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第九十一章_反贼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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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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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吃了一惊,寻思“她什么时候练了这么高的武功”随即反应过来,这会儿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忙对赖大道“快快把二丫头追回来,她哪能这样出门”

  黄蓉站在点心铺前面,遥望马车远去,自觉做了件好事,心情大好,在点心铺里挑了几样点心,刚走出店门,突然间眼前一花,只见一个身穿淡绿纱衫的少女,站在子爵府门前,面朝朱漆大门,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头上插着一只玉钗和几朵绿色的玉簪花,花朵在阳光下轻轻颤动。

  黄蓉心道“噫,她是谁”

  就见这少女抬起手,在门上敲了几下,虽然声音算不得多么响亮,但听起来十分急促,显然这少女心中很是着急。

  黄蓉心想“莫非她是贾珂的旧识,听说他被毒蛇咬了,才急急赶过来的”正想着,就见那淡绿纱衫的少女转过脸来,看她一眼,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嘴角微撇,淡淡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黄蓉从前没见过贾之春,当然不知道这少女就是贾之春,笑道“你这人好奇怪,你站在我家门前,敲我家的门,我都没问你为什么,我只不过看你一眼,怎么你就凶霸霸地问我干吗看你”她两次微不可查的在“我家”这二字后面顿了一下,略过“朋友”二字。

  贾之春一怔,骂道“别胡说这怎么会是你家”

  黄蓉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啊”

  贾之春先前只觉黄蓉明艳无俦,生平未见,因此刚刚看见她的脸,不自觉就愣了愣神,这时听到黄蓉这话,只当她也和自己从前见过的那些女人一样,只不过和哥哥对视一眼,便想像哥哥已经和她私定终身了,不由觉得她好不要脸,怒道“呸,想的美这是我家,哪是你家”

  黄蓉心道“难道她真是贾珂的情人”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见她十五六岁年纪,一张小圆脸,皮肤很白,眼睛很大,一副凶巴巴的神态,似乎更见甜美,和王怜花那副风流俊俏的模样截然不同。

  黄蓉暗暗为王怜花不平,笑道“好大的脾气”又道“你还是放弃吧,无论你怎么发脾气,这里都不会

  是你家的。”言下之意是说,贾珂是真心同王怜花好的,无论他从前都和你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贾之春大怒,道“不会是我家哼是谁跟你说这里不会是我家的你要我放弃应该放弃的是你才对你死心吧,这里永远不会是你家的。”言下之意是说,我哥哥的家就是我家,他自己跟我说的这话,我嫂嫂还没发话呢,你算什么人,就替我哥哥赶我走了你死心吧,我哥哥一辈子也不会看上你的

  黄蓉面露惊奇神色,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这里是我家了我明明说的是我朋友家,你自己没听清楚我说什么,怎么能怪我”微微一笑,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啊,真对不住,其实这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你耳朵不好的,不然怎么连贾珂心里只有王怜花这件事都不知道。”

  贾之春怔了一怔,道“你是我嫂子的朋友吗”

  黄蓉也是一怔,道“嫂子你你是贾珂的妹妹”

  贾之春点点头,黄蓉面露尴尬神色,伸了伸舌头,笑道“真对不住,我还以为你是贾珂的旧情人呢。”心想“她和贾珂果然半点儿也不像,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们两个的身世么。”

  贾之春道“我也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也是一个和我哥哥见了一面,就自作多情来找他的人呢,从小到大,这样的人我见的太多了。”忽然一笑,道“啊,我知道啦,你姓黄,是不是”

  黄蓉点点头,说道“我单名一个蓉字。”又道“你是过来探望贾珂的”

  贾之春道“当然了。”想了想,又道“刚刚我在路上遇到了平太医,我见他坐在车夫的位子上赶车,心里好生奇怪,就拦下他来,问他要去哪里,他说他回太医院拿些东西,我就问他为什么不用车夫,非要自己赶车,他说他走得太急,来不及等车夫了,还跟我说,让我不用太过担心,哥哥的性命,他有七八成把握能保下来。黄姑娘,哥哥他怎么样了”

  黄蓉心道“你哥哥就在那辆马车里,和你擦肩而过了。”笑道“刚刚我在屋里听那帮太医说,他身上的毒好像稳

  定住了,虽然还很厉害,但不会要他性命了,不然我哪有心情出来买零食吃。”说着抬了抬手,手上提着的几包糕点在半空中不住转动,继续道“你若担心他,就进去看看他吧,不过屋里面太医很多,只怕你挤不进去,只能远远地看他一眼。”

  贾之春松了口气,笑道“只要他能好起来,我远远看他一眼,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时仆人走了过来,将门打开,见来人是贾之春,不由吃了一惊,他一面去看贾之春身后是否有荣国府的车马,一面说“姑娘怎么过来了”见贾之春身后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黄蓉站在她身后,问道“姑娘是自己过来的”

  贾之春道“老太太也知道哥哥被毒蛇咬伤这件事了,说不定一会儿她们就要过来。我担心哥哥,便先过来了。”一面说话,一面走进院里,问道“哥哥怎么样了又有起色了么”

  仆人道“他们说的话,小的也听不懂,不过小的发现那十几位太医的脸上既没有多一分喜色,也没有多一分忧色,想来爷的伤势一定没有恶化。”

  贾之春喜道“伤势没有恶化,就是天大的喜事了”便急急走去贾珂的卧室,将门推开,就见十几个太医各自分工,有人坐着,有人站着,还有人坐在床沿上,小鱼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但胸口微微起伏,显然人还活着。

  贾之春只看了小鱼儿一眼,就有太医瞧见了她,问道“姑娘是什么人怎么随意就闯进来”

  贾之春心道“我要是告诉他们,我是荣国府的二小姐,老太太知道这件事以后,怕是要一病不起了。”当下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地说道“我听说他被毒蛇咬了,就来看看他呀,不行么”

  小鱼儿吃下那颗丸药后,不过盏茶的时间,就变成了吴明描述的那副模样脸色发青,脉搏虚弱,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半点儿力气。他这副模样,确实很像中了剧毒。

  这么多太医来探他脉搏,都没发现不对,只有一点比较麻烦,就是这颗丸药没法影响他的神志,不仅不会让他昏昏欲睡,反而让他十分亢奋,小鱼儿别无他法,只能合上眼睛

  ,假装睡去。

  这时他听到贾之春这句话,虽然没有睁眼,仍然听出她是谁来,不由一怔,暗道“怎么是她嗯,她来倒不奇怪,可是怎么就她自己”

  众人见贾之春淡定自若,落落大方,毫无半点这时候的千金小姐该有的羞涩,不觉一怔,料想她必定从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又哪会往荣国府的二姑娘身上想,其中一个太医说道“姑娘既然已经见过爵爷了,就离开这里吧,别耽误我等做事了,我等早一天想出能治好爵爷体内的蛇毒的办法,爵爷也能早一日脱险,到时候爵爷平安无事了,你想怎么见他不行”

  贾之春依依不舍道“你们做你们的事,我就站在旁边,一声不响的看着他,这样也不行吗”

  小鱼儿听得她声音中满是关怀之意,不禁羡慕起贾珂来,寻思“我和贾珂的老爹在我们出生那天就死了,贾之春显然不是我们两个的亲妹妹,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贾珂一样,都是月神从别人手中偷走的孩子。”想到这里,心下纳罕,暗道“月神一个妓女,为什么这么喜欢偷别人的孩子”

  几个太医劝道“姑娘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去吧。”

  贾之春撅起小嘴,默不作声,迟疑许久,还是决定离开。她想着离开之前,要再看哥哥一眼,这时正好有一个太医站起身来,挡住了她的视线,贾之春吐了吐舌头,将门推开,轻轻走了出去。

  贾之春本想在这里住上几晚,等贾珂脱离危险,清醒过来,再回荣国府去。她离开卧室,去找戴冠笙,一会儿遇见皇帝派来的太医,一会儿遇见皇帝派来的侍卫,到处都是生面孔,很不方便。

  贾之春心道“皇上派这么多人过来有什么用他们活得好好的,我哥哥却生死未卜。”便让古天羽赶车将她送回荣国府,临下车时,贾之春对古天羽吩咐道“明天一早,你就来接我,好么”

  古天羽点了点头,问道“到时候小的在府里等姑娘吗”

  贾之春摇一摇头,说道“你去西边的小巷子等我,明天老太太未必让我出来了。”

  古天羽应是,贾之春嗯了一声,从马车上下来,走进贾母院里,心中稍感不安,

  一个丫鬟迎面走来,却是贾母房里的翡翠,见到贾之春,惊讶笑道“二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贾之春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问道“老太太呢”

  翡翠道“老太太带着宝三爷和三姑娘去看珂二爷了,刚刚出的门,姑娘刚从外面回来吧,没瞧见老太太吗”

  贾之春道“我坐车回来的,没瞧见也是正常。”又问道“我走了以后,老太太是不是很生气”

  翡翠道“可不是生气了,还说姑娘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自己跑出门去,被人发现了,岂不让外人以为,咱们家的女孩都爱这么做,连在宫里的大姑娘都会受到影响。”

  贾之春点了点头,道“我情急之下,确实考虑不周,好在一路上除了平一指,没有其他人看清我的脸。平一指是二哥哥的好朋友,口风很紧,不会将这件事随意说出去的。”便回屋去,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听到外面声音嘈杂,知道是贾母回来了,连忙将鞋一脱,躺到床上装睡。

  只听得一人走了进来,说道“小环,二姑娘呢”隐约是鸳鸯的声音。

  贾之春的丫鬟小环道“姑娘身上不舒服,回来后就躺下休息了。鸳鸯姐姐,可要我去叫姑娘”

  鸳鸯道“二姑娘不舒服,好好歇着就是,你去叫她做什么。老太太让我过来,一是让我过来看看二姑娘在做什么,怎么一直待在屋里没有出来,二是让我告诉姑娘一声,珂二爷那栋宅子里现在外人太多,姑娘不适合再过去了,从今天起,就好好待在家里吧,老太太已经在珂二爷那里留了好几个人,如果珂二爷的伤势有什么起伏了,他们立马就会回来告诉老太太的,因此还请姑娘放心。”

  小环道“鸳鸯姐姐,老太太是不是生我们姑娘的气了,才不准她出门的。”

  鸳鸯道“要说老太太不生气,我想二姑娘都不信吧,但生气归生气,不让姑娘总往二爷那里跑,确实是为了姑娘着想。姑娘如今早不是小孩,而是一个大姑娘了,二爷那里外人那么多,姑娘若是被他们瞧见了,咱们家没脸,难道姑娘就能面上有光了吗这耽误的可能是姑娘一辈子的前程。”

  待鸳鸯离开,小环走到床前,

  道“姑娘,你明天还过去吗”

  贾之春睁开了眼,打了个呵欠,说道“当然要去了,我又不会笨到随意告诉别人我是谁,再说了,哥哥那里就住着一个黄蓉,大不了我说自己是贾蓉么。”说完咯咯一笑,继续道“蓉哥儿应该不会在意我这个做姑姑的用用他的名字吧。”

  到得第二天早上,贾之春请过安后,便回屋去,她屋里有个丫鬟叫玉蝶,和她身形相似,贾之春要玉蝶假扮自己,躺在床上,又吩咐小环帮忙掩饰,小环和玉蝶都做惯了这些事,只是要她早点回来,贾之春开了房门,展开轻功,越墙而出。

  她走到西边小巷,就看见古天羽牵着马车,在路边等她,贾之春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坐上马车,正行之间,忽听得身后响起数道惊呼,又是一道凄惨的嘶鸣之声,随即就感到身子一歪,却不是她自己摔倒了,而是整个马车都翻倒再地,

  贾之春当机立断,挥出一掌,将车厢朝上那面的板壁打穿。她飞身而出,踩在车厢上,张眼望去,就见一个紫衣人和一个白衣人在前面逃命,一个白衣人和一个青衫人在后面追赶,追的人和逃的人相距二十五六丈的距离。这白衣人和青衫人的速度已是极快,但这二十五六丈的相距,竟然始终追赶不上。

  再仔细一看,逃命的那两人,其实是紫衣人带着白衣人逃命,紫衣人一路上掀翻不少马车,好阻碍后面那两人追赶上来,白衣人满脸茫然,既不反抗,也不配合,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至于那追赶的两人,白衣人从头到脚,一身白色,手中一柄长剑,刃寒胜水,剑光闪白,青衫人嘴上两撇小胡子,修剪的和眉毛一模一样,他上面这对眉毛微微皱着,眉毛下面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神色,下面这对眉毛也微微皱着,眉毛下面的嘴唇忽然张开,大声道“宫九,你快打他一掌”

  贾之春看见这青衫人,心中又喜又惊,暗道“陆小凤怎么在这里”这时听到陆小凤这句话,精神一震,暗道“啊,宫九不是哥哥说的那个和太平王长得很像的吴明部属吗看我把他抓来”

  便急冲而前,抄近道向那紫衣人和白衣人追去,顷刻间

  已奔出五六丈远,又见有几个江湖人站在一旁看热闹,长袖轻拂,以一招“寒袖拂穴”遥卷起一人腰间别着的长剑,待那人反应过来时,只看见远远一道人影,还有自风中飘来的一句话“借剑一用,多谢啦”

  宫九被那白衣人拦腰抱着,神色木然,单看他的脸,哪像是被人挟持了。他听到陆小凤叫自己的名字,淡淡道“打他”

  陆小凤见宫九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心中一松,道“不错,你快打他一掌”

  那紫衣人笑道“你这么大声,是生怕我听不见吗”见宫九抬起手来,似乎想要照着陆小凤说的去做,喝道“宫九,乖乖待着,不许动弹”

  宫九又重复道“呆着”

  那紫衣人正想说话,蓦地里左侧一剑刺到,寒气逼人,直刺胸口,紫衣人忙向右一躲,只听得一个女子声音说道“放下宫九,不然姑娘这就杀了你”

  紫衣人向左一看,就见一黄衫少女,婀娜飞来,正是贾之春。但见她手中长剑颤动,眨眼间又刺来一剑,出招虽快,但招式平平无奇,那紫衣人哼了一声,笑道“凭你还想用剑杀我哈哈,你用剑鞘杀了我的剑还差不多。”

  贾之春莫名其妙道“你是瞎子吗姑娘手里哪有剑鞘”说着又刺来一剑。

  紫衣人见她说话天真烂漫,更觉有趣,不过他迈开大步,越奔越急,身后的陆小凤二人武功极高,他甩不开他们,倒不足为奇,没想到贾之春满脸稚气,不过十五六岁,赶起路来,身形潇洒,犹如闲庭漫步,煞是好看,他竟然也甩不开她,心中暗暗称奇,倒也不敢小觑了她。

  这时见贾之春一剑刺来,忙用“如意兰花手”曲指一弹剑身。这柄剑本就是普通长剑,算不上多么锋利,他手碰剑身,竟没伤到半分,这“如意兰花手”名字虽然好听,出手也极为优雅,却是大力金刚指一般,摧金断玉的武功,不过凌厉狠辣之处,却远远胜过,当的一声,长剑已然断成两截,前面一截落在地上。

  陆小凤初见贾之春自屋顶一跃而下,挥剑直刺那紫衣人,便吓了一跳,这紫衣人武功极高,他和西门吹雪二人合力,都未必是他对手,何况贾之

  春了。这时见紫衣人使出如意兰花手的“抚琴式”击落贾之春手中长剑,心中更觉骇然,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向紫衣人掷去。

  紫衣人一闪而过,如鬼似魅,正好躲开了那锭金子,一手抱着宫九,一手抓住贾之春的手腕,送以内力,便要捏断她的手腕,突然间手指一震,内力如飞般奔自和贾之春相触的几根手指倾泻而出,刚想挣脱,就见贾之春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他体内内力愈发止不住的向外涌出。

  紫衣人大惊失措,看向贾之春,却见贾之春左眼睁着,右眼闭上,伸出舌头,扮了个极怪的鬼脸。

  紫衣人心中大怒,暗道“这小丫头嘲笑我”

  贾之春虽然得了不少好处,神色却甚是苦恼,心道“哥哥再三叮嘱我,绝不可以在人前用这门武功,但是北冥神功修炼久了,全身所有穴道都可以吸人内力,又是他自己主动把内力给我,这哪是我能控制的嗯,哥哥当时怎么说的啊,对了,他说过,每次我用这门武功的时候,都要把知情人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那紫衣人心道“是星宿海丁老怪的化功听说他当年被朝廷抓住,武功都被他那几个徒弟瓜分了,这小姑娘也是星宿海的了”想到这里,心中更骇,当下气运丹田,真气聚于手臂,手指和手臂上登时出现了一股大力,向贾之春拍去。

  哪想到贾之春不躲不避,直接将这股雄浑内劲,收入体内,虽然身上酸麻,但她咬紧牙关,绝不松开,非要把紫衣人内力吸走大半,再想办法将他杀了。

  这一刻对于他二人而言极是漫长,但是在旁人看来,却是瞬息之间发生的事情。

  陆小凤见紫衣人手指搭在贾之春的手腕上,用的还是如意兰花手,知道这一击下去,贾之春的手腕非断不可,又见贾之春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紫衣人的手腕,毫无招式可言,显然她没什么对敌经验,手中长剑一遭击落,立马就慌了神,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对付紫衣人,便条件反射的去抓紫衣人的手腕,希望能拦住他的如意兰花手,不禁更为担忧。

  这时已经不是紫衣人跑,贾之春追,却是贾之春带着紫衣人一起跑,眼见便要将

  这紫衣人全身内力尽数吸走,贾之春心中万分得意,突听嗤的一声,一物破空飞至,撞在紫衣人的手腕上,落在地上,炸得粉碎,却是一粒小小的石子,紫衣人的手腕也多了一个小小的圆洞,血水自圆洞处喷涌而出,不一会儿就将地面染红。

  紫衣人只觉一股钻心之痛自手腕直涌上来,可也因祸得福,贾之春受到惊吓,松开了他的手,他的内力不再奔涌而出,踉跄一下,便摔坐在地上。他摔了一跤,宫九被他拦腰抱着,当然也摔到地上。宫九在地面滚了一圈,正面朝天,也不起来,头枕在手臂上,悠悠闲闲地看着天空发呆。

  除了宫九,在场众人,皆向这粒小小的石子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青衣人坐在一株高松之巅。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他就出现在了这里。那松树的顶梢又细又软,还在风中来回晃动,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去的,但是他坐在树梢上,却如坐在磐石上一般,一动也不动。

  贾之春仰起头来,上下打量这青衣人,其实他算不上多么英俊,年纪也不小了,但是贾之春却凝目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陆小凤却松了口气,走上去笑道“黄岛主。”

  黄药师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在地上,对陆小凤点一点头,问道“这人是谁”说话时目光落在紫衣人身上。

  陆小凤道“不知道,我们”说到这里,就见黄药师脸色微变,走到紫衣人身前,伸出手去,搭他脉搏,陆小凤向那紫衣人看去,脸色也微微变了。

  只见这紫衣人坐在地上,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若非他眼神空洞,肌肉僵硬,肌肤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灰色,谁能看出,他竟然已经死了。

  陆小凤很是懊悔,暗道“我早该想到,他可能自杀的”刚这么想着,就听得西门吹雪冷冷地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陆小凤大吃一惊,回身看去,就见西门吹雪凝视着贾之春,显然这句话是对贾之春说的。他隐约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却想不通是哪里奇怪。

  贾之春眨了眨眼睛,忽然伸出了手,只见她十根纤纤玉指,其中两根手指的指甲里藏着一种红

  色粉末,胭脂一样的红色。

  贾之春笑道“难道你以为我指甲里这种红色的粉末是毒药”说着对陆小凤招了招手,道“陆大哥,你过来看看,我指甲里面藏着什么”

  陆小凤对她摆摆手,无奈道“别闹了”又对西门吹雪和黄药师解释道“这是贾珂的妹妹,她怎么可能杀死想要劫走宫九的人。”

  毕竟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吴明几次设下的阴谋,多是被贾珂揭破的。

  吴明最痛恨的人,一定是贾珂。

  最想要吴明死的人,也一定是贾珂。

  贾之春撅起了嘴,说道“我可没闹,我哥哥说过,清者自清这个成语,就是傻瓜编出来自欺欺人用的。一发现自己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就要立刻想办法帮自己证明清白,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情。”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盒胭脂,将盒子揭开,给他们看了一看。

  只见盒子里装着一块红色的胭脂,颜色和贾之春手指甲里的那种红粉一模一样,上面甚至还有六七道指痕,看起来杂乱无章,想来是她常常在胭脂上抓一把,才会留下这么多道指痕。

  贾之春看向西门吹雪,笑道“嗳,你要不要来检查一下,我这块胭脂,和我指甲里的红粉,是不是一个东西”

  西门吹雪凝视着她,没有说话。

  陆小凤打圆场道“贾小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贾之春知道陆小凤这样称呼自己,是因为他想到她是贵族女子,和江湖女子不一样,闺名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轻易叫出来,才想出的折中办法,但还是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嫌弃笑道“什么怪名字”说着扁了扁嘴,泫然欲泣道“我哥哥被蛇咬了,我要去看他。”

  黄药师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看她一眼。

  陆小凤大吃一惊,道“他被蛇咬了怎么回事”

  贾之春诧异地看他一眼,道“你不知道吗”

  陆小凤道“我们刚到京城。”

  贾之春恍然大悟,便从贾珂和王怜花在野山遇见蛇潮一事说起,直讲到贾珂去妓院查案,被毒蛇咬中,现在危在旦夕。

  这些事情,她也是道听途说,难免有些地方十分夸张,有些地方是随意想象,不过陆小凤却无暇

  顾及这些。虽然他在路上就已经知道了贾珂和王怜花的事,但那时候他没什么惊讶的,最多就有点感慨,没想到贾珂和王怜花分开了这么久,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他倒不知道王怜花在天牢里被人带走一事。

  但是现在,贾之春每叫一次王怜花“嫂子”,陆小凤就好像肚子挨了一拳,又被人追着呵痒似的,既觉得肚子疼,又特别想笑。这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就好像一道接一道的海浪一样,折磨了他许久,等贾之春把故事讲完,陆小凤如获新生,松了口气,沉吟片刻,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医术非常精湛,也许他能治好贾珂中的蛇毒。”

  贾之春大喜,问道“你那位朋友在哪快带我去找他,只要他能治好我哥哥,他要什么都可以商量。”

  陆小凤笑道“他虽然是我朋友,但我也不能越俎代庖,替他答应了,你先去找贾珂吧,如果他愿意,我就送他过去,我又不是不知道贾珂住在哪里。”

  贾之春扁了扁嘴,叹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啦,陆大哥,我哥哥就拜托你了。”

  陆小凤笑道“你这话可千万别让你嫂子哈哈听见,他小时候就总是霸着贾珂,不仅贾珂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并且和小狗护着自己的肉骨头似的,生怕贾珂不和他玩,去和别人玩了。现在哈哈,我可不想受这无妄之灾,变成第二个粉身碎骨的茶杯。”

  贾之春先觉好笑,忍不住也跟着一起笑起来,笑着笑着,想到贾珂和王怜花一个被毒蛇咬中,重伤不醒,一个被劫匪带走,下落不明,神色又是一黯,叹道“那我先走了。”

  陆小凤道“路上小心。”

  贾之春又一点头,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住,心道“对了,我是坐车来的,那马车还翻了,得去看看人和马还活着没有。”便转身回了马车翻倒的地方。

  陆小凤等她走了,笑问道“黄岛主,你也是刚来京城吗”

  黄药师点一点头,说道“小女这几个月一直待在京城,我收到她的信以后,特意过来找她的。你们忙,我先走了。”说着,人已经消失在了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面前。

  陆小凤看向西门吹雪,忽然道“我有

  没有办法,再请你帮我一个忙”

  西门吹雪看着他,忽然也笑了,道“确实有一个。”

  他没有问陆小凤,他想要自己帮他做什么。

  他当然知道陆小凤是想请他去救贾珂。

  陆小凤笑道“是什么办法”

  西门吹雪微笑道“只要你把胡子剃干净,随便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去做。”

  六扇门的捕快看着陆小凤,一脸怀疑道“你说你是陆大侠”

  陆小凤微笑道“大侠当不上,不过我确实是陆小凤。”

  捕快上上下下打量他,鄙夷道“你这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假扮谁不好,非要假扮陆大侠你知道陆大侠最著名的是什么吗不是他那两根让女人欲生欲死的手指头。”

  陆小凤脸上一红,心道“我还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夸我的手指嗯,难道他想说的是灵犀一指”

  就听那捕快继续道“而是那两撇小胡子。”说着还在嘴唇上方画了两下,继续道“谁不知道他的胡子每次长长,都要找第一流的妓女帮他修剪,他还说只有第一流的女人,才能修剪出第一流的胡子来。”

  陆小凤脸上一黑,心道“我陆小凤第一个不知道”

  捕快振振有词道“并且他的胡子是照着女人的娥眉修出来的,所以他脸上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特别有道家的太极阴阳图的感觉。”

  陆小凤忍无可忍道“是谁告诉你陆小凤长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杨不悔著名大叔控。

  所以其实她。对老黄一见钟情了。

  下一次就可以找黄蓉说你想要个后妈吗

  不过我不准备拉郎啦,年纪差的还是挺大,少女失恋几次也挺好的。

  不过想起来,王公子的百科上好像是,有篇文还提到,没看武林外史,先看了多情剑客,看见王老前辈,脑补出的是黄药师那样的形象,后来看了武林外史,才知道王公子独步武林,绝无分号。大概从某种意义上,兄妹俩的眼光,还是有一点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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