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节
如果有心，构建一个据点是完全可行的。之所以是在学校里，就是因为地形的原因。”
唐璜说着下载了地图发给爱丽丝：“你看，在旧校舍的位置是整片区域的最高点，还有建筑提供的关于视角上和逻辑上的掩护，谁也想不到小学里还有这些画风不一样的大人潜伏其中，而且一般也没小学生去那里，新宿舍楼前有洗手台。”
“你想说你是天命之子，人形嘲讽怪，随便洗个手都能拉来仇恨的那种？”
“不至于，但回想起来，我的每一个在‘日常’与‘异常’之间的选择，最后都偏向了异常，或许这不是巧合。在认识她，接受了她的邀请，接受了她赠予的礼物开始，我就再也回不到日常中去了。”
“那么促使你从新校舍绕到旧校舍的直接原因呢？”
“我和你说过以前有个苏倩文的同学吧，她在幼儿园和小学都属于那种既欺负我又保护我的那种，在她看来我是她的私有物品，除了她之外说都不能动，在外人看来我就是她的小跟班，负责给她打下手，提供作业抄的那种。
苏倩文算中产家庭，她爸为了二婚的事，特别卖力的讨好他女儿，简直宠上天。她每次穿的漂漂亮亮，一天换一身衣服和发饰从来不重样，骄傲的像个小公主一样......仅限于她不开口的时候。
小学的时候女生与男生一对一基本可以摁着男生打，大家又是孩子不懂规矩，非常容易打起架。苏倩文的威信完全是打出来的，她把全班的刺头都修理一遍，甚至扩展到外班。这个疯丫头打架完全不惜气力，伤口却好的比别人快的多......如果我能早一点察觉她的异常就好了。”
唐璜羞涩的叙述着，脸上露出快乐又有寂寞的微笑，在爱丽丝看来，苏倩文这个女孩应该是男人心中一段快乐的回忆。不过，她现在想要了解的不是苏倩文，因而在男人组织语言的间隙轻巧的打断他的回忆。
“还是谈谈旧校舍故事的后续吧。”爱丽丝说。
“实际上我一直在说。因为我是苏倩文的小跟班，周围的人对我有着无形的抵触。大家一起踢球玩一玩没什么问题，但等到踢完之后，隔阂就显露出来，他们倒不是欺负我，而是低着脑袋和我说话，含混的应付过去。好吧，孤立也算是一种欺负。
小孩子心思单纯但不可能一无所知，我察觉到了这个气氛，才去别的地方洗手洗脸，然后遇到了那一幕。”
唐璜闭上眼睛回忆，在回头看到矮胖的壮汉抡铁棍的瞬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却机敏的下蹲，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铁棍撕裂了墙体表面，碎屑崩飞，其中较大的一块垂直的割开了唐璜的眼皮，他疼的大叫，鲜红的颜色吞没了他一半的世界。在混乱带来的疼痛里，他被人掐住脖子整个提到墙上，越是拼命挣扎，视线越是模糊，窒息感越是强烈。
他闹出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交易双方的关注，总计七人围拢到唐璜身边。把紫发女孩贩卖的一方首领看起来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仪容打理的干干净净。那人用手杖戳了戳唐璜的肚皮说：“伏特加，怎么会有小孩子？”
“我也不知道，大哥，爱因兹贝伦的结界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通知那个叫卫切丝的魔术师杀手，他女儿的奶粉钱补贴这个月没了。”首领转过头来说：“给他喂下IPX-134。”
“大哥，我觉得SSNI-013更适合他。”
“闭嘴，伏特加，你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拿你去试验ADN-093。”
唐璜迷迷糊糊的听着两个黑衣人报上的番号，本能的觉得他们要给自己吃什么东西，因而拼命挣扎起来。首领看了一眼唐璜，挥挥手示意伏特加固定住唐璜，自己转而向主顾，一位被红裙与尘晶所包裹的女人说：“我卖给你的是蘑菇鞋厂的一号作品藤乃，能力是能把看到的东西拧麻花，啪一下就把人啊东西啊一下子扯碎了，在魔眼持有者里算是强力的存在。”
“与复写眼相比如何？”
“一般来说比复写眼强吧，不是说威力，而是复写眼一旦暴走宿主就会失去主导权，通常魔眼的本能把宿主弄得凄惨的下场，除非是......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
“另一个魔眼持有者就在这里，这是难得的比较机会不是吗？”
“另一个.....”首领咀嚼着女人的话，猛然看向小弟的方向大喊道：“伏特加快躲开。”
可惜他的提示晚了一些，黑衣人正面对上了唐璜的眼睛，发现男孩左眼混沌，被鲜血覆盖的右眼却有五芒星与符文的图案浮现。在他的左眼对上男孩右眼的瞬间，鲜红涌现，而后静谧的黑暗笼罩了他。
在旁观者看来，伏特加的右眼直到脑后的部分被开了一个血洞，没有红色或者白色的浆液流出，这部分的人体组织仿佛被分解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唐璜抬起头啦，属于人类的部分不断从他身上退却，取而代之，怪物的部分开始占据他的身体。
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火焰像驯顺的宠物一样在她手中聚拢，扑向唐璜的时候却变为狰狞的猛兽。在女人做出投掷火焰的那一刻，唐璜的手跟着动了起来，他模仿女人的动作，火苗在他手里出现，扩散轮廓，直到稳定为同样的形状。
两头火焰的凶兽在半空里厮杀，短暂的照亮了交战双方的脸庞。女人看了自己的跟班一眼，那人会意的点点头，瞬间消失，又在唐璜头顶出现，在把唐璜摁到地面上的同时，两柄镰刀一样的东西锁住了唐璜的脖子，把他的视线固定在大地上。
“一般的复写眼无法复制秋之少女的力量，看来我们捡到了有趣的东西。翡翠，打断他的四肢，戴上拘束眼罩带回去，我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好好研究。”
在被称为翡翠的女人摁在地上的时候，唐璜从短暂的晕眩中恢复过来。刚才他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无限放大的求生欲让他体内怪异的力量涌动，仅仅是注视某个人，脑海里不断回响的“解析”、“解析”，组成伏特加的一切要素便在他脑海里浮现。当用意念轻轻触碰后，壮硕的男人脑袋被他的视线开了一个洞，凄惨的倒下了。
尽管杀了人，但那时候的唐璜没有半分慌乱，古怪的力量冲击着他的心灵，仿佛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绝对冷静，对同类的生命显得十分淡漠的人。
当被翡翠击倒的时候，他作为孩童的意识突然从天空坠落，回到身体中，恐惧与虚弱一同降临。骑在他身上的女人也感受到这种变化，下意识的放松了一些力道。唐璜拼命挣扎，竭力忍住哭泣的欲望大喊大叫，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他的声音被无形的结界阻拦，化为虚无。
在混乱的视线里，他看到那个被称为藤乃的女孩子俯视着他，一双紫罗兰的眼瞳里漠无表情，似乎无法理解男孩的挣扎，在他几乎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是这个吊坠救的你吧，”爱丽丝看着吊坠，“里面储藏着两个法术，一个是检测到你可能受到致死量的攻击时替你挡下致命的一击，不，是从因果上抹去你受到致死量攻击的描述，另一个则是持续不断的向吊坠的主人发送你的位置。”
“不止如此，送给我吊坠的人与我单方面的共享感官，我接收的一切讯息都将成为她的讯息。”
“给我看看？”
爱丽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唐璜却摇了摇头：“我答应过那个人不会摘下来给别人看，已经违背过一次的诺言，我已经不想再违背了。”
“但在我看来，违背了一次的诺言再遵守起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能是自欺欺人吧，这样会让我好受一些。”
看唐璜无意如此，爱丽丝也不好强求，她说道：“后来呢？”
“借助那个吊坠的定位，刘璐，也就是送给我礼物的人传送了过来。仅仅一瞬间，所有的危险就全部消失了。”
唐璜闭上眼睛，回忆那时的光景：“她抱住我，冰凉的手捂住我的眼睛，说是直视她的姿态会烧却我的灵魂。尽管她是如此恐怖的存在，在她被抱住的那一刻，我却感受到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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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实轴IV
在抵达东海市的第二天，唐璜起来后开始制作今日的日程安排：首先去他就读的小学调查情况，中午和索拉卡以及巴麻美汇合，然后他再去找租赁房子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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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璜说着下载了地图发给爱丽丝：“你看，在旧校舍的位置是整片区域的最高点，还有建筑提供的关于视角上和逻辑上的掩护，谁也想不到小学里还有这些画风不一样的大人潜伏其中，而且一般也没小学生去那里，新宿舍楼前有洗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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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但回想起来，我的每一个在‘日常’与‘异常’之间的选择，最后都偏向了异常，或许这不是巧合。在认识她，接受了她的邀请，接受了她赠予的礼物开始，我就再也回不到日常中去了。”
“那么促使你从新校舍绕到旧校舍的直接原因呢？”
“我和你说过以前有个苏倩文的同学吧，她在幼儿园和小学都属于那种既欺负我又保护我的那种，在她看来我是她的私有物品，除了她之外说都不能动，在外人看来我就是她的小跟班，负责给她打下手，提供作业抄的那种。
苏倩文算中产家庭，她爸为了二婚的事，特别卖力的讨好他女儿，简直宠上天。她每次穿的漂漂亮亮，一天换一身衣服和发饰从来不重样，骄傲的像个小公主一样......仅限于她不开口的时候。
小学的时候女生与男生一对一基本可以摁着男生打，大家又是孩子不懂规矩，非常容易打起架。苏倩文的威信完全是打出来的，她把全班的刺头都修理一遍，甚至扩展到外班。这个疯丫头打架完全不惜气力，伤口却好的比别人快的多......如果我能早一点察觉她的异常就好了。”
唐璜羞涩的叙述着，脸上露出快乐又有寂寞的微笑，在爱丽丝看来，苏倩文这个女孩应该是男人心中一段快乐的回忆。不过，她现在想要了解的不是苏倩文，因而在男人组织语言的间隙轻巧的打断他的回忆。
“还是谈谈旧校舍故事的后续吧。”爱丽丝说。
“实际上我一直在说。因为我是苏倩文的小跟班，周围的人对我有着无形的抵触。大家一起踢球玩一玩没什么问题，但等到踢完之后，隔阂就显露出来，他们倒不是欺负我，而是低着脑袋和我说话，含混的应付过去。好吧，孤立也算是一种欺负。
小孩子心思单纯但不可能一无所知，我察觉到了这个气氛，才去别的地方洗手洗脸，然后遇到了那一幕。”
唐璜闭上眼睛回忆，在回头看到矮胖的壮汉抡铁棍的瞬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却机敏的下蹲，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铁棍撕裂了墙体表面，碎屑崩飞，其中较大的一块垂直的割开了唐璜的眼皮，他疼的大叫，鲜红的颜色吞没了他一半的世界。在混乱带来的疼痛里，他被人掐住脖子整个提到墙上，越是拼命挣扎，视线越是模糊，窒息感越是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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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大哥，爱因兹贝伦的结界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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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璜迷迷糊糊的听着两个黑衣人报上的番号，本能的觉得他们要给自己吃什么东西，因而拼命挣扎起来。首领看了一眼唐璜，挥挥手示意伏特加固定住唐璜，自己转而向主顾，一位被红裙与尘晶所包裹的女人说：“我卖给你的是蘑菇鞋厂的一号作品藤乃，能力是能把看到的东西拧麻花，啪一下就把人啊东西啊一下子扯碎了，在魔眼持有者里算是强力的存在。”
“与复写眼相比如何？”
“一般来说比复写眼强吧，不是说威力，而是复写眼一旦暴走宿主就会失去主导权，通常魔眼的本能把宿主弄得凄惨的下场，除非是......你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
“另一个魔眼持有者就在这里，这是难得的比较机会不是吗？”
“另一个.....”首领咀嚼着女人的话，猛然看向小弟的方向大喊道：“伏特加快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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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火焰像驯顺的宠物一样在她手中聚拢，扑向唐璜的时候却变为狰狞的猛兽。在女人做出投掷火焰的那一刻，唐璜的手跟着动了起来，他模仿女人的动作，火苗在他手里出现，扩散轮廓，直到稳定为同样的形状。
两头火焰的凶兽在半空里厮杀，短暂的照亮了交战双方的脸庞。女人看了自己的跟班一眼，那人会意的点点头，瞬间消失，又在唐璜头顶出现，在把唐璜摁到地面上的同时，两柄镰刀一样的东西锁住了唐璜的脖子，把他的视线固定在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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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称为翡翠的女人摁在地上的时候，唐璜从短暂的晕眩中恢复过来。刚才他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无限放大的求生欲让他体内怪异的力量涌动，仅仅是注视某个人，脑海里不断回响的“解析”、“解析”，组成伏特加的一切要素便在他脑海里浮现。当用意念轻轻触碰后，壮硕的男人脑袋被他的视线开了一个洞，凄惨的倒下了。
尽管杀了人，但那时候的唐璜没有半分慌乱，古怪的力量冲击着他的心灵，仿佛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绝对冷静，对同类的生命显得十分淡漠的人。
当被翡翠击倒的时候，他作为孩童的意识突然从天空坠落，回到身体中，恐惧与虚弱一同降临。骑在他身上的女人也感受到这种变化，下意识的放松了一些力道。唐璜拼命挣扎，竭力忍住哭泣的欲望大喊大叫，希望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他的声音被无形的结界阻拦，化为虚无。
在混乱的视线里，他看到那个被称为藤乃的女孩子俯视着他，一双紫罗兰的眼瞳里漠无表情，似乎无法理解男孩的挣扎，在他几乎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是这个吊坠救的你吧，”爱丽丝看着吊坠，“里面储藏着两个法术，一个是检测到你可能受到致死量的攻击时替你挡下致命的一击，不，是从因果上抹去你受到致死量攻击的描述，另一个则是持续不断的向吊坠的主人发送你的位置。”
“不止如此，送给我吊坠的人与我单方面的共享感官，我接收的一切讯息都将成为她的讯息。”
“给我看看？”
爱丽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唐璜却摇了摇头：“我答应过那个人不会摘下来给别人看，已经违背过一次的诺言，我已经不想再违背了。”
“但在我看来，违背了一次的诺言再遵守起来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能是自欺欺人吧，这样会让我好受一些。”
看唐璜无意如此，爱丽丝也不好强求，她说道：“后来呢？”
“借助那个吊坠的定位，刘璐，也就是送给我礼物的人传送了过来。仅仅一瞬间，所有的危险就全部消失了。”
唐璜闭上眼睛，回忆那时的光景：“她抱住我，冰凉的手捂住我的眼睛，说是直视她的姿态会烧却我的灵魂。尽管她是如此恐怖的存在，在她被抱住的那一刻，我却感受到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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