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布局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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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布局

  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树上偶尔会有顽皮雪团簌簌扬扬地落下来,随风飞洒,不时地向季景澜袭来。

  兰嫔那些刁难不过是雕虫小技。时机还不成熟,季景澜一直按兵不动,当然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对她有力,而且一定要迎头痛击!

  如今她已找到了一条相对稳妥之路,前方已出现些许曙光,有些事在脑中谋划已久,需细细部署,徐徐图之。

  天冷了后,兰嫔起来的越来越晚,都是压着最后的时辰,季景澜开始还候她,自兰嫔感冒皇后给了恩准在晨星阁休息那几日,她便定时定点的独自前往。

  因为惠妃被皇上变相禁足,今日安宁宫里的气氛透着紧张。往日与惠妃走的近的,换句话说依傍陈家的那些妃嫔们,个个皆敛声屏气,低眉顺眼。

  外面天寒地冻,屋内温暖如春。和田白玉铺成的地面泛着温润的色泽,香鼎中有袅袅雾气与晨曦的光交相辉映,另一侧沙漏里的金沙如水晶断线般淅淅垂落,敲打在器皿上,清越如编钟。

  皇后不言语,坐在雕刻展翅欲飞的凤凰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吃着燕窝,优雅至极,汤勺起落间没一点声响,是自小被练出的良好教养。也许是长久的殚精竭虑,压抑不得志,她的脸色并不好,清瘦又略显苍白。

  就在她们这些小老婆们恭敬的侯在那时,有笑声自门口响起:“臣妾来迟些,望皇后娘娘恕罪。”仅仅一句话,如山上清泉,袅袅余音,洋洋盈耳,那是一种鲜明的个人特色。

  满身素雅,百蝶穿花缕白色绣梅丝缎窄袄,镶玉白貂斗篷,芙蓉色长裙。眉弯如柳叶,腮凝粉脂,琼鼻樱口,清洁若九秋之菊,自然是玉贵妃。

  “大冷天的,你身体又特殊,本宫再三嘱咐你不必前来请安,怎么还如此不听话,你这不是-----”皇后的客套话还没待说完,就听老远传来内侍太监那悠扬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所有人自然都起身下跪,同声高呼:“臣妾恭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仪仗过后,走进几人,带着外面一股子寒气。只听有人说:“免礼平身!”

  皇上的嗓音有着金属乐器的腔调,听过大提琴的都知道,那声音仿佛身处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风吹过,树在阳光的缝隙中低吟,像是与大地呼吸的韵律相附和,低沉时舒缓,悠扬时富有磁性。

  待他坐下,便有宫女太监有条不紊又悄无声息地伺候着茶盏。

  光亮华丽的最上等柔缎,那独一无二的明黄不仅在阳光下耀眼,穿在身上该也是极其舒适熨帖,颜色本就显得优雅尊贵,更何况天生一副衣服架子的昭元帝。他用羊脂玉束起长发,乌黑发亮的发丝半披在背后,此刻微仰着下巴,背抵在雕龙大椅上,含笑对着皇后问道:“在说什么呢?皇后竟是如此激动。”一圈薄薄的金雕毛,轻软的镶在他衣领处,根根竖起,闪烁着寒冷又犀利的光。

  皇后一抬头,脸上难得露出薄怒浅嗔的表情,只听她责备道:“臣妾说了不下两次,玉贵妃现在有孕在身,天冷就不必前来请安,可她不听,你说让臣妾愁不愁?”

  是的,玉贵妃怀孕了!这对于后宫乃至整个大宇朝都无异于平地一声雷,让那些质疑皇帝或是玉贵妃有隐疾的传言不攻自破。众人感叹玉贵妃幸运,她成了众星拱月的存在,而沈家更是水涨船高!

  玉贵妃听完皇后的话,毕恭毕敬一个万福,笑意盈盈的先看向皇上,又对皇后软声细语的回道:“皇后娘娘厚爱体谅臣妾,但臣妾岂能恃宠而骄?给娘娘请安是臣妾诚心所为,就算天再冷也是欣然。至于臣妾的身体,臣妾自是万分小心。”这话说的诚恳至极。

  “本宫劝不动你,正好皇上驾临..........”皇后唇角扬起,转身吩咐宫人:“去给皇上和玉贵妃端两碗血燕来。”她扫了眼下面的妃嫔们,又说:“今个难得齐聚一堂,其它主子们都上首乌莲子羹。”侧脸看向皇上,再次老话重提:“连您都下令让玉贵妃在玉香园中静养,臣妾又岂会在乎那些虚礼。再者说玉贵妃与臣妾多年相伴,早已形同姐妹,可她偏多礼,今儿个,万岁爷可要帮臣妾劝劝,不行您就下道圣旨。”

  相较平时,皇后今天的话多了些,连脸上表情神态也丰富起来。如果细看,她眼角眉梢透出一股子年轻女人该有的鲜活................就不知这是她特意表演还是连她自己都不自知的真情流露。

  皇上没有忙着接话,他沉静优雅端坐在那,接过福安递上的血燕,拿起银勺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口,笑着点点头,好像很喜欢的样子。他双眉入鬓,嘴唇棱角分明,又干净又好颜色,线条顺畅的侧脸,大宇帝王姿容丰神,一举一动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贵。定力稍微差一点的妃嫔由偷看到痴痴凝望,被他的笑容生生迷失了心神............

  玉贵妃见秦胤没说话,她也不着急,接过宫人递上的吃食,众人只望见她小手指微翘,指甲纤长,涂抹的粉红丹宼看起来柔美干净,缓缓搅动一会儿,她笑了笑:“皇后是关心则乱,哪需要大动干戈?这刚一个多月儿,还没什么反应,太医说适当的走走对身体倒好些。”

  皇后摇头不赞同,口中殷殷嘱咐:“还是谨慎些的好,皇上子嗣宝贵,本宫这些年一直愧对皇家……”说到这,皇后神色似有些黯然,她双眼微垂,半响后认真道:“此事非同小可,这次还请皇上帮着臣妾把关,玉贵妃的衣食住行,都需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玉贵妃拿着瓷勺的手微顿,弯翘的睫毛定格在一处,指尖又轻轻绕着瓷碗画了几圈才挖了半勺送入口.....

  皇上吃东西又利落又优雅,他把空碗递给宫人,终于抬首,一双眼自带着醉人的光,笑着肯定道:“皇后所言极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等天暖和些玉贵妃来请安也好。”说到这,微红的薄唇漾起炫目的弧度,他微微眯起眼看向玉贵妃,几分警告的笑言:“若是爱妃腹中胎儿因为你的任性有了差池,看朕轻不轻饶?”

  这多少有点打情骂俏的话引的玉贵妃含羞带怯的睨了昭元帝一眼。那满眼风骚的模样与她出尘淡然的装扮太违和,让正好瞥见那二人的皇后嘴角微抿。

  季景澜听的直泛恶心,一直垂头没动。

  就听玉贵妃有些嗔怪的撒娇:“皇上在吓唬臣妾吗?”

  “爱妃怎就知道朕是在吓唬了?”皇上接过福安递过来的热毛巾擦拭着手指:“朕这是在提醒你朕的孩儿太贵重,你要珍之爱之,要时时刻刻保护好他。”

  玉贵妃凝望向皇上,情意绵绵,饱含热度,一双凤眼像是染上一抹水雾,我见犹怜,她柔声接道:“臣妾遵命就是。”

  皇后看着玉贵妃适时接道:“皇上发话了,本宫就放心了。”

  玉贵妃轻轻一躬:“臣妾劳皇后娘娘伤神了。”

  “玉贵妃言重。”皇后的视线环视下方,恢复平日里的面无表情,语调淡淡道:“咱们都是皇家女人,这辈子所作所为哪个不是为皇上、为大宇?”

  一直沉默的德妃首次点头附和:“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其它妃嫔当然不会没眼色,纷纷开口:“谨遵皇后娘娘教诲。皇上万福!”

  除了几个妃子品阶,位分低的根本不敢动一口首乌莲子羹,纷纷静默相候。

  听帝后两人就后宫琐碎之事做着简单的交流,轮到皇上点名哪个宫,哪个妃嫔上前或答话或谢恩,季景澜随在兰嫔身后,自然会扮演好角色,皇上询问什么,她紧张拘谨的,说的连自己都不知所谓,真正入了戏才更逼真自然。

  然后他们说了几句过年祭祀之事。

  低着头的季景澜安静的混在人堆中,她心里生出些许怪异来,无论是皇帝、皇后还是玉贵妃或者是贤妃、德妃,包括惠妃..............要知道人弃常则妖兴!在她凝目思索时,皇上要走了,算起来他顶多呆了一炷香时间。季景澜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感到皇帝在路过她身边时脚步放缓,甚至顿了一下.......

  这让季景澜的心瞬间警惕起来。她希望自己是:“草木皆兵、神经过敏。”如果皇帝能在一众烟花柳绿中注意到不起眼的她,唯一的理由就是他要用季家人............

  以如今形势,明哲保身的同时,她应该尽快混到太后身边才是上上策!

  昭元帝在辗轧陈家时,作为人子孝子,他对与陈家出身的太后只会更孝顺更尊重。

  说起她与太后这方的牵扯,一切都是季景澜有意为之。

  长路漫漫,或许是孤独吧,后宫中两个位分最高的女人都有养宠物嗜好。皇后是一只大耳朵小狗。太后则养了一只金黄色长毛狮子猫。

  动物们并不安分,或叫或跑或耍,///=情期。人盯的再紧又怎能有它们灵活,皇后那里管的严,除了请安时见过两次,倒很少见那狗出来遛弯。

  太后的狮子猫就异常活泼调皮,福宁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隔一段时间就要出来寻觅,说不准它会光顾哪里。知道那是太后的爱宠,后宫里的奴才宫女们就算遇到了也不敢去抓逮,大多怕惹麻烦权当没看见。

  季景澜第一次见它,在它跑来跑去中心里突然涌出了一个想法。

  这之后,她便有意识的候着它再次光临。一日午后,喵的一声,那只毛发漂亮的猫终于迈着它矫健的脚步姗姗而来。

  季景澜没养过宠物,上一世,姥姥退休后喜欢养猫。曾在家人面前说,最讨厌女强人这三个字,听了就跟说她是女土匪一样。在外大刀阔斧,披荆斩棘,几多风光。却苦了家里丈夫、女儿。女人应当找到自己的根本,要学猫,优雅迷人又轻松自在。

  记得姥姥曾指着怀里的猫殷殷教诲她:“你看看它,别小瞧这小家伙,警惕性强,灵性十足,情感理智又会享受。姥姥没教好你妈妈,今日你要记住我一句话,女孩子要学会理智大气,活出悠闲姿态那才是真的洒脱迷人,没事你就多来观察观察它.......”

  情感都是相互的,那只敏感的猫也不待见她,每次见到她就跑。姥姥看她不上心,便跟对小孩子似的在旁指点着:“我这只猫啊天性带着几分凉薄,你要慢慢品味。想引起它注意也不容易,要这样…………”

  季景澜学着姥姥的样子,唇齿间发出轻轻声响。不知何种原因,当猫听到这样的声音身体愉悦放松,它会下意识停下脚步并寻找着声音来源。果然,太后的狮子猫站在那,用它那棕褐色如玻璃球一样的圆眼珠盯着她。

  微微一笑,季景澜慢慢蹲下来以撤销它的防备心,睁大眼睛与它对望,伸出手指弹琴般的逗弄它,狮子猫的头歪了歪,眼神专注的看着她,似乎被吸引,她顺着它变换手势平摊手掌,五指向内弯动,做来来来的动作,半响后,它显然也生出试探之意,粉色的小舌头伸出舔了嘴巴一圈,又凝着冰冷高傲的圆眼珠盯着她,季景澜小声呼唤:“喵喵,喵,喵喵…………”

  猫立在那一会儿,终于迈出四只小肥腿小心谨慎又像是好奇的向季景澜移动。季景澜微笑着做招手动作,直到它近前,她缓缓伸出手的柔抚它的头毛,见它没躲避摇着尾巴立在那,她顺着金黄的脑盖将五指伸向它的脑后,轻轻的挠那里的一道沟。

  姥姥曾说:其实多数的猫咪脑后容易痒,可是自己又挠不到。如果你时不时的能够帮它挠挠,就像在哄它开心对它顺从一样,它会对你产生好感。

  季景澜觉得猫最乖顺的时刻就是在给它挠痒的时候,它会作出一幅很受用的样子,眯着眼睛,慵懒又惬意……

  有些事适合循序渐进,急功近利容易引起怀疑,季景澜压着性子与猫建立了初步感情。这个插曲时间不长,身边只有青竹在,她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六道轮回,一切皆是缘。就见好奇的青竹赞同地点点头,嘴上呐道,我听庙里师傅说过,离世的亲人轮回后也许就在我们周围,她可以是人是花是树也可能是一头我们就要吃它肉的猪.......

  听了最后那句,季景澜忍不住笑了。

  季景澜信佛,这事青竹也没当意。

  第二次,那猫又寻来时,季景澜用手给它挠痒后,用手绢飞快地叠了个老鼠,避人耳目,来回逗弄它,这下那猫激动了,上窜下跳,好不欢快。当然这样的举动要适可而止,吊着猫的心性,以便她行事。

  果然那猫来回寻觅,极不甘心,见季景澜走了,它紧追上来,直到她入了屋它还一直恋恋不舍。喵喵叫个不停.........

  一来二去的,那猫时不时的便跑来玩一会儿。

  喂食才是人和动物间的重要沟通。是猫大多喜欢腥,季景澜不动声色的暗自做了一些准备,因为兰嫔的打压,她饭桌上少有荤腥。就算有,她也不会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喂太后的猫,若出了问题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见过姥姥给猫准备的吃食。作为日化产品的老总,她会定期去各地车间考察,对一些产品的工艺耳熟能详,平日里她常用鸡蛋清混着水果蔬菜或是蜂蜜做些简易面膜,那次她看似无意的将混好的东西放在通风处。狮子猫果然寻味而去,它在她这里有些放松,再加上她暗示它吃饭的举动。那猫添了两口,就食之如髓的吃起来............

  她装作惊吓般赶紧大声唤秋月把东西收走,秋月见到后吓的不轻,硬是从猫嘴里把碗抢出来,被一抓子挠中,手背现出两道血痕来,狮子猫呲牙以对,想要攻击。秋月敢怒不敢言,避了开去,这事秋月自不会多嘴,甚至会帮她隐瞒,猫在这吃了东西出了事,作为奴婢,她第一个难辞其咎。

  狮子猫再来时总会喵喵的唤个不停,季景澜猜测它那来回变换的声调是想让她给它挠痒,帮它准备食物。

  不管怎样,只要上钩就好...........

  十月末的一天,大平的天淅淅沥沥的落着小雨点,猫在季采女屋外面蹭蹭的挠门,正好被本是出外赏景又因雨水匆匆赶回的兰嫔看见。

  后宫里的人都认识它,见它跳进了晨星阁,兰嫔不稀奇。她看了看天,一块黑云极快的移来,细眉皱起,心想雨一会儿要大了,福宁宫的人若不及时来寻,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一声?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就听见外面把门的太监过来通报说是福宁宫来人寻猫。正好,少了她多此一举!

  季景澜坐在外屋中默读佛经,耳朵细细听着,外面的天气加上不肯离去的猫,今天就是撒网布局的好日子!

  她抬起头来,轻声问秋月:“外面可是太后的猫来了。”

  “是的,采女。”

  季景澜放下书担忧说道:“这雨水眼见急了些,它要是淋雨生了病,我们罪孽可就大了,还是放它进屋躲会儿吧。”

  秋月也如此想着,一开门,季景澜就看见一身利索的兰嫔立在不远处的院中望着,有宫女在旁打伞。

  狮子猫见门终于被叩开了,哧溜一下就跑到季景澜的脚边,来回在那打转。小鼻子嗅来嗅去,嘴里发出喵喵的叫,似高傲似委屈又似撒娇...............

  兰嫔眯眼往来,来回看着季景澜和狮子猫。

  季景澜赶紧走出门口,半蹲行礼。

  兰嫔张嘴好像要对她说什么,就见有太监领着福宁宫的宫女来寻猫,兰嫔闭上嘴立在一侧。

  太后身边大宫女彩云像是跑来的,呼吸急促,雨水之下,她额角发丝有些凌乱,看来狮子猫没少折腾她。

  她先行给兰嫔和季采女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说了句客套话就来抱猫。

  偏那猫围着季景澜的腿来回躲避不让她抱,滑溜狡猾,彩云费了半天劲也没碰到它,雨点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衣服湿了,她喘了口气站起身,顺手轻抹了下额头。

  就看那猫左右不离季采女的腿,她终于抬起头,眼睛若有所思。就看那采女看着猫、一脸的紧张忧虑,眼现焦急............雨越下越大,狮子猫长长的毛被打湿,一缕一缕的,它不时的来回抖抖,弄得那采女裙摆都是水渍,季采女一动没动,任由猫闹腾,倒是可怜见的。

  彩云放下警惕,笑着开口:“看来妮妮很喜欢季采女呢,这雨也大了,既然寻到了它,奴婢先行回去禀报太后,还劳烦采女暂时收留妮妮,稍后雨停,奴婢再来接回。”

  季景澜当然不会拒绝,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小声道:“哪敢姑姑的一声劳烦,我担心它往外跑淋雨生病,可否关进房内不让它出来?”

  这猫把福宁宫搅的鸡飞狗跳,伺候太后还不及它劳心费力,偏太后把它当女儿养,有时间就抱着,宠爱至极。若真从季采女这跑出去,有了什么闪失,也不是她一个小采女能承担的。

  见季采女一脸祈求,彩云哪里不理解:“好,采女费心了。”

  关起来的好!如果能整日把它关在笼子里就省心了。也省的整个福宁宫里的奴才因为它把腿都跑细了,彩云如是想着。

  这后来那猫还是不安生,好像极喜欢晨星阁。一来二去的,彩云跟季景澜越来越熟,一寻不到狮子猫,彩云会来找季采女。

  她发现季采女喜好诵写佛经,交谈之后,才知这采女的娘亲信佛,她自小跟随左右受到熏陶。越相处,她对心地软和、待人真诚,性格又有些懦弱的季采女心生一种同情友好来。

  作为太后身边的人,又牵扯到狮子猫,彩云少不得在太后面前提起季景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太后开始只是听听,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季景澜抄的佛经。一抄就是百遍,字说不上多好,但一笔一划,方方正正的特别齐整,字字如此,能看出抄写之人虔诚、执着、认真、和气来。

  再一次,她的妮妮又跑去了晨星阁,几分好奇之下就让彩云顺便将人带来瞧瞧。

  这一见印象颇深。首先妮妮在季采女身边就像亲人一样,开心的连四条腿都跟着撒欢。其次这采女女肤色虽一般,五官也不甚精致,但额头饱满,鼻子秀挺,鼻翼有肉,一双眼有些惶惶不安,但无法掩盖她一脸的老实相。这让她想起当年初入宫的自己来,曾经有高僧说自己是个有福的...............

  四十不惑,活到她这般岁数的,能看清很多事,宫中呆了半生,经历了太多,物是人非事事休,以前那些好的坏的自会放在心中,现在的潮起潮落也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左右的,还是自我修心,自我修行吧。

  看人总归还是要看眼缘。

  就这样,做足功课的季景澜终于见了太后一面后给对方留下了好感,再以后她们虽然并不常见,但因为彩云和妮妮这两个桥梁,就成了间接沟通。

  与福宁宫发生的这点牵扯,季景澜在第一时间便把前因后果,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让皇后知晓,极大可能的去除别人对她的戒备,同时也表明她的忠厚、忠诚、单纯、以及卑弱。

  在人力物力严重缺乏又束手束脚的情况下,让一些事情呈现出理所当然来着实需要一番精心谋划。

  一个是不问后宫世事,安心礼佛的太后,一个是默默无闻、平平无奇的小采女,都是权利圈外、无足轻重的人,她们因为猫因佛而起的那点子小缘份激不起多少水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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