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开始干了
孙少平和润叶姐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回家的田福军。孙少平认识，他有时路过常回村子里来。润叶姐问她二爸“您吃饭了吗？”。
“没呢，这不刚开完会吗？”田福军、田福堂兄弟很像，只是田福军头发背梳着，前面分开，面相也比较和善，披着衣服。
田福军看着和自己侄女并排站着，高瘦但是精干的男娃，指着孙少平问润叶问：“这是谁家的娃？”。
润叶姐说“这就是咱村玉厚叔的二儿子，少安他弟弟嘛！今年上的高中”
田福军：“噢，玉厚哥的二小子！都长这么大了。是大个子！和你爸一样哩，是个汉子了！”
“还有谁家的娃在上高中呀？”他对孙少平问道。
孙少平急忙笑着答：“福军叔，还有金俊海的小子，金波。”
“嗯，不错咱们村出人才呀！三个读高中的。好好学习。对了，这么晚了。到家里吃饭去嘛？”
“我们吃过，我去送送他，二爸你快回吧！”
“好，常来家里玩。”田福军也不再客气，伸出了手要和少平握手。少平故意把手擦了擦，赶紧把手伸了出去。田福军握了握他的手，笑着点头说道：“你这娃，紧张个什么啊？都是村里老人了。去吧！路上小心把！”说着笑呵呵，背着胳膊回家去了
望着田福军背影，孙少平暗想，这个人才是双水村的人才，也是国家栋梁啊！心系家乡啊！关注他们这三个高中生，也是对村里的期望吧！要知道，那个时代读高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润叶和孙少平边走边聊，到了学校门口。孙少平终于忍不住问：“姐，到底什么事呀？这一路你也没有说。”他是明知顾问。润叶踢了脚下的小石子，有些羞涩的说：“星期六你回家去吧？”
“回啊！”
“那你给少安哥带个话，近期一定要来城里找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他说。非常非常重要！”润叶很期待的看着孙少平。孙少平的心却在滴血。他知道润叶姐想要对他说什么。他必须促成哥哥和润叶姐。可是远方小山村的那个女子会怎么样？他管不了。至少不会太差。
“您放心吧！我肯定带到。”孙少平拍着胸脯保证。
手里拎着润叶姐给小包裹，看着羞涩充满希望的润叶姐离开了，孙少平感觉压力好大呀！。他拿出一包烟，缩在墙角，一只接一只的吸着。
发反复考虑，总是犹豫，怎么选择都没问题，也都有问题。哥哥如此，他也是如此。哥哥，润叶姐，嫂子，金波、晓霞，郝红梅。嫂子是最可怜的，积劳成疾，可以说是活活累死了。她就是被这个烂包家给累死的，她为哥哥的爱而死，如果不和哥哥认识，那么就可能不会死。也许不幸福。但是嫂子家光景不错。生活至少不差。一个一个来吧！先促成润叶姐和哥哥的事情吧！他用力踩灭烟头，坚定的想宿舍走去。
先给搞钱找个由头。那就是上世的老本行—收老物件。这些天他一直在城里转悠，发现不少可以收的好东西，毕竟是老秦地吗？既然搞这个，就必须有个帮手，金波、润生、郝红梅。金波太活分，润生太木讷，只有郝红梅米勉强啊！可以拉着她，她家是地主出身，脑子肯定活。胆子嘛，可以培养的。钱吗？系统有的是。润叶姐给粮票和钱是个很好的借口。就这么干。离周六还有几天。先来一笔吧！
第二天，孙少平将润叶姐给粮票和钱去粮店，换了些议价粮，等他把换来白面和玉米面那回宿舍时，同学们都关注着。
金波看了看，低着的问道：“润叶姐给的？”
“嗯，白面放你这里，回头带给家里，玉米面我送灶上。”
“好！”金波拎着放到自己柜子里，锁好。孙少平拿着玉米面去灶上了。
“少平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啊？”同学们都知道孙少平家里的情况，而且他又没回家拿粮食。所以好事的问道。
“一个老亲。才知道少平来上高中。”金波简单的解释一下。同学们自然脑补昨天孙少平和田润生的事情，这件事情很快传开了。
中午他跟郝红梅目光交流一下，两人的约定。如果有事需要面谈，就是操场边上的宣传栏，两人分别站两面，彼此不见面。没人时就这样边看边说话。既然有人看见，也不能说什么闲话。
两人终于等到没人了。“你下午一会儿出学校，去老城西关牌楼等我。”
“嗯”郝红梅第一次被孙少平叫出去，很恐慌。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答应了。
“我到时教你，你帮我办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看中一个老物件，也就是古董。在一个婆婆手里。她当针线笸箩用，是圆形漆器盒子。我给你带五元，你把买来给我。我给你五元跑腿费。”
“五元？这？”郝红梅有点接受不了呀！这孙少平给她太大的震撼了。
“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一会儿见。听话！”说完，孙少平迈着大长腿，双手插兜，走了。
一句“听话”让郝红梅瞬间平静下来了，愣愣的看着孙少平的背影，有些迷糊了。孙少平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这应该是属于投机倒把吧！但她还是没有犹豫。
孙少平在牌楼这等了小一会儿，就见到郝红梅。两个隔着牌楼的柱子，孙少平把郝红梅该怎么干，教给她。无非是先套近乎，在提出喜欢，一点一点的加钱。最高五块，多了就走。走别回头。除非老太太喊她。如果有人在，就别搭茬，直接回来。孙少平一直注视的频频回头的郝红梅，每次都是鼓励的眼神和微笑。郝红梅向勇士一样走向前。
大约半个多小时，看见郝红梅双手紧抱一个布包裹，慌慌涨涨的跑回来了。
“给你。”郝红梅也许是紧张的，也许是跑累了，额头见汗了。脸上泛起了红晕，呼吸急促。看上美极了。
“谢谢啊！”孙少平接过来打开，仔细查看一翻。“嗯，对。看来很顺利。”
“哦，给！”郝红梅又递过来一元钱。
“剩下的就是你的。”孙少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给你。”那出5元钱塞给郝红梅。
“不，我不能要。我就是帮忙。”郝红梅急忙又把钱塞给孙少平。“你帮了我很多了。”
“这是两码事！你必须拿着！”孙少平看上去有不高兴，声音低冷而坚决。
郝红梅见孙少平有些不高兴了。无奈的点点头。“那，好吧！”
“嗯，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咱么这里见，这次你给我把风，见到带红袖箍的叫跑去喊我。明白吗?”
“嗯”
“下周来的前，换点玉米面，咱们共同告别非洲吧！”
郝红梅睁大眼睛，勇敢的抬头看着孙少平，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希望，看到的坚定。她没有在犹豫，用力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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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这不刚开完会吗？”田福军、田福堂兄弟很像，只是田福军头发背梳着，前面分开，面相也比较和善，披着衣服。
田福军看着和自己侄女并排站着，高瘦但是精干的男娃，指着孙少平问润叶问：“这是谁家的娃？”。
润叶姐说“这就是咱村玉厚叔的二儿子，少安他弟弟嘛！今年上的高中”
田福军：“噢，玉厚哥的二小子！都长这么大了。是大个子！和你爸一样哩，是个汉子了！”
“还有谁家的娃在上高中呀？”他对孙少平问道。
孙少平急忙笑着答：“福军叔，还有金俊海的小子，金波。”
“嗯，不错咱们村出人才呀！三个读高中的。好好学习。对了，这么晚了。到家里吃饭去嘛？”
“我们吃过，我去送送他，二爸你快回吧！”
“好，常来家里玩。”田福军也不再客气，伸出了手要和少平握手。少平故意把手擦了擦，赶紧把手伸了出去。田福军握了握他的手，笑着点头说道：“你这娃，紧张个什么啊？都是村里老人了。去吧！路上小心把！”说着笑呵呵，背着胳膊回家去了
望着田福军背影，孙少平暗想，这个人才是双水村的人才，也是国家栋梁啊！心系家乡啊！关注他们这三个高中生，也是对村里的期望吧！要知道，那个时代读高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润叶和孙少平边走边聊，到了学校门口。孙少平终于忍不住问：“姐，到底什么事呀？这一路你也没有说。”他是明知顾问。润叶踢了脚下的小石子，有些羞涩的说：“星期六你回家去吧？”
“回啊！”
“那你给少安哥带个话，近期一定要来城里找我，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他说。非常非常重要！”润叶很期待的看着孙少平。孙少平的心却在滴血。他知道润叶姐想要对他说什么。他必须促成哥哥和润叶姐。可是远方小山村的那个女子会怎么样？他管不了。至少不会太差。
“您放心吧！我肯定带到。”孙少平拍着胸脯保证。
手里拎着润叶姐给小包裹，看着羞涩充满希望的润叶姐离开了，孙少平感觉压力好大呀！。他拿出一包烟，缩在墙角，一只接一只的吸着。
发反复考虑，总是犹豫，怎么选择都没问题，也都有问题。哥哥如此，他也是如此。哥哥，润叶姐，嫂子，金波、晓霞，郝红梅。嫂子是最可怜的，积劳成疾，可以说是活活累死了。她就是被这个烂包家给累死的，她为哥哥的爱而死，如果不和哥哥认识，那么就可能不会死。也许不幸福。但是嫂子家光景不错。生活至少不差。一个一个来吧！先促成润叶姐和哥哥的事情吧！他用力踩灭烟头，坚定的想宿舍走去。
先给搞钱找个由头。那就是上世的老本行—收老物件。这些天他一直在城里转悠，发现不少可以收的好东西，毕竟是老秦地吗？既然搞这个，就必须有个帮手，金波、润生、郝红梅。金波太活分，润生太木讷，只有郝红梅米勉强啊！可以拉着她，她家是地主出身，脑子肯定活。胆子嘛，可以培养的。钱吗？系统有的是。润叶姐给粮票和钱是个很好的借口。就这么干。离周六还有几天。先来一笔吧！
第二天，孙少平将润叶姐给粮票和钱去粮店，换了些议价粮，等他把换来白面和玉米面那回宿舍时，同学们都关注着。
金波看了看，低着的问道：“润叶姐给的？”
“嗯，白面放你这里，回头带给家里，玉米面我送灶上。”
“好！”金波拎着放到自己柜子里，锁好。孙少平拿着玉米面去灶上了。
“少平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啊？”同学们都知道孙少平家里的情况，而且他又没回家拿粮食。所以好事的问道。
“一个老亲。才知道少平来上高中。”金波简单的解释一下。同学们自然脑补昨天孙少平和田润生的事情，这件事情很快传开了。
中午他跟郝红梅目光交流一下，两人的约定。如果有事需要面谈，就是操场边上的宣传栏，两人分别站两面，彼此不见面。没人时就这样边看边说话。既然有人看见，也不能说什么闲话。
两人终于等到没人了。“你下午一会儿出学校，去老城西关牌楼等我。”
“嗯”郝红梅第一次被孙少平叫出去，很恐慌。但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答应了。
“我到时教你，你帮我办件事儿。”
“什么事儿？”
“我看中一个老物件，也就是古董。在一个婆婆手里。她当针线笸箩用，是圆形漆器盒子。我给你带五元，你把买来给我。我给你五元跑腿费。”
“五元？这？”郝红梅有点接受不了呀！这孙少平给她太大的震撼了。
“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一会儿见。听话！”说完，孙少平迈着大长腿，双手插兜，走了。
一句“听话”让郝红梅瞬间平静下来了，愣愣的看着孙少平的背影，有些迷糊了。孙少平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这应该是属于投机倒把吧！但她还是没有犹豫。
孙少平在牌楼这等了小一会儿，就见到郝红梅。两个隔着牌楼的柱子，孙少平把郝红梅该怎么干，教给她。无非是先套近乎，在提出喜欢，一点一点的加钱。最高五块，多了就走。走别回头。除非老太太喊她。如果有人在，就别搭茬，直接回来。孙少平一直注视的频频回头的郝红梅，每次都是鼓励的眼神和微笑。郝红梅向勇士一样走向前。
大约半个多小时，看见郝红梅双手紧抱一个布包裹，慌慌涨涨的跑回来了。
“给你。”郝红梅也许是紧张的，也许是跑累了，额头见汗了。脸上泛起了红晕，呼吸急促。看上美极了。
“谢谢啊！”孙少平接过来打开，仔细查看一翻。“嗯，对。看来很顺利。”
“哦，给！”郝红梅又递过来一元钱。
“剩下的就是你的。”孙少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给你。”那出5元钱塞给郝红梅。
“不，我不能要。我就是帮忙。”郝红梅急忙又把钱塞给孙少平。“你帮了我很多了。”
“这是两码事！你必须拿着！”孙少平看上去有不高兴，声音低冷而坚决。
郝红梅见孙少平有些不高兴了。无奈的点点头。“那，好吧！”
“嗯，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咱么这里见，这次你给我把风，见到带红袖箍的叫跑去喊我。明白吗?”
“嗯”
“下周来的前，换点玉米面，咱们共同告别非洲吧！”
郝红梅睁大眼睛，勇敢的抬头看着孙少平，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希望，看到的坚定。她没有在犹豫，用力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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