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求神赐予我唐诗三百首!_开元情诗与剑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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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求神赐予我唐诗三百首!

  “祝贺崔前辈写就这篇高远排空,怆浑绝世的奇章!后人过黄鹤楼,见前辈神作,当望而停笔了!”陈成参与了全篇创作、修改过程,心情也很振奋。

  崔颢被他的一通彩虹屁夸奖得中心大悦,连思乡之情都冲淡了不少。感慨说一老一少在此谈诗论文,极为投机,也是难得的缘分,传之后世,亦是佳话——

  老夫已有诗,陈郎何不作文以记之?

  前辈有令,陈成也不推辞,要来纸笔,四六骈文,黄鹤楼记,片刻而成:

  州城西南隅,有黄鹤楼者。《图经》云:“费祎登仙,尝驾黄鹤返憩于此,遂以名楼。”观其耸构巍峨,高标巃嵸,上倚河汉,下临江流;重檐翼馆,四闼霞敞;坐窥井邑,俯拍云烟:亦荆吴形胜之最也。何必濑乡九柱、东阳八咏,乃可赏观时物、会集灵仙者哉!

  ……

  极长川之浩浩,见众山之累累。崔公喟然,乃作《黄鹤》之诗。晚生得命,抽毫纪兹贞石。

  时皇唐开元二十九年,颍川陈苌手书。

  以后,崔颢的《黄鹤楼》诗同陈成的《黄鹤楼》文,一同入选在后世中学生的课本上。

  从黄鹤楼上下来,陈成对正喜滋滋数钱的江森道:“今天,我参与了一件青史留名的事!”(文章改编自阎伯理,记述的是唐代宗永泰元年的黄鹤楼,时间相差不远。)

  ……

  船再前行,抵达襄阳。

  陈成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张氏海园,与好生戏耍了他的张愿张郎中掰扯掰扯。

  不过张愿休假期满,已经回长安去了。陈成还没怪张家人,张家人反而责怪他:陈郎君此前不是说,不出十天半月就了结此事么?

  你这一去,比得上太宗朝玄奘法师去天竺取经了!

  可让张公好等!

  陈成:“……”

  恶人先告状,挺有一手!

  “不过呢,张公说了体恤陈郎劳苦,特意亲酿了新的竹叶酒,五坛给陈郎洗尘,五坛劳烦带往孟夫子的坟上!”

  陈成:“……”竟然还要支派我做事!

  唉!

  ……

  回到涧南园,同孟仪甫交待了这一路的遭遇。

  两人携带了张愿的酒前往夫子坟前祭拜。

  无论经历过多少波折,作为学生,没有丢老师的脸。

  所幸不辱命,今告以成功!

  一想到老师留给自己的,是那么珍贵的一笔财富,陈成心中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沿着昔日的路径,登上了岘山,俯瞰岘山下的风光。

  要问夫子诗文中,陈成最喜欢、崇敬的,是哪一首,那他肯定要说是这首《与诸子登岘山》: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这原本也是陈成构想中的“天下第一诗道会”,群星云集岘山之时,用来定场的诗。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普通平凡的十个字,却是无比厚重的沧海桑田感慨。

  大至朝代更替,小至一家兴衰,以及个人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人事总是在不停止地变化着。过去的一切都已不存,今天的一切很快又会成为过去,古往今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寒来暑往,春去秋来,时光永在无情地流逝。

  天下,总是在发展变化着。

  长江后浪催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是不可逆转的自然法则。

  孟夫子那一代的诗人,或早或晚,都终将告别历史舞台。

  期待的就是陈成这些弟子们,能否承接上他们的衣钵。

  不知为何,再次吟诵起这几个字,陈成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一切就好像还在昨日一般。

  我今,复登临。

  ……

  春末,陈成回到自己在房陵的小家。

  离开房陵之前,明明跟小郡主说过了,这几个月就不要往房陵放鸽子了——

  可回来一看,每个月该有的,一封都没有少。

  毕竟,即便出了门——可你陈总编回来了,也还是要工作的。

  居家办公,信息不通畅可不行。

  之前落下的信息,各位才子的行程,这段时间涌现的作品,你都得掌握。

  看着熟悉的案头工作,陈成长叹一声:

  比起和一众才子当面作战,他还是更喜欢这种窝在背后,当一个键盘侠,对别人品头论足,指点江山。

  提笔写道:鉴于李太白近期状态的低迷,作品的难产,可以将他从榜首拿下来——这绝对是一件很有噱头的举措,另外两家肯定不敢这么干……

  当面唯唯诺诺,背后重拳出击——陈总编我就是这样现实。

  于是,在次月新一期的诗榜中,不仅有杭州发来的真假孟氏门人的悬疑对决和十几首绝妙好诗,读者们惊讶地发现,霸榜数年的陇右李白失去了榜一的位置,取代他的是原本在诗榜上名列第九的“博陵崔颢”,而他飞速上升的原因的在于,他在暮春时节写了一首叫《黄鹤楼》的诗。

  可奇怪的是,岐王诗榜非常反常,并没有刊登这首诗的全文。

  以至于众人都很好奇这诗到底写得咋样。

  能让崔颢空降榜首,那定然不是凡品。

  可诗榜不登,要想一睹此诗阵容,就得肉身前往江夏黄鹤楼了。

  这事也被好事者传到这期诗榜的“受害者”李白的耳中去了,原本他对于什么榜一不榜一的压根不在乎,可听闻之后也引发了他的兴趣:这崔颢到底写了什么,等来年南下,去黄鹤楼看它一看——

  李十二我是敌它不敌!

  原本位列第三的王昌龄大叔,这期掉得最狠,直接跑第七去了。

  不用怀疑,这就是陈总编对于他不按时交稿的报复!

  说好的这个月你要给我们写《采莲曲》组诗的,竟然放鸽子!

  没办法,王大叔不喜欢命题作文。

  他现在一提起笔,就想吐槽基层工作的繁琐无聊!

  “县职如长缨,终日检我身”啊!

  要说崔颢,还不是这一期上涨幅度最夸张的。

  人们在诗榜第十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暌违已久的名字。

  颍川陈苌。

  《乌衣巷》《牛首山怀古》《二十四桥明月夜》《钱塘湖春行》《弄潮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一连串惊才艳艳的作品,是陈十一郎在这一次吴越之行中交上的答卷。

  更不要说,崔颢这首几乎已经提前预定了“开元二十九年年度作品”的《黄鹤楼》,还是在他的“帮助”下修改完成的。

  人们有理由相信,蛰伏这么久的颍川神童,是时候宣告归来了。

  ……

  可归来不归来,决定权并不在于他。

  陈成甚至觉得,自己这次“复出”的小试牛刀,是不是有些过火。

  昔日的烂摊子,没有一个解决。

  开元二十五年,长安。

  “飞龙在天,潜龙在渊,圣人虽有龙德,二龙——却不宜相见。”

  玺书相邀、重臣相聘来的“通玄先生”张果老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李隆基若有所思。

  这老头有些门道——

  刚进宫时,见老头老衰得不成样子,自己忍不住问他:“先生是得道者,何故齿发衰朽如此?”

  老头说:“我是七老八十才得的道,只好这副样子。今陛下见问,不如把齿、发尽去了更好。”说完,把自己的头发拔了个精光,又将牙齿敲掉了。

  可过了一会儿,老头又走了出来,面貌大变,白发转乌,看起来比五十多的皇帝还年轻——所有人都十分惊奇。

  这番神奇,看在李隆基眼中,无法不将其话细细品味。

  飞龙潜龙……

  李隆基瞥了一眼陪侍一旁的太子李瑛。

  难怪,朕最近总是头痛!

  陈成在另一边,吃着葡萄,悠然自得。

  本来,对于“八仙之一”的张果老,他是很感兴趣的,更没想到他竟然与自己是一个时代的。

  可是如今一见,大失所望。

  这番装神弄鬼的行为,不但不会令陈成拜服,反而疑心这是一个会变戏法的冒牌货。

  还有这“二龙不相见”听起来似曾相识。

  我没记错的话的,嘉靖皇帝是不是就因为有人也这么对他说,所以就打死不肯见诸位皇子?太子朱载壡直到十四岁,有生以来才见到嘉靖的第一面——没想到突然生病,很快就离世了。

  嘉靖从此就更不肯见儿子们了。

  这种事……怎么说呢?就是倒霉吧?

  没想到也有人用这一套来忽悠李隆基,陈成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

  这位“张果老”是武惠妃找来挑拨天子与太子关系的。

  这样一来,她儿子寿王李瑁就得利了哇!

  呵呵,女人……

  陈成吐出葡萄籽,嘴角露出邪性的微笑。

  “陈苌!”李隆基高声喝道:“你一个人在那里笑什么!诗作好了么?”

  陈成赶紧收敛形容:“回禀陛下,作好了!”

  “那念来听听吧!”

  “遵命——

  湿翠中山收晚烟,月华如练水如天。

  青箬一尊汀草畔,更于何处觅神仙?”

  虽然陈成心中觉得,这位“张果老”先生十有八九是个假神仙,可奈何皇帝陛下是个极迷信的主,既然“天子旧居出现五彩祥云”那样的马屁诗都写过了,那再写一首歌颂“活神仙”的诗,又有何妨呢?

  果然,李隆基再一次龙颜大悦:“好一个‘青箬一尊汀草畔,更于何处觅神仙’!不去中条山,朕也不知道再到哪里还能寻到,通玄先生这样的活神仙了!赏!”

  陈成领赏谢恩,其实他基本上摸清了皇帝的脉,各种赏赐已经见怪不怪了。

  “再看看你!写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回东宫!闭门三日!”

  李隆基没来由地对太子大发雷霆,以至于李瑛离去的时候,看张果老和陈成的眼神,都颇有怨恨。

  对于太子的愤怒,陈成莫名其妙:

  这事完全怪不到我头上啊!

  我作为一个文学弄臣,皇帝陛下想听什么样的诗,我就得给他抄,啊不,给他作!

  再者说了,你也注定成不了真龙……

  ……

  回想旧事,陈成忽然觉得,这“二龙”之说,并非毫无根由。

  在他看来,“飞龙”是李隆基,那是确凿无误的。

  可“潜龙”,定然不是前太子李瑛——

  恐怕是,安禄山。

  陈成也不知道,李瑛、李瑶、李琚三王闯宫,主谋究竟是武惠妃,还是李隆基自己听了“二龙”之说,对儿子动了杀机。

  可杀了太子之后,李隆基的确很后悔。

  因为他恐怕也发现了,李瑛不是“潜龙”。

  去中条山再请教通玄先生,这“二龙之咒”,并没有解开。

  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档口,他不会想到忠心耿耿的安禄山会行谋反之事。

  反而会想到,那天在场的,“潜龙”另有其人。

  某位陈朝余孽也在。

  不久之后,他还吟出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诛心之诗。

  这对陈成来说,就是症结。(反之,如果被沈白石老神棍得知此事的话,就更要加重投注在陈成身上的砝码了。)

  就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天子越年老,越猜忌,只怕这长安中枢,在天子活着的时候,都进去不得。

  苦闷啊苦闷!

  委屈啊委屈!

  陈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这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也逐渐开始想要在精神世界上寻找寄托了。

  本来嘛,穿越就是“很不唯物主义”的事。

  肉身穿还能“相对论”“超光速旅行”解释一番。

  那个……魂穿呢?

  拿不准的事,去拜神吧!

  正好还能测一测,之前在沈老头那里测得的“大利西南”,到底科不科学。(去求神本身已经很不科学了好嘛!)

  有趣的一件事,在房陵,香火最盛的一处,不是祭祀太上玄元皇帝老子,也不是佛祖菩萨。

  而是一间“许将军庙”。

  这“许将军”,根本不知道是哪位将军,看起来像年纪轻轻,想破了脑门子也不知道这位到底是历史上的谁。

  许将军旁边,侍立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塑像,人称“郭少侠”,估摸着是许将军的随从。

  房陵的人说,这庙十分灵验,尤其是庐陵王李显在房陵的时候,家人尤其来参拜得频繁——后来果然回京当回了太子,然后又恢复了皇位。

  这么多年虽然没见过“许将军”显灵,可是“郭少侠”是显灵过的,而且很好说话。

  好说话的话……

  那这指定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仙。

  陈成难免这样想。

  可是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诚心去求一求也无妨。

  “大慈大悲许将军、郭少侠,本人穿越古代,别的都还好,就是这诗现在是真的不够用了。如果你们听到我的请求的话,就送我一本《唐诗鉴赏大辞典》啥的,最不济也来一本《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啊!”

  谁知道,从神像下边,真的掉下一本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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