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8节_金毛狮王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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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8节

  北宅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她腾出了一个空位给我,我们肩并肩躺在一起,从阴影中分享色彩斑斓的世界。

  我对这些少女的欲望和情感哪个多一些?

  我再度想起这个问题,突然觉得它不重要了。

  阳光在流逝的时间中偏移,金色的光晕点亮了我闭合眼眸后黑暗的视野,少女的花影落到我脸上,又把光晕遮掩。

  在少女的花影下,今天仍是幸福的一天。

  第三章至刘璐处

  回溯时间,旧日的时光仍然如奔腾的河流,从高山出发,终至滨海。

  回溯记忆,旧日的时光就像星罗棋布的湖泊,记忆并非是线性的,也不是连续的,它被名为情感的土地分割,或大或小,全部取决于情感的尺度。

  如果评价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光景,却是来自于一段虚假的记忆,在那里,我和我喜欢的女孩身份反转,被人所爱的她变成了布下恩惠,施以援手,高高在上的一方。

  而我,没有知识,没有灵性,无论在哪个领域都稀疏平常,成为这芸芸众生的一员,那却是我少见的,从身体到心灵都感到宁静的光景。

  因为无知,所以对未来所有的不幸都一无所知,因为无力,所以我作为被保护的一方,被爱的一方,只需要抬头仰望保护我的羽翼,以及那个人的脸庞。

  在感到幸福的同时,羞耻让我宁静的心灵泛起涟漪,逃避是可耻的,幻想也只能安顿一时,末日之所以是末日,那就是因为她从不早至,也不曾迟到,逃避时间并不能让末日推移。

  我就在这里,无论我认为自己是谁,末日就像一面镜子,我终需要面对现实,面对自己,面对与生俱来的名字上附带的与生俱来的的责任。

  每个存在对末日的理解都不近相同,自然应对也千奇百怪。

  当无形吹奏者们的歌谣已经无法让宫殿深处的公主安然入睡,阿萨托丝醒来的念头日渐强烈,与她亲密联系的我们也因为她那不安稳的梦,在对应的现实宇宙中发生了改变。

  我,森之黑山羊,奈亚拉托提普,以及许许多多的存在都在恍惚之间发现自己睡在茧中,等破茧重生,面对黑暗的宇宙与被束缚在人形躯壳中的自己,万物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我看到,时间的流逝在未来某个时刻戛然而止,似乎有利刃一齐把它们斩断,所有的未来都收束到那个终会湮没的点,表明宇宙的运动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面对如此命运,同胞们的选择不尽相同,奈亚拉托提普选择顺应这样的命运,她本就是阿萨托丝混沌意志的传达者,混乱即是最高的智慧,秩序只是混乱循环中不足称道的一环。

  森之黑山羊是有关繁衍的女神,那最原始也最强烈的欲望化作行动,在各个星球都伸出了触手,仿佛在和整个宇宙交媾。

  然而,与现实联系如此紧密的她,既没有选择协助阿萨托丝,也没有对抗她,仅仅是用新的身体作为取乐的道具,打算忘我的嬉戏到时间尽头。

  她逃避了,但无论情感还是理智,我都无法指责她的行为。

  其他存在各有各的打算,而我则模仿向我祈求穿越之力的星际巫师们,在各个世界巡回。

  犹格索托斯,人们在各种典籍里如此称呼我,常把我视为智慧的象征,然而此刻我却最为迷茫,在躯壳束缚我自由的灵魂的同时,在当时的我看来毫无必要的感情也束缚了我。

  在被关进人形的牢笼之前,通过化身们,我也向三维世界的生物们展示过高维生物的喜怒哀乐,有些人把我视为邪神,只因我授予的知识常让人疯狂,知识疯狂的追逐着许下愿望的人们,迫切的要找到一个宣泄口。

  知识是有感情的,它因被人知晓而喜悦,它亦因无人知晓而悲伤,所以当契机出现的时候,知识便争先恐后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无能者承受不了这种热情,瞬间爆炸变成无头的尸体,天才承受了这种热情,变得怪诞、扭曲,而且疯狂,逐渐被自己的族群抛弃,变成孤魂野鬼一般。

  与奈亚拉托提普在某颗星球上的重逢是场意外,她精心准备了名为刘璐的诱饵,她知道我会察觉这个甜蜜的陷阱,她也知道我会一口吞下饵料,因为我是如此傲慢。

  我似乎应该憎恨我的同胞……如果我有憎恨这种情感的话,但结果,我倒反要感谢她,正因为犹格索托斯权能的转移,来自星星的少年与少女,以及来自星星的少女与少年两段虚实互斥的记忆,时间被裁剪,在抵达末日的预言之前,它便被编织成了彭罗斯阶梯。

  即便到了现在,想起那时的时光,我的第一个念头仍然是虚假记忆里的时光。

  那时的刘璐理性而冰冷,万事万物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只需要把心中的疑惑说与她听,就能够得到解答,只需要把做不了的事情交给她做,就能得到让人无法抱怨的成果。

  她最初是如此冷漠,俯视着用炉灰编织幻想的我,伞上的影子打在我身上,把我当成了物品来思量,或者就像路边的蚂蚁,仅仅有着看一眼的兴趣罢了。

  真正让她开始在意我的,是我身上显露出的一些奇妙的特质,在遭遇绑架犯的夜晚,在我与藤乃相逢的夜晚,她回应了我的呼唤,冰冷的手笼住了我的眼睛。

  她开始在意我,区分我与其他人类的区别,而我也因为见识了她的强大,从而开始依赖她。

  我仍能清晰的描诉那晚的光景,就像世界名画般难以遗忘:两个小小的孩子漫步在星空下,天空中满是气泡组成的星辰,几近透明的雾气在地面升腾,葵花失去了追逐光芒的热情,纷纷买在路边垂下头颅,花盘的中央,锁孔固定的黑暗呜咽着,仿佛风声,又像是巫师极速的嘲讽与诅咒。

  我认为刘璐是朋友,而刘璐认为我是她的玩具,并渐渐生出独占的欲望。在小学的时候,她从没有出现在我的日常里,而是躲在幕后,以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心意来让我生活泛起涟漪,她不在我身边,却在我的世界里无处不在,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激情与欲望都是属于她的。

  并且,我不讨厌我属于她。

  当然,一介小学生的想法不可能到如此地步,我只是在一次次的虚假回忆里重构我的形象,审视往日的种种,试图分享旧日的快乐。

  那些让童年的我骄傲的事情今天仍能让我露出笑颜,那些让童年的我惭愧的事情今天仍能让我脸颊滚烫。

  然而,有一点从过去到现在,从真实到虚假再到真实从未改变,那就是我深深的眷恋着某个女孩。

  春风从落地窗吹来,仿佛温柔的吐息拂过恋人的脸颊,我躺在宽大的躺椅上,想象着那时的光景——

  刘璐就躺在那里,在她膝盖上有一本摊开的厚书,如果没人叫她,她大概能在那里消磨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

  我觉得女孩并非对那些知识求知若渴,书中自然没有黄金屋,也没有颜如玉,她阅读仅仅是为了打发空虚的时光,不然以我有限的心思,没法解释她对我有求必应,总是无可奈何又答应我。

  上一次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必定还是这样。我坚信着,爬上那宽大的躺椅,刘璐为我让出了空间,我们并排躺在一起,被同样温柔的春风与阳光抚慰着。

  好想此刻时光静止,好想在喜欢的人身边静静沉睡。怀着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念头,幸福在胸口悸动,美好的感觉顺着血液流淌四肢,让我轻飘飘的,我歪着脑袋,脸颊贴着刘璐的肩膀睡着了。

  或许就是这样的小事拉近了我与她的距离,她为自己换了一架更大的鸟笼,以及主动钻了进去,倒像是已经被我驯养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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