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过年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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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过年

  这个年过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庆丰殿上皇上宴请文武百官,酒到酣处,魏西梁哈哈大笑,豪放不羁,粗野之极。有些人提心吊胆偷偷看了眼昭元帝,发现他笑意融融,毫不在意,还与那魏西梁碰了一盏,然后一饮而尽。常在官场行走的却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让人心惧,洞若观火却不动声色。不动则已,一动挥斥方遒似宝剑,气吞万里如神龙!

  朝野之上,四方州县,均涌现出一批新面孔,这些人大多训练有素,办事利落。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一些人再难坐稳。

  厚积薄发,雷厉风行。昭元帝初步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军政统一。正大刀阔斧,披荆斩棘的实现他的政治抱负。

  沈家落马,陈家重现政治舞台,对皇上兢兢业业,唯命是从。江家被削弱、王家随波逐流,后三者还好,急流勇退,知道明哲保身,前面那个除非改朝换代,不然永世不得翻身!

  每逢佳节倍思亲,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季景澜想念家人,以往大年三十的下午,娘都会让嬷嬷们炸各种小食。她与东秀会早早的守在那,一出锅就趁着热乎劲,痛痛快快的吃。根本不给景昀伸手的工夫,气的他跳脚骂她们俩是贪吃鬼。

  他越骂,她和东秀越合起来戏弄他。笑笑闹闹,开怀尽兴。傍晚便会包饺子,做菜。娘的饺子包的最好看,喜欢往饺子馅里参红枣添些喜庆彩头,每次都会偷偷做上明显的记号,让景江、景昀和她都能吃到。

  一家人围着饭桌热乎乎的吃团圆饭,这一天爹有些忌讳,最和蔼开通,从未因谁调皮捣蛋沉一次脸,整个季家上下气氛温馨而圆满,守岁时,景昀总喜欢跑出去与护院们放炮竹,趁人不注意还会偷藏几个,然后回来逗她,吓唬她,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吓谁了,孩子气的乐此不疲………往昔时光鲜活快乐的令人怀念……

  前一世的亲人们随着她离开的时间,他们的伤痛会不会少一些?世上最无奈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红烛垂泪,季景澜斟上一杯酒,缓缓端起,一饮而尽!祈祷姥姥安享晚年,心情愉快。

  续一杯!希望爹娘身体健康。

  又斟上一杯!愿景江、景昀,季家老少平安无灾、逢凶化吉。

  再斟再饮!期待季景澜能顺利逃出生天!

  立在一旁本是心不在焉,有些魂不守舍的青竹看着一连饮了四杯酒,然后端着酒杯一动不动坐在那的季采女,有些迟疑的问:“采女,你…你还好吧?”

  季景澜微微抬头,或许是饮酒的原因,烛光映照下,她的眼睛水润有光,狭长的眸子尤为的亮,眼珠像黑星星般盈盈闪动。只见她轻扯嘴角,低声说:“我好啊,就是想念亲人,你也在想吗?”

  心有戚戚然,青竹面现凄凉,颔首低语“是啊,怎会不想?奴婢家里穷,每到年夜,阿娘舍不得吃一个饺子,都留给奴婢。还骗奴婢说她不喜欢吃………”

  说着说着鼻子就酸了。季景澜看着她,抓起两颗红枣递了过去:“我娘说过,大年三十不要落泪,一定要吃到红枣,福到喜到健康到,给你两颗,青竹来年一定行大运。”

  看着季采女那认真劲,青竹心里一暖,忍不住苦中做笑,伸手接过栆:“谢采女赏赐。”

  季景澜拍了拍她的手:“快吃啊-------”

  青竹点点头,将红枣放入嘴里咬了一口,只觉异常的甜,真能行大运吗?但愿如此吧。一时间眼睛发热,难以抑制的想流泪,被她拼命忍着。

  季景澜坐下吃饭,她现在知道了,身边两个宫女背景都不干净,秋月可以确定是皇后的人。而青竹,这个小小的,甚至有些童心未泯,偶尔义气暴涨的青竹后面竟也是被人控制。只是摊上她这个上不了台面、又胆小如鼠的主子没发挥多大作用罢了。

  如果不是朝堂生变,她几乎没察觉出来。

  那些掌权者如何操纵奴仆?无非依靠各种感情,利益,还有药物。

  秋月这个人季景澜不想去分析,青竹年纪还小,父母去世,无亲无靠,这么长时间观察下来,这女孩儿不是那眼皮子浅,手脚不干净之人,可见本性不差。那让她惟命是从的无非靠情感或者药物。

  最近青竹明显的忧心忡忡,甚至焦心。常常丢三落四,偷偷哭泣,甚至还问季景澜,如果哪日她突然没了,会不会想念她。这些异常是从那日她脸色煞白的说起江家出事时开始的。

  季景澜眼睛还算好使。种种迹象皆表明青竹是江家人安排进宫的。当然不是故意监视她季景澜,大概只是一个眼现而已,以备不时之需。这个后宫跟大染缸一样,错综复杂,其他家族大多也会如此,他们极有可能给如青竹这样的奴仆们吃了某种药,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青竹眼神里时常带着愁苦、忧郁。

  江家一失势,那些有能力的大难临头各自飞。最倒霉的就属下面的虾兵小将,如无头苍蝇,乱飞乱撞,找不到方向。

  青竹从未对她做过恶。甚至还帮助过她,就凭这一点,季景澜希望这姑娘能脱离苦海。现在若出手必会引人猜疑,除非青竹能与自己一样出了这深宫内院!并和自己坦白一切,她才能想办法该怎么做。

  季景澜再次看向青竹,发现她在咯嘣咯嘣的嚼吃枣核,眼睛呆呆愣愣的,脸色不佳,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是个苦命人。

  ……………………………………………………………………

  季家老少同样食不下咽。大过年的,陈氏想孩子们想的卧床不起,根本没心思包饺子做饭菜。

  季博彦怕她熬坏了身子,劝慰道:“景江来信中不是说景昀、景澜一切都好吗?”

  陈氏一动不动,没有接话茬。

  “你往日经常对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怎的今日倒是自己先想不开了。”季博彦叹了口气:“景澜最不想你这样。你再看我,景昀那混小子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偷跑去参加边境镇压军,我都没跟他真着急生气。你要相信我们的儿女,他们各个都是好的。尤其景澜,你见过她挨欺负过吗?”见妻子还无动于衷,他只好说她感兴趣的:“大悲和尚不也说过她吉人自有天相,是大富大贵之命,你何必在这杞人忧天,自寻烦恼。”

  陈氏一把掀开了被子:“我怎么就自寻烦恼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就只想见儿子女儿一面,为何……”说着说着,她鼻酸眼热,捂着胸口哀怨的接道:“为何这般难,季博彦,你们男人永远无法懂得当娘亲的一颗心。”眼看就要哭,犯了季博彦大忌。

  “行了!”季博彦脸色一沉,气道:“什么懂不懂,谁不懂?!大过年的不许哭!”

  这一嗓子吼得陈氏又趴回被窝中。季博彦脑仁生疼,来回踱步,最后走到床边,沉声道:“只要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见着见不着都是其次。再说,谁规定这辈子就真不能相见了,只要努力,我们总有相聚一日。”

  陈氏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之人,只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回忆伤怀,冷冷清清的就只剩她和季博彦,太过凄凉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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