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是翛竹_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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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真是翛竹

  安氏嗳了一声,盛嘉云就回过神来。

  她跟自己犯起了犟,否认道:“不是翛竹公子写的,只是看着像而已。”

  她捂住心跳得过快的胸口,弯腰去捡,却还是慢了安氏一步。

  字条被拿在手上,安氏展开来仔细瞧,用指尖点了点字的收尾处,摇头道:“这就是叙永的字,自幼到大,他的收笔都是习惯这样的,旁人临摹不来。”

  盛嘉云弯着的腰才直起来,一道熟悉的眩晕就冲上脑袋,她整个人还没站稳,经这一遭,更是倒得厉害。

  安氏惊得大呼:“盛姑娘!”倏地横臂上去扶她,只是她的力气并不大,虽然把人接住了,但还是两人纷纷跌倒在地。

  这回的眩晕却与往日有所不同,平时的眩晕伴随着魂魄的剥离感,而这次她明显感觉更多的是魂魄的拉扯。一想到灵魂那头的是人不是柳骋,而是她日思夜想的翛竹,心脏某处便迸出一道热流,流遍四肢百骸,她飘浮着的灵魂被猛地一抓紧,倏地回到自己的身体。

  盛嘉云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识,便是觉着浑身暖洋洋的,灵魂与身体仿佛被那道热流温养得融为一体。

  “公子!”

  顺利小小倒吸了一口凉气,将骑着头马的柳总兵的目光吸引得回了头。

  柳总兵皱着眉看着状态不佳的柳骋,他是没想到自家那个英雄无敌的孙儿,竟然连上个马背都一波三折,连连发晕。

  他驾马回头,在柳骋身边停下,一脸严肃道:“不行就别去了。”

  话方落下,自孙子就抬起了眼皮。

  翛竹没料到自己的灵魂又回到了这具身体里,不仅如此,好像要比往常还要服帖,还要自然。

  见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就对上来,柳总兵又多嘴补一句:“去了也是麻烦。”

  若有战,他身上流淌着的热血无法让他坐视不理。

  他自然是要去的,不是被柳总兵激到了,但他也不喜柳总兵的说话方式,他怀疑柳骋本人对柳总兵有怨气,十有八九是柳总兵不会说话造成的。

  翛竹能感受到平日柳总兵是关心柳骋的,话一出口,就成了相反的意思,反而变得讨人厌起来。

  虽然柳骋已不在,但显然他生前是抱着对柳总兵的不满离开的,翛竹晓得现在作甚也无法再让人死而复生,但他曾感受过柳骋的那阵怒气,他得让柳总兵改掉这伤人的说话习惯,至少,也让他为柳骋做最后一件他希望见到的事。

  虽然他可能也看不到了。

  “总兵大人放心,死不了。”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他便踩着脚蹬,利落翻身上马。

  柳总兵气得吹胡子瞪眼,“孽障,怎么说话的。”

  “言传身教,我这还不是跟您学的?”柳骋望一眼整装待发的队伍,又望了望盛府方向,双腿夹了夹马腹调转方向:“你们先走,我去一趟盛府,申时定追上。”

  都没得到柳总兵同意,马蹄声就已哒哒离开。

  顺利左右为难,毕竟总兵大人才是柳府里最有话语权的人,正当他纠结之时,就被跟前的人瞥了一眼。骂道:“你这小子怎么还在这,还不上去护着你们小将军,鞑靼近来动静不小,指望着生剥了那小子的可不少。”

  柳家的快马与一辆朴素的马车擦肩而过,刚从隐杏寺下的村子飞驰而出,带着盛嘉云已离开的消息往城里赶。

  似在上下浮沉的水中一般,盛嘉云如溺水之人破出水面,一下坐了起身,喘着大气睁开眼,才看到自己身处在一辆窄小简陋的颠簸马车上。

  干燥而暖和的大手将她的手攥在掌心,见她弹似地直了起身,安氏忙给她顺气:“小心些,悠着来。”

  盛嘉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手摸了脸上的眉毛,顺着鼻梁摸下来,是她那小巧秀气的鼻子,再掐了自己脸蛋一把,才清楚意识到真的是自己的身体。

  “夫人,如今什么时辰了?”

  安氏掀开一角窗帘看了看天色,“应当有申时了。”

  申时?怎么可能!不是都过了灵魂互换的时间了?

  可是她没去到柳骋的身体上啊。

  柳骋,翛竹。

  一想起这个人,她就有些无地自容,整个脑袋一下又埋进了安氏的手里,发出奇奇怪怪的嗳叹声,还道:“丢死人了。”

  安氏并不知她满脑子都是‘被暗恋的人亲眼看着我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的丢脸’,还以为是她突然晕倒的事让她没脸见人。

  于是安慰她道:“哪里丢人了?你多勇敢啊,世上再无像你这般大胆的姑娘了。”

  大胆?

  她确实挺大胆的。

  在暗恋之人坟前哭了个天昏地暗,还被他亲手捡走。

  在众人面前搞了一把偷袭,把他连人从秋千上扳倒。

  不仅如此,还让他替自己承受了一把月事的苦。

  除了跟他十指相扣,跟他湿身相对,还阴差阳错让他亲上了自己的脸颊。

  盛嘉云捂着脸颊嗷嗷大叫:“我疯了罢!我怎么敢的呀!”

  脑里的画面被她替换成了翛竹,那个谪仙般的男子手里静静躺着一条正在缝制的月事带。

  盛嘉云好恨!什么时候缝不好,她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缝!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昨天还喝得烂醉,也不知道他来自己房间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她说梦话。

  她怎么敢让他给自己煮解酒汤啊,那锅解酒汤最后去哪了,她怎么没喝完?

  盛嘉云此时满心满腹都是后悔,她怎么能那么不淑女呢?

  也不知道翛竹该怎么看她,她应当没有仗着自己跟他混熟了,就在他跟前肆无忌惮地放屁罢!

  盛嘉云越想越是感到丢人,不敢回去了。不过依着这马车的颠簸程度,马夫也不敢驱得太快,可就是这般,盛嘉云都有点嫌快。

  她还不知要如何面对翛竹呢。

  那么从容自若如山上孤松青竹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时时惹得她生气的人呢,她今早还气得跟他打了一场,甚至是她先动的手。

  盛嘉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就如此大胆?

  在柳骋面前她可以不顾忌形象,可以不当个姑娘,但在翛竹面前,她还是很在意的。

  谁会在心仪之人面前露出双脚啊,她不仅露了,还踩了上去。

  盛嘉云深感窒息,那个人基本在她每次为翛竹感伤时都在,也不知自己在他眼里是有多狼狈不堪,她重重地叹着气。

  可即便嘴角被她扯成一条直楞楞的线,也还是忍不住会翘起来。

  好歹他还在世上不是吗?

  她再如何丢人也无妨,只要他还活着,那就是天下最大的喜事。

  至于柳骋的魂魄,此时她倒想起她头一回与翛竹灵魂互换之时,她曾深深地感受过一道含着沉重的怨气,当时正是面对着柳总兵。

  能对柳总兵那种态度的,应当不会是翛竹,毕竟他与柳总兵也不相熟,又岂会这般无礼。

  唯有真正的亲人,柳骋,才会那般没大没小。

  盛嘉云想了想,可自那之后,她也就没再感受到过那个不对劲的情绪了。此事还是得要跟翛竹见面之后,才能知晓更多。

  一想到要跟翛竹见面,她又浑身忸怩起来。

  原先安氏并搞不懂眼前之人的情绪,但观察久了,就看出端倪来了。

  少女心事总是难自抑,常常明白的写在脸上。

  她脸上神色变来变去,若不是喜多于愁,安氏都要将她揪起来好好安慰一通了。

  “姑娘是有甚喜事?笑得这般开颜。”安氏揶揄她道:“难不成是想到心仪之人了?”

  盛嘉云连嘴角的笑意都来不及收,忙否认道:“没有没有。”

  一看到安氏,又想到这事不仅对她来说是好事,对安氏更是天大的喜事!

  她的二儿子还活着,那令她引以为傲的翛竹还活着!

  “柳骋,柳骋他是您儿子!”盛嘉云激动地回握住安氏的手,她明显感受到安氏愣了半瞬。

  安氏噗嗤地笑出声来:“我还是前几日才认的干亲,怎么连姑娘都知道了。”

  盛嘉云狐疑道:“干亲?”

  她的反应把安氏给弄糊涂了:“干儿子,不也是儿子?”

  盛嘉云一时就觉得自己好像多嘴了,翛竹若是想要相认,机会还少吗?

  可他没说。

  他宁愿伪造书信,将自己假装成是与翛竹互通书信的好友,通过信送去抚慰,也没有将自己的身份道出。

  而是将安氏认做了干娘。

  也是,世人哪能理解魂魄与身体不是同一人的事,若不是她与他魂魄互换,能理解他,他会动告知真身的心吗?

  她跟他灵魂互换之时,不也不敢告诉旁人,此等灵异之事若是道出,恐怕她娘亲就会找人来驱鬼。

  她会不会被驱走,也说不定。

  思及此,盛嘉云那份要把翛竹还活着的消息与李府的人分享的心,慢慢冷却。

  这种事,说不说,还是要交给翛竹自行决定,她不应妄自插手。

  盛嘉云换上恍然大悟的笑:“对对对,没想到竟然夫人竟然肯认他做干儿子。别看他平时顶靠谱,也是有很顽劣的一面呢,总是惹我生气。”

  安氏却听出旁的意味来,琢磨了一下外头的传闻,笑着调侃盛嘉云道:“你这么好的姑娘,又跟他青梅竹马,可有考虑过亲上加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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