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救世_我的隐身战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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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9章 救世

  什么时候探测仪能造好还是未知数,什么时候需要返回还不知道,说不定就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江禅机不希望就这么客客气气地结束,因为如果这次不能挽回他们的关系,那么下次就必定形同陌路——若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这根痛苦的刺会一直扎在他们的心里,折磨他们很久很久,尤其是对梓萱而言,她是被伤害的一方,她受的伤更深。

  从文华阿姨和33号的叙述中,以及今天梓萱的表现来看,他已经多少心里有数了,因为他认识一个绝好的例子,就是周双生。

  周双生,以及她的表人格,是与梓萱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或者说三个人,但她们的境遇有一定的相似性,周双生和她的表人格是社交上的失败者,失败到了无生趣的程度,而梓萱则有一些矛盾,一方面她太过聪明,和绝大部分世俗中人没有共同语言,另一方面她并非不想交朋友,只是因为害羞和矜持而不想主动出击,但一旦交上朋友,她还是很珍惜的……偏偏这样的她,遭遇了来自江禅机他们的“背叛”。

  试想一下,如果格桑拉姆有一天不告而别地离开周双生,周双生会有何反应?后果肯定是非常严重……当然格桑拉姆是很淳朴的孩子,没江禅机那么多心眼子,她才不会做这种事。

  以周双生来反推梓萱,后者平静的表面之下,一定隐藏着凶猛的怒火,两人都是因为特殊原因而从小没什么朋友的类型,所以她们对朋友的重视程度比一般人强烈得多,越是曾经形影不离,越是曾经寄予信任,遭到背叛之后的反噬也就越严重,她会很自然地感到绝望,若是这种程度的友情都靠不住,那交朋友除了浪费时间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吗?不如放弃交朋友的幻想,孤身一人扬帆远航——她大概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也是这么做的,对外封闭了自己,给伤口包扎了一层纱布,但伤口根本没有愈合,只是暂时止血了,被撕裂的血肉依然暴露在外。

  从被付苏发来的信息触动开始,江禅机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当时的想法是错误的,不仅是有欠考虑,更是自以为是,最大的错误就是采取了“一刀切”的草率做法,他当时认为这样的做法很公平,不会厚此薄彼,但忽略了个体之间的差异性,对于大部分普通朋友或者思想成熟的社会朋友,这种做法大概没问题,比如余煜煜和于娜,但……不同朋友的地位本来就不相等,又为何要强求公平?说到底,就是他理不清头绪,其他需要想的东西又太多,所以采取了快刀斩乱麻的草率做法,而今天就亲口品尝到了恶果。

  他总认为梓萱很聪明,应该能想到他们离开的理由,甚至可能猜到他们会离开,这也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可惜大错已经铸成,他只希望她不要再用痛苦惩罚自己。

  大家揪心地看着他们两人,梓萱的胸膛起起伏伏,显然被江禅机刚才那句话激怒了,但如果江禅机那句话是错的,更正常的反应是觉得荒谬甚至是好笑。

  江禅机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问道:“如果你不是在为我的错而惩罚自己,又为什么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呢?”

  梓萱仿佛怒极反笑,“哈?把自己封闭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当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否则你为什么不去交朋友呢?”他说道。

  她呛声道:“首先,我有没有朋友,不劳你操心!其次……交朋友也不用现在交,等以后我工作了,有大把的时间交朋友!”

  江禅机相信她是这么想的,但她实际上是在安慰和欺骗她自己,她现在对于交朋友这件事已经极为敏感和戒惧,正所谓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而他就是咬她的蛇,因为不想再受伤害,不想再受痛苦,她选择躲开所有人,甚至连她妈妈也有所疏远。

  “你是怕在大学里交的朋友,还是免不了在毕业时分开?”他又问。

  梓萱已经出离愤怒,脸色一连数变,若不是顾忌到屋外还有大人,她几乎会咆哮起来,“你又在自以为是地揣测我!我跟你没什么话可说了!”

  她铁青着脸负气闭嘴,撇开视线盯着黑乎乎的电脑屏幕,目光里燃烧着两团熊熊火焰,像是打定主意无论他再说什么都不予以理会。

  江禅机悲哀地注视着她,他的内心就像她一样绝望,她当时受的伤太深,年纪又太小,性格又特别固执,尽管他知道她的心结所在,却无力为她开解。也许若是他不激怒她,还可以维持表面正常的交流,他可以像踏入社会很久的成年人一样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告诉她人生还有很长、鼓励她向前看,轻松地完成文华阿姨交给他的任务,然而这些触及不到灵魂的漂亮话真的有用吗?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干涩地再次道歉,做出最后挽救的尝试。

  梓萱咬紧牙关,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遑论接话。

  江禅机再也说不出什么话,就如同睁睁睁地看着雪崩正在发生,即将吞噬所有人,将一切美好的回忆彻底掩埋,他却无能为力。

  也许要是33号今天也跟着来,事情可能会有转机,因为在这令梓萱绝望的两年时间里,只有不定期过来拜访的33号是她唯一的救赎,也只有33号保留了一线逆转的希望……然而现在已成死结。

  其他人有心帮腔劝解,但他已经把话说得太僵、把气氛搞得太僵,面对正在气头上的梓萱,谁也不知道她们的劝解会不会变成火上浇油,更何况又如何劝解呢?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也就在这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刻,只有真正的救世主才可以站出来力挽狂澜。

  “呼——”小穗轻松地长吐一口气,从床上站起来,像是喃喃自语道:“听了半天,又想了半天,我终于搞明白了,果然我还是太笨了~为什么别人能轻易想明白的东西,我总要花很长时间呢?”

  其他人不明白小穗到底想说什么,同样无法接话,而梓萱依然保持原样没有反应。

  学霸的房间里当然少不了书,贴近墙壁的书架上摆满了一本本的外文原版书籍,每本都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小穗走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书,打开翻了几页,又重新合上。

  然而,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她抡起这本书,狠狠地抽在江禅机的身上,令所有人都懵了,就连梓萱听到这异常的动静,都难免微微转头侧目而视。

  小穗不以力气见长,但她这下是真用力了,没有任何保留,力气大到若是米奥在场,肯定会拍手称快的程度。

  “我打你,你应该不觉得冤吧?如果觉得冤,你不妨打回来。”小穗把书递向江禅机。

  江禅机根本没有伸手去接书,更不可能真打回去,别说小穗用书抽他,就算她用刀子捅他,不管她是不是出于自身意志而做的,他也不可能报复她。

  “嗯,看来你不觉得冤~”小穗收回手。

  反正皮糙肉厚,根本不痛不痒——梓萱在下一秒即将说出这句尖刻的讥讽,但她永远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所有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小穗收回手之后,再次扬起书本,这次砸向的却是她自己的脑袋,同样没有任何保留。

  只一下,就把她早上精心梳理的柔顺发丝砸到披头散发。

  所有人全傻了,尤其是江禅机,他刚才看到小穗再次扬起书本,以为还要打他,就低头准备接着挨打,否则若是看到她是打自己,他无论如何也会阻止的。

  “我也该打~”小穗随意把头发捋到一侧,“明知道梓萱会痛苦又寂寞,却一直只顾着自己舒服,安心地享受着大学生活,总拿没时间当借口,一次也没有照顾到别人的心情……不对,这性质应该是更恶劣吧?”

  话音未落,书本再次扬起,又要再落向她的头顶。

  这一下,屋子里所有人都不能再无动于衷。

  “小穗学姐你……”

  江禅机从全身僵化中挣脱出来,从飘窗跳下来抓住她拿书的手腕,死也不松开。

  其他人也全动了,哪怕是于此事毫无关系、与小穗交情也不深的忆星,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无法再安稳地继续坐在床上看戏,释放出念动力将小穗手里的书本击落。

  好几道身影不分先后地扑过来抱住小穗的身体。

  “小穗,你在犯什么傻!”千央抱住小穗,一瞬间就哭成泪人。

  “小穗姐!”

  其中也包括梓萱,她抱住小穗泪如泉涌,抽泣道:“你在干什么啊!”

  小穗被众人包裹得像是粽子一样,她只剩下没有拿书的那只手还可以动,温柔地抚摸着梓萱的头顶,说道:“因为我也要惩罚自己,我也要承受和你一样的痛苦才行。”

  梓萱泣不成声,哭得酣畅淋漓,长久以来的痛苦、愤怒和委屈,都伴随着泪水决堤一样释放。

  江禅机泪眼朦胧,喉咙像是被堵住似的,哽咽着说不出话,小穗不愧是小穗,为了让大家能够相亲相爱地和睦相处,她真的能做出任何事来。

  唯一的旁观者忆星,情难自抑地抹着眼泪,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错过了某种很宝贵的东西,但好在为时不晚。

  所有人都在哭,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在一片抽泣声中,又是一声“啪”的闷响与刚才的两声如出一辙,令众人惊得魂飞魄散,明明小穗手里的书本已经掉在地上了啊?

  就连小穗也惊愕茫然,因为她什么也没做。

  大家暂时止住哭泣,望向声音的来源——陈依依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被忆星击落的书本,同样用力地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我也该打。”陈依依简单地说道,“我……”

  “都疯了吗!”

  忆星再也受不了了,她恐惧地盯着那个东西,这本平平无奇的无名书籍仿佛有某种可怕的魔力,如果不做点儿什么,它肯定会逐一落到在场每个人的头上,但她可不想挨打,所以她在一瞬间就用念动力从陈依依手里夺过书籍,在空中将它撕成了粉碎!

  看着碎纸如雪片般落下,忆星方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这可不是杀鸡用牛刀,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

  所有人屏息静气地看着最后一片碎纸飘落到地板上,然后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突然有人看着别人哭成的花脸,扑哧笑了一声,接着所有人都开始笑,笑声越来越响亮,仿佛欣赏了一出极为滑稽的闹剧,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笑中带泪。

  而在他们的房门外,文华阿姨倚在门板上,一手捂着嘴、一手揪紧胸口,拼命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从他们进入房间不久之后,她就悄悄地站在房门外,倾听里面的动静,她的丈夫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当着学院长的面、做出背后偷听孩子们谈话这么不体面的事,如坐针毡地使劲向她递眼色,让她赶紧收手,她却毫不理会,随着里面谈话的进行,心情如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直到现在如一门之隔的他们一样又哭又笑,满脸都是幸福的泪水。

  学院长虽然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但她照顾到了两位家长的面子,从头到尾没有向梓萱卧室那个方向看一眼,而是仿佛聋了一样,就算里面折腾出花来,她也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对文华阿姨的老公谈笑风生,令他无法抽身,每每在他要站起来把妻子从门边拉开时,她总会适时抛出新话题把他按住——只有她牵制住了他,他才不会去做出什么横生枝节的事。

  只不过,好奇之心人皆有之,等今天回去之后,她无论如何也要逼问出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肯定极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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