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7:阡陌上桑30(4000+)_父爱如山兄有弟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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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7:阡陌上桑30(4000+)

  “那是第一次,我看着他熟睡。言悫鹉琻”

  “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么一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竟然还会说梦话。”

  ……

  “阳儿。”

  “阳儿。睃”

  “阳儿。”

  ……

  “那一夜,他什么都没说,他睡得很熟。鸲”

  “但是他却叫了我的名字,整整一个晚上。”

  “那声音绝对不似平日的霸道镇定。”

  “那样的温柔。”

  “那样的甜腻。”

  “像是开在三月的花朵。”

  “像是吹在五月的清风。”

  “又像是冬日夜里的一盏红灯笼。”

  ……

  “后来,很多个夜里,我每每会突然醒来,然后便就再也睡不着了。”

  “我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子诱人的味道。”

  “我期盼着,能够再听到他用那样温柔甜腻的声音,叫一叫我的名字。”

  “哪怕就只有一声也好。”

  ……

  “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在梦中唤过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唤我。”

  “但是那却真的是最后一次。”

  “所以,等到几日后,内务府送来了那双皮靴,我真的宝贝极了。”

  “七年了,那也算是我和他之间的一个见证。”

  ……

  “所以,后来我穿着那一双皮靴逃走。”

  “我决定也让它作为我们之间告别的一个见证。”

  “但是后来……”

  “后来,我到底还是没有保住。”

  “是不是上天故意在捉弄我?”

  “还是注定,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可以对他有任何念想?”

  ……

  “我不知道我哭了没有。”

  “因为后来我沉沉睡去。”

  “睡着了真好,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饿。”

  “睡着了,就不会有所希望,更不会失望。”

  “反倒是可以肆意地做一做、那些子平日不敢想更不敢做的美梦。”

  “要是能够这样地睡上一辈子,也是极好的。”

  “是啊,要是就能这样地昏睡一辈子,该多好。”

  “将平日不敢做的,不敢想的,又或者是不甘心的,都在这梦中做了个圆满。”

  ……

  “可是我到底还是醒了。”

  “所以自然没有美梦成真这么一说。”

  “全是痴人说梦。”

  ……

  “确切的说,我是被疼醒的。”

  “心口疼得厉害。”

  “头脑也晕的难受。”

  “难受极了,我真睁不开眼睛,但是心口却原来越疼。”

  “那种疼,越来越重……”

  “似乎有人要挖开我的心似的。”

  ……

  “我终于痛苦地睁开眼。”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好像又到了晚上。”

  “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能清楚的看到,心口处,闪烁着匕首的寒光。”

  “有人要杀我……”

  “我顿时浑身一惊,刚要大喊救命,但是随即我却安静了下来。”

  “因为我看到倒映在匕首上的,那张熟悉的脸。”

  ……

  “竟然是他。”

  “也是啊,除了他,还会有谁?”

  “还会有谁恨不得亲手杀了我?”

  “还会有谁一刀捅进我的心窝?”

  ……

  “欧阳苍吉,你不应该拦着我。”

  “我淡淡道。”

  “是啊,既然你都已经选择了你的家国天下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欧阳苍吉,你已经不需要一个区区伴读了,所以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你做你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我做我平平凡凡的山野村夫。”

  “从此各安天命,这样不好吗?”

  “欧阳苍吉,或许你还以为,我们之间还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我和你之间的缘分,早就耗尽了。”

  “所以,咱们同时放手,这样不好吗?”

  ……

  “他不回答,只是呼吸越发粗重,一双暴虐的眼睛也越发骇人。”

  “他手中的匕首仍旧没有离开过我的心口,因为他一直在颤抖,所以那匕首也一直跟着颤。”

  “那种刀尖在皮肉中游走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我不知道他只是想教训教训我,还是想着就这样一刀下去……”

  “剜出我的心。”

  ……

  “也是。”

  “我这颗心,本就是他的。”

  “所以由他取走,也并无不可。”

  “我甚至感觉到我在流血。”

  ……

  “那一日,我还在想,你要么放我走,要么亲手杀了我。”

  ……

  “欧阳苍吉,果然,你已经做了决定。”

  ……

  “柳阡阳,我就是想挖出你的心。”

  “我就是想要看看,它到底多么硬,多么冷?!”

  “还是它从头到尾根本就是麻木的,所以都不会觉得疼?!”

  “他咬牙启齿地吼道,在这个寂寥无人的冷宫中,他越发肆无忌惮。”

  “他似乎恨我入骨,但是他却再也没有下重手。”

  “等他吼完这些子话的时候,我觉得胸口又是一疼。”

  “然后我听到了匕首落地的声音。”

  ……

  “咣当!”

  ……

  “那样清脆的声音,在这寂寥无声的深夜中显得格外的悦耳。”

  “我甚至有些遗憾,这把匕首掉在了地上,而非捅入我的心中。”

  “欧阳苍吉,他到底还是不够心狠。”

  ……

  “欧阳苍吉,你既然杀不了我,那么就请你放我走。”

  “又或者你恨我,那么就请你降罪与我好了。”

  “我一字一句都说的清清楚楚。”

  “只是欧阳苍吉,我不是你的妃嫔,所以,别把我囚禁在这冷宫之中。”

  “欧阳苍吉,你若是真觉得我真的有罪,最好把我打入大牢。”

  ……

  “欧阳苍吉,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所以请你不要把我囚禁在这古往今来就只属于女人的冷宫之中。”

  “欧阳苍吉,请你把我当成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来对待。”

  “但凡,你的心中还有我。”

  “但凡,你还念着我那么一丁点儿的好。”

  “就请你不要这样来羞辱我。”

  ……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

  “从小到大,我求他帮我研过墨。”

  “我求他陪我在藏书殿中,读一整个午后的书。”

  “我求他在初夏陪我在太液池泛舟,收集那荷叶上的露珠。”

  “我求他在我噩梦初醒的黑暗中,伏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地念《陌上桑》。”

  “我求他在黎明带我偷偷溜出皇宫,来到海滩上,等着看那旭日喷薄。”

  ……

  “从小到大,我这样那样地求过他。”

  “或是言笑晏晏。”

  “或是死皮赖脸。”

  “或是苦苦哀求。”

  “又或者是一脸泪痕。”

  “但是却惟独没有像今时今日这样地求过。”

  ……

  “一字一句都极近淡漠。”

  “我知道,此时此刻,他必定恨毒了这样的我。”

  “但是我又能怎么办?”

  “我和他缘尽至此。”

  “或者,更早之前,我和他就应该分道扬镳。”

  “我要开启属于我自己的新生活。”

  “而绝对不是留在皇宫中,做他流芳百世的绊脚石。”

  “又或者是像现在这样,像一个女人一样,屈辱地被囚在萧瑟冷宫。”

  ……

  “即便我再爱他。”

  “即便我再舍不得离开他。”

  “即便我再怎么卑微如尘。”

  “但我到底还是个男人。”

  “所以,我如何可以这样任由他凌辱?”

  ……

  “何况,今时今日的苍吉,又怎么会是八年前的苍吉?”

  “他是即将登基为皇的欧阳苍吉。”

  “他已经不是那个救我于水火、赐我以新生的欧阳苍吉。”

  “而今,他却要生生扼杀我的新生。”

  “这样的欧阳苍吉,何等绝情。”

  “何等残酷。”

  ……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地看着我。”

  “满是恨意。”

  “他那样素来八风不动的脸,今时今日却格外的情绪分明。”

  “他恨我。”

  “是的。”

  “他恨我。”

  ……

  “柳阡阳,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早在七年前,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所以,今时今日,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从今往后,你胆敢再有出逃的心思,这冷宫便就是你这一世的囚笼。”

  “你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呵呵。”

  “柳阡阳,你躺在我的胯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可曾想过,你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到了今时今日,你倒知道什么叫做羞耻了。”

  “呵呵,真是笑话。”

  ……

  “他亦是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或是咬牙切齿。”

  “或是讥诮不已。”

  “像是地狱来的恶魔。”

  “他用手指狠狠地戳着我心口的伤。”

  “一下一下,根本不顾我的死活。”

  “我清楚地看到,他手指上沾染着腥红的鲜血。”

  “还有他素白的丧服上面,大片大片的殷红。“

  ……

  “柳阡阳,你从头到脚,哪一样不是我的?”

  “想走就走?”

  “哼,谁他妈给你的权利?”

  “所以,你最好学得乖觉一些,懂事儿一些。”

  “若是再敢出今时今日、这档子事儿的,我就亲手了结了你。”

  ……

  “他冷眼看着我,发狠地说着。”

  “一边将那腥红的手指送进了口中。”

  “他贪婪地吮、吸着那上面的鲜血。”

  “伸出舌头,像豹子舔、舐猎物的鲜血似的。”

  “一点一点。”

  “一滴一滴。”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舔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我。”

  ……

  “我忽然就特别想笑。”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会忽然这样的孩子气?”

  “哪里像是一个即将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啊?”

  “呵呵。”

  ……

  “欧阳苍吉,亲手杀了我吧。”

  “就现在,也别等到日后了。”

  “正好遂了你的心思,又正好合了我的意。”

  “岂不两全其美?”

  “我含笑一字一句说与他听。”

  “他浑身蓦地一怔,随即他放开了手。”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

  “柳阡阳,你当真就这样想死?”

  “柳阡阳,你竟然宁愿死,也不愿留下来陪我?”

  【大家周末愉快~~~~今天部分更新完毕~明天见O(∩0∩)O哈!】

  PS:每日*小故事~~~~~~

  江南总是这样,时不时的下起一场薄雨。

  这场淋淋沥沥的雨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掌船人阿棋此时戴着斗篷站在船头慢慢的掌着船。

  不多时,船舱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声期间还夹杂着几声话语。

  阿棋就想,肯定又是那个白衣的大侠在劝那个青衫的公子喝药了。

  随后又兀自的笑了。

  这个青衫公子有这那样惊人的气势却怕苦,每次喝药总是得让那个有着酒窝的白衣大侠好一会的劝解。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那位青衫公子喝完药出来吹风时,总是满头的烟霞烈火而且嘴唇异常的红艳。

  不知道那位一笑起来就会有两个大大的酒窝的大侠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

  阿棋抬头看看天,雨停了,太阳怕是快要出来了吧,再不出来人都快要发霉了。

  阿棋回头看了船舱一眼,就听到那位青衫公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戚少商,你这个土匪!”

  阿棋随即笑了笑,他们兄弟的感情可真好啊。

  【嘿嘿嘿~~~有喜欢顾惜朝和戚少商的孩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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