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第80节_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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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 第80节

  她有何面目再面对他,又怎对得起国公爷和夫人的恩情?

  云黛越想越悔恨,泪水洇湿被子,早知会落得如此不义窘境,她倒不如死在五皇子的殿中。

  啜泣难抑,外头的琥珀听到动静,忙走了过来,掀帘一看,吓了一跳,“姑娘,您这是怎么了?人还病着呢,怎经得起这样哭?仔细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琥珀姐姐,我…我……”她双手捂着脸,泪水涟涟。

  琥珀眼圈儿也红了,赶紧坐到床边,搂着她安慰道,“我的好姑娘,昨儿个事都怪奴婢没守好您,您千万别怪自个儿,要怪就怪奴婢吧,谁知道那皇子公主瞧着光鲜亮丽人模人样的,心肠却这般黑,做些畜牲不如的污糟事!怪道郑嬷嬷先前说,这天底下最脏最烂的事都在皇宫里了。好在昨儿个世子爷去的及时,将您全须全尾的带了回来,您也别哭了,事情过去了,只要人好好的便是万幸了。”

  听她提到谢伯缙,云黛的泪水愈发止不住了,伏在琥珀的肩头,哑声呜咽道,“我…我还如何有颜面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

  琥珀一惊,忙去捂她的嘴,“呸呸呸,这样的话怎好说的!姑娘您莫要多想,世子爷上午来过了,特地交代奴婢,昨儿个的事决不会外传,叫你放宽心,就当昨日没那回事,你赴完宴回来后就歇下了,只是受了寒气病倒了。”

  略作停顿,琥珀又往云黛耳边悄声补充,“姑娘您放心,昨夜奴婢替您检查过,您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这事你不说我不说,世子爷不说,那丹阳公主和五皇子也不敢拿这事到外头传,没人知道的……便是许大姑娘和嘉宁郡主都不知道的!”

  见云黛如泥菩萨般枯坐着不言语,琥珀吸了下鼻子道,“除非姑娘您信不过奴婢,觉着奴婢会往外传。”

  云黛这才有些表情,握住琥珀的手,低低道,“我怎会信不过你。只是……”

  “没什么只是。”琥珀反握住她的手,温柔与坚定,“姑娘还记得在渭河上,你与奴婢说的那些话么。你那时劝奴婢,就把那事当一场噩梦,人只要还活着,就要朝前看。你不记得了么?”

  云黛垂下眼帘,唇边扯出一抹苦笑,果然劝人和被人劝,完全是两种心境。

  “姑娘,您先歇着,一日一夜水米没沾牙,奴婢去给你拿些吃的,再喝一碗热姜汤暖暖身子。”琥珀起身,给她一些思考的空间,转身去忙。

  云黛低头,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着腕间的玉镯,最初的情绪如潮水退却,脑子也冷静下来。

  寻死觅活,她干不出来,命多宝贵,世上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美好。幼时家里遭逢大难,她都挺过来,昨日之事与家破人亡相比,倒显得没那么糟糕透顶。

  只是,她再无颜面去见大哥哥,也无脸回陇西见国公爷夫妇,若是日后大哥哥娶妻,她更没脸面对大嫂子……

  云黛满脸倦色的往床边靠去,长睫微垂。

  她想,留在长安吧,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离得陇西远远的,山高路远,时间一久,这事也会淡了吧。

  不多时,琥珀端着碗熬得香稠的肉粥过来,伺候云黛吃下后,又给她倒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云黛一一用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气,靠着软枕问了些外头的情况。

  琥珀见她状态好了许多,也很是高兴,将知道的事说了,“五皇子上午叫了御医,说是有些头晕不适。还有就是晌午时,奴婢瞧见个小太监在咱们外头鬼鬼祟祟的,问了嘉宁郡主身边的彩月才知道,那小太监是丹阳公主的人……八成是他们做贼心虚,也来打听咱们的情况呢。”

  云黛静静听着,忽而门外传来敲门声。

  主仆俩皆是一怔,琥珀扬声问了句,“是谁?”

  屋外传来谭信的声音,“世子爷来了。”

  云黛目光一颤。

  琥珀起身就要去开门,袖子却被扯住,她扭头疑惑,“姑娘?”

  云黛小脸雪白,眼神飘忽,嗫喏道,“就说我歇下了……”

  她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第62章会咬人的兔子

  暮色四合,风雪呼啸,天地间是荒凉的灰白与苍冷。

  “歇下了?”

  谢伯缙狭长的眼扫过琥珀脸上一闪而过的微妙神色,薄唇微抿,“我进去看一眼。”

  琥珀愣了愣,神情尴尬,“世子爷,姑娘在睡呢,要不您还是明日……”

  男人一个淡漠的眼神投来,琥珀嗓子像是被掐住般,那“再来吧”三个字干巴巴的,毫无底气。

  “让开。”

  “……”琥珀心尖一颤,到底还是让到一旁。

  谢伯缙大步走了进去。

  琥珀还想跟上去,被谭信一把拉了出来,急急压低声音劝道,“快别进去了,没看出世子爷不悦了。”

  琥珀咬唇,视线担忧的往光线昏暗的屋内飘去,低低道,“可姑娘她……虽是兄妹,世子爷也该避讳些才好!”

  谭信面色讪讪,想到昨日半夜才回来的世子爷,全身都湿透了,他给世子爷收拾换下的衣袍时,还在中衣里头发现一抹淡淡的胭脂——胭脂能蹭到中衣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做奴才的,老老实实听主子的吩咐便是。”谭信叹口气,“咱就在门口候着吧。”

  琥珀也只得站在门口,她心是向着姑娘,可她到底是国公府的奴才,主子的事她个奴婢也不敢置喙。

  屋内燃着淡淡的百合宫香,清甜香味里还夹杂着姜汤的辛辣。

  谢伯缙解开氅袍的系带,墨色皮毛上洁白雪粒簌簌往下掉,落在团花地毯上很快消失不见。

  将大氅随手放在梢间的榻边,他缓步往里间走。

  昨夜才来过的地方,架子床旁逶逶垂下的幔帐将帐中遮得严实,走近了便能嗅到一股熟悉的馨香,昨夜他的怀中盈满这香味。

  幔帐被掀开一角,轻轻挂在银勾之上。

  云黛身子侧着朝里,锦被拉得高高的,遮住半张莹白的脸,深栗色长发凌乱落在耳畔,她闭着眼睛,尽量让呼吸均匀而平稳。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柔软的床沿往下凹了些,是他在床边坐下。

  无人说话,这方狭隘的空间变得很静很静,一丁点的响动都被放大般,她什么都看不见,一颗心紧紧提着。

  须臾,有一道灼热的、不可忽视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她克制着自己的反应,心尖却发颤。

  “真睡着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床帷间响起。

  “……”

  她不出声,被子下的手指弯曲着,死死地掐着掌心的软肉。

  谢伯缙垂下黑眸,默了两息,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

  掌下的人在颤抖。

  他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失了血色,耳尖却染上云霞般的酡红,她在害怕,在抗拒。

  “还好,高热退了。”

  他收回手,轻轻捻着指尖,“昨夜算计你的那些人,他们欠你的,迟早会给你讨回来。”

  锦绣堆里藏着的女孩,纤长羽睫如蝶翼般轻颤了两下,谢伯缙眉梢微挑,淡淡道,“这两日你好好歇息,后日便能回王府了。”

  又静坐半晌,他似是轻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又站起身凝视了一阵,旋即抬手放下幔帐。

  隔着烟粉的素软缎,他温声道,“新年将至,你要养好身子才是。”

  床帷间那道身影依旧背对着,一动不动。

  他明白这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一时半会儿都难解这心结,倒也不急于一时。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步子,床帷里的云黛浑身松懈下来,心脏却跳的很快很快。

  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肯定知道她是装睡了。

  不多时,琥珀急急地走了过来,轻唤道,“姑娘,姑娘……”

  云黛坐起身来,幔帐掀开,琥珀一脸为难道,“世子爷非要进来,奴婢实在是拦不住。”

  “没事。”云黛朝她挤出一抹虚弱的笑。

  “世子爷他…他没跟你说什么吧?”

  “没,看了眼就走了。”云黛道,“琥珀姐姐你去歇着吧,我想再睡会儿。”

  琥珀打量她,见她神色无异,也稍稍放下心来,先退下了。

  这一夜,云黛睡得昏沉,梦里却走马灯般,闪过那些旖旎的、不堪的画面。

  同样是在这张床上,她攀上他的肩膀去吻他,他重重喘息着,唇舌勾缠间,他仿佛触碰到她的灵魂深处,热烈的、失控的、齐齐沉沦在世俗所不容的荒唐里。

  再次醒来,天已大明。

  身体状态好了许多,许意晴和嘉宁都来探望,坐在暖榻上吃糕点喝茶说闲话,不出意外的提到了同一件事——

  “五皇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昨日叫了太医,今日又叫了太医,一个大男人得个风寒竟有这般娇弱?”

  云黛想到那夜她做的事,低头不语,手执汤匙轻轻搅动着碗中的红枣燕窝汤。

  那几处穴位都掩盖在衣衫之下,簪尖也只扎出个小小的血孔,经过一夜应当已经结痂了,没准连痂都不用结,直接愈合也未可知。

  她自认做的隐蔽,除非五皇子要祸害女子才会发现异样。所以这两回叫御医,应当是为了晕厥之事,不是为了那方面吧?

  胡思乱想间,许意晴望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语带期待道,“再过不久便是除夕了,也不知玄表兄能否赶回来过个团圆年。若他能回来,姑母一定很欢喜的。”

  这回来温泉行宫,盛安帝带了丽妃和另外几位较为受宠的妃嫔,许皇后则是被留在皇宫里。若三殿下除夕前没回来,许皇后便要一个人在深宫过年。

  “不是说已到潼关了么,应当快了。”嘉宁咔嚓咔嚓吃着板栗,她对这位三堂兄颇有好感,幼时在皇宫养着,其他皇子公主欺负她,三堂兄会替她说话,有好吃的也会给她带一份。

  在她眼里,三堂兄和许皇后是皇宫里少见的好人,可在皇宫里,好人往往没好报——

  当年三堂兄被废的时候,她还难受的哭了许久,缠着端王爷去替堂兄求情,那时朝堂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最后三堂兄还是被发去了北庭。

  想到往事,嘉宁托腮唏嘘,“也不知这些年过去,三堂兄变成什么模样了,唉,北庭那种地方,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云黛,你今儿个怎么都不说话,都是我和许意晴说,你病了一场成哑巴了?”

  云黛笑了笑,“你们在说三皇子,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嘉宁道,“大表兄没与你说起过?”

  提到谢伯缙,云黛有些不自在,敷衍地笑笑,“提得不多。”

  又连忙转了话题,指着窗外的雪道,“雪下得这样大,也不知明日回去的路好不好走。”

  话题便被扯开,从回府的路聊到除夕夜的晚饭,又聊到正月里长安的习俗和陇西的习俗。

  这般过了一日,翌日用过午膳后,那些想回城过年的官眷们便坐上马车,离开温泉行宫。

  出发前,小郡王和许灵甫都来送妹妹。

  嘉宁顺嘴问了句,“大表兄怎么没来?在忙什么呢。”

  “恒之表兄被陛下召去议事了。”小郡王解释着,又朝云黛温和的笑,“他让我给云表妹带句话,天气渐冷,注意添衣保暖,莫要着凉。他有事要忙,便不来送你了。”

  “我知道了,有劳子实表兄带话。”云黛轻轻颔首,知道他没来,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然而放松之余,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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