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第67节_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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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第67节

  就在这时,端王忽然出声道,“皇兄,这小侄女实在可怜,一出生就没了亲娘,父兄又牺牲于五年前与突厥的那场大战之中,晋国公悯其孤苦无依,又念及她父亲的救命之恩,便将她认作养女养在府中。唉,听说这孩子的兄长那年才十六岁,先前晋国公给臣来信时,还提到过,说她兄长若是还活着,没准也是个将才。”

  丽妃眸光一闪,忙接话道,“没想到这小娘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可怜的身世,她也算是忠良之后了。”

  耳听着端王一口一个“小侄女”,丽妃又说她“小小年纪”,盛安帝还有何不明白,再看下首那张倔强又清艳的小脸,虽觉着可惜,到底没再坚持那份心思,颔首道,“嗯,是挺不容易的。”

  顿了顿,他又道,“你父兄是为国捐躯,英勇大义,晋国公又收你为养女了,那朕今日便给你个恩赏……嗯,你身在长安还牢记着回陇西尽孝,那朕便封你为乡君,封号孝义,享乡君俸禄。”

  云黛怔忪,还是谢伯缙唤了她的名字,她才恍然,赶紧随着谢伯缙一道谢恩——“臣女多谢陛下封赏,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篝火晚宴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着,等到宴会散了,云黛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做梦般。

  怎么一场晚宴,她就成了乡君了?

  第52章营养液满5千加更

  不仅云黛晕晕乎乎宛若做梦,就连端谢仲宣和谢叔南听到自家妹妹秋狩一趟回来就成了孝义乡君,也着实吃了一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异口同声地问着云黛。

  云黛才赶了半天路从骊山回到端王府,一口气都没喘过来,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还是嘉宁嘴巴快,见这是个与二表兄说话的好机会,连忙将这次秋狩遇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末了还感叹道,“云表妹这次是因祸得福,虽说受到了惊吓,但得了个乡君位,好歹也是有封号的人了。以后宫里年节的大宴小宴,她要去也是能去的呢。”

  听完整件事情后,谢仲宣和谢叔南的关注点已然不在乡君封号上,而是紧张地打量着云黛,“你们遇到刺客了?”

  谢叔南更是急得走上前,若不是谢仲宣拦着,差点就想动手检查云黛的胳膊腿是否完好了。

  云黛宽慰道,“二哥哥,三哥哥,你们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么?你们还是去看看大哥哥吧,他才是受了伤的。”

  “你没事就好。”谢仲宣和谢叔南皆松了口气,再去看端坐在圈椅上气定神闲喝茶的谢伯缙,“大哥,你受伤了?伤在了哪里?”

  看这两个一回府就围着云黛打转的弟弟,谢伯缙扯了下嘴角,“还以为你们眼中只有妹妹,看不见我这个兄长了。”

  谢仲宣面露愧色,“大哥,你这话……叫我们无地自容了。”

  谢叔南也附和道,“这不是看大哥你跟个没事人似的,你真受伤了么?伤得重不重?”

  谢伯缙浅啜一口茶水,“还活着。”

  谢仲宣和谢叔南面面相觑,又默契地朝上首的端王妃投去求救的目光。

  “阿缙,到底伤在了哪里,需不需要我再叫个大夫过来?”端王妃满脸凝肃地望向谢伯缙。

  面对姑母的询问,谢伯缙态度恭谨许多,放下手中杯盏,慢声道,“姑母无须担心,伤得并不算重,已经叫御医处理过了,休养一阵便可。”

  端王妃慈爱的视线在他眉宇间来回扫了好几遍,见他精神充沛,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却也不忘吩咐身旁的嬷嬷去库房取补品。

  一行人在王妃正房里坐了半个时辰,聊罢秋狩之行,便纷纷告退。

  甫一走出端王妃的园子,谢仲宣和谢叔南就迫不及待问起刺杀的幕后主使,云黛也竖起了两只小耳朵,悄摸摸地凑上前听。

  谢伯缙瞥过眼前几张“求学若渴”的脸,淡声道,“此事尚在调查中。”

  谢叔南攥着拳头,面色怫然,斩钉截铁说,“肯定是魏家!他们见大哥劝陛下召回三皇子,怀恨在心,这才找刺客来!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都敢这样嚣张,真是无法无天,着实可恶!”

  “三郎,慎言!”谢仲宣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语气肃穆,“事情还没定论,你别胡嚷嚷。”

  谢叔南撇了撇唇,“大哥久在北庭,在长安除了魏家,还会有什么仇家?”

  谢伯缙斜晙他一眼,语调没有半分起伏,“就你这样武断莽撞,还考什么明法,干脆回去当纨绔算了,省得祸害百姓。”

  谢叔南一噎,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哥,不带你这样杀人诛心的。”

  谢伯缙懒得再说,只道,“刺杀之事我自会追查,至于你们,该备考的备考,该……”他的视线落在云黛身上,斟酌片刻,才道,“该玩的就玩。总之,这事与你们无关,莫要多问。”

  谢仲宣、谢叔南、云黛,“……”

  谢伯缙沉下语调,“听到了没?”

  三人皆打了个激灵,“听到了!”

  谢伯缙这才满意,眼见走到分岔路,他让谭信将端王妃给的补品都送去映雪小筑,也不容云黛拒绝,说了句“回去好好歇息”,就抓着蠢蠢欲动的谢叔南,一道往北苑去。

  谢叔南那边犹自不甘的喊道,“欸欸欸,大哥你抓我走干嘛?五日没见到云妹妹,我还有许多话想与她说呢。”

  谢伯缙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无情,“说什么说,回去看书。”

  谢叔南嚎叫,“云妹妹——二哥——”

  云黛站在原地,尴尬地搓了搓小手。

  “三郎这家伙一向这样咋咋呼呼的。”谢仲宣朝云黛温柔一笑,竹青色绸袍上的金丝暗纹在午后阳光下微微闪光,他如玉清秀的脸庞愈发白净,“快回去歇着吧,这几日你也累了。”

  云黛朝谢仲宣颔首笑道,“是,二哥哥也回去吧。”

  于是两人在路口分别。

  谭信左右提着一大堆的补品跟在身后,琥珀见他提得多,想与他分担一二,谭信忙摇头,“不用不用,这些东西算不得什么,我提着便是。”

  琥珀见他执意,也没客气,上前与云黛说话,“姑娘,世子爷可真大方,这些补品都给了你。”

  云黛扭头看了眼那大包小包的,心头暖意融融,又有几分无奈,“不同补品功效不同,可适用的体质也不同。待会儿回去后,咱们先把这些拆开看看,挑些合适的留下,用不上的还是拿回去还给大哥哥,别在我这浪费了。”

  “是,奴婢晓得。”琥珀脆生生应下。

  等回了映雪小筑,云黛便与琥珀拆起补品,分辨起药材来,她留了些适合女子补血益气的,其余的都叫谭信拿回去,又另外嘱咐谭信这些补品该如何熬煮、如何服用。

  谭信一一记下,便由琥珀送出门去。

  等琥珀再次折返回屋,就见自己姑娘托着下巴坐在桌边若有所思,她倒了杯热茶水递上前,轻笑着问,“姑娘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没什么。”云黛双手捧过茶杯,手指贴着温热的杯壁很是舒服,她弯起水眸笑道,“就是想到庆宁表姐说的,乡君每年可领俸银百两,禄米百斛。”

  这钱虽不算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平白多了这么一门进项,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若我能争口气,努力活到八十岁,那我就能领六十六年的俸银和俸米。”云黛漆黑的眼眸转了转,笑靥生辉,“哇,那也有上万两呢!”

  琥珀见自家姑娘这欢喜的模样,也忍不住笑道,“真是好大一笔银子,那奴婢现在这恭喜乡君了。”

  “同喜同喜,我有进项,你也可安心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啦。”

  这边主仆俩正轻松说笑着,另一头端王妃忍不住与端王抱怨着盛安帝。

  “陛下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云黛她还未及笄,都可以给他当女儿了,真是……”端王妃手握成拳用力地锤了下铺着厚厚锦褥的床榻,咬牙道,“真是为老不尊!”

  端王赶紧去捂她的嘴,又轻抚着她的背哄道,“夫人莫要上火,这不是没成么。”

  端王妃哼道,“若不是阿缙一再阻拦,还有你和丽妃出言劝阻,谁知道他会不会歇了这份心思呢?”

  端王叹道,“这也不全怪陛下,他是皇帝,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且云黛那小丫头颜色太盛,实在招眼。她才来长安多久啊,就有不少人家知道咱们府上来了位容貌出众的表姑娘,前不久还有几位同僚朝我打听呢。”

  “有什么好打听的?”端王妃拧起眉头,一双凤眸瞪着端王,“我跟你说,云丫头的婚事我们可做不得主,你可别再外面胡乱应承什么……”

  “是是是。”端王握着端王妃的手,“我啊,都听夫人你的。”

  端王妃缓了缓气息,忽而想起什么,弯唇笑道,“不过丽妃竟会帮着咱们这边说话,看来陛下对她的宠爱大不如从前了。听说许家明年会安排个人入宫选秀……嗯,这倒不失为一个对付丽妃的路子。”

  “夫人,你不会也要掺和吧?”

  端王妃阖眸不语,半晌,她才道“容我想想”,便转了话题,问起端王围场刺杀之事,“你说,到底是谁派来的刺客?”

  ——“母妃,围场的刺客是不是您安排的?”

  屏退宫人后,五皇子亟不可待的追问着丽妃。

  丽妃抬手扶了扶鬓间那枚缠丝变形赤金镶珠凤簪,慵懒抬眼看向五皇子,语气冷淡,“不是。”

  “您怎么这样莽撞!”五皇子说罢一怔,猛地看向自家母妃,“不是?母妃,不是您?”

  丽妃克制着骂蠢货的冲动,直了直腰身,“你都知道此次下手太过莽撞,怎就以为我不懂这个道理?”

  五皇子被呛住,悻悻地低下头,“是儿子愚钝了,母妃恕罪。”旋即又抬起头,踌躇问道,“那这事是谁干的?而且还牵连到舅母家……”

  “我哪知道。”丽妃颇有闲心的欣赏着指上的红蔻丹,漫不经心道,“现下急有什么用?此事自有刑部和大理寺查,你我没动手,就安心等着调查结论。别遇上这么点小事就自乱阵脚。”

  五皇子这下彻底接不上话了,只端起茶杯喝着茶。

  “说起来这些刺客真是废物,除不掉谢伯缙也就罢了,好歹也将那小狐狸精给除了。”丽妃忽的叹了口气。

  五皇子愣了片刻,等意识到丽妃口中的小狐狸精指的是谁,心念一动,试探道,“母妃何必为那小小养女烦心,父皇不是已经封她为乡君了么,她不足为惧。”

  再次回想那场晚宴,丽妃胸口依旧闷得慌,纤细的手掌轻抚着心口,美眸间满是燥郁,“也不知道晋国公从哪里寻来这么个人物,竟生得如此绝色。就算她现在没进宫,难保你父皇日后不会对她起心思……”

  “母妃别急,这事儿子有法。”

  “你?说说。”

  “若我将她收入府里,父皇总不能抢儿子的侍妾吧。”五皇子眼中放着光彩,仿佛美人已收入囊中般,“母妃,您说呢?”

  丽妃只觉得胸口更闷了,这对父子,哦不对,姓裴的一个两个都被谢家人下蛊了不成?父子俩都看中谢家那小狐狸精,女儿也迷上那谢伯缙,至今还执迷不悟!

  “侍妾?呵,她可是晋国公府的养女,晋国公会把她给你做妾?”

  “若是侍妾不肯,侧妃之位也不是不行。”五皇子见丽妃面色不虞,试着开解,“我知道母妃不喜她的身份,可是母妃,儿子真挺喜欢她的,反正她不是谢家的亲女儿……”

  丽妃还是觉得膈应,绝不松口。

  见自家母妃态度坚定,五皇子便也歇了让她帮忙的心思,母子俩不欢而散。

  从未央宫告退,走在悠长静谧的甬道间,五皇子仰起头望着绚烂霞光下庄严肃穆的重重宫阙,心头倏地生出一种执着来,他离皇位都只有一步之遥,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人呢?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这次也是。

  第53章从未有过的酸涩

  这日下朝后,盛安帝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及谢伯缙一道留在紫宸宫商议秋狩刺杀之事。

  线索到了魏家后停滞不前,目前只查到那批刺客的确是魏国舅夫人娘家的侄子收钱放进去的,至于是不是魏国舅或是丽妃指使的,那收钱办事的人都死光了,魏国舅夫妇皆大喊冤枉,表明从不知晓此事,没有直接证据,事情又牵扯到魏国舅,刑部和大理寺也不敢贸然动手,一番合计,决定将事汇报给盛安帝,由盛安帝决断。

  盛安帝心里对魏家早有不满,可到底顾忌着丽妃母子,舍不得下狠心,且当下也没直接的证据,也不好直接发落魏家。

  眼见皇帝面色铁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谢伯缙拱手道,“陛下,臣有事单独禀告。”

  盛安帝低头看着下首那绯红官袍的年轻男子,沉吟片刻,暂时挥退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

  庄严的大殿内熏香袅袅,帝王与臣子,一个居于高位,一个居于下首,四周一片静谧。

  良久,盛安帝才道,“爱卿有何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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