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逃杀x1_死遁后男主总想扒我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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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逃杀x1

  蔺楚疏与周长明在桃源居中纠缠的这一阵子,墨刑司上下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后山防御法阵被启动,警戒的红光很快覆盖了整个山头,此时已经过了宵禁时间,弟子们纷纷睡眼惺忪地起了身,奔向殿外。

  “这是怎么了,为何防御法阵会突然被触动?”

  “可巡山弟子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啊!”

  “司首大人也不在房中……”

  “秋师兄和姜师兄去哪里了?”

  ……

  等到秋声缈和姜玉琢气喘吁吁地跑到山下,撞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混乱的场面。

  两人对视一眼,都显得有几分心虚。

  “秋师兄,姜师兄!”有眼尖的弟子瞧见了二人,

  “你们知道司首大人在何处么?禁地的防御法阵忽然被触动,我们担心……”

  “无妨,无妨,只是后山的野兽误触了结界,我和你们姜师兄已经去核实过了。”

  秋声缈装作无事发生,挥了挥手,“剩下的事务由我们来处理即可,你们都回房休息吧,宵禁时间已过,若是让师尊瞧见,定要不悦了。”

  搬出蔺楚疏无疑是个极为有效的办法,外出的弟子们很快作鸟兽散,他等到众人纷纷回了屋,才凑到姜玉琢耳边说道:

  “你确定没有看错,那个人是长明?”

  就算当时醉酒未醒,但他好歹也是元婴以上修为,走到半路就留意到了身后不远处,那道稍显急促的呼吸声。

  只不过夜间光线太差,加之那人也有意隐藏行踪,他才无法确定跟踪者究竟是谁。

  “我方才趁乱去他房中探过了,没人,”

  姜玉琢摇摇头,“墨刑司中并无外人,目前不知所踪的只有他和师尊,那个人必然是他无疑。”

  “可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去禁地?倘若单纯是为了满足好奇心,被师尊逮个正着也太惨了吧。”

  秋声缈吐了吐舌头,他心底对周长明多少有些愧疚,毕竟若不是他吸引了蔺楚疏的注意,自己和姜玉琢还不知会被怎样责罚。

  “或许,禁地中也有他不得不查探的秘密……”

  两人还在猜测,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唤:

  “声缈、玉琢,夜色已深,你们在殿外站着做什么?”

  属于女子的声线婉约端庄,娓娓动听,他们回过神,毫不意外地迎上了殷想容含笑的眼眸。

  她并非孤身前来,身后还跟着名眉眼狭长的青袍男子,秋声缈一眼就认出他是玉坤司首岑禹洲,急忙拉着自家师弟敬礼:

  “参见灵嬛仙尊、栖梧仙尊。”

  “不必多礼,冒昧深夜打扰贵司,是与绛月仙尊有要事相商。”

  岑禹洲笑得温文:“不知可否劳烦你们引见?”

  他甚少与墨刑司弟子打交道,不如殷想容那般知根知底,秋声缈一时也摸不准他的脾性,只能打圆场:

  “非常抱歉啊仙尊,师尊有要事在身,目前不在墨刑司内,恐怕难以现身相见。”

  “哦,要事?”岑禹洲拉长了语调,

  “是什么要事,竟能让他深夜离开墨刑司?要知道,这次夜间会面可是提前敲定过的,关乎朝露试的开展,何事能比它更重要?”

  秋声缈听得脸色连变,一时想不出如何应对,急忙悄咪咪拽了拽姜玉琢的衣角。

  后者立刻会意,拱手道:“回禀仙尊,师尊近日运功多有阻滞,恐是功力即将进阶,深夜离开,想必也是为了及时调理。”

  蔺楚疏毕竟是朝音阁长老中修为最高者,也是未来最有希望冲击大乘化境之人,倘若修炼出了任何岔子,后果确实极为严重。

  岑禹洲于是也不再追究此事。

  “如此也罢,今夜我与殷长老来此,正是为了查验朝露试幻境所用的玄光宝鉴,既然蔺长老不在,不如由你们二位带领我们前去,如何?”

  所谓玄光宝鉴,是用于构建幻境的媒介,朝露试前墨刑司会抓捕灵力低微的妖兽豢养,并会提前将它们投入幻境之中,供参赛者猎杀。

  以往这些事务都是交给墨刑司全权负责的,其他司署不应过问,但鉴于魔心石之乱关系重大,对待本次朝露试更为谨慎,也算应当。

  于是秋声缈点头称是,和姜玉琢一道领着二人前往宝鉴存放处。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岑禹洲和殷想容终于逐一察验完了七七四十九盏玄光宝鉴,确认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送走二人后秋声缈勉强松了口气,可想不到没过多久,殷想容竟然又折返了回来。

  “你们给我说实话,阿楚他到底在哪?是心魔又发作了么?”

  那人不安分的心魔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虽然事实很可能与修炼走岔无关,她还是无法放心。

  秋声缈知道瞒不过她,索性将今夜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坦白。

  殷想容越听越是黛眉紧锁,后山禁地里究竟有什么,连她也不得而知。

  更何况此刻听上去,那里或许与蔺楚疏的心魔有着莫大的关联。

  “带我去后山看看。”她沉声道。

  ……

  “这是最后一根引血管了,”

  储月熹将一根极细的软管刺入蔺楚疏手臂,“稍后你通过它们将精血引入周长明体内,同时操控着那股灵力与他的经脉融合,过程会有些痛苦,你可准备好了?”

  蔺楚疏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和周长明相对而坐,两人都赤裎着上身,从胸口到小腹都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引血管。

  光泽全无的霜昀古剑横陈在两人之间,他牵起周长明的一只手,轻轻放在剑柄处。

  躺在掌心的手指苍白冰凉,触感却是前所未有的真切,他忍不住微微攥紧,仿佛眼前这一点微末的希望,就是支撑他的全部力量。

  接着他雷霆一掌击在自己胸口。

  鲜血沿着每一条引血管汹涌蔓延,转眼间便注入了周长明体内,而蔺楚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伸指点在他眉心,引导着灵力缓缓运转。

  这种不要命的做法看得储月熹脊背发凉,有些不忍地侧过头去。

  他当然知道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为他人引渡灵力有多痛苦。

  更何况,周长明体内的任意一股力量都强大得过分,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反噬,必须忍耐着剧痛,灌注全部的心神。

  冷汗从蔺楚疏的鬓角、脖颈、后背浸出,光洁的肌理也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变得霜白。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刺目的猩红却在悄然消退。

  他的目光如同冰水里濯洗过的烈焰,纯粹而灼热,即使为了眼前这个人就此将自我焚烧殆尽,也是甘之如饴的。

  内视视角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周长明的经脉在不断吸收灵力的情况下逐渐变得坚韧。

  那股属于霜昀古剑的力量,由于已经与周长明的气息融合,更是如鱼得水,迅速融入经脉之中。

  在他空荡荡的丹田气海里,逐渐凝聚为一枚金丹。

  蔺楚疏眼底浮现出一丝喜色。

  内腑因为灵力消耗过度抽痛不止,他却浑不在意,继续牵引着古剑灵力与另外两股力量抗衡。

  与此同时,周长明惨白的脸也渐渐恢复了血色,胸膛开始微弱地起伏,曾经全无的生机,正在一点一滴地复原。

  ……

  “弟弟……弟弟呢?”

  虚无的死寂之中,周长明颤抖开口。

  他扑到那张空荡荡的治疗床前,床单平整毫无褶皱,根本不像睡过人的模样。

  是有人提前把弟弟转移走了,还是钟思远从来就没跟自己说实话?

  “告诉我,本该躺在这里治疗的那个人在哪?”

  他强忍着恐惧,一把攥住其中一名工作人员的衣领,“他已经脑死亡,只有靠脑电波刺激才可能活过来,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可不论他怎么声嘶力竭地叫嚷,眼前那张扭曲的面孔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望不见底的旋涡深处,忽然涌现出两点刺目的猩红。

  “……错误……强制清除……清除……”

  工作人员忽然喃喃说道。

  在他开口的同一瞬间,在场所有人脸部的旋涡中,都出现了两点诡异的红色。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向周长明的位置围拢。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周长明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松开了衣领向后退。与此同时,无数漆黑的触手从他们脸部伸出,朝着他猛扑而来。

  他刚闪身退到玻璃门后,下一刻触手便狠狠击打在玻璃上,坚硬的钢化玻璃转眼间化为灰黑的气流,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这触手竟然如此厉害,他心头惊跳,转头望见电梯里涌出了更多的人,立刻选择了相对空荡的消防通道。

  体力在奔跑中急遽消耗,等到他抵达大厦楼下,已经脸红气喘,额上见汗。

  然而不只是大厦中的工作人员出现了异常,街边的路人见到他出现,也逐一亮起了红光,带着触手扑向他的所在。

  周长明只能往人流稀少的方向逃,不时拿路边的防滑标志、路障等挡掉即将触碰到自己的触手。

  但他的体力终究有极限,穿过了几个街区后,不只是呼吸急促,连视野也模糊起来,热血接连不断地上涌,脚步都变得虚浮。

  可是依旧不断有人从街角冲出来,即使他反应足够快,也难免被触手抓到了衣角,脚下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

  身体已经濒临极限,他狼狈地趴在地上,一时竟然爬不起来。

  而就在此刻,一名路人已经奔到了周长明眼前。

  好几条漆黑的触手从脸部的旋涡中伸出,裹着浓烈的腥气,眨眼间直扑他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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