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节_金毛狮王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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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节

  “我啊,在后面有过一次相遇,在我走过半生的时候,归来的你如同少年一样。你看到我的时候那么惊讶,愧疚,以及悲伤,让我也忍不住悲伤起来。

  最后,我们有了一场体面的告别,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与青年人斩断了所有的恩怨,他们从此头也不回的踏上不同的道路......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充满了残缺与令人伤感的美,就如同那些以欢笑开头以悲伤结尾的希腊悲喜剧?但是对于当事人而言,谁想放手啊,谁会容忍自己的情人和别的女人鬼混,再一次离我而去?

  在看到你和黎塞留的亲近场景时,嫉妒的情绪真的让我发疯呢。所以,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看着这个孩子在哭泣中倒在地上。黎塞留,我的备用身体,她对你的迷恋仅仅是一段伪物,是从我的感情里复制出来的结果。

  被马车碾过所以动了手术?不存在的,这只是对她进行改造的借口;温柔的母亲给病弱的女儿讲述初恋情人的故事?不存在的,我只是对自己的备份持续洗脑。

  我啊,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和你结婚,孕育我们的后代,所以在设计备份的时候,我把她做成了理想的的模样,后天又培养出她的性格与气质,在我将死之时就是转生之日,我就能用最完美的姿态接近你,重新开始我们的人生。

  只可惜,与你接触之后,黎塞留那个孩子出现了计划外的偏差,让我的转生失败,来到了这种鬼地方。不过无所谓,就算不完美我们也能重新开始,但是为什么,我都那么努力了,我的于连还是没有回来?”

  金发的苗条少女扑倒在唐璜身上失声痛哭,她的拳头敲打着唐璜的肩膀,每一次都叩击他的心灵。玛蒂尔达的痛苦确实传达了过来,尽管唐璜什么都没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很抱歉。玛蒂尔达哭的时候,他也很难过。

  所以他搂住了她,直到她在怀里变得平静,不再需要他施舍的怜悯而一把推开他。玛蒂尔达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唐璜来到洗手间整理衣服,波纹在镜子上绽放,白色的蔷薇绽放,有着金色眼瞳的女孩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道:“找到你了,主人。”

  今天依然是清纯满满的五千字。

  第三十一章倾轧乐园的葬花少女

  唐璜楞了一下,他伸手触碰镜子,来自另一边的蔷薇少女径直突破了界限,握住了他的手。

  “和最初见面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我能好好地抓住主人的手了。”

  唐璜从呢喃的女孩漂亮的金色瞳孔中看到欢喜的情绪,精致的五官因展露的笑颜而微微变形,让人想起盛开的白蔷薇。她带着些许粉色光晕的橘黄色长发与衣服上装饰用的缎带,调皮的垂落到自家主人的手臂上,背后的藤蔓编织成了摇篮。

  “雪华绮晶?”

  结合几个特征,唐璜猜出了营救者的身份。索拉卡曾和他说过“翅膀们”的情报,为了方便唐璜记忆,薄荷卷女孩只说了每个人最显眼的几个特征,现在她的情报派上了用场。

  在唐璜正确的叫出对方的名字后,女孩甜甜的应了一声。她大半个身子探出镜子,搂住了唐璜,看到男人被拘束的痕迹后露出不快的表情。不过很快,她的脸上又多云转晴,因为担心她掉下来的唐璜一手托住她柔软的腹部,一手覆在她的背上。

  女孩的脸贴在唐璜的脸颊上,温软的感觉传来。在恍惚之间,唐璜以为自己抱住的是一具活着的人偶。雪华绮晶的长发堪比最上等的绸缎。

  “主人的手热乎乎的呢,让我想起获得身体的时候,主人拥抱我的场景了......似乎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走吧主人,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雪华绮晶的话里透露出一些唐璜细思极恐的情报,她没给主人思考的机会,用藤蔓把唐璜温柔的包裹,在她试图拖着唐璜进入N之领域的时候,外面传来响动,女孩在判断了敌我的实力后松开唐璜迅速撤退,消失在镜子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唐璜拧开手龙头,洗了洗手,故意拖延了一会儿,不让别人知道有人试图营救他。回到客厅看到去而复返的玛蒂尔达,与自己人重逢的喜悦冲淡,忧郁回到了他的脸上。

  这倒不是他演戏,就在不久之前,玛蒂尔达透露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关于黎塞留身世的情报,第一种是黎塞留是他的女儿,而第二种则是玛蒂尔达本人的备份,两种说法之间最大的、也是唐璜本人最在意的区别就是他本人的遗传物质有没有涉及其中。

  如果有,他想给自己点一首柴可夫斯基的《悲怆》。

  可是,直接问玛蒂尔达答案多半是没有结果的,因为金发姑娘透露这些不好判断真伪的情报就是为了让他迷茫与痛苦。

  “我不是你的于连,甚至我连自己的过去都几乎忘得一干二净。”唐璜觉得自己应该和对方谈谈,“有些人正在为恢复我的记忆而努力,并且她们的努力是卓有成效的。如果你想看到过去的我,不妨把我放回去坐享其成。”

  “然后看你变成别的女人的东西,再一次推开我?”玛蒂尔达露出讥讽的微笑,“我猜,你该不会说出让我也成为你的小翅膀之类无耻的话吧,我讨厌你的身上沾着别的女人的味道。”

  “不,我不是,”唐璜有些窘迫,替过去还感情债让他异常头疼,“我觉得你的爱未必要表现的如此尖锐、激烈,好像要和中意的人搏斗,直到一方倒下才肯摆手,把自己的真心隐藏在摇摆不定的情绪里,有时候,这会伤害到喜欢的人,你理解的爱与对方理解的爱可能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绝食之后又是说教,是想和我搞好关系?你就那么在意黎塞留和你究竟有没有关系,装作无事发生过不好吗,反正你们之间又不可能有孩子,她有三个核心的病毒被我启动了,其中就包括生育模块、毕竟,你把她的肚子搞大了我也很头疼呢。”

  “这种事怎么可能装作无事发生过!”唐璜几乎用怒吼的声音说来,“乱伦就是乱伦,这不是用任何借口能遮掩过去的事情!”

  玛蒂尔达嘴角勾起弧度,唐璜痛苦的表情让她异常兴奋,她继续施压:“如果她是你的女儿,你打算怎么办呢?抛弃她让她跟着别的男人一起走?不,她是我的杰作,是我眼中的理想,因而我知晓你一定会对她产生迷恋这种情绪,不可能容忍别的男人靠近她。

  但是另一方面,她与你的亲近又让你暴露在道德的自我审判下,因而亲昵也变成了一种痛苦,装作忘记,那是不可能的——

  把凋零的花瓣埋葬在泥土里,看似干干净净,但心中的花瓣依然残留。记忆也是如此,即使欺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惶恐、不安、愧疚依然残留在记忆里,成为永不凋零的花。”

  金发少女的气势不自觉的弱了下去,让唐璜感受到的压力大大减轻,他长舒了一口气说:“你和她说了类似的话呢。”

  “毕竟她和我渊源颇深,有着共同的喜好和相同的思考逻辑也不意外。”玛蒂尔达看了唐璜一眼,“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看了许多书呢,让我感触最深的文学形象就是那个在相互倾轧的乐园中埋葬花瓣的女孩。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在写下《葬花吟》的时候,她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林黛玉?”

  “除了她还有谁更能打动人心呢?她是那么弱小、无助又可怜,又不甘心向周围市侩、贪婪、污浊、居心叵测的人们认输,她很不安,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能保护自己的手段有限,最后她选择了最极端的那一种——用尖锐、刻薄与让人难以承受的傲慢保护自己,这也是她自己的骄傲,不向相互倾轧的乐园低头的骄傲。

  即使是面对喜欢她也让她喜欢的宝玉,不安依然让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耍小性子、为了无缘无故的小事哭泣、讽刺他刁难他捉弄他,就是为了试探宝玉的真心.....尽管相爱,但他们在这条路上一直在彼此伤害,让对方身心俱疲,鲜血淋漓。最后,当她在爱情的争斗中认输的时候,她的宝玉却已经变成其他人的了。”

  玛蒂尔达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接着说:“有时候,伤害也是一种爱,因为只有某个特定的人物才能让她产生反复试探的欲望,不然,骄傲的她会漠视所有不相干的人物。

  只是,她又会被自己矛盾的心情折磨,既为了宝玉的亲近沾沾自喜,又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招来非议的目光;她总是试探着宝玉,为自己伤害他而感到愧疚,另一方面疑心却让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在书中,她也给宝玉赔过不是,露出小鸟依人的一面,或许,那才是她理想中的自己,只可惜她的笨拙与骄傲不允许她时时刻刻保持这样。

  在最后,她的宝玉没有来,我的于连也一样。”

  “如果你从这个人物中看到自己的镜影,应该能更好的反思现实里的自己,”唐璜轻声说:“黛玉没得选,但你不一样,你没必要把自己和其他人逼上绝路。虽然你很努力,但我不是于连,而是唐璜。”

  “你真的和于连一点都不一样呢,如果是他的话,大概现在已经温柔的抱着我,用半是虚情假意半是真心的话把我哄的开开心心。”

  玛蒂尔达从沙发上爬了过来,牵引着唐璜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闭上眼睛,细密的睫毛颤抖着。

  “看得出来,现在你并没有真正意义的爱上黎塞留,她外表的确吸引了你,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一位金发尤物。但是,你对她所知甚少,因而在心底对她未知的部分抱着疑惑,疑惑阻止了你与她的关系向爱发展,遑论你现在你还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背上道德的枷锁。

  说到底,爱这种东西,性与情都是不可或缺的要素,精神恋爱的人都是一群被阉割的可怜虫,只有性的人只是一夜过后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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