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回行有余力 则以学文_水墨玉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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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回行有余力 则以学文

  过完年便是苏蒙回家探亲的日子,暖暖的一家人因为人太多,家里的小轿车坐不下那么多人,所以暖暖、平儿、喜儿,安儿也随着苏蒙家的保姆车一同回老家。

  于是一行人依依而行。车里的四面帷帘高高卷起,晨光熹微迷离,一路上的海棠花开得遮天匝地,花丰叶茂,柔枝绰约,嫣红花朵英英如胭脂,缕缕香气由殿外缓缓溢进,充盈着鼻腔肺腑,清幽香气甜美甘馥如樽樽美酒清泉,令人直欲醉去。

  苏蒙长叹一声:又是一年春来到!

  南方比较温暖,各类花期也比北方的要早,而且温暖的地方培育这些花花草草很容易,所以这才初春整个城市就花丰叶茂;绿肥红瘦。

  四小时后,苏蒙,程经,君儿,暖暖一行人都回到了老家。

  车停在了苏蒙的家门口,苏蒙程经大包小包的拎下了车,苏母忙的出来迎接抱着君儿左亲一下右亲一下,像抱着一个心肝宝贝似的逗着他乐呵呵的。

  将东西拎下了车,一行人便进了院子,苏父安静地躺在摇椅上抽着烟,目光凌厉的看着程经,道:“来了。”

  程经看苏父端正严肃的气场几乎想给他敬礼,却只是弯了弯腰,低头道:“嗯,我来看望您来了。”

  苏父大道:“我这把老骨头不需要你来看。”说着又转过头抽着烟,一言不发。

  程经一时感到尴尬,苏母道:“老头子,你耍什么威风啊,都是自己家里人,赶紧起来把厨房的鸡斩了,做白斩鸡!多放一点葱姜薄荷啊!”说着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东西进了厅堂。

  此时善渊也抱他的孩子从二楼下来,道:“姑姑来了,我们从老远就看到了。”叶玉青也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从二楼下来,她头上带着帽子,身上穿得厚厚的,脚上一双毛鞋,她还在坐月子,身体也有写浮肿!

  苏蒙忙道:“你还在坐月子怎么好下楼呢?”

  叶玉青道:“不妨事,就在室内走走,不然在屋子里闷得慌!”

  苏蒙抱过玉青手中的孩子,孩子还未满月,身体还红红的,胎毛很浓密,睡得也很沉,苏蒙看了喜欢,道:“真是可爱,可曾取名字?”

  叶玉青道:“叫文艳。”

  苏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大红包放在玉青的手上,又从身上解下一块翡翠碧玉塞在了孩子的身上,又将包里一个细腻油润,洁白无瑕的和田玉手镯给了文艳,笑吟吟道:“苏文艳,这名字真好听,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父亲真会取名字,现在你们儿女双全了,真真是好极了!”

  接着又塞了一个红包到善渊的儿子文昌手中,笑道:“这是姑姑给你的见面礼,自从出生以来我都没见过几面呢!”一边说,一边又逗着文昌玩!

  接着程经也封上了两个红包给了两个孩子。

  善渊谢过程经,努了努嘴,小声道:“姐夫还是去厨房帮忙爸爸做点事情吧,总之听着就行!”

  苏父对程经一直有很多的不满,苏父不满意他保护不了苏蒙,让苏蒙被人劫持殴打;不满苏蒙生君儿的时候早产,自己却酩酊大醉;不满苏蒙被算计流产再也不能生育!最不满的还是他有三个私生子,而且私生子的母亲还被圈养在自己的家里!让人家误会程经除了苏蒙之外还有三个圈养在家里的妾!

  所以程经每次到苏父家,他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此时,苏父自然在厨房做白斩鸡,程经听完善渊的建议,便也来到了厨房帮着苏父打下手,起初是打下手,慢慢地程经就变成了主厨,苏父在一旁看着,絮叨着这不对那不对。

  程经一一听着,在厨房里忙了两个小时,方把饭菜煮好端上桌。

  在厨房里忙了两小时,程经已经没有胃口吃东西,吃饭的时候又负责喂君儿吃饭,直到苏父端起酒杯程经方端起酒杯敬了敬苏父,苏父严肃的说道:“嗯,你抿一小口就可以了,别多喝,按你这秉性,多喝容易出事。”

  程经知道这又是再提及苏蒙生产的时候的事,这事就算苏父不提,程经也铭记在心!

  接着苏父又道:“大家都吃着喝着,你不吃,在喂孩子吃饭,这样不妥吧,再说了小孩子要让他自己吃饭,男孩子要坚强独立的教育,别太温柔!”

  程经应了一声:“是”。便提起筷子吃了几口。

  一顿饭下来,很沉默,连君儿都读出了苏父的情绪,在饭桌上规规矩矩的吃饭!

  傍晚,程经和苏蒙回到了暖翠阁。

  暖翠阁的梨花树,梅花树开满了各种颜色的香花,俨然一副不负春光的怡然自在,仿佛凝了一树的冰雪皎玉。远远望去,似白色轻雾笼于半空之中。

  春光那样好,天色明净,日色如金,花事繁盛。生生燕语明如翦,婉转滴沥的流莺飞起时惊动了天际下流转的晴丝袅袅,韶华如斯!

  苏蒙在花丛中轻雾笼罩,朦朦胧胧间见苏蒙在花丛中若柳扶风的行走,一会在秋千上荡悠,一会又用鼻尖轻嗅着梅花的幽香,身上披着一件藕粉色羊驼大衣,在梨花和梅花之间颜色淡淡的,她的脸上还有一层淡淡羞涩!想是被程经在一旁注视着自己,所以此刻晕红了脸。

  此番,颇有李清照词里的那场景: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程经坐在庭院里,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从屋里拿出了茶道用具,轻轻坐在石案上,道:“玩累了过来喝喝茶,这边的井水特别好,冲出来的茶特别清甜可口。难怪有一个广告说:我们不生产水,我们是大自然搬运工,着搬运工做的真是轻松廉价。”

  他一边说一边将水放在炉子上,水炉子发出“呲呲呲”的一声,水落在炉子里的声音,他擦了擦紫砂壶的水渍,又道:“过去啊,我就是在这阁楼里和你父亲斗智斗法,你父亲后来才默认了我们之间的事情。那时候他问我:‘你爱读经吗?何谓经?’我道:‘所谓经则是万物不变的常道。’然后他捋着胡子便回家去了!”

  苏蒙听了,跑到他的身边道:“夫君,我知道我父亲一直对你有成见,可是他是我的父亲···”

  程经道:“我知道,所谓修行呢,就是忍耐。”

  苏蒙道:“不能忍耐,我怕你哪一天会发作,应该是随他去,不放在心上。”

  程经抚摸着她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怎么敢不放在心想啊,我应该处处留心才对,要不然你父亲又要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而且我也确实认为我太失职了,对不起,再诚恳的和你说一句:对不起!不要原谅我。”因为程经自己也不肯原谅自己。

  苏蒙听了,一滴眼泪滑落在嘴边,程经帮她拭掉,道:“这样就感动了,夫君其实做得确实不好,你接二连三的出事,都是夫君疏于防范!对不起!”

  苏蒙擦了擦眼泪,正要说话,便看到苏父在门口,道:“天快黑了,还不赶快回家做晚餐吗?就等你了!”

  苏蒙道:“马上就来。”

  苏父道:“我不是叫你,我是在叫他,他厨艺那么好,不做饭可惜了!”

  炉子的茶咕嘟咕嘟的响着,弥漫着一股龙井的清香,程经将紫砂壶挪开了炉子,将炉子的火灭了,便携着苏蒙的手回到了苏明正的家里,厨房里火已经很旺,一切就绪,等待着程经去厨房烹煮。

  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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