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第十七章_反贼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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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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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时下男风盛行,男性友人之间交往过密,并不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和去青楼妓馆相比,这种事说起来还要更风雅一些。只不过这种事在私底下做做无妨,却不好拿到台面上说,偏偏两年前出了贾珂这等人物,不仅要把自己爱上了男人这件事公之于众,还去求皇上给他和这个男人求了婚。

  和贾珂一比,薛蟠垂涎自家亲戚,其实算不得什么。只是贾珂无论做的事情多么出格,他心中光风霁月,自觉他和王怜花的事情无不可对人言,与王怜花相处便如寻常夫妻一般,时日久了,大家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这时见薛蟠一副心痒难挠,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众人知道他这是对贾珂动了心,不禁觉得他好生不堪,心中又憎又厌。

  那士兵只觉他握着自己的手也变得如同一块猪油,脸上肌肉紧绷,忍不住挣脱了他的手,然后才恢复平静,笑道“我们只接到命令,说要送薛公子平安回家,可没有接到命令,说要阻拦公子外出,公子想去哪里就只管去,这可不是我们能干预的。”

  薛蟠喜不自胜,说道“好啊,那我现在就过去瞧瞧他们。”说着便要站起身来。薛姨妈心疼儿子,道“你才刚刚回来,那么急着出去做什么我知道你和珂哥儿兄弟情深,却也不必这么着急。”说着命管家送众士兵出门,又命管家从薛家在杭州的铺子选些礼物,去节度使府探望。

  薛宝钗听到声音,穿戴整齐,从卧室出来,见薛蟠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她吩咐厨房熬上驱寒的汤药,见薛姨妈抱着薛蟠不放,便道“妈,先让哥哥回房洗澡吧,洗完澡后,再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薛姨妈道“我的儿,到底是你想得周到,我一时急糊涂了。”说着放开薛蟠。

  薛蟠笑道“昨晚我虽然没有着家,但也好好睡了一觉,你们倒不必担心。”

  薛姨妈道“昨晚不是好多刺客摸上船去了吗你怎么睡的”

  薛蟠便将昨晚拜堂之时,“张康”如何出面阻止贾珂王怜花二人拜堂,贾、王二人如何联手识破“张康”是

  假扮的,他们正要拜堂,湖上又如何出现一条鬼船,之后鬼船沉进湖里,贾珂如何遭到偷袭,数具尸体如何砸在窗上,王怜花如何抱着贾珂离开大厅等事一一道来。

  薛蟠继续道“当时他们离开大厅,我和其他人坐在厅里,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干瞪着眼,吓得不行,不过一会儿,就见那几具尸体通通掉进湖里,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二人是去对付那些捣鬼的人了。我从前就听说过珂二哥有多大的本事,见他都去对付那些人了,心里也就不害怕了,后来迷迷糊糊间,我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大喊着火了,我睁眼一看,就见大厅里黑烟密布,火苗乱窜,正想逃跑,就见有人踹了踹大门,骂了句门被人堵上了,然后有人破开窗户,跳下湖去。我可不想待在大厅里变成烤猪,就跟着他们一起从窗户跳下去。那时候天还没亮,湖水可真冷,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着火的地方是亮的。

  我又不会游泳,全靠胡大人给了我一块木板让我抓着。正发愁呢,就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似乎好多人在水里扑腾,我就想我是不是也该扑腾几下,便感到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将我从水里拽到半空中。”

  薛蟠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变得轻缓温柔,如坠梦境“那时月光朦朦胧胧的,照将下来,便仿佛将一条薄薄的轻纱披在了他的身上,我仔细一看,就看见他那浓黑的眉毛,那多情的眼睛,那挺拔的鼻子,那微微翘起的嘴唇,我就”说到这里,薛蟠忽然想起来,他是在和母亲妹妹说话,不是在和他那帮狐朋狗友说话,连忙咳嗽一声,说道“就被他救到船上去了。”

  薛姨妈听到薛蟠语气之中透出的轻佻之意,不由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脸颊,显是在责怪他当着妹妹的面说这话,又笑道“那救你上船的人是谁咱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薛蟠道“可不就是珂二哥。只恨我一直待在金陵,没去过京城,先前珂二哥来金陵办事,我也不曾得见,才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人物,不然昨天就是我邀请别人上船了。”

  薛姨妈奇道“怎么就成你邀请别人上船了”随即反应过

  来,薛蟠这话是说,倘若他早点遇见贾珂,今天就是他和贾珂在金风楼上成亲了。薛姨妈瞪了一瞪眼,气得手握成拳,在薛蟠背上捶打两下,骂道“浑说什么你敢这么做,我非代你老子打折你的腿”

  薛蟠笑道“妈,这皇上赐的婚,你也敢不从吗姨妈姨爹可半句话也不敢说。”

  薛姨妈呸了一声,道“就算皇上赐婚,我也不依,你老子就你一个儿,你娶个男人回家,咱们家香火怎么办你妹妹的婚事怎么办”

  薛蟠笑道“妈,你来杭州之前,不就盘算着想要珂二哥在妹妹的婚事上出把力吗倘若他成了你的儿媳妇,那嫂子疼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妹妹想要什么样的金龟婿找不到”

  薛宝钗初时听到薛姨妈说起自己的婚事,脸上便微微一红,这时听到薛蟠越说越不像话了,不由涨红了脸,说道“哥哥可别乱说话了,咱们虽然一直住在金陵,但是那位嫁给珂二哥的王公子的脾气,也不是没听说过,他还练过武”

  薛蟠打断她的话,补充道“可不是练过武,他武功好高,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薛宝钗道“是啊,你原比我知道的清楚,怎么还敢说这话一来妈听了生气,二来要是这些话传了出去,让那位王公子听见了,他可不像你从前在金陵招惹的那些人那么好欺负,他真动怒了,你怕是会吃不少苦头。”

  薛蟠心道“那位王公子也是个大美人,他即使要揍我几拳,我心里也美得很。”只是这话太过轻佻,更不好在妹妹面前提起,便打个哈哈,敷衍过去,又听得薛姨妈在一旁念叨,要他打消这个念头,薛蟠心中很是烦闷,便抛下母亲妹妹,走到自己房里叫水洗澡。

  薛姨妈满心担忧,拉着薛宝钗的手,说道“你哥哥的脾气你也知道,向来莽撞惯了,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管香的臭的,都要拢在自己怀里,别人怎么劝也不成。我真怕他洗完澡了,就去找珂哥儿,再一时糊涂,对珂哥儿做了”想到女儿年纪还小,便含糊道“什么不好的事,惹他生气,那可糟了。”

  薛宝钗早和族中兄弟姊妹一起偷偷看过西厢、琵琶

  等书,薛姨妈这话,她心里雪亮,面上却只作懵懂不知,笑道“妈既然担心,一会儿哥哥去节度使府探望珂二哥,咱们就跟着哥哥一起过去。左右都是亲戚,去探病也不用避讳吧。”

  薛姨妈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就怕他莽劲上来,咱们娘俩拦不住他。”因想着薛蟠多半要休息一会儿再出门,母女二人说了几句话,便回房补觉。

  薛蟠回到屋里,除下衣袍,跳进浴桶里好好洗了个澡,他泡在水中,白蒙蒙的热气扑在脸上,挂在眼睫毛上,霎时之间,眼前也变得朦朦胧胧的,就仿佛昨晚那月光洒将在湖面,一片清光,落在了身上。

  薛蟠一想昨晚贾珂的模样,登时魂飞魄散,叫来个清俊的小厮出火。他洗过澡后,换上新衣,整个人神清气爽,草草吃了几口饭,便大摇大摆地走出大门。

  时值七月,街上有许多卖花的少女,抱着花篮在人群中穿梭,薛蟠大步往前走,寻思“妈虽然已经让管家从铺子拿了礼物送过去,但是那些礼物是管家送的,我就这样空着手去,怕是不好,得想法找点新奇的东西送过去,能哄得美人开怀一笑,便算值得了。”便转身去了薛家的古董铺子,叫来店主,问道“店里最近可有什么新鲜玩意”

  那店主道“东家是要做什么用的玩意”

  薛蟠道“你也知道,如今这闽浙节度使贾珂贾二爷,那是我的表兄弟,我不得找点稀奇的东西送给他么。嗯,你在杭州待得久,知不知道什么东西最合他心意”

  那店主道“贾大人喜欢什么,我还真不清楚,东家且让我想想。”

  薛蟠道“你先想。”便在店里东瞧瞧,西瞧瞧,正好瞧见一个店伙拿着几幅用黑布包着的画轴走进屋来,心中大为好奇,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怎还这般神秘”

  那店伙忙陪笑着走过来,店主道“东家,这是店里新得的两幅春宫,画得着实好,正想放在架子上卖,因为是春宫,就用黑布包着,省得旁人看见,说咱们店里不讲究。”

  薛蟠眼睛一亮,笑道“春宫这很好啊,拿来给我看看”

  那店伙便将黑布解开,薛蟠拿到眼前,展开一看,

  见这两幅春宫都画的活色生香,至阳至刚,一个女人都没有见到,不由得心花怒放,连声叫好,说道“就这个了,你将这两幅画包起来,我就拿它送给珂二哥。”

  那店主劝道“东家,这两幅春宫,您私下把玩,邀请朋友一起鉴赏,那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拿它当礼物,未免太轻浮了一些。”

  薛蟠右手一挥,笑道“你懂什么,只有这礼物才最合我的心意,也最能让珂二哥明白我的心意。”

  那店主苦劝无法,只得将这两幅春宫包好,递给薛蟠。薛蟠拿着春宫,离开铺子,不知不觉间,他便走到湖畔,见湖畔重兵把守,将西湖包围的密不透风,知道他们多半仍在打捞尸体。他只好绕道而行,走过凤林寺,忽听得“啪”的一声,竟似是有人狠狠扇了另一人一个大耳刮子。

  薛蟠循声看去,先看见一副青布招牌在风中高高扬起,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三个大字顾道人。再往下看,就见三间用木板搭成的小屋,屋前搭着竹棚,竹棚下面摆着一只只大酒缸,酒缸上放着木板,客人就坐在板凳上,围着酒缸喝酒。

  这时天色尚早,客人不多,酒缸周围,只零零星星坐着三四个客人。

  最靠近西湖的酒缸旁边,坐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少女,一张雪白的瓜子脸,一双大眼乌溜溜的,右手托腮,凝视着湖面。虽然年纪很小,最多不过十四五岁,但是姿形秀丽,容光照人,却是个极为可爱的美人。在她脚边,还躺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左脸颊高高肿起,脸上印着一个手印,显然刚刚那声响亮的耳光声,便是这紫衣少女打在这醉汉脸上的。

  薛蟠见这紫衣少女弯弯的眉蹙向眉心,似是在因为什么事情发愁,一颗心登时火热起来,很想走上前去,摸摸这少女的眉心。

  忽然紫衣少女侧头瞧来,目光在薛蟠的脸上打转,显是她察觉到薛蟠在看自己以后,便也向他看来。

  紫衣少女目光流动,嫣然一笑,随即便收回目光,继续向湖面看去,薛蟠却只觉心口一震,宛若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走到紫衣少女面前,笑道“小姑娘,一大早的,你怎的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酒哥哥陪你喝几杯,怎么样

  ”

  紫衣少女扁扁小嘴,道“姑娘就姑娘,为什么加上一个小字”说着挺直了身,问道“我很小吗”

  薛蟠见她脸上一片天真无邪,似是浑然不知自己这个举动究竟蕴含着什么暗示,心中愈发火热,笑道“不小,当然不小,是我瞎胡乱说,实在该打。”

  紫衣少女笑道“原来你不是来找我喝酒的,是来找我打你的。你想让我怎么打你是像打他这样打你”说着踢了踢脚边的那个醉汉,又继续道“还是轻轻地打你一下”

  薛蟠笑道“当然是轻轻地打,打完了,我这张嘴还能陪姑娘喝酒,给姑娘解闷,是不是只是姑娘打完了,千万要将名字告诉我,便算是疼我了。”

  紫衣少女拍手笑道“好极了,就冲你主动来求我打你,我也舍不得打重你了。”说着扬起手来,在薛蟠的脸颊上轻轻打了一下。

  薛蟠只觉一阵香风扑来,随即“啪”的一声轻响,一只柔腻无骨的小手已经落在了他的脸颊上,然后嘴里一甜,似乎这姑娘的手指不小心伸进了他的嘴里,这姑娘的手指上抹了蜜或是糖粉,所以吃起来甜甜的,香香的,稍一回味,这甜味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紫衫少女笑道“我打完你了,你走吧。”

  薛蟠笑道“那有什么急的,姑娘还没告诉我你的芳名呢,咱们刚刚不是说好了么。”

  紫衣少女道“嗯,好像是有这事,我叫顾红衣,这名字好听吗”

  薛蟠忙道“好听极了,我从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名字。”

  顾红衣眨了眨眼睛,笑道“当真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既然我叫红衣,为什么不穿一身红衣,反倒穿一身紫衣呢。”

  薛蟠怔了一怔,笑道“是啊,姑娘怎的不穿红衣”又道“不过姑娘穿紫衣也好看极了,就和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似的。”

  顾红衣沉下脸来,不高兴地道“我可不想当瓷娃娃,听着跟个小孩似的,我明明已经不是小孩了,他却总把我当成小孩。”说着扁扁小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眼泪滚来滚去,叹道“我有个心上人,他昨天成亲了,新娘却不是我,你若是我,今天会有心情穿红色的衣裳吗

  ”

  薛蟠也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么,我恨不得把他旁边那件红衣服扒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顾红衣噗嗤一笑,说道“没想到你我竟然同病相怜,来,我请你喝一杯酒。”说着从旁边的一摞酒碗中,拿了一只过来,然后拿起酒坛,斟满酒碗,递给薛蟠,笑道“你喝不喝”

  薛蟠笑道“喝,当然喝了,别说这是美酒,就是毒酒,既然是红衣姑娘亲手为我斟的,那就是疼我。”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只觉这碗酒辛辣之中,透着丝丝甜意,心想“这酒倒很奇特,我还从没喝过这么甜的酒。”

  顾红衣也饮了一碗,说道“你既已喝完了酒,那也该走了,”

  薛蟠笑道“那怎么急,姑娘要是看我不顺眼,就再打我几巴掌,就冲着我脸上打,我也是乐意的。”

  顾红衣“哼”了一声,道“打你有什么用,难道我打你一巴掌,就能挽回他的心了吗我连他的手都摸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亲亲热热,我我这辈子还有什么乐趣,不如立刻跳进这湖里淹死算了”说着眼圈一红,泫然欲泣,忽然一拍桌子,便要站起身来。

  薛蟠见她似乎真要去跳湖,不由得大为着急,忙抓住她的手,说道“顾姑娘,你可别着急,也别想不开,凭你说的这人是谁,你都交给哥,有你这个哥,你想摸摸他的手有什么难的”

  顾红衣怔了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微微一红,骂道“呸,瞎说什么呢,你是谁的哥小心我打你啊”

  薛蟠只觉她这一副虚张声势的模样实在可爱,眉花眼笑道“你打我就打我,但是我可没有在说大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哥是什么来历”

  顾红衣笑道“怎么,你来头很大吗”

  薛蟠挺起胸膛,得意洋洋地道“你知不知道闽浙节度使是谁”

  顾红衣目光一黯,说道“我当然知道。”

  薛蟠却没察觉她神色有异,笑道“我姓薛,名叫蟠,那闽浙节度使贾大人就是我表哥,闽、浙两省,都是他说的算,你说你这哥有没有在吹牛”

  顾红衣吃了一惊,道“你你是他的表弟”

  薛蟠笑道“怎么

  ,难道我还能拿这种事晃点你吗”说完就见两行眼泪自顾红衣的脸颊上滚滚而下。

  薛蟠一呆,随即定神,伸手去接顾红衣的泪珠,问道“好妹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快跟我说,看把我心疼的”

  顾红衣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轻轻地道“你知不知道我说的人是谁”

  薛蟠笑道“我和妹子都是刚刚认识,怎么会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顾红衣伸了伸舌头,苦涩道“就是他。”

  薛蟠大惊,道“你你是说你那心上人是我那珂表哥”

  顾红衣道“是他。”说着深吸口气,抬起头来,凝视着薛蟠,道“薛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若是答应了,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说着脸上又是一红。

  薛蟠见她雪白的脸颊上挂着几点泪珠,眼中却满是羞涩腼腆的神色,便如白玉昙花上沾着几点露珠,愈发心痒难挠,恨不得现在就凑过嘴去,将她脸颊上的泪珠一滴一滴的亲吻进嘴里,又怕吓跑了她,便强自忍耐,笑道“你尽管说,什么事我都给你做了”

  顾红衣道“你能不能帮我握一下贾珂的手。”

  薛蟠心道“我不仅想握一下他的手,还想握别处呢,并且不止一下。”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一会儿就去他家,到时一定帮你握一下他的手。”

  顾红衣不由一笑,满脸感激地道“那咱们说定了,我握一下你的手,然后你再帮我握一下他的手,等你回来,再握一下我的手,这样这样就好像我握到他的手了。”说着脸上又是一红,一副娇羞无限的模样。

  薛蟠笑道“你既然这样想,何不做大一点,你在我嘴上亲一下,到时我在他的嘴上也亲一下,然后我再回来亲你一下,不就相当于你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他也在你的嘴上亲了一下么。”

  顾红衣伸了伸舌头,笑道“多谢你了,可是我只想握一握他的手,只要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拿出一条淡蓝色的手帕,擦了擦右手的手指手掌,似乎是担心自己的手不干净,然后用右手握住薛蟠的手。

  薛蟠忙回握住她的右手,只觉她的手又滑又腻,握在手里

  ,便如同握住一块香膏,薛蟠忍不住在她的手心轻挠几下,心中喜不自胜。

  顾红衣也没阻止,乖乖地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低声道“那咱们下午就在北门外桥上见面,到时候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只是你要记得,你和贾珂之前,可不要洗手,之后也不要洗,这样我再和你握手的时候,才算是真正和贾珂握手了,你若是不这么做,那咱们两个的约定可就作废了,我可是能发现你洗没洗手的。”

  薛蟠听了,连忙答应。顾红衣便抽回手去,站起身来,找酒家结了酒账,离开之前,回过头来,看向薛蟠,嫣然一笑,然后飘然离去。

  薛蟠瞧见她这笑容,只觉魂飞魄散,离开酒肆,向节度使府走去,一路越想越乐,眼见快到节度使府,忽听得身后有人叫他,薛蟠回过神来,就见一辆马车追了上来。那车夫一勒缰绳,马车便在他身旁停下,然后马车帘子撩起,一人坐在马车里,叱道“你这冤家,怎么不说一声就自己跑过来了”却是薛姨妈。

  薛蟠陪笑道“妈没说要过来啊,我以为你们不来,吃过饭后,左右无事,就自己溜达着过来了。”

  薛宝钗劝道“妈心里生气,也别在街上说哥哥,眼看着就要到了,可别让人看了哥哥的笑话。”

  薛蟠笑道“好妹妹,还是你疼我。”

  薛宝钗嗔道“妈若是不疼你,能这么着急地过来追你么,哥哥不来哄妈开心,还尽说些惹妈生气的话。”

  薛蟠笑道“这倒是我错了。”

  薛姨妈叹道“你知道错了,以后能改才好。”便放下帘子,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待薛蟠走到节度使府,薛姨妈和薛宝钗还没进去,车夫正和守在门前的官兵说话,这时听到脚步声响,原来是贾珂知道薛蟠三人过来后,打发莫管家过来迎客。

  薛蟠忙走到马车前面,扶薛姨妈走下马车,薛宝钗跟在薛姨妈身后,下了马车,三人走进府中,莫管家笑道“薛太太,我们家两位爷昨晚都在金风楼上遭人行刺,受了重伤,现在正卧床休息,大夫吩咐我们爷在床静养,不要乱动,因此只好劳烦您和薛公子、薛姑娘去里屋坐坐了。”

  薛姨妈笑道“这是

  哪的话,我们本就是听说珂哥儿和他媳妇儿都受伤了,才过来探望的,又不是来做客的,我们多走几步,算得了什么,自家亲戚,何必这么客气。”

  走到卧室,薛姨妈三人就见贾珂坐在床上,背后摆着一块青色的垫子,身上缠着白色的绷带,王怜花趴在里侧,身上也缠着绷带,侧着头看向他们。

  他们不知道王怜花这是玩过了头,才不好坐着,只当他受的伤比贾珂还重,因此坐不起来。

  贾珂伸手一指旁边的桌椅,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茶和细点,笑道“姨妈快请坐,蟠兄弟和妹妹也坐,可惜我和怜花都受了伤,不好起身向您行礼,实在对不住了。”

  薛姨妈满脸慈爱地说道“你们受了伤,我这当姨妈的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们。”又骂起昨晚的那些刺客来,叹道“昨天是你们俩大好的日子,竟然出了这事,他们真是死一万次,也补偿不了了。”

  贾珂听到这话,伸手摸了摸王怜花的脸颊,笑道“总算大家都活下来了,只这件事,就当浮一大白。”

  薛蟠笑道“珂二哥若是想要喝酒,我便陪你喝一杯。”

  薛姨妈忙道“这可使不得,你们受的伤都这么重,喝了酒会让伤情加重的。”

  贾珂笑道“姨妈说的是,蟠兄弟要是想喝酒,我这里倒多得是美酒,只是我和怜花不能陪你喝了。”

  薛蟠见他句句不离王怜花,心中很不耐烦,笑道“我可不是来向珂二哥你讨酒喝的,不喝就不喝,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以后咱们能喝酒的日子长着呢。”说着提起茶壶,又倒了杯茶,然后端着两杯茶杯,走到床边。

  薛蟠将一杯茶杯递给贾珂,低头一看,就见贾珂和王怜花一个坐着,一个趴着,盖着一床大红绸面的被子,挨得很近,贾珂在玩王怜花的头发,王怜花也在玩贾珂的头发,两人身上还有数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留下来的伤痕。薛蟠心中雪亮,知道贾珂和王怜花回来以后,并没有乖乖养伤,而是入了洞房,一时心痒难耐,恨不得立时躺到他二人之间,大吼一声“加我一个”

  薛蟠定了定神,笑道“既然珂二哥你现在不能喝酒,那我就以茶

  代酒,敬你一杯”

  贾珂听到这话,略感惊奇,接过茶杯,笑道“蟠兄弟是要敬我什么”

  薛蟠见贾珂向自己一笑,只觉这昏暗的卧室登时变得亮了,他心口剧震,身子飘飘荡荡,脑中浑浑噩噩,不禁脱口而出道“当然是敬你好生俊美”

  贾珂一呆,就感到头皮一痛,低头一看,就见王怜花手指一转,紧紧拽着他的头发,这时感到贾珂的目光,王怜花便仰起头来,向他一笑,笑容又温柔,又可亲,贾珂险些忍不住,便要当着薛家的面,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薛宝钗万料不到薛蟠会说出这种话来,登时涨红了脸,微笑着补救道“珂二哥,我哥哥这意思是说,他想要敬你好生俊美,敬王公子好生俊俏,你们二人这般匹配,定会百年好合,恩爱到老。”

  薛姨妈虽然知道薛蟠的心思,也知道薛蟠向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要说出口来,但是她也没有想到薛蟠会将这心思说出来,不由得满心担忧,这时听到薛宝钗的话,忙笑道“是啊,是啊,这孩子有个毛病,一紧张了就会口吃,剩下的话明明藏在心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我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遍,让他千万将这毛病改过来,没想到他都十五了,却还是改不过来,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王怜花微微一笑,道“姨妈多虑了,即便薛兄弟只是想夸夸贾珂生得俊美,我们也只会高兴,哪会生气。”

  贾珂笑道“怜花说的是,可惜我伤得太重,大夫说我现在不能喝茶,蟠兄弟,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说着左手轻挥,手中的茶杯便缓缓向桌子飞去,待茶杯落在桌上,杯中的茶水仍然平稳如镜,一滴也没有洒出来,便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着茶杯,将茶杯送到桌上一般,薛姨妈三人虽然不懂武功,但也不禁暗暗佩服。

  薛蟠收回目光,笑道“那也罢了,我就自己喝一杯,再替珂二哥你喝一杯,这样也算咱们两个喝过了。”说着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又走到桌前,提起茶壶,斟满茶杯,走到贾珂面前,笑道“这杯就是我替珂二哥你喝的了。”

  贾珂含笑点头,薛蟠举起茶杯,送到嘴边

  ,正想喝下,但是他的手指滑腻腻的,一不小心,茶杯就向下一滑,杯中的茶水也倾倒下来,便要浇在贾珂手上,贾珂忙收回了手,只觉被子一重,已经被茶水淋个正着。

  薛蟠忙道“哎唷,真是对不住了”便要伸手去擦被子上的水。

  贾珂正盖着这条被子,哪能让他碰到,左手轻挥,薛蟠便轻飘飘地向椅子飞去,犹如被一阵风送过去一般,待回过神时,他已经稳稳站在椅子前面。薛蟠大吃一惊,随即拍手笑道“真是好功夫但是我是要给你擦水,你怎么赶我走呢

  薛宝钗圆场道“茶水已经浇在被子上了,哥哥你用手擦有什么用你别凑过去了,就在这里坐着和珂二哥他们说话吧,咱们是来探伤的,可不是来添乱的。”

  薛蟠一心想要和贾珂多多亲近,哪能听得进去薛宝钗的劝说,笑道“你说得有理,但是这被子是被我弄湿的,湿被子盖着可不舒服,我得负起这责任来,珂二哥,你家的被子都放在哪里了我给你拿出条新的换上,这条湿的你们就别盖了。”

  王怜花将薛蟠的所做所为尽收眼底,心里雪亮,知道薛蟠是对贾珂起了别的心思,他忽然一笑,缓缓地道“薛兄弟不必自责,我和贾珂换个位置就是,哪用得着换条被子,你不知道,我自小有个怪癖,就是很喜欢盖湿被子。”说着拍了拍贾珂。

  贾珂耸了耸肩,伸臂将王怜花抱在怀里,抱着他挪到里侧,然后再将王怜花放到外侧。但是王怜花现在行动艰难,贾珂很不放心,便上身向外倾斜,一手搭在王怜花的耳旁,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能立刻护住王怜花。

  王怜花向他一笑,然后侧头看向床外,目光略过薛蟠,薛宝钗,待落在薛姨妈的身上,忽然笑容一滞,一扯贾珂,凑到他耳旁,轻声道“刚刚薛蟠有没有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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