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_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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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寻!”吕清洵兴奋地打了林一寻一拳。

  “清洵,你是大武伶等阶也不告诉我一声,存心欺负我是不是啊!”林一寻回击着道。

  说起来,那个夏芷乔好像是武侍的修真等阶,在预计之下她十八岁很可能到达武伶等阶,而她已经算得上是百年一遇了,那自己的好友吕清洵岂不是更了不得了!

  林一寻想着感到有点自豪,好像这份荣誉是自己的似的。

  “一寻,你也不赖啊,我从来都没见过什么人能够像你那样去战斗……而且我感觉你已经差不多要突破武僚这个瓶颈了,是吧?”吕清洵笑着道。

  “是啊,我是感觉丹田总处在一种要扩张开来的状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晋升上去。”林一寻坦白道。

  吕清洵惊讶道:“十天就从武僮的修真等阶冲到大武僚,这一种修炼速度真的太可怕了,我当初从武僮到大武僚至少也得用半个月时间啊,而我们世家里那些长老还说这速度非常难得呢……”

  林一寻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能够在这十天里突飞猛进是因为有绝佳的奇遇,比如饮用蛛王秘血,还融合了魔君异鉴,这种奇遇恐怕连大势力里的天才们都不敢奢望的,所以自己在修真等阶上有这一番爆发亦属正常,并不是自己的天赋真的那么好,以后的修炼还是很难说的,而吕清洵是单纯凭借自身天赋修炼的,这才是永远都不会丢失的优势。

  “对了,清洵,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多天……”林一寻又道。

  吕清洵摇摇头笑道:“什么话啊,我们是兄弟嘛,我答应过等你的,要是你不来我还会去拉你来呢,而且看到你捎来的信轴知道你闯过了秘穴历练,我高兴得整天都睡不着了,还有,这几天我也没白闲着,我在韦庄里的血榜上接了不少委托,也算是一种历练吧。”

  “血榜?血榜追杀令!你是说这韦庄也有血榜追杀令,有血榜堂么?”林一寻惊讶道。

  “不算是一个正规的血榜堂,就是他们耄下一个小小的分支而已,里面很多都是护送商旅,驱逐一些流寇的小事情,既然我都是云渊门的弟子了,那我也应该为黎民百姓做一些事呀。”从小时候,吕清洵就老是跟林一寻讲一些他从世家里听来的,关于某某仙家侠客大人除暴安良的故事,看得出来吕清洵就是这么一个侠骨丹心的人。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突然从旁边寒芒一闪,一把小巧玲珑的碎刃翎疾射而来,林一寻一个激灵,犹如是条件反射似的拈起别在腰间的那把碎刃翎,手指一挑,“砰”的一声与那袭来碎刃翎相撞在一起,双双扎入地上。

  “谁!”没想到还有人会这样一声不吭地就出手了,刚才那碎刃翎飞来的角度肯定不是吕清洵,而是自己,自己却是刚刚从心骨族出来,怎么可能会有人会认识自己还对自己出手呢,林一寻心下满是疑惑,心神即刻就进入戒备状态。

  “哼,林小子,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真的长进了不少……”一个如黄鹂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吕清洵身后响起来,一个熟悉的面庞随之映入林一寻的眼帘。

  “夏薇乔!”林一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电光石火的瞬间他想到了什么,马上心有余悸地张望了下四周——没有夏芷乔的身影。

  “呵呵,”夏薇乔看到林一寻东张西望的样子,纤纤玉指捂着嘴泯然一笑,取笑道,“别看了,芷妹妹才没闲功夫专程在这里等你呢。”

  “你……你怎么在这里……”林一寻质问道。

  吕清洵脸色很古怪。

  “我在这里陪我相公不成啊,关你什么事呢!”夏薇乔说着两只如柔荑一般的手就环抱起吕清洵,整个娇嫩窈窕的身体就贴了上去,香腮上亦是多了一点小女人般陶醉的晕红,羡煞了旁边好几个人。而吕清洵显得慌张无比,立刻就挣扎着要脱离夏薇乔的肉体纠缠。

  “相……相公……”林一寻瞪眼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一个使劲黏上去,一个使劲摆脱,真是好不热闹。

  “是啊是啊,我们本来花前月下相处得好好的,你小子来瞎搅和什么呢……”似乎这世间还没有夏薇乔不敢说的话。

  吕清洵窘迫到不行,两只耳朵通红起来,神情惊慌失措,他一边使劲推开夏薇乔一边道:“不……不,一寻你别听她瞎说……薇乔,你马上给我站好,不然我就把你送回夏家了!”

  这话奏效了,夏薇乔嘟嘟嘴,满是不情愿地站到了一边,目光看向林一寻亦是带着缕缕怨恨,她一手还拉着吕清洵的衣角,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对林一寻道:“你看,在你来之前清洵就叫人家薇儿,你一搅和现在又变回薇乔了。”

  “薇……薇儿……我还以为他应该叫你娘子呢……”林一寻翻下白眼道。

  夏薇乔眼珠子古灵精怪地转了一下,身体向吕清洵旁边微微一倾,试探性地道:“好啊,清洵,你以后就叫我娘子好不好……”

  话未说完,夏薇乔的整张脸已经被吕清洵一巴掌封住了,并且一把推开,他走到了林一寻身边,神情倒是十分地严肃,他道:“一寻,我为薇乔以前的刁蛮任性代她向你道歉了,她确实很不懂事,但是她并没有什么坏心眼。”

  “清洵,你不用为我说话,我才用不着给这小子道歉呢!”夏薇乔眼见吕清洵在为自己道歉,似乎显得有些心疼,她也走了过来,瞪着林一寻道。

  “我可不敢指望薇大小姐给我道歉……算了,清洵,没事儿,我不会计较这些,”林一寻笑了笑,又调侃吕清洵道,“倒是你们两口子是怎么回事呢,,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我们第一次见面啊……”夏薇乔马上就抢先着说道,似乎女孩子都很怀念跟自己意中人初次相遇的情景,“说来我跟清洵能够相识还有你的功劳呢……”

  “我……我?怎么我连累了清洵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林一寻调侃着向好友吕清洵挑挑眉毛,吕清洵亦是会意地呵呵笑起来。

  夏薇乔知道林一寻是在开玩笑,白了他一眼又道:“不就是上次你被芷妹妹吊在树上,有个人就为你抱不平,还闯进了我们夏家,本小姐就跟他大打出手,所谓不打不相识,一来二去人家就跟他好上了,这个人还能有谁呢,就是清洵咯。”

  难怪清洵会和夏薇乔有交集,原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啊,而清洵也没有跟自己提起闯进夏家这件事,看来这个朋友在背后默默为自己做了许多事情啊,想到此处,林一寻心里亦是有小小的感动。

  吕清洵的世家是个没落的世家,肯定是得罪不起夏世家这样的大世家,但是眼见自己的好友受辱,吕清洵却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后果,单枪匹马就想去给自己讨个公道。

  在你的生命里,可曾有过这样一个朋友,他心甘情愿为了你而两肋插刀,并且默默无语,丝毫都不求回报,好像这是他理应做的。在你的记忆里,他永远都只是一脸真诚,带着和煦的笑容。当你扪心自问,若是看到这么一个人,若是真的感受到了这一种温暖,那么毫无疑问,你是这世间最为幸运的家伙了!

  这时,吕清洵局促不安道:“一寻,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只是担心你对薇乔有意见……”

  吕清洵望了望自己的好友和自己的恋人,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他们两个人会突然打起来似的。

  “没事,只要她对我没意见就行了,本来就是她追着我打的……”林一寻苦笑道。

  夏薇乔亦是扑哧一笑,看向林一寻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敌意,道:“算了,本小姐可是大人大量,看在清洵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你和芷妹妹之间的恩怨了……话说回来,芷妹妹也嘱咐我无需再找你麻烦了,她说过既然你有胆量签下生死状了,那么就不打扰你专心修炼,你们之间的恩怨,一年之后生死台上做个了结吧。”

  原来夏芷乔还嘱咐过夏薇乔不再找自己麻烦了,看来这夏芷乔也是个信守诺言的人呀,想到一年之后的生死之战,林一寻心绪不免起了一些波澜。

  听到夏薇乔提到一年后的生死战,吕清洵马上道:“一寻,放心吧,一年之后你一定能够击败那个夏芷乔的!若是她敢对你怎么样,我也不会对她客气的!”

  “清洵,清洵,你想怎么样呢……”夏薇乔看吕清洵那般斩钉截铁的神情,惊慌道,“芷妹妹可是我的好妹妹,你不能伤害她……”

  “那一寻也不能有个什么好歹,一年之后,夏芷乔若能把生死状废了最好,若不行的话我们就自己动手了!”清洵冷声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赴死,谁能够不为之动容。

  “算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林一寻休止道,吕清洵和夏薇乔也是很识趣地没有再吵下去。他们之间确实是牵扯了太多的东西了。

  “一寻,你不跟我介绍你的朋友吗?”林一寻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仅仅听那声音,就会让任何一个男子产生想要保护她的**,林一寻恍然大悟,自己谈得起劲差点忘了媛儿了。

  “她叫媛儿,是……”林一寻一边转过身一边介绍着,但是当他见到媛儿的时候,马上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给镇住了,一句话也说不下去。

  媛儿,她竟然摘下了口罩!

  即使知道眼前这名女子就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媛儿,但是林一寻在此刻依旧为之惊艳无比。

  此时媛儿已经不知在何处换上了自己平日穿着的一袭织锦攒珠裙,身披凤尾细烟软罗,简单的一朵绫绢花别在耳畔,应运而生的是一种明媚的韵味,好像有无数柔光笼罩在她身上,点缀了她的高雅与晶莹。但是这周身的打扮都是次要的,最令人心动的还是那一张弹之欲破,无法言喻的月牙儿脸蛋,可以是可爱状,可以娇楚可怜,可以冷艳如霜,好像所有的表情到了她脸上都可以变得生动无比。而她那一双剪水秋眸不管是在带着口罩的时候,还是现在芳颜毕露的时候,都是她最为传神之处。一旦被她直视,就好像内心的想法都无法隐藏,即使是隐藏的很好的微小的情愫,都会被映到那一片清澈之中。

  “一寻,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你的朋友吗?以前怎么没听你听过呢?”吕清洵亦是调侃道。

  夏薇乔好像马上对媛儿起了好感,她眼睛也是离不开媛儿身上,惊讶道:“不是吧,林小子你这么大能耐呢,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被你骗到手了!”

  “咳……”林一寻回过神,对夏薇乔没好气道:“你少瞎搅和了好不好……”又回过头,压低声音问媛儿道:“媛儿,你……你怎么突然就摘下口罩了?”

  媛儿莞尔一笑回答道:“要见你朋友总不能戴着口罩吧,多没礼貌啊,所以就摘下来了……嗯……这些是你的朋友吧。”

  媛儿双手握合在腰间,膝盖点了一下,这是中原天洲里大家闺秀打招呼的礼数,行完礼媛儿对吕清洵和夏薇乔道:“你们好,我叫媛儿,我是一寻的朋友,跟他结伴一起修行,以后还请多多光照。”

  夏薇乔便道:“你好,媛儿,我叫夏薇乔。”

  吕清洵也道:“我叫吕清洵,是林一寻的朋友。”

  夏薇乔迫不及待地上前抓起媛儿的手,眼波在媛儿身上流转着,亲昵地问道:“媛儿姑娘,你芳龄多少呢?”

  “我今年十七岁。”媛儿笑道,那樱桃小嘴不点而赤,煞是诱人。

  “我今年十八岁,那你唤我薇姐姐,我唤你媛妹妹,好吗?”

  “嗯。”媛儿笑着答应道,两个人竟然一点隔膜都没有。

  “刚见面就姐妹相称了,你们两个似乎很投缘呢。”吕清洵笑着道。

  “当然咯,我们女孩子就是这样,看第一眼就可以了解到对方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夏薇乔得意道。

  “媛儿跟你在一起我还担心你会教坏她呢。”林一寻调侃道。

  夏薇乔美目圆瞪,腮红顿时浮现出来,道:“媛妹妹这么单纯,她跟你在一起才危险呢,我待会就教她防狼十八掌,你小子若有坏心思保管把你揍得抱头乱窜!”

  林一寻苦笑着,心里道她哪里需要什么防狼十八掌,我早就被她揍得抱头乱窜了。

  媛儿被夏薇乔可爱的表情逗得直笑,好一会,她跟夏薇乔聊了几句,便看了吕清洵一眼道:“你就是清洵吧,我常听一寻提到你,刚才看了你们两个对决,显然你已经到了大武伶的修真等阶了,这种天赋实在是难能可贵,加以时日,清洵公子必将为人中之龙!”

  吕清洵马上拱手道谢道:“哪里,多谢媛儿姑娘赏识了。”夏薇乔听到别人夸吕清洵,脸上亦是有喜意。

  “不过,”媛儿话锋一转,道,“有一事媛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吕清洵一愣,立刻道:“媛儿姑娘但说无妨。”

  媛儿看了林一寻一眼,他亦是满脸的疑惑,她接着道:“媛儿与清洵公子素不相识,本不应多话,但既然清洵公子与一寻是好友,媛儿倍受一寻照顾,亦是不忍看到清洵公子造茧自缚……”

  “造茧自缚……媛儿姑娘何出此言?”吕清洵脸色凝重道,而旁边的夏薇乔也显得很紧张,全神贯注地等媛儿说下去。

  媛儿点点头道:“我听一寻说,清洵公子被云渊门收为弟子,公子亦是想到云渊圣地去修炼,是吗?”

  吕清洵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疑惑,难不成去云渊门修炼也算是造茧自缚。

  果然,媛儿开门见山道:“那么清洵公子这样做便是造茧自缚,这茧当然指的就是云渊门!若清洵公子愿听媛儿劝告,这云渊门并非你的好去处!”

  “什么,别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云渊门,媛儿你却劝清洵不要去,你的意思是说云渊门反而会阻碍到吕清洵的修炼?媛儿你知道吗,云渊门可是中原天洲第一大仙门啊!”夏薇乔憋不住质问道。

  媛儿这话确实有点骇人听闻,云渊门是中原天洲第一大修仙门派,却被指责会阻碍门下弟子的修炼,这说出去有几人会相信,若是真的,那云渊门岂不当场颜面扫地!

  不过林一寻在这时听到这种言论却不觉得很突兀,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某本异志录里也看过这种相近的意见。

  吕清洵倒是明白事理的人,他心平气和道:“薇乔,你别急,听媛儿姑娘说下去。”

  媛儿朝夏薇乔点点头,又转向吕清洵,认真道:“媛儿知道云渊门是传承了几百年的仙家大派,里面有许多强者能人,在这种优越的环境下,亦是培养出了许多卓越之才!但是,世人皆是看到这些天之骄子有多么辉煌,可曾否想过,云渊门同时毁了多少本来也应该同样辉煌的天才!”

  林一寻突然想起了那本异志录里的一句话,便道:“经不布全道,教无善全才。”意思就是再完整的经书都会缺失一些道理,所以再好的传授之法也常常会误人子弟!

  媛儿又点头道:“差不多是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修行方法,在修炼之时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自己的修行之道,选好自己的领域。作为云渊门的普通弟子却只能按部就班地修炼,学习师门传下来的道术,而那些道术究竟适合不适合自己却不知道,若是这样统一的修炼能够成就什么卓绝之才,那云渊门还需要设立什么亲传弟子做什么!”

  确实,任谁都知道长老亲传弟子和掌门亲传弟子的优势所在,那些前辈会为你量身定做一套适合你的修炼法门,单独予以栽培,绝不是像对待普通弟子那样统一式填鸭式地进行传授道法法门。

  吕清洵和夏薇乔也都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他们都是聪明之人,并不会死板地迷信云渊门那毫光万丈的牌匾。

  “还有,每个人的修炼天赋都是不同的,而天赋亦是有三五九等之分,”媛儿继续解释道,“天赋平庸,天赋佳好的人或许在云渊门这种圣地中修炼会大有受益,但是清洵公子却不一样。十八岁能够达到大武伶,这可以算得上是三百年难遇的奇才了。我知道清洵公子乃是世家之人,可能不想太过受限于云渊门,所以不争着去坐他们亲传弟子的高椅。但是若只是投身云渊门做一名普通弟子就只能说是造茧自缚了!”

  “依媛儿姑娘所言,那我应该去哪里修炼呢?”吕清洵语气诚恳请教道。

  “自己修炼就行了!天空任鸟飞,海阔任鱼游,浩浩大道里,清洵公子总会找到自己的道义!”媛儿很干脆道。

  “自己修行!那怎么行呢,要是自己修炼坏了怎么办!”夏薇乔急着跺脚道,对着吕清洵直摇头,好像下一刻吕清洵就要自己去闯荡似的。

  “自己修行可能在修炼上会绕很多弯路,而且自己也很难找到厉害的武诀不是么?”林一寻切于实际地问道。

  “武诀?那最初修炼的人,又有谁会给他提供武诀呢?”媛儿反驳着又解释起来,“天威煌煌,异象纷生,修真之人感悟天道之威,心怀虔诚,便可以在鸿蒙大道里,在缤纷天象中自行领悟出上等武诀,自创道法!这才是绝巅之才所该走的上乘修真之路,若只是沿着前人的足迹而行,却是扼杀了自己的灵感和思想。对于天赋上佳的人来说,这些事情或许还很困难,但是清洵公子乃天纵之才,冥冥之中上天自会眷顾,放身大千世间,无拘无缰,心自飞扬,拥有这种超脱的心境,比什么修炼圣地什么上乘武诀都要珍贵百倍!”

  “无拘无缰,心自飞扬……”吕清洵低声念着。

  在中原天洲里,有一些修仙者喜欢独来独往,自我修行,不加入任何势力,这些人被称之为散仙。当然他们也一样是需要燃魂火和去渡天象劫,说白了就是无门无派,自力更生的修仙者。

  别看散仙很难凝成什么大股战力,其实他们充满了传奇色彩。中原天洲里不乏流传着某一个厉害的散仙在机缘之下看到某一天象,通过观摩那天象就领悟出了某个大势力的绝顶秘法武诀。因为武诀亦是大势力的太古先辈看到某一天象而心生顿悟,创造著写出来的嘛。

  或者更详细的,某个散仙遇到星宿天象,从而能够召唤出强大的星宿兽象,于是就遭到了同样拥有这种星宿之力的星宿世家的无尽追杀,其中的腥风血雨又是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这一种传说是屡见不鲜的!

  联系起来,这些传说足够证明媛儿所说的并非妄谈。

  这时,媛儿又道:“自天洁年间以来,天公不作美,劫数浩荡,宗门颓败,仙家门派多有寂隐之时,而修仙之路却不曾荒废,在亦是说明在没有仙门的时期里,每个修仙者依旧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机缘闯出一方天地!再者,若要论古今英雄,仙家门派里除了那几个创始始祖上得了大台面外,他们门派之下栽培出的卓越人才却只是无足轻重的过客,即便能够闪烁一时,却也随雨打风吹去,时过境迁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记得他们了。真正留名下来的那些绝巅之才,比如千像仙人,普光天师,水镜先生这些人,却都是出身草野,如闲云野鹤,不受尘事羁绊,潜心悟道,方有石破惊天的一日!”

  “真正的天才,是不能被圈养的!”

  媛儿的声音轻柔,但是她说的这些道理却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吕清洵一行人都听得十分专注,内心里亦是渐渐有一种清明之感。

  媛儿悠下来道:“这些事情我也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清洵公子多多见谅。”

  吕清洵即刻一拱手道:“哪里敢见怪,听媛儿姑娘这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夏薇乔一惊,拉扯着吕清洵的衣角道:“清洵,清洵,那你真的就不去云渊门了?你就真的一个人要去深山老林里修炼了,不行不行,那我也不去云渊门了,我也跟着你去修炼好了!”说话间,夏薇乔一副焦急的模样,眼眶边似乎还红了一圈,像随时会哭出来,这模样倒有点令人感怀。

  吕清洵沉吟起来,脸上亦是有难色,好一会他道:“其实我自己也有意独自修行,只是我们世家里那些老一辈不肯,非要我入云渊门这个圣地,他们很多人就是从那里出来的……现在我心里有点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一开始见面还好好的,没想到大家刚聊了几句就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当然,有些事情一语点破是最好的了。

  林一寻见吕清洵现在心下纠结,也肯定没什么头绪,便折中道:“清洵,你现在先别做什么决定,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去云渊门看看,到了那里看看情况再做决定也不迟啊,再说了,你不说薇乔被云渊门选为亲传弟子了吗,那她肯定得去啊,我们一路陪行也好吧。”

  夏薇乔争着对吕清洵道:“清洵,你若是不想入云渊门门下那我这亲传弟子的位置也不要了,我只要跟着你,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她手里还紧紧抓着吕清洵的衣服,好像怕他会跑掉。

  “薇姐姐真的是对清洵公子一往情深,连云渊门亲传弟子的位置都可以不要,这一份情意实在难能可贵。”媛儿眨着长长的睫毛,感慨着道,她亦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夏薇乔莞尔一笑,抱着吕清洵的手臂,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道:“当然啊,我本来就不喜欢修炼什么的,只要跟清洵在一起就很满足了……”

  看着她那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吕清洵也只能对着林一寻他们苦笑一下。

  吕清洵道:“一寻说得对,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要去云渊门的,那倒不如就先走一步算一步,那些头痛的事情就从长计议,缓些日子再做决断……”

  “媛妹妹,我领你去选房间吧,要不你就跟我同睡一间也行啊?”夏薇乔拉起媛儿询问道。

  媛儿笑着答应,夏薇乔便领着她朝场地边的一排装潢奢华的房宅走去,一路上交头接耳,不时回过头,应该是在问媛儿她跟林一寻的事儿。

  吕清洵看着她们两个人消失在远处,回过头笑着问林一寻道:“一寻,这媛儿姑娘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她真的是个很博识的人,今天她这一番话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可以算得上我的恩师了。”

  “她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见吕清洵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林一寻赶忙接着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爷爷曾经点教过我,而现在她爷爷……去世了,所以她无人可依,便与我结伴修炼,好歹有个伴嘛……”

  看到吕清洵的表情又转变成一脸调侃的坏笑,林一寻马上抢着道:“我跟她什么都不是……我是说……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你别往别处想。”

  其实林一寻心里的意中人,早已名有所属了,所以即使这时候看到身边的媛儿真的很动人,但他还是不可能就喜欢上她,毕竟自己的那个意中人的意义比什么都大,自己曾经带着见她的信念度过生死考验,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一种羁绊,不是简单的情缘就可以取代的!

  吕清洵笑着道:“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心虚吧……算了,不逗你了,对了,一寻,那小蓉呢?”

  心脏突然腾地跳了一下,那个名字贯入耳中,竟生出一股扯痛感。

  林一寻脸色僵硬,他咬咬牙道:“小蓉她……她很好,她被一对老夫妇收养了……”

  吕清洵高兴道:“很好啊,这是小蓉最好的归宿了不是吗,她应该安安稳稳地过着普通人该有日子啊……一寻,你不为她感到高兴吗?”

  “我,恩……我很高兴……”林一寻心虚地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挣扎。

  “一寻,”吕清洵拍拍林一寻的肩膀道,“我知道你跟小蓉的感情很好,谁都看得出来,长年以来你为了照顾她已经付出很多了,你没有必要因为没法在她身边照顾她感到内疚的,其实这才是最适合小蓉的生活了……”

  显然吕清洵看得出林一寻在内疚,只是他却猜错了其中的缘故。

  “我真的是个很没用的哥哥……”林一寻发自内心感叹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吕清洵很肯定道。

  两个人站了一小会,心绪稍定,吕清洵才领着林一寻一起去看他们的房间。

  稍微整顿了一下,夜色却已经降了下来,林一寻这一天过得倒也算平静。

  时间:临近傍晚

  地点:韦庄某一幽深的宅府

  只见最中央的主座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年纪还算偏于年轻,一袭长发整齐地披散到肩部,竟未见有一根银丝,而他的脸庞亦是不显出丝毫老态,虽然有几道细微的小伤痕搁浅在上面,但他整个人的气质还是那般踌躇满志。

  此时他正与茶座下的几个人谈笑风生,举止之间,落落大方,气度从容,相当有大家之风范。听那些人对他的称呼,可知此人必是心月狐世家家主尤群无疑了!

  在尤群的座位之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一袭心月狐世家特有的火纹穗条长袍,头上以一条墨色纶巾束发,剑眉星目,眼中浸着缕缕寒气,让人看了觉得都有些不敢亲尔。这个人,正是心月狐的大公子尤自清。

  而座下有三人,他们对尤群的态度都是毕恭毕敬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看这光景应该是一些小世家的当家之人。在星宿世家这一种庞然大物面前,他们喘出来的气都细了不少。而他们接到诏令一同出现在韦庄里,这动机恐怕再明显不过了。

  这时,门口外一个下人又引进来了一个人,他一走进来,便对着尤群一拱手道:“夏府之人夏雄特来恭迎尤家主,夏某诸多杂务缠身,耽搁到现在,未能早到,还望尤家主见谅。”

  在茶座上的尤群一见来人是夏雄,竟然亲自站了起来,这可是在座的这些世家之人未能受得的礼数,而这些世家之人此刻看到尤群都站了起来,也是纷纷都跟着站起来,堆起笑容看向夏雄。

  尤群的声音圆润而嘹亮:“夏大当家这话是见外了,来来来,这边坐,先喝盏茶歇歇气再说。”

  尤群指的座位是在他右边的副座,在茶座里,一般左边为主座,右边为副座,门第高身份高的人便分坐在左右座里,像座下的这些世家之人还没有资格坐到副座上,他们倒没想到这座位一直留空着就是为了给夏雄这个人。夏府与云渊门修好的消息他们都已听说过,但是谁都知道夏府羽翼未丰,单凭现在的势力还远不可能受到心月狐世家如此相待,这两者恐怕之间还有别的交情吧。

  夏雄并不推辞,直径就走到副座边,与尤群等人一同入座,并且一拱手又对座下的世家人道:“夏某来晚了,请各位海涵啊!”

  “夏大当家客气了……”

  “不碍事不碍事……”

  “呵呵,无妨无妨……”

  世家之人都笑容可掬,异口同声表示不介意

  “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夏大当家不必拘谨,”尤群爽朗地笑了几声,道,“诸位跟夏大当家是第一次见面,那么由我帮夏大当家介绍一番……”

  “劳烦尤家主了。”夏雄客套道。

  尤群手掌呈向第一个世家之人道:“这一位是黄世家大当家黄桑,黄世家可是炼丹世家,自然是丹药成库,财路畅广,这次我们的人马都配备了大量丹药,在跟煌天亢金龙和虚炎翼火蛇世家交战之时可以大幅提升战力,减少人员伤亡,在这点上黄桑大当家不吝余力,可是破费了不少啊!”

  黄桑即刻拱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夏雄亦是拱了拱手,他自然清楚这黄世家并非那些真正意义上的炼丹势力可比,黄世家顶多就是炼炼一些很低等的回气丹,大力丹,凝血散这些东西,品质高一点或者更高级的丹药他们是不可能能炼出来的。听说黄世家之所以能炼丹,还是因为祖上流传下了一个没底的葫芦,再加上他们的某位女性祖宗稍微给他们扯上了一点炼药宗师的血脉,这样寒碜归寒碜,也勉强称得上炼丹世家了。也就是中原天洲最为低等的炼丹势力。

  “这一位……”尤群手掌转向第二位,道,“这一位是平世家当家平步山,平世家现在在韦庄北部的幽都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势力了,他世家名下就拥有两座幕僚营,参与此番义举他便整整调来了一座幕僚营里的战力,可以说是我们的一只臂膀啊!”

  平步山是个消瘦的人,看起来有点老顽固的样子,他也笑眯眯拱手道:“为了世家道义,平某必当竭尽所能助各位一臂之力,惩戒乱世贼子!”

  尤群点点头,又转向最后一人,道:“这一位是汪世家的汪卫臣当家,他名下的商旅马帮之队甚多,主要负责运输和经营雷磁爆破弹生意,掌控的一座幕僚营里更是高手如云,这次他为我们增了不少战力以及作战器械,可谓鞠躬尽力啊!”

  汪卫臣干枯的老脸上竟然还能挤出笑容来,他的语气阴森森的:“道义所至,义不容辞!”

  “夏某见过各位了,夏府人稀力薄,有心杀贼而力不从心,若日后有什么地方做得还不够好望各位见谅了……”夏雄环视了座下的世家人拱手道。

  “客气客气……”

  “相互指教相互指教便是。”

  尤群看向各人笑了笑,顿了一会儿,语气开始倾于严肃道:“各位都知道,煌天亢金龙世家和虚炎翼火蛇世家同恶相济,勾结在一起,意图染指魔教异宝。这次的异宝也非同小可,乃堂堂一位武尊强者留下来的,意义不同一般。若我们世家之人袖手旁观,只怕祸害深远,殃及黎民。所以,道义所至,义不容辞,道义所至,无坚不摧!心月狐世家向来心存虔诚,恪守大道,自不能眼见这种龌龊之事不管,今欲借各位之力,惩戒不义之人,捍卫天下道义,望各位不吝余力,共成大事,则天下苍生之福啊!”

  众人意会,皆拱手道:“悉听尤家主差遣!”

  “嗯,好好好,各位众志成城,必定能旗开得胜啊!”尤群欣然笑道。

  刚才在夏雄未到之前已经跟座下的三个世家之人详谈了作战细节,所以此刻尤群也不再罗嗦,他话锋一转,突然对旁边的那青年道:“对了,清儿,你怎么还不快来拜见你的岳父大人呢……”

  尤群身后的尤自清即刻踏上前一步,腰身一弯作揖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给岳父大人问安了!”

  “哦?原来夏大管家和尤家主两家已经联姻了,可喜可贺啊!”黄桑扬扬眉毛笑道。

  夏雄知道这事情已经生米煮成半熟了,脸上倒也很平静,立马扶起尤自清道:“自清不必多礼。”

  尤群此时在这些世家之人面前宣告尤自清和夏萱乔的婚事,看来亦是有意要把儿子这门亲事拍定下来。

  尤自清在夏雄面前显得相当激动,完全没有刚才那寒霜凌人的神态了,似乎他对夏萱乔真的是倍加倾慕所以才会这般在意。他语气有些抖动道:“自清听闻尤老先生说岳父大人答应亲事后,心里难以平静,对岳父大人感恩于心,多次想要亲自拜访夏府以表谢意,可是眼下战事当头,身不由己,还望岳父大人见谅,等战事一过,自清必当第一时间拜谢岳父大人……另……另外,岳父大人愿将萱乔小姐托付于我,自清日后必当竭尽所能,好好照顾萱乔小姐,不负岳父大人厚爱!”

  夏雄只是微笑着点了下头。

  “哈哈,”尤群首先就笑了起来,道,“看我这儿子,平日里处事不惊,不温不火,现在第一次见了夏大当家你这个岳父大人,却慌张成这副模样了……”

  “足以见自清公子对夏家小姐的一往情深啊!自清公子乃人中之龙,和夏家小姐喜结连理亦是一桩美谈!”平步山很合时宜地开口道。

  “我听说夏大小姐夏萱乔被云渊门的紫韵仙姬收为第二个亲传弟子,夏萱乔小姐的天赋和机遇可真是羡煞同辈之人啊,与自清公子配来,算得上才子佳人相得益彰呀!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脸色木板的汪卫臣也称赞道。

  “自清多谢各位美赞。”尤自清又恢复了先前的内敛,应付众人道。

  尤群看向夏雄道:“我这儿子,为人老实,天资也不算笨,心月狐星宿的血脉在他身上苏醒得还算彻底,现在他年仅二十六岁,却已经能够把自己的心月狐兽象晋升到武侯等阶了,还开启了六尾状态,毫不逊色我当年的成就。在我们心月狐世家里,也唯有小儿尤自在的天赋和血脉比他优良,同辈之间已难逢敌手。”

  “自清的修真等阶达到了何等阶了?”夏雄点点头问道。

  “自清不才,修真等阶刚刚到了大武侯,也是大武侯大圆满了,便是想要通过这次磨砺突破瓶颈,步入修仙大道。”尤自清赶忙答道。

  二十六岁达到大武侯大圆满,这确实算得上天赋不错了。

  一瞬之间夏雄想到了那个二十一岁的武侯之人,相较之下,这尤自清就逊色了点了,不过这种事情比的不是个人的天赋或修为,一个势力其实力和财力才是最重要的,这两点上看,心骨族恐怕还在心月狐世家之下……自己的这一步棋,到底是对是错呢?

  尤群这时又面朝座下的世家之人道:“刚才夏大当家还未到之前,我已经跟几位谈妥了,各位依计而行便可,我也就不再多费口舌,现在应该是跟夏大当家聊聊家常的时候,各位不要见怪。”

  座下的世家之人都是聪明人,马上就听出了尤群话中的意思,纷纷起身道:“我等不打扰尤家主跟夏大当家,先行告辞了。”

  尤群笑着站起来拱手道:“诸位请便,恕不远送了。”

  三个世家人都由下人领着离开了大厅。

  尤群沉吟了一小会儿,押了口茶吩咐旁边的尤自清道:“自清,你先给夏大当家说说此次煌天亢金龙世家和虚炎翼火蛇世家的情况。”

  “是。”尤自清应诺着面向夏雄开始说道,“岳父大人,经过我们的调查知道,此次煌天亢金龙和虚炎翼火蛇两大世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事先就调度了大批战力在韦庄之内。这帮乌合之众以煌天亢金龙世家家主金誉龙为首。”

  “金誉龙此人修真等阶停留在武皇小圆满阶段已经一年半载了,功底亦是不浅,若是开启金龙真身,亢阳鼓荡,血脉贲张,可直逼武皇大圆满,而且他在仙魂状态下金鳞加身,固若磐石,近战之时破坏力十分惊人,我父亲也只有在与九尾心月狐兽象联手之下才能正面与之硬撼!可以说,这个人就是我们最大的敌手了!”

  “嗯……”夏雄皱着眉头,他也感到这金誉龙的强大威压,同在武皇之列,相较之下自己竟连跟他正面抗衡的实力都没有,这不得不说很令人沮丧。

  煌天亢金龙世家是修仙世家,所以他们达到武司等阶之后,便会如一般修仙者一般在体内燃起魂火,祭出仙魂,但是因为星宿血脉的优势,他们的仙魂可以开启金龙真身,挥发出一般修仙者无法比拟的强横破坏力。

  他们的战斗体制也跟一般修仙者不同,一般修仙者都是用道术用天象之力进行远程攻击,仙魂对天地神力的透悟能力强,道术威力便大,这是他们的优势,一般修仙者很少会选择近身搏斗。

  而包括煌天亢金龙世家在内的星宿世家们却是修仙道上的奇葩,他们得到了苍穹中的兽象之力,仙魂凝实,只要将兽象之力加持在仙魂上,也会拥有相当强劲的搏杀能力。煌天亢金龙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在金鳞加身的情况下,他们的仙魂就像穿上了一件锋芒逼人的战铠,不比修魔者的强悍肉身逊色,近战起来令人心寒!

  当然,他们真正的肉身就脆弱多了,但是在祭出仙魂之前,他们的肉身肯定已经被保护或藏匿起来了。

  “第二个要说的对手肯定就是虚炎翼火蛇的家主狄恒志,修为略逊金誉龙一筹,在武皇登堂阶段。但是他的实力也是不容小窥的,他可以开启银蛇游身状态,又有仅次于雷火的兽象之火虚炎作为攻击利器,攻守兼备,是块很难啃的硬骨头。我们打算在战斗中借三个世家家主的力量暂且与他周旋,要想将他重创或拿下是很十分难办到的。”尤自清道。

  “哦?不知那三个世家家主的实力如何?”夏雄问道。

  “黄桑和汪卫臣在大武侯大圆满左右,平步山年纪老迈,修为逊色了很多,只在武侯大圆满……都是将行修魔炼体之路的人。”尤群道。

  “以这样的战力想要拖住一个武皇登堂的对手,恐怕太过勉强吧?”夏雄想了想道。

  尤群苦笑一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煌天亢金龙世家和虚炎翼火蛇世家这次也派遣来了不少幕僚高手,我们的人马大致都安置好要应付相应的对手了,也只有让这三个人凑合着去应对狄恒志,至于能拖延多久,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夏雄神情有些坚毅,拱手道:“尤家主若看得起夏某,那便让夏某来助三个世家家主一臂之力!”

  尤群立马显出一副惊喜的模样,好像夏雄的毛遂自荐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似的,他道:“并非尤某对夏大当家有所轻视,只是这狄恒志为人歹毒,心狠手辣,怕夏大当家与他交手有失,夏大当家是我们尤家的亲家,若有什么闪失,那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尤家主不必担心,夏某也是武皇之人,若连实战都畏惧,那岂不被天下人耻笑,还谈什么修真卫道。夏某也早就想与真正的武皇高手过过招,掂量下自己的斤两,这个狄恒志,便交给我与三个世家家主,我们合力之下,要拿下他也不是不可能的!”夏某几句话说得慷慨,尤群亦是连声答应下来,脸上隐隐浮现满意的笑容。

  刚才听到尤自清说那星宿世家的家主们都尽在武皇之列,夏雄心里也是唏嘘不已,他并不为自己也达到了武皇等阶感到庆幸,相反地,得知那些势力强劲的家主都无法突破武皇,自己对于往后的修行马上就多了不少担忧,看来修真等阶达到一定高度后,多半得靠自身的悟性了,家势再强劲都无济于事……

  “那么,”撇开心绪,夏雄继续问道,“煌天亢金龙世家和虚炎翼火蛇世家在妖尊冷皮蟾的地载妖门里有什么进展了?”

  “岳父大人请放心,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我们的股掌之中。先前他们除去了地载妖门外围的一些禁制,得以进入后山之内,但是在进入地载妖门境地之时,又惊动了守卫妖门的一只强大妖兽,”尤自清立刻叙说起来道,“这只妖兽就是妖尊冷皮蟾的得力召唤兽——力角蟾蜍!”

  “煌天亢金龙世家和虚炎翼火蛇世家多次进行围歼,他们已经损失了十余个武侯高手,却依旧拿这只妖兽没办法。进入地载妖门的日期便被不断延后了,不过已经有消息传出,金誉龙准备自己出手了。这一次他们势必要击杀力角蟾蜍!”

  夏雄马上想到了什么,道:“若他们真的击杀了力角蟾蜍,那么他们肯定会一鼓作气,直接凝结战力去夺妖门里的重宝!”

  “没错!”尤群轻拍楠木桌子道,“煌天亢金龙两大世家也深知迟必生变,击杀下力角蟾蜍必定会引起一番异动,这也就是他们先前没准备充足不敢直接拿下力角蟾蜍的原因,一旦消息传开,各方势力就会接踵而来。煌天亢金龙和虚炎翼火蛇两大世家必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卷宝而走,躲开各方势力的纷战!”

  “金誉龙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夏雄立即问道。

  “明天!”尤自清应道。

  夏雄微微点头,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若有所思道:“看来明天韦庄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尤自清又道:“我们只等煌天亢金龙和虚炎翼火蛇两大世家的人在地载妖门里给我们开路,等他们到了重宝之处必定损伤不少了,我们可以趁机出手,这样不是事半功倍吗?”

  尤群摇摇头道:“你太小看一个妖尊强者的墓室了,我观妖尊冷皮蟾生平之事,他并非一个慷慨大义之人,相反的,他倒像是个守财奴,只要是好东西都妄图染指,就连燎原魔君那个他根本不可能用到的武诀血火浴身变他都要抢,所以就算他死了,他也肯定不会轻易就让那些生前视之如命的宝贝被人掳去的!在那地载妖门里,不知道有多少机关和恶咒,不知道设下了多少法阵,变数如此之多,我们恐怕不会占到多少便宜,死伤是在所难免的!”尤群的眼眸变得凛冽了许多。

  “尤家主说得极是,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来呢……”夏雄声音低沉道。

  进入一个武尊强者的墓室,任何人都会感到一种无名的压抑和恐惧。但是,变强的野心和**到头来总是会战胜一切心理的,这就是人的天性吧……

  三个人略略都沉默了一下,还是尤群率先爽朗地笑了出来解开这一冷场的局面,他道:“真是的,刚才不是说只扯扯家常吗,怎么就说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上了……”

  顿了顿,尤群似乎真的无意再说地载妖门的事情了,他撇开话题道:“对了,敢问夏大当家家中妻室人丁如何呢?”

  夏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道:“说来惭愧,夏某已有两个夫人了,但是唯有正室生下了夏薇乔,便因为身体羸弱没法再生育了,本来再娶一个,想添个丁,但是二夫人却也迟迟不见怀孕,看来夏某是没有抱儿子的福分了……”

  “这是什么话……”尤群轻摇头道,“夏大当家精力旺盛,正值血气方刚之时,既然妻室未能再续丁,那多纳几个老婆便是,这等小事,何以烦心,再说了,夏府偌大基业岂可无人继承!”

  夏雄干笑了一下道:“尤家主说的也是,只是自从家父夏大鸿过世之后,夏家基业日渐萎缩,至今颓势犹在,夏某一心想振兴基业,并无闲暇再寻良缘……”

  “我与夏大当家牵一红线如何?”尤群马上就开门见山道。

  果然,夏雄心里想着,已猜出了七八分,便堆上笑容拱手道:“尤家主怎么也有此做媒人的雅兴了?”

  “哈哈,夏大当家且听我说来,”尤群笑了几声道,“尤某有两个妹妹,,大妹名叫尤婷,因为自幼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心性内敛,深居简出,不曾有接见外人的机会,她为人乖巧伶俐,深得老太太喜爱,老太太身体多病,也是一刻也离不开家妹尤婷。平日世家中杂务极多,我也一度忘记了家妹的终身大事,这样便日拖一日耽搁了下来。”

  “前几天老太太刚刚过世,父母问起家妹之事,我才如梦乍醒,心中愧疚万分,竟然耽误了此等大事。还好,家父提起夏大当家,说是与令尊曾有书面来往,双方亦是曾对两家联姻之事有所许诺,无奈未能有机会兑现,如今偶遇此良缘,欲将家妹许配予大当家,以修两家昔日之好,只是不知夏大当家的意思?”

  夏雄显出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早就了然了七八成了,也很清楚尤群为何有这番作为。在势力的交往之间,最讲究的就是一个“礼尚往来”,甚至包括了这联姻一事!

  自己的女儿夏萱乔可以说半只脚已经跨进尤世家了,那么尤世家为了做到所谓的“礼尚往来”,增进双方的信任程度,一般来说也会将自己世家的某个女性许给夏府,此等陋习听来近于荒谬却真的在世家之中屡见不鲜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尤世家真的想跟夏府结好才会这般用心!这一亲事,几乎是不能拒绝的,说来倒真没什么人会拒绝,多娶一个老婆而已嘛,在中原天洲男人三妻四妾是用来攀比的事,就算对方真的捎来个长相特粗糙的,闭着眼睛咬着牙忍一个晚上后马上抛进后院圈养起来就成了,实在没有拒绝的必要。

  夏雄是个明了人,他便拱手道:“既然是长辈的意思,夏某自不敢挑剔,只是不知道家妹意下如何?”客套一下表示体谅尊重女方的心意,这是君子和伪君子都该有的气度。

  尤群喜形于色道:“家妹心性温存,顺从长辈,当然十分乐意。这样以来,我们两家可以说是亲上加亲啊,哈哈……”

  “多谢尤家主了。”夏雄也笑了笑道。

  “那我马上捎信告诉家里人,姑姑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十分高兴的!”尤自清一鞠躬从旁边退了下去。

  三言两句就成了一段婚事,这无疑是人性的淡化,而在这大厅之内,却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两家联姻成功,尤群的语气也是轻松缓和了许多,他道:“对了,我近些日子还得到了一个消息,要告诉夏大当家……”

  顿了顿看了一眼夏雄,尤群压低声音道:“那地载妖门里应该有夏大当家想要的东西!”

  夏雄心里蹬了一下,有所吞吐道:“尤家主指的是……”

  尤群略略一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尤某知道夏大当家已经融合了两块异鉴了……而且……那异鉴应该是……”

  “血孤魔傀……”夏雄心里暗叹一下这心月狐世家探听消息的能力,便摆明道,“家父曾经在机缘之下得到一块血孤魔傀大人的异鉴碎片,家父死后那异鉴碎片便传给了夏某,后来,夏某又得到了另一块……”

  “若是尤某没记错的话,血孤魔傀大人曾经为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所效力……魔傀大人陨落之后,他的本命异鉴便不知去向了。夏大当家真是好机缘啊,居然能够凑得两块,我记得魔傀大人的异鉴总共才五块,若能集齐,夏大当家必定修为大进,名震八方啊!”尤群话中若有意道。

  “尤家主说笑了,夏某哪敢奢求得到所有的魔傀异鉴,平日也无刻意去寻,只是机缘巧合,承蒙上天垂怜,才收集到两块,断没想过再多要什么……”夏雄眼眸中略有精光,强行压下心头对于尤群所说的另一块魔傀异鉴的渴望,沉声道。

  其实收集异鉴这一种事情被人知道已经是很要命的了,要知道异鉴碎片一旦融合进一个人的身体内,要想将其剥离出来,就相当于要了那个人的命了!

  这就是异鉴拥有者的弱点所在,在你收集齐所有异鉴碎片之时这个弱点会于身俱在。如果还有别的强者在收集血孤魔傀大人的异鉴,那这无疑会招来无休止的祸患和隐杀。异鉴的**力是无以伦比的,夏雄深知其中的厉害。

  这时他才有所察觉到,刚才尤群先行将两家的关系抬升到一定高度也是聪明的一着,不然的话,一谈到对方这么隐晦的事情,指不定就会立即引起纠纷。

  这尤群办事竟是如此精明!

  现下,夏雄心里清楚,尤群不会对自己不利,挺多只是试探试探罢了。

  “哈哈……”尤群同时爆发出一阵笑声,拍了拍夏雄的肩膀,道,“夏兄何必如此谨慎,异鉴乃稀世珍宝,蕴含无穷神力,谁能不对其动心呢,夏大当家说什么不想收集齐这种话实在是太过虚假了……但夏当家不必担忧,此事我尤某以性命担保会替夏大当家保密,而且,地载妖门的那一块异鉴,尤某定要取得,待你与令妹大婚之日,双手奉上作为嫁妆,如何啊?”

  “夏某感激不尽……”夏雄会意拱手感谢道。

  两个人又再次相视而笑。

  “来,我们以茶代酒,预祝我们明日凯旋而归!”尤群兴致所至举起茶杯道。

  “哈哈,好!凯旋而归!凯旋而归!”夏雄亦是回应着。

  大厅之外,不知觉夜已渐深,深邃的苍穹之上没有任何的星光或月光,倒是风云在黑压压地涌动,犹若在酝酿着一场惊天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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