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失望_新笑看峥嵘
笔趣阁 > 新笑看峥嵘 > 第88章 失望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88章 失望

  季景澜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颚亥帮她擦拭过身体,没了黏腻感心情也跟着好了,连胸口火辣辣的痛也变得没那么难捱,她按时吃着郑卓然开的那些中药,或许是强烈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伤口在渐渐愈合。

  她指尖轻轻转着一朵荷兰,是下午礼涵送给她的。小姑娘听说她生病了,就拉着季景昀一起过来看她,除了花还给她带来两支莲蓬,乖巧的坐在床边一个个的拨出莲心给她吃,都说吃啥补啥,清香鲜嫩的果实和孩子柔软的手指让她的心都甜了,真是个小棉袄。

  季景澜一早就考虑到在她醒来后定会有几天卧床不起,对家人总得有个说法。所以在取血之前她就嘱咐了颚亥,待她醒转后可以告诉家人她身体抱恙,母亲和大嫂听说后第一时间都来看她,她只说来了葵水,她们见她一动不动,面容憔悴,满屋子的药味,娘坐下后直接摸上了她的肚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极可能以为她流产了,这样也好,看起来的确挺像。所以,季景澜覆上母亲的手:“娘,我没事,会好的。”有些事没法解释,两害相权取其轻,善意的谎言。

  当她真想骗人时,无论好坏,是真的能骗过去,别说是有几年历练的季景昀,甚至连她自己,她都可以骗过.............

  就在季景澜想着心事时,外屋传来几声敲门声,没片刻颚亥压着嗓子问:“这么晚你怎么又来了?”

  “我找阿鱼。”

  颚亥抱怨:“你就不能等明天,你妹妹要休息。”

  季景昀微微皱眉,瞪着眼前多嘴多舌的异族女人:“哎,我说你怎么这么多事。”

  颚亥不乐意了:“你满身酒气能熏死个人,是我多事还是你不懂事。”

  季景昀今天心里非常不痛快,语气自然不好:“我没工夫跟你逗闷子,赶紧的,我找阿鱼商量点事。”

  颚亥强硬的挡在那:“商量什么,她要休息!”

  季景昀抱起双臂,眼睛跟着立了起来,恼火道:“这谁地盘啊,你还真是没眼高低,你谁啊你,我.........”

  “颚亥,让他进来吧。”季景澜一听季景昀再往下是没好话了,赶紧出声打断。

  “臭不要脸的!”颚亥上前狠狠推了一把季景昀,跟着转身就飞跑进了内屋。

  我X!季景昀被推的胸膛微一晃,心里暗骂了一句,绷着脸跟着大步走了进去。

  季景昀下午看过阿鱼,他深深觉得那不是普通的伤寒头痛,阿鱼一张脸白的几乎没有血色,虚弱的躺在那。他和家里所有人想法一样,心照不宣的都猜着阿鱼流产了,只是有些话作为哥哥他不方便问,更何况皇上还有隐疾传闻,让他怎么深问?简直愁死个人。

  可是,他手里那封烫手的信他不能再隐瞒了。至少得让他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简直摸不到首尾!

  季景昀瞪了颚亥一眼,又看向季景澜,低声问:“怎么样,好点没有。”

  “比下午好。找我商量什么?”季景澜瞥他一眼,轻哼一声:“几年不见你可真够出息的,挤兑人家小姑娘算你本事啊。别怪我没提醒说,我们颚亥可不是软包子,等她气势大开时,我可不帮你。”

  季景昀把这话当笑话听,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成天咋咋呼呼的就知道添乱,不教教不行。”

  “行了,少在这装,谁不知道谁。”季景澜嗓子痒,轻咳了一声,震的伤口撕裂般的疼,她轻吸了口气催促道:“赶紧说正事,我这可是病号。”

  颚亥赶紧取来水杯,拿着一根管抵到季景澜嘴边,见季景澜喝了两口,她在心里把季景昀骂了个狗血喷头。这臭不要脸的,就不能长点眼,也不看看阿鱼都什么样了,还商量事?商量个屁商量!

  季景昀看出季景澜的痛苦,心里也不得劲,垂着眼睛说:“如果我今天不把它给你看,真出事了你一定会怨恨我。”说着拿出来一封信。

  这封信是昨天下午有人以张智的名义送到了军营里,等他看了信中内容时,就明白跟张智没啥关系。一时间气怒交加,赶紧命人去查送信之人,可他手下那些蠢蛋们查了半天都毫无头绪,这他娘的,他那地方竟成了菜市场,随便人家进进出出,这着实打击了他。

  季景昀压下心里的羞恼,走到季景澜床边,展开了给她看。

  季景澜凝目瞧去,巴掌大的纸上,两行字力透纸背,刀砍剑劈一样,内容简练,一如那人:季景澜,东秀在我这,想见吗?

  纸下端附上的是简笔小狗画像。她认得,那是曾经她画过的,意在嘲讽他。

  季景澜看完后,攥紧了手中的花枝,对季景昀低声道“你做的对,在我心中,你若是二哥,东秀便是三姐。”多年相伴,生死面前,东秀可以毫不犹豫的替她挡箭,她又怎会弃她不顾。”

  季景昀严肃问道:“写信的是谁?我找了半天,一点头绪没有。”

  季景澜思考片刻,坦白:“是江晏州。”她身体有伤痛,但不妨碍她大脑运转,飞快说道:“我和他之间有过节,他目前无法直接找到我,必然还会联系你,景昀,此人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不计后果,你要做好防备。找上你时,你不要与他一争高下,先安抚他,暂时答应他一切要求,不可武力,要第一时间把消息反馈给我,对付他,我们只能以智取胜。而且从现在开始,你还有个任务就是要保护好家人,我马上找秦胤商议。”

  不错,她要找秦胤策划一番。这不止关乎于东秀,还牵扯着家人。她不能再不清不楚,不能留下任何把柄给秦胤,更不能让秦胤明正言顺的大发雷霆,不然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帝王怒火之下,后果不堪设想,她不能让自己处在那种被动状态。

  季景昀半天没吭声,眉头紧锁地问道:“你和江晏州之间有什么过节?!”因为鹿野之战,他和江晏州也非常熟,如今对于江晏州叛变之事,他心里五味杂陈,非常遗憾。军营中,向来信奉力量,推崇悍勇。江晏州是一杆标枪,让兵卒们望而生畏,如果不论立场,甚至可以说望而生敬。

  “别问那么多了,我现在精力有限,还要给秦胤写封信,你先回去吧。”那是她自己的事,没法对别人说。

  季景昀眼神复杂,对这个妹妹,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招惹张智也就罢了,怎么又对上了江晏州?他这颗心早晚会被她吓出毛病来。他也知道,阿鱼不想说的话,他怎么问都白搭。

  等季景昀走后,季景澜让颚亥扶她起来,靠在床头时又是一身的冷汗。她闭着眼喘气,不敢触摸心口那一波波火辣辣的痛楚,只能任它疼着,疼到麻木,疼到适应,疼到她有了力气。

  颚亥见季景澜抓着床沿的手颤抖个不停,纤细的手腕有筋蹦起,她直接把纸笔给拿到了床上,季景澜歪靠在那,抹了下额头,提起笔,一句话便落于纸面:秦毅,见字如面.....

  她手一顿,轻咬着有些泛白的唇,轻掀开这张,同时换了左手写,在干净的纸上重新写道:秦胤,见字如面....

  可季景澜没有得到回信。

  此刻的秦胤正在休思阁里看书。他坐在桌案后面,姿势端正,神色认真。

  当金大拿着信递给他时,他扫了眼上面的字,规规矩矩的,一笔一划很认真,只一眼,他就知道出自谁,出自哪只手。信封上有着简洁的一句话:轻重相扶持,迟速便能通。那是曾经他指点她写字时说过的。

  他接过信淡淡看着,心里冷笑。这是什么意思,绵里藏针地讨好他?前一刻还说相见争如不见,现在又变卦了,还真是个善变的东西。

  一甩手,他将信封扔到了地上。他继续看书,心无旁骛。直到一个时辰后,秦胤有些疲倦的按了按眉心。

  福安在旁小声提醒道:“皇上,保重龙体,早点歇息吧。”

  秦胤唔了一声,是啊,身体要紧,他蛊毒初解,总得养一段时间。

  等他走出去时,顿住脚步,拿眼角瞥着地上那薄薄的信封,显然气力不足,笔锋不到位,实难入眼。

  福安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圣意,下意识俯身捡了起来,双手供上,也不说话。

  秦胤看了半晌,拿手指夹了过去,与此同时,他又为这样的举动面容紧绷。又实在甩不出第二次,撕开了封条。

  里面的内容很简单:秦胤,见字如面。我一个姐姐被你嘴里的东周余孽捉走了,望共议此事。

  秦胤指尖猛地用力,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四个字上‘东周余孽’,又看了一遍这句话,眼神阴沉犀利,立刻下令:“金大,调精兵两千围拢中景园,无论是谁,出来就捉住,抵抗者斩!”接着又加了一句:“传朕旨意,季博彦、季景江,季景昀,因病留家中静养,待病愈后再行任职。”

  他没必要与她共议!怎么,那野男人对她念念不忘吗,想方设法的都要见她?行,来吧,正好一举歼灭。秦胤脸上,高贵中透出几分阴森。

  “回禀皇上,属下已经安排妥当,半个时辰前,张智进了中景园拜访季景昀,身边带着他的贴身护卫李庄。”

  秦胤眼睛微眯:“现在呢。”

  “没出来,与季景昀呆在书房里谈事。”

  张智不是第一次去中景园,以他和季景昀的关系,算不得奇怪,但季景澜刚刚这封信引起了他警惕。秦胤踱步往寝殿走,突然一定,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沉声问道:“确定跟在张智身后的是他那贴身护卫?”

  金大回道:“暗卫认真看了,是李庄。”

  秦胤面无表情:“从现在开始,严格执行朕的命令。连那个颚亥都不许出来。”

  他心里有两只怪物张牙舞爪的闹腾着,黑一团,白一团,交织一处,他提着剑左劈右砍,竟奈何不了对方!

  秦胤脸色铁青,紧走两步,抬起手将那封信纸放到了烛火上,瞬间点燃,飘飘洒洒的,灰飞烟灭,他深吸了口气............

  一个时辰后,颚亥跑了回来。

  季景澜眼睛立刻睁开,侧脸看向她。

  “阿鱼,外面潜伏了好多人!我训的几只鸟吓的都扑腾起来了。”

  季景澜咳了几声,咳的满脸青白,胸口剧痛。看来他是不搭理她了,她睁大眼睛仰头看着房顶,红尘路漫漫,几次回眸,几许情深,自此后风吹云散,快的竟来不及叹息。那么,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可怎么靠呢?她如今是十足的病秧子,东秀一个人孤零零在外,江晏州会怎么对她?

  季景澜抓起手里只写了几个字的纸,一点点的收紧!

  “去,告诉大门外的那些暗卫,就说我说的,如果秦胤不配合我,以后就没资格埋怨我,也别再对我说一句话!”她气恼的语调因为身体虚弱,显不出一点气势。

  颚亥被挡了回来。

  “阿鱼,有个人跳出来让我在屋里老实呆着,再往外跑他就不客气了。”

  季景澜从未想过依赖任何人,如今想与他坦诚,却得了这么个结果。说不失望是假的!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他们的不合适,就这样吧,她等江晏州自己来。

  可季景澜没想到江晏州来的如此快,以登堂入室之姿。

  自打进了中景园大门,跟在张智身后的江晏州眼睛微垂着,对他来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成了习惯,早在来之前他就把这里房屋布局摸了个清楚,他眼角斜向一处,冷冽眼神露出一抹深邃来,季景澜就住在那里!

  张智一个月前来过中景园,如果不是江晏州说这周围有皇家暗卫,他甚至都没发觉,越身临其境越能感受到昭元帝的威慑力。他就不明白了,江晏州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单枪匹马的迫他前来?

  就为了那么个不知何方神圣的季景澜?

  不过,他也想见识见识倒是真的!他想确认,她究竟是不是那个鱼水子?!这份好奇成了心病,可以用亟不可待来形容。

  至于江晏州,不是有句老话吗,先礼后兵。到时候就各凭本事了!

  两人不动声色的缓缓走着,没人有心情看园中景色,大晚上的也没啥好看的,他们被一个下人领到了书房。

  季景昀背手而立,像看怪物一样看张智:“你这是什么毛病,大晚上你不睡我还睡呢,找我来干什么?”长期以来,两人习惯了,说话自带火药味。

  张智笑了笑:“找你讨教讨教排兵布阵。”

  “没时间,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

  “呵呵---”张智心里气恼,因为他没忘记就在不久前,季景昀还嘲讽过他好龙//阳,如果是明知故问,那可就太过分了,如果江晏州说的都是真的,季景昀这小子在故意看他笑话呢,合着他妹妹一起在报复他!“别,不讨论我睡不着。”他语气低沉:“少废话,进屋说去。”话音未落,张智一个箭步进了书房。

  江晏州紧随其后,低沉说:“现在不止你一条命,周围眼线众多,知道怎么做吧。”

  季景昀皱眉看着不请自入的那两人,只得反身进屋。

  张智折回来,抬手啪的合上了门:“大晚上的,都是蚊子。”

  季景昀冷眼看着,讽刺道:“你当你家呢,张少爷还真会喧宾夺主。”

  张智看了他一眼,指着身旁之人:“这是江晏州,你没认出来吧,我家里穷的就剩下几百口人命了,我不得不走这一趟,还希望你理解!”说完他微微一笑,毫无愧色。

  季景昀眼神一凛,肌肉瞬间绷起,有了备战状态,他紧盯着张智的贴身护卫,眼露怀疑,这明明是李庄。可等他看清那双如刀锋一样的眼睛时,便不再怀疑!

  张智凉凉开口:“他现在成了叛贼,没办法,只能伪装。”

  “那你是什么?走狗?!”季景昀没好气的接了一句。

  饶是张智涵养不错,此刻也勃然变色:“能说人话吗?”

  季景昀却没搭理他,胸膛起伏了两下,拽出黑蛟鞭,盯着江晏州:“你竟然敢找到这来!”

  张智脚步也飞快与季景昀靠拢,关键时刻,他当然知道该站在哪边。一句大实话,他们现在是大宇正规军,江晏州是乱臣贼子,在大宇,人人得而诛之!

  江晏州看着他们道:“就凭你们这两块料,加在一起也不是我对手!”他语声虽然低,却透露出十足的霸气,眼光中充满凶狠和冷冽,跟猛兽一样。

  两个人被看的心里一沉,江晏州气焰太嚣张!不过,他们都参与过鹿野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自是明白,这个男人有狂妄的资本!也没什么事是江晏州不敢做的!他身上永远透出一股凶悍之气,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狠辣坚决能开山破石,顶着一张常年没有表情只有冷峻之色的脸,他整个人往那一站,就是一把出窍的宝刀,与人搏杀时,不见血绝不会收回!

  江晏州迎着季景昀的眼光,冷冷地说:“我要见季景澜!”又偏头看了一下角落里的沙漏:“你们如果想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

  季景昀想起晚上季景澜说过的话,慢慢地放下鞭子,看着江晏州:“东秀呢?”他从牙缝里崩出一句话:“是爷们就把女人放了,我奉陪!”

  “季景昀,我有事问你---------”张智突然接话:“你妹妹果然没死,那么当初她整我的事你知不知道?”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斜着眼看季景昀。

  “张智,咱俩的帐这么多年也没算个清楚,等过了今天再说!”季景昀瞥了眼拎不清的张智,又转头看向江晏州:“行,我带你去见她,不过我得保证我妹妹安全,把你的刀先给我保存,我得压着你去!既然东秀在你手里,我现在自然不会杀你。”

  江晏州二话没说,直接扔了过去:“你肯定不知道我和季景澜之间的关系,这把刀能杀死所有人,唯独对她没用。”说这话时他的语气仍是冰冷无比,但听在另外两个男人耳中,只觉惊疑不定,怎么有他娘的柔情万千之感。

  张智神色复杂,冷笑一声:“季景昀,看来你妹妹能耐大的没边没际了,走吧,我也要见见去,我得问她几句话,不然死不瞑目。”

  季景昀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弯刀,不知道怎么的,只觉煞气逼人,果然什么人用什么武器,他今天两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总感到不踏实,有种山雨欲来的紧迫,周围五花八门的人,有着太多不可知的变数。

  季景昀凭着直觉,感到要乱套了,现在可以说,他家阿鱼被几人虎视眈眈的围着,他可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

  更何况阿鱼现在身体不好,正修养呢。可以说季景昀承受了很大压力,若不是东秀在江晏州手里,若不是阿鱼说遇到江晏州先行安抚,应该智取,第一时间把消息回馈给她,他才不会领着江晏州去见她。关键是,他不清楚阿鱼和江晏州之间到底有着怎么个纠葛。

  一切只能静观其变了。

  季景澜一直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因为有事睡不着觉,身体又难受,颇有些心乱如麻,可她告诉自己不能乱,不能着急,事情总有办法解决,此路不通,还有第二条,第三条,她细细思考着各种可能。

  可能真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说。

  当满身严肃的季景昀避开耳目,拿长月刀顶着江晏州去了季景澜居住的东厢房时,旁边跟着张智,别问他俩为何不趁机动手,赢不赢玄乎,季景昀不知张智怎么想的,他是一百个不能让东秀出事。只得先见到季景澜,看看她想如何应对,再做最后决断。

  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走到了这一步,季景昀意识到事情有些大发了。

  短短没多久的路,三人心中想法各异,表面上给外人的感觉就像他们在赏月聊天。终于到了路的尽头。

  开了门的颚亥一双眼本来带着怒气冲冲,紧接着惊呆了!她这次不骂臭不要脸了,因为她看到季景昀示意给她看,他手上正拿刀挟持着人,还一个劲朝她使眼色。

  我的雪祖,这是什么情况!颚亥不管了,她闻到了紧张气息,赶紧第一时间跑进了里屋去通知季景澜。

  为保险起见,季景昀反手关了门。张智不赞同地瞪他一眼,以张智的意思,一会见完季景澜后,他会找机会主动进攻!

  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江晏州猛然侧身,一个双雷贯耳,狠狠的扣向张智两边太阳穴,张智大惊,毕竟事发突然,来不及回击,只能后退躲开,再出手时动作不可避免的就慢了,而江晏州随着这一招逼退,他飞快收回,束手为刀,直接往季景昀脸上劈去,几乎是全力一击,带着沉闷的杀意,季景昀不得不闪避,同时手里的黑蛟鞭甩向江晏州的脖颈要害,早就等待着机会的江晏州脚步上前,身体攸的后仰,抬腿出脚的刹那,一个凌厉纵拽,擒拿住季景昀的手顺着手腕,一把夺下了他的长月刀。

  当年两人就打不过他,现在依然如此!

  江晏州不恋战,屏着呼吸转身向屋内疾奔,后面季景昀和张智互看一眼,紧追其后。

  颚亥刚把事情简单叙述完,就见三个大男人先后闯了进来,为首那陌生之人,就像一头猎豹,速度敏捷,带着森森煞气,瞬间到了近前,一把推开拦在床前的她,气势十足地靠近了阿鱼。

  季景澜暗自调节呼吸看着眼前一切,为了胸口即便渗出血迹也不明显,她特地穿了一条枣红色蚕丝长裙,领口到了脖颈处,款式简单,缀着几颗白珍珠纽扣,此刻她长发披散,淡粉色锦被下一双腿chi//裸着,只着一件nei//裤,正是私人睡眠时间,她穿的随意,见到来人,她微微眯起了眼。

  江晏州看着眼前女人,浓密黑亮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让他看不真切,他拿刀柄挑起她的下巴,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像一张死人脸,她的唇色不复以前樱红,变的浅淡,身上那幽幽的香气混着血腥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味道。一双眼珠,乌黑乌黑的,看到他没有任何惊慌失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季景澜怕撕裂伤口,她没动一下,低声道:“是你?”

  江晏州低沉地回道:“是我。”

  季景澜看着他:“你总喜欢拿你的凶器冲我比划,弄疼我你是不是很高兴,万一真伤了我,你赔的起啊。”

  江晏州抿住了嘴角,一眨不眨眼地盯着她。

  后面的张智和季景昀看到床边那二人情景,还有那简单的两三句对话,顿时都愣怔的定在了那。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u70.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qu70.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