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伯府初见面_卸甲将军寡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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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伯府初见面

  这里,张申氏横了张杨氏一眼:

  “先给你记着,以后再找你算账。”

  片刻,刘二女回转,只见张申氏拉着院中领头伺候的婆子正说话。

  “咱们都相处了小半天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婆子忙摆手:

  “可不敢当,可不敢当,贵人言重了。老奴母家姓牛,大家都叫我牛婆子。”

  张申氏不动声色的递了一个红包,一脸的和善:

  “那我叫你牛妈妈。”

  随即,她步入正题:

  “你也看到了,我们初来乍到,府里什么情况都不知晓,是以还得劳烦你们这些老人多多指教一番才好。”

  牛婆子婆子不动声色捏捏手里的荷包,凭感觉就知道里面装的不少。

  这东西好些时候没见到过了。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按理说此时的她便是看在这好处的份上也应该有问必答,才对的起人家这一片心。

  牛婆子相信,不光她自个,便是老搭档马婆子,甚至那两个进府没几日的小丫头在这儿,也不外如是。

  毕竟,一来钱帛动人心。

  二来,也是形势比人强。

  ——打前朝起,她和马婆子就在这府里当奴才,那时两人还年轻,赏银虽然比不上主子跟前的贴身心腹们,但也不算特别少。

  因此,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倒还滋润。

  谁料世事难料,前朝那么快覆没了呢。

  她们这些旧人虽然侥幸逃过一劫,没跟着主家被砍头,或者被拉走发买了,可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

  一月前,好不容易府里有了新的主子住进来,她们总算有了盼头,可人家带着心腹自己人,哪儿会重用她们这些旧人累赘?

  她无夫无子,亲人也皆尽没了,孤身一人在这伯府,那真是活一天赚一天,只要有饭吃有地儿住其他的怎么都行。

  可其他人呢?

  别说两个小丫头是外面买来的。话说透了,谁还不是爹娘生养的?

  就是林婆子,身后也有一大堆家人要拉拔呢。

  话扯远了,再说回来。

  别看他们这样的下人在府里就如那野花野草一般不起眼,可也正因为自身低贱,那更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不然说不定一时大意就容易犯了大忌,进而搭上了身家性命。

  要不是实在没法子,谁不想活个天长地久?

  所以,思及府里对眼前这群人的态度,要不要说,说多少就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稍稍寻思了一下,她便回道:

  “咱们靖南伯府刚开府个把月,前朝的时候这儿是西山候府,后来就闲置下来了……

  伯爷被封爵后,因为伯爷远在千里之外,圣人格外开恩,发话让老太太便领着一干内眷先住进来了。

  这其中,老太太住在西边的寿春堂,齐氏夫人住在正德堂,姜氏夫人住在善全舍,大少爷住在厚真院,大小姐住在馨苑,二少爷住在……”

  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她说完,张杨氏便迫不及待的抢先开口:

  “那贵英呢?俺闺女住在哪儿?”

  牛婆子起先不明所以,见张杨氏气急败坏的再三追问,张申氏反而没阻止,她思量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一点消息:

  “倒是恍惚听说有这么个人,不过已经出嫁了,那都是没搬到伯府以前的事儿。

  几位贵人也看出来了,老奴就是个粗使婆子,这等消息也没人会跟老奴说,我这还是从前去大厨房帮忙时听旁人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眼看张杨氏不满意,非得追问出个确切答案,张申氏忙让刘二女她们拦住她:

  “行了,都已经到这儿了,不急在一时。”

  说话间,瞧见张家善领着男人们进来了,张知劲和几个同辈兄弟以及马婆子两个小丫头还分别提着食盒,又道:

  “先吃饭!都不饿?”

  牛婆子立刻有眼色的去帮忙搬桌椅摆饭菜。

  然后,一行人便按男女分了两桌,吃了顿迟来的晚饭。

  饭毕,打发了牛婆子等人下去,张家人商量了多半个时辰,瞅瞅时辰不早,便各自散了,自回房歇息不提。

  次日,等刘二女一干人吃过早饭,这回没有人看人下菜碟,反而来了个大丫头领着三家人一同前往寿春堂拜见张郑氏。

  别看同在一府之内,可一个在伯府的东南边,一个在伯府的西面,直走都要穿过半个伯府,更别说因为各种原因时不时还要东柺西绕的。

  总之,路挺远的。

  幸亏三家人一年到头大多都在地里干活,吃苦受累惯了,如今只不过多走几步路而已,倒是真没人叫苦。

  而且,毕竟身处伯府,一路上那景致那建筑都不是一群乡下之人平时所能瞧见的,如今能趁机观景观色岂不美哉?

  当下,来到寿春堂。

  这是座五进的大院子。

  村里人一家十几二十口人顶天了也不过住上它一进大小,就这建的还不如它十分之一繁华,倒这里却不过是张郑氏一个人住的地儿。

  因为才搬过来不久,各处都是崭新的。

  此时虽是冬日,但院子里立着的、来来去去的下人却不少,又有那假花真花一通混摆,倒把院子称得处处花团锦簇。

  刘二女只看得眼花缭乱,心中震撼极了。

  她边走边偷偷四处察看,除了张申氏、张家善等长辈走在前面她看不着脸上是什么表情,张知劲等少数几个又看不出神色外,其他大多数人的脸色比她也不逞多让,有几个差的更是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众人穿堂过院,直进到第三进院大门,才见张郑氏在大丫头的搀扶下,带着儿媳、晚辈慢吞吞的从正堂里迎出来。

  “妹子!”

  “三哥!”

  ……

  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张郑氏、郑三舅爷两人,刘二女无语极了。

  这要不是知道他们两个昨晚早就见面了,任谁看到此情此景都得感慨一下两人的兄妹情深吧?

  她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感觉:

  要不是今儿这一行人里面有郑三舅爷,怕是以张郑氏的为人真能干出擎坐在屋里等着众人去拜见的事儿。

  这不仅是她的感觉,她四处打量其他人也有同感。

  好不容易两个人哭停了,众人依次进屋。

  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将个偌大的堂屋里或坐或站了个满满当当。

  先是三家小辈拜见张郑氏,然后姜氏带着儿子、小叔子、小姑子又拜见张家善等长辈。

  好一会儿,才彼此见过。

  该说的不该说的其实昨晚郑、姜两家人已经说了,如今便轮到张家人说话。

  头一个自然是张申氏。

  都是丧子的人,张申氏自觉感同身受,此时听不得旁人将大道理,千言万语只汇聚了三个字:

  “你节哀!”

  结果,张郑氏话说的

  “没啥哀不哀的,知言再不好,也给妻儿老小挣了脸面。

  这是喜事!

  唉!怕就怕那种死了白死,还惹得父母伤心的不孝子……”

  张申氏猛的一下睁大眼,张郑氏吓得打了个寒颤,再没敢说下去。

  张家善心里有气,可张郑氏到底没有指名道姓,他只好憋着气道:

  “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做的,尽管吩咐我们,家里的年青人有的是。”

  张郑氏向旁边靠了靠,立马有个丫头给她捶起肩膀来,她一脸神气:

  “家里有下人,外面有礼部,有朝廷的人手管着呢,咱们这些人只管混吃混喝好了。

  其实你们来不来都一样,又不是家里,擎指望着本家帮忙。

  再说,隔着千山万水的,就为了知言的事让你们费着盘缠大老远跑一趟真不值当。”

  这话太难听了。

  张陈氏立刻笑问:

  “怎么不见齐氏?”

  以前一提这茬儿指定不痛快,谁知这回张郑氏竟混不在意,

  “她呀,自从老大的事传回来,她当时就病倒了。”

  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随即意识到自己太显露了,生怕别人说她凉薄无情,便找补:

  “唉,我老婆子也跟着病了一场,这两天才好点。”

  话落,郑、姜两家人已经纷纷劝解:

  “你没事吧,可得保重身体。”

  “对啊,你可不能倒了。”

  ……

  一副温馨的景象。

  结果张杨氏打破了热闹:

  “我闺女呢?她咋不见人影?”

  张申氏生怕她说出什么,虽然觉得张贵英的事迟早不是秘密,但一日没人挑破,便要尽力隐瞒,于是急忙打圆场:

  “贵英跟你出来,她娘想她想的不行……”

  张郑氏翻了个白眼,指着张杨氏笑道:

  “我还不知道你?嫁人了。”

  这就没了?

  嫁到哪儿了,婆家干啥的,男人怎么样?姓甚名甚,多大岁数,家中兄弟姐妹几个……

  张杨氏心里冰凉一片。

  就是张申氏、张陈氏心里也觉得不妙。

  张杨氏不甘心还要问,张申氏看着郑、姜两家人看热闹的样子,赶紧拦下她,岔开话题:

  “我们去看看齐氏侄媳妇儿。”

  好说歹说,把人拉走了。

  这里,张郑氏说起了别的事儿。

  “你们也知道,我儿被圣上封为伯爷了。老话讲究个落叶归根,别说我日后,按说如今知言也该葬到他老爷身边,只是蒙圣上看重,在城外羊头坡赐了地儿,我们不用总不好,像是枉顾圣上的旨意似的。

  所以,我一早打算好了,从知言这儿开始,以后我们这一房的坟头就迁到京城来了。”

  她扫视一圈:

  “你们看如何?”

  虽是问话,可斩钉截铁的意思却很明显。显然是不接受反驳。

  张知劲心里沉了沉。

  转头去看张家善,只见他满脸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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