第1128节
这个家庭的女王由厉精图治又转而怜悯起一个不断遭到伤害的弱者。布里吉特确信已将弟媳拖垮，终于减弱了原来高傲的神态、斩钉截铁的话语和蔑视的口吻。她一旦看见她的牺牲品颈部被锁链磨出来的伤痕，便又开始加以照料，就像爱惜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
每当这个时候，蒂利埃夫人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唐璜回过头去瞧自己的下属，康巴塞雷斯今年二十八岁，是个敦厚老实的青年，正如那些为公义而钻研法律的良心律师。
他被父亲规规矩矩地培育成人，他父亲事事认真，无处不给他留下好榜样，还外加一些平庸的格言。
这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淡栗色头发，灰眼睛，脸上布满雀斑，嗓音动人，举止安详，手势不多，喜欢沉思，说话通情达理，从不驳斥别人，没有肮脏的念头，也没有自私的盘算。
正因为他如此老实，所以他才单身，而且是个童贞。
只有两种人在巴黎社交圈里受欢迎：帅哥和带着神秘色彩的坏小子，可惜这位推事不够帅也不够坏，所以他的女人缘始终很糟糕。而他自己的审美更糟糕。
“康巴塞雷斯，我再问一次，你是想和蒂利埃小姐结婚吗？”
“是的，先生。”
“老实说，我反对这门婚事，”唐璜盯着对方的眼睛，“如果你要和她结婚，我不会祝福你，也不会出席你的婚礼，而是扮做蒙面歹徒把你从婚礼现场抢走。”
康巴塞雷斯愣住了，他倒是从小说里看到过主角扮做蒙面歹徒从婚礼现场抢走自己心爱的女人，但男人是什么鬼？
“呃，这个抱歉，”青年捂着屁股后退，“大人，我很尊敬你，如果不是你从蒙彼利埃把我带到巴黎，我过不了现在的生活，但我不准备打开那扇大门，也不准备让你打开……呃，这会让我们的友谊蒙上野兽红茶的味道。”
你们处男怪妄想真的多！
唐璜叹了口气，他说道：“你觉得我像搅屎棍吗？”
“不像。”
“我手段那么激烈，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小伙被个扶弟魔拖累，我知道光凭语言说服不了你，所以我们做个实验吧。”
“什么？”
“你和蒂利埃小姐的婚事差不多快谈好了吧，如果我扮演一个精英律师涉足其中，你觉得蒂利埃小姐会悔婚吗？”
“绝不可能！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好，我承诺这次不使用任何魔法，超凡物品，所调用的权力和学识也只维持在精英律师的范围内，七天，我只需要七天就能让蒂利埃小姐悔婚。”
“如果她真是那样的人，她就不值得我爱。”康巴塞雷斯咬着牙说：“如果你没做到这一点……”
“啊，就算我看走了眼，我会出席你的婚礼并祝福你们的婚姻。”
“一言为定。”
“喂，我亲爱的康巴塞雷斯。”热罗姆走过来说，“我们本来希望每天见到你，但每晚都大失所望。这星期天是我们家宴的日子，我姐姐和我妻子要我请你来。”
“我一直很忙，”康巴塞雷斯说，“所以，我不管是谁连两分钟也无法给，甚至无法给你，而你是我的朋友，尽管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怎么！你对我说过的话难道是认真的？”
蒂利埃打断康巴塞雷斯话头，他至今都以为姐姐与这个惦记着姐姐的朋友说帮助他当上副处长是在开玩笑。
“可是你用什么办法？”热罗姆着迷地问。
康巴塞雷斯摇了摇头，回答：“你未来会知道的，不过，让我来进行这个长期而艰巨的事业吧。
如果你对于和我或者你姐姐之间所商定的事一有所泄漏，我就撒手不管了，你就另请高明吧！”
然后，他按照约定把“精英律师”，来自西班牙的唐·胡安（DonJuan）介绍给了佛蒂利埃先生，然后自己去找蒂利埃小姐当舔狗去了。
“我刚才听你和康巴塞雷斯先生的交谈，”唐璜假装热心的说道：“听闻蒂利埃先生在谋取晋升副处长，我倒是有更好的方法，只是……我可以信任你吗？”
“噢，你可以信赖我，我会绝对守口如瓶，我曾有过一些秘密。”热罗姆急切的说。
见对方那么轻易就咬钩后，唐璜微笑着说：“很好，但这是对于你妻子、姐姐、康巴塞雷斯或者其他朋友都要保守秘密。”
“我连脸上的一块肌肉也不会动。”
“很好！”唐璜又说，“我会考验你的，如果你背叛了我，你就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也就没必要帮助你了。”
“的确……”蒂利埃天真的回答：“那么，如果我们成功了，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哦，是这样，你可能会觉得我太放肆，但请你想想，我心中有一种感情，它使一切行为都变得可以原谅，因为正是这种感情给予我干这番事业的勇气！我恋爱了，我把心里话告诉你。”
“爱上谁了？”热罗姆问。
“你所钟爱的姐姐布里吉特。”唐璜回答，“这种爱情保证了我对你的忠诚，我为自己小舅子还有什么不能干的？这是自私自利，这是为自己效劳。”
唐璜许诺了一片美妙光景，使得热罗姆晕头转向。他看的很明白，蒂利埃家虽是贵族，但其实心态和小市民差不多，这是他们被上层疏远而更接近下层的地步，因为贫穷产生的虚荣心，因为无聊产生的卑劣思想，因为苦难产生的嫉妒，这三个主题贯穿了并不贫穷，也不无聊，更不苦难的蒂利埃家。
小市民是最容易对付的群体，只要肯放下身段投其所好，在他们暴露缺陷时不去拆穿，迎合他们的虚荣，鼓噪他们的卑劣，分享他们的嫉妒，就能让小市民把其当成“自己人”，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见过唐璜之后，心里美得冒泡的蒂利埃开始期待周末的家庭聚会，唐璜承诺会参加，这个被姐姐爱到扭曲的男人丝毫不觉得这是在出卖姐姐，因为姐姐迟早是要嫁人的，当然是嫁给能带给他这个小舅子更多好处的那个姐夫比较好。
他喃喃自语道：“米纳尔家四个，菲利翁家三个，柯尔维尔家三个，加上咱们，共是十三个……
还有，唐·胡安，十四个，还有康巴塞雷斯，十五个，请他也并非多余，他会有用的。我这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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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这个时候，蒂利埃夫人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唐璜回过头去瞧自己的下属，康巴塞雷斯今年二十八岁，是个敦厚老实的青年，正如那些为公义而钻研法律的良心律师。
他被父亲规规矩矩地培育成人，他父亲事事认真，无处不给他留下好榜样，还外加一些平庸的格言。
这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淡栗色头发，灰眼睛，脸上布满雀斑，嗓音动人，举止安详，手势不多，喜欢沉思，说话通情达理，从不驳斥别人，没有肮脏的念头，也没有自私的盘算。
正因为他如此老实，所以他才单身，而且是个童贞。
只有两种人在巴黎社交圈里受欢迎：帅哥和带着神秘色彩的坏小子，可惜这位推事不够帅也不够坏，所以他的女人缘始终很糟糕。而他自己的审美更糟糕。
“康巴塞雷斯，我再问一次，你是想和蒂利埃小姐结婚吗？”
“是的，先生。”
“老实说，我反对这门婚事，”唐璜盯着对方的眼睛，“如果你要和她结婚，我不会祝福你，也不会出席你的婚礼，而是扮做蒙面歹徒把你从婚礼现场抢走。”
康巴塞雷斯愣住了，他倒是从小说里看到过主角扮做蒙面歹徒从婚礼现场抢走自己心爱的女人，但男人是什么鬼？
“呃，这个抱歉，”青年捂着屁股后退，“大人，我很尊敬你，如果不是你从蒙彼利埃把我带到巴黎，我过不了现在的生活，但我不准备打开那扇大门，也不准备让你打开……呃，这会让我们的友谊蒙上野兽红茶的味道。”
你们处男怪妄想真的多！
唐璜叹了口气，他说道：“你觉得我像搅屎棍吗？”
“不像。”
“我手段那么激烈，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小伙被个扶弟魔拖累，我知道光凭语言说服不了你，所以我们做个实验吧。”
“什么？”
“你和蒂利埃小姐的婚事差不多快谈好了吧，如果我扮演一个精英律师涉足其中，你觉得蒂利埃小姐会悔婚吗？”
“绝不可能！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好，我承诺这次不使用任何魔法，超凡物品，所调用的权力和学识也只维持在精英律师的范围内，七天，我只需要七天就能让蒂利埃小姐悔婚。”
“如果她真是那样的人，她就不值得我爱。”康巴塞雷斯咬着牙说：“如果你没做到这一点……”
“啊，就算我看走了眼，我会出席你的婚礼并祝福你们的婚姻。”
“一言为定。”
“喂，我亲爱的康巴塞雷斯。”热罗姆走过来说，“我们本来希望每天见到你，但每晚都大失所望。这星期天是我们家宴的日子，我姐姐和我妻子要我请你来。”
“我一直很忙，”康巴塞雷斯说，“所以，我不管是谁连两分钟也无法给，甚至无法给你，而你是我的朋友，尽管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怎么！你对我说过的话难道是认真的？”
蒂利埃打断康巴塞雷斯话头，他至今都以为姐姐与这个惦记着姐姐的朋友说帮助他当上副处长是在开玩笑。
“可是你用什么办法？”热罗姆着迷地问。
康巴塞雷斯摇了摇头，回答：“你未来会知道的，不过，让我来进行这个长期而艰巨的事业吧。
如果你对于和我或者你姐姐之间所商定的事一有所泄漏，我就撒手不管了，你就另请高明吧！”
然后，他按照约定把“精英律师”，来自西班牙的唐·胡安（DonJuan）介绍给了佛蒂利埃先生，然后自己去找蒂利埃小姐当舔狗去了。
“我刚才听你和康巴塞雷斯先生的交谈，”唐璜假装热心的说道：“听闻蒂利埃先生在谋取晋升副处长，我倒是有更好的方法，只是……我可以信任你吗？”
“噢，你可以信赖我，我会绝对守口如瓶，我曾有过一些秘密。”热罗姆急切的说。
见对方那么轻易就咬钩后，唐璜微笑着说：“很好，但这是对于你妻子、姐姐、康巴塞雷斯或者其他朋友都要保守秘密。”
“我连脸上的一块肌肉也不会动。”
“很好！”唐璜又说，“我会考验你的，如果你背叛了我，你就不再是我的朋友，我也就没必要帮助你了。”
“的确……”蒂利埃天真的回答：“那么，如果我们成功了，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哦，是这样，你可能会觉得我太放肆，但请你想想，我心中有一种感情，它使一切行为都变得可以原谅，因为正是这种感情给予我干这番事业的勇气！我恋爱了，我把心里话告诉你。”
“爱上谁了？”热罗姆问。
“你所钟爱的姐姐布里吉特。”唐璜回答，“这种爱情保证了我对你的忠诚，我为自己小舅子还有什么不能干的？这是自私自利，这是为自己效劳。”
唐璜许诺了一片美妙光景，使得热罗姆晕头转向。他看的很明白，蒂利埃家虽是贵族，但其实心态和小市民差不多，这是他们被上层疏远而更接近下层的地步，因为贫穷产生的虚荣心，因为无聊产生的卑劣思想，因为苦难产生的嫉妒，这三个主题贯穿了并不贫穷，也不无聊，更不苦难的蒂利埃家。
小市民是最容易对付的群体，只要肯放下身段投其所好，在他们暴露缺陷时不去拆穿，迎合他们的虚荣，鼓噪他们的卑劣，分享他们的嫉妒，就能让小市民把其当成“自己人”，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见过唐璜之后，心里美得冒泡的蒂利埃开始期待周末的家庭聚会，唐璜承诺会参加，这个被姐姐爱到扭曲的男人丝毫不觉得这是在出卖姐姐，因为姐姐迟早是要嫁人的，当然是嫁给能带给他这个小舅子更多好处的那个姐夫比较好。
他喃喃自语道：“米纳尔家四个，菲利翁家三个，柯尔维尔家三个，加上咱们，共是十三个……
还有，唐·胡安，十四个，还有康巴塞雷斯，十五个，请他也并非多余，他会有用的。我这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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