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老娘舅家事_卸甲将军寡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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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六章 老娘舅家事

  “忘了给你说了,昨儿老舅一家上门来了。”

  老舅?那个老舅?

  刘二女愣了下,张知劲却不往下说了。

  她心念电转。

  村里一向喜欢往长辈身上加老字。

  比如把祖父叫老爷,把曾祖父曾祖母叫做老老爷、老奶奶。

  把婆、娘两边祖母的兄弟,母亲的舅舅们叫做老舅。

  其中,她祖母虽然有好几个兄弟,但都命不长,等她祖母去世时活着的一个不剩。

  因为一向看不起刘家,觉得她娘家无人,两家一向不来往。

  而她娘是逃难来到本县的,她娘的舅舅自然也没了。

  剩下的就是张家这边。

  婆婆不用说,有也跟没有一样。听说自被卖了后,就没跟娘家人有任何瓜葛。

  也就只有张家祖母的兄弟。

  不过自她嫁进来就没见过他们一家人,听说早些年就去外地谋生了,前些年天下不太平,音讯全无。

  这么说又像不是。

  可除了他们还有谁?

  要是她祖母的娘家人,合该先去刘家。如果真上门了应该让她去见客才是,可昨儿去见客的分明是……

  想到这里,刘二女抬头看向张知劲。

  他对刘二女这么快能想通表示赞赏:

  “是祖母的娘家兄弟。”

  接着讲了一下事情经过。

  张家元他们五兄弟的母亲、张知劲的祖母原本姓刘,跟刘二女一个姓,不过这个刘家就离得五姓村远了,足足有五六十里地。

  众所周知,张知劲祖父当年分家时没分到什么东西,他自个又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又没有什么奇缘妙法,那自然娶得媳妇也出挑不到哪里去。

  刘老太太本人就不说了,生性懦弱爱哭。

  娘家更是穷的很。

  为什么会这样,当然是有原因的。

  乡下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若是一个女人连生几个闺女却生不出一个儿子的话,村里人就会说这人犯了三女命、五女命、七女命啥的,必须生够三、五七、九这些数才能生儿子。

  譬如这个女人此时才生了两个女儿,那就得再生一个凑够三个才能生儿子。

  以此类推。

  命数之说是不是真的,大家都是普通人也说不上来真假,但如今这年月一颗生儿子的心却是相同的。

  因此,当刘老太太的母亲生了两个闺女后,她老人家不仅没丧了气,反而越战越勇,更紧锣密鼓的生起娃来。

  人又不是母猪,一胎生七八个都没事,这不到生第四个闺女时就难产了,虽然母女最后都平安,刘老太太的母亲身体却坏了。

  这边刘老太太的父亲跟妻子的感情深厚不想休妻再娶,那边刘老太太的母亲憋着一口气拼了小命也要生个儿子,没办法刘家只能给她请个好大夫,好好调养。

  于是一边生一边养,刘家闺女又添了四五个,总算临了得了一个老来子,可刘家的家底也彻底掏空了。

  多亏后来闺女们逐渐长大,各自找了婆家,断断续续的收了一笔笔聘礼,家里这才勉强维持生活。

  到刘老舅娶妻后,刘家难得走了一回大运。

  刘家一个早年去府城讨营生的远方表叔年纪大了,想着自个没儿没女的别哪天死了烂在家里别人都不知道,也是找个人侍奉终老,便传出信儿来挑一个半个侄子外甥的到身边过活儿。

  那可是府城啊。

  在乡下人眼里,那地儿堪比京城,谁不向往。且此时刘老太太的父母已经过世,没有长辈管着。刘老舅当即带着妻儿急冲冲的跑过去了。

  结果也很喜人,刘老舅很快得偿所愿。

  “那怎么又回来了?”

  刘二女直觉的其中有什么事,她首先怀疑:

  “难道是冲着大伯来的。”

  毕竟人家是在府城混过的人家,能让他们看上眼的东西不多。她思来想去,也就想到这个。

  “对,也不对。”

  昨儿与舅舅见过后,张家元等人继续回去办丧事,却把张知劲留下来了,目的不言而喻。

  张知劲自然没让人失望,早旁敲侧击把刘家的状况搞清楚了。

  话说刘老舅一家到府城后,虽然刚到城里讨生活不易,大人小孩都很吃了一番苦,可能做城里人谁愿意回去做乡下人?咬咬牙熬啊熬,慢慢的竟也习惯了。

  更可喜的是没多久出了一场意外后,表叔很快去世。他们继承了表叔的家产,那是彻底的在府城扎根了。

  经过几十年打拼,到孙子辈时,刘家在自家周围也是颇有家底的人家。

  这年月奉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刘家便把几个孙子送到学堂。

  这几个孩子生在府城长在府城,还以为自个是土生土长的府城人,不由得自觉高人一等就有些飘飘然,加上家里长辈宠着,对着本地人尤可,只对其他地儿的人就成了坏孩子了。

  也合该他们倒霉,月前学堂来了个外地学生,他们老毛病不就犯了,不禁故技重施。

  几番捉弄之下,小孩子害怕不敢说,大人们又不是眼瞎的。

  “人家私下一查,这就是个惯犯,想着跟你讲道理也白讲,干脆下黑手。

  能从外地混到府城的,谁没有两把刷子?

  于是没几日刘家便被下套讹了一大笔银钱,家底几乎掏空,房子也买了,这才脱身而出,只是府城也不能呆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回老家。

  可老家早就不是以前的老家了。

  当年为了凑路费他们早把老家的房地买了,如今回来不必说只能现买。”

  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现在日子好过谁愿意卖地卖房?就是有那万一急需用钱的,人家看你着急能不坐地起价?谁还跟跟钱过不去不是?

  当然万事无绝对,也不排除有这种傻子,奈何刘家这边还有一群拖后腿的。

  ——当年为了防止亲戚们上门打秋风,他们去府城后便有意跟老家断了联系。

  尤其刘老舅的几个姐姐,嫁的都不好,如此累赘那更是没必要来往?

  这其中心善的能想得开,可记仇的也不少。

  有时候兄弟姐妹间结起仇来,报复的比外人还狠呢。

  这不,刘老舅回来人家开始使绊子了?

  眼看一时半会安顿不下来,住一日客栈那就花费一日银钱,刘老妗子就提议去她娘家去住。

  事儿就那么巧。

  刘老妗子的娘家和王大姑一个镇上住,两家离得还不远。

  别看王大姑在张家几次吃瘪,但她回去后吹嘘的又是另一番情景,惹得左右邻舍早就眼红不已。

  于是,当刘家人上门时,刘老妗子娘家人一边不高兴有人上门抢饭吃,一边也有了怼王大姑的底气。

  也是凑巧,此时正好赶上李老太太去世,七房的两个下人给王大姑送信。

  王大姑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有心想到张家闹一番,但她也明白今时不比往日,有张家元他们在场,怕是她刚有什么不好的苗头,人家就能把她打发了。

  还得想个法儿把人绊住才是。

  也是运气到了,偏有刘家人送上门来。

  刘二女吃了一惊:

  “你说老舅跟王家人一伙儿的?”

  她还当凑巧了。

  张知劲边洗漱边解释:

  “一伙儿谈不上,各取所需而已。当年老舅他们离开时正是祖母正艰难的时候,时隔多年就那么贸贸然的上门,他们心里也打鼓。

  谁知却有王家人上门教唆,别说此举正中他们下怀。他们当面看似被王家人说动了心思,但昨儿一见面人家就拿这事儿当投名状跟大伯买好。

  要不然昨儿大伯他们能回的那么快?”

  那都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刘二女瞠目结舌。

  “这也太会算计了吧?”

  张知劲接过闺女,放刘二女去做饭。

  “可不是!跟你说个事,咱家这两天怕要破财免灾。”

  顿了顿,他才道:

  “老舅昨儿就哭穷,今儿怕是也免不了。他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咱们做后辈的也不能不当回事,不然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当然升米恩斗米仇,手也不能太大方了。”

  但是不管给多给少,破财是免不了的。

  刘二女横了他一眼。

  “你是当家的,你说了算。对了,五叔家出钱吗?”

  张知劲点点头:

  “出。都是外甥,还能不一视同仁?也省的某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是各家贫富不一,出多出少全看各家的意思。

  吃罢早饭,几家人聚在长房的窑洞内给刘老舅一家见礼。

  别看刘老舅是独子,但他儿女却不少,足有四儿两女,都已经娶妻嫁人。

  两个女儿没跟着一起回来且不说,光这四个儿子底下就一大群儿女。

  乌泱泱一片人,刘二女差点记懵了。

  其中细节不必一一叙述。

  只说彼此见过后,刘老舅果然向张知劲推断的那样开始哭穷。

  眼看老头哭的鼻涕直流,上气不接下气,吓得张家元等外甥赶紧去哄。

  好不容易脱身出来,五家人当即各回各家拿接济的银钱。

  别人早就通过气了,要紧的是其他四房都有各自来钱的营生,不差那三瓜两枣,因此都很快送过来。

  只张杨氏爱钱如命,不仅不主动去送,张申氏等妯娌等不及上门收钱时还说风凉话。

  “你们都是财主,当然不在乎一文半文的,俺家可不行。就那么几亩地,一家人比那老牛还老牛,就这样一年到头也不过混个水饱,要不然几位嫂子可怜可怜你侄子们,把俺家那份出了。”

  张申氏等被她厚脸皮惊呆了。

  幸亏她很快被张老五镇压了,刘老舅拿到了钱财也见好就收离开,要不然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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