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节
“不过，我就是为了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才来到这里啊。”她自言自语道。
古明地觉睁开眼睛，审视着眼前上了年纪的人类，她既没有听到他走近，也没有听见他的说话和动作。
就算最大胆的妖怪，在朦胧的状态中被惊醒，看见这个像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人类，无疑也要发抖的。
“你是不是在妖怪之山里当了三年守矢神社警备员，却没从东风谷早苗得到一个铜子的工资？”
古明地觉听了老头的话，惊讶的抬起头来，她痛苦的一部分被这老头说中了。
“你的邻居们是不是很生你的气，认为不该和你做邻居，因为你读心的能力让妖怪们也缺乏安全感。”
“要是我有的选，我宁愿不要这种能力。”
“你的妹妹经受着和你一样的痛苦，而她活泼感好动，接触的人更多，所以领受的恶意也很多。身为姐姐，你却无法保护妹妹，这让你十分折磨，来到旧地狱，试图碰碰运气。
然而你什么都没得到，反而损失了希望，所以你万念俱灰准备自杀，却被我的伙计拉进店里。”
古明地觉平静的说：“你用不着在迫使一般人自杀的平凡道理里寻找我自杀的原因，这是在节约大家的时间。
何况这种痛苦又很难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苦难，你们人类渴望的东西恰恰是我痛苦的根源。
真讽刺啊，明明是同一件东西，带给不同个体的感受却不尽相同。”
“可爱的妖怪小姐，话说的不要那么绝对，或许我能帮你，请回过头来。”
老人一边说话一边拿起那盏灯来照亮画像对面的墙壁。
“请你看看这张驴皮，在进店的时候，你就在找它了对吗？”
古明地觉仔细端详着驴皮：首先是它的大小，虽然是驴皮，但尺寸不过狐皮大小;
其次，因为她无法解释的原因，在这间漆黑的店里，这张皮却放射出耀眼的光辉，像是亿万发亮的气泡聚合在一起组成的光辉。
第三，她发现这张驴皮上的的黑粒磨得如此平滑，皮面不整齐的纹路如此洁净，如此清晰。
她把那张驴皮反反正正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像小孩急于知道她新玩具的秘密似的。
最后她发现了藏在驴皮里某些凸起的纹路。
“上面刻着文字？”古明地觉问。
“是的，要看看吗？”
老人把灯端近，古明地觉拿着驴皮，看到这些文字就像是自然从驴皮上长出似的。
“我想不出来，”古明地觉沉思道，“有哪位妖怪有这个能力，她又是用了什么方法竟能把文字印在一张野驴皮上，而不破坏驴皮的整体结构。”
她突然转过身来，眼睛朝向那些堆满珍奇玩好的桌子，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
“你想要什么？”老人问。
“找一个工具，把皮革切开来看看，就可以弄清楚这些文字到底是印上去的还是刻上去的。”
老人把一把短剑递了过去，古明地觉刮开有文字的地方，当她轻轻刮去一层皮的时候，文字仍在原来的地方显现出来。
驴皮上写着这样的话：你如果占有我，你就占有一切，但你的生命将属于我，这是神的意旨。
你的愿望将得到满足，但你的心愿须用你的生命来抵偿。你的生命就在这里。每当你的欲望实现一次，我就相应地缩小，恰如你在世的日子。
你要我吗？要就拿去。神会允许你，但愿如此！
老人把灯又放了回去，瞟了古明地觉一眼，觉得读心妖怪已经不想去死了，驴皮让读心妖怪重新看到了一些微小的希望。
“这是真的奥秘吗？还是在开玩笑？”古明地觉问。
老人摇摇头严肃地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可爱的小姐。在过去，我曾把这张驴皮所给予一些看来比你更为强大的妖怪。
但是，她们全都以嘲笑态度来对待驴皮，觉得驴皮没有影响他们未来命运的巨大威力，谁也不愿冒险去签订这样一个莫名其妙，不知是哪一种神怪力量提出的致命契约。
结果我的想法也和她们一样，我也怀疑，我终于弃权了。”
“你甚至没有尝试一下？”
“尝试？！妖怪小姐，我们人类比你想的要珍惜性命，你会尝试从博丽山上直接纵身往下跳？
不，你不会，妖怪们都具备飞行能力，不会跌死，但难保会遇到什么意外，所以你们不会进行垂直高度过高的飞行。
我很高兴你能放弃自杀的念头，可绝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驴皮和它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诱惑上。
虽然你们妖怪没法从外表分辨出年龄，大妈我还是斗胆叫你一声孩子，我今年已经102岁了，以人类的平均寿命来看，这可谓是惊人的寿命了。
我这一生经历过了无数风风雨雨，我曾身无分文，也曾拥有一切。如今在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安静的守着古董店，度过人生最后一点时间。
所以，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人类也好，妖怪也罢，常常因为一种本能的行为而自取灭亡，这种本能的作用消耗了生命的源泉。
它名为欲望。
欲望焚烧我们，毁灭我们，唯有节制欲望，让我们软弱的身体处于永远宁静的境界。这样一切危险的念头被思想扼杀，没有思想，就不会用行动，没有行动，我们就会收获长寿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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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明地觉睁开眼睛，审视着眼前上了年纪的人类，她既没有听到他走近，也没有听见他的说话和动作。
就算最大胆的妖怪，在朦胧的状态中被惊醒，看见这个像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人类，无疑也要发抖的。
“你是不是在妖怪之山里当了三年守矢神社警备员，却没从东风谷早苗得到一个铜子的工资？”
古明地觉听了老头的话，惊讶的抬起头来，她痛苦的一部分被这老头说中了。
“你的邻居们是不是很生你的气，认为不该和你做邻居，因为你读心的能力让妖怪们也缺乏安全感。”
“要是我有的选，我宁愿不要这种能力。”
“你的妹妹经受着和你一样的痛苦，而她活泼感好动，接触的人更多，所以领受的恶意也很多。身为姐姐，你却无法保护妹妹，这让你十分折磨，来到旧地狱，试图碰碰运气。
然而你什么都没得到，反而损失了希望，所以你万念俱灰准备自杀，却被我的伙计拉进店里。”
古明地觉平静的说：“你用不着在迫使一般人自杀的平凡道理里寻找我自杀的原因，这是在节约大家的时间。
何况这种痛苦又很难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这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苦难，你们人类渴望的东西恰恰是我痛苦的根源。
真讽刺啊，明明是同一件东西，带给不同个体的感受却不尽相同。”
“可爱的妖怪小姐，话说的不要那么绝对，或许我能帮你，请回过头来。”
老人一边说话一边拿起那盏灯来照亮画像对面的墙壁。
“请你看看这张驴皮，在进店的时候，你就在找它了对吗？”
古明地觉仔细端详着驴皮：首先是它的大小，虽然是驴皮，但尺寸不过狐皮大小;
其次，因为她无法解释的原因，在这间漆黑的店里，这张皮却放射出耀眼的光辉，像是亿万发亮的气泡聚合在一起组成的光辉。
第三，她发现这张驴皮上的的黑粒磨得如此平滑，皮面不整齐的纹路如此洁净，如此清晰。
她把那张驴皮反反正正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像小孩急于知道她新玩具的秘密似的。
最后她发现了藏在驴皮里某些凸起的纹路。
“上面刻着文字？”古明地觉问。
“是的，要看看吗？”
老人把灯端近，古明地觉拿着驴皮，看到这些文字就像是自然从驴皮上长出似的。
“我想不出来，”古明地觉沉思道，“有哪位妖怪有这个能力，她又是用了什么方法竟能把文字印在一张野驴皮上，而不破坏驴皮的整体结构。”
她突然转过身来，眼睛朝向那些堆满珍奇玩好的桌子，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
“你想要什么？”老人问。
“找一个工具，把皮革切开来看看，就可以弄清楚这些文字到底是印上去的还是刻上去的。”
老人把一把短剑递了过去，古明地觉刮开有文字的地方，当她轻轻刮去一层皮的时候，文字仍在原来的地方显现出来。
驴皮上写着这样的话：你如果占有我，你就占有一切，但你的生命将属于我，这是神的意旨。
你的愿望将得到满足，但你的心愿须用你的生命来抵偿。你的生命就在这里。每当你的欲望实现一次，我就相应地缩小，恰如你在世的日子。
你要我吗？要就拿去。神会允许你，但愿如此！
老人把灯又放了回去，瞟了古明地觉一眼，觉得读心妖怪已经不想去死了，驴皮让读心妖怪重新看到了一些微小的希望。
“这是真的奥秘吗？还是在开玩笑？”古明地觉问。
老人摇摇头严肃地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可爱的小姐。在过去，我曾把这张驴皮所给予一些看来比你更为强大的妖怪。
但是，她们全都以嘲笑态度来对待驴皮，觉得驴皮没有影响他们未来命运的巨大威力，谁也不愿冒险去签订这样一个莫名其妙，不知是哪一种神怪力量提出的致命契约。
结果我的想法也和她们一样，我也怀疑，我终于弃权了。”
“你甚至没有尝试一下？”
“尝试？！妖怪小姐，我们人类比你想的要珍惜性命，你会尝试从博丽山上直接纵身往下跳？
不，你不会，妖怪们都具备飞行能力，不会跌死，但难保会遇到什么意外，所以你们不会进行垂直高度过高的飞行。
我很高兴你能放弃自杀的念头，可绝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驴皮和它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诱惑上。
虽然你们妖怪没法从外表分辨出年龄，大妈我还是斗胆叫你一声孩子，我今年已经102岁了，以人类的平均寿命来看，这可谓是惊人的寿命了。
我这一生经历过了无数风风雨雨，我曾身无分文，也曾拥有一切。如今在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安静的守着古董店，度过人生最后一点时间。
所以，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人类也好，妖怪也罢，常常因为一种本能的行为而自取灭亡，这种本能的作用消耗了生命的源泉。
它名为欲望。
欲望焚烧我们，毁灭我们，唯有节制欲望，让我们软弱的身体处于永远宁静的境界。这样一切危险的念头被思想扼杀，没有思想，就不会用行动，没有行动，我们就会收获长寿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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