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时光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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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时光

  时光如一杯酒,饮过了,有一分微醉在心头,亲身经受过,适应了也就慢慢变得习惯。时光又那么快的飞逝,一幕幕曾经的回忆只能于无人时独自品味。品着品着也就淡了,往事如烟,风中吹散,天知地知,也只有她知。

  一晃十五年,一个成熟的灵魂外包裹着的是一颗含苞待放的少女心。季景澜不想让人觉得她年少老成,也就成了她‘二哥’后面的跟屁虫,看着他抓尖好强、痞性呆傻、肆意飞扬。人生如戏,演着演着,她竟有些脱离不出角色,走过的路上,有了太多陌生人参与,慢慢的密不可分,沿途的风景里,她也闻到甜美、温馨的气息,季景澜发现原来这样的日子很安心,很快乐,她竟是很享受这份跳脱中透着的宁静与美好。

  站在生命的路上,身后是走远的光阴,亦苍白亦麻木,潸然落幕,身前是明天的故事,将要继续。她缺少的家庭温暖正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弥补着,她乐在其中,其它身外之物如什么身份,地位,权利,变的不那么重要,只希望在未知的光阴中活的从容平顺。

  推窗而望,二月的风,夹带着丝丝凉意,让人神清气爽,眼前这片是季景昀从小嬉戏过的花圃,儿时,蜜蜂采花,蝶舞翩迁,不远处的假山,季景昀不知‘练习’过多少次狗啃地,直到大门牙差点磕掉了,他才消停点。

  而当年的她,挥着小手绢,吃着精致点心,偶尔含两颗酸梅,坐在那荡着腿,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笑呵呵的望着季景昀上蹿下跳,调皮捣蛋。

  “小姐,听郑嬷嬷说后日龙雨节要去泰安寺上供,夫人要带你去拜拜呢,好增增福缘。”季景澜收回神思,一转头,贴身丫鬟东秀抿着嘴,笑吟吟地瞅着自己,嘴两边各有一个小小梨涡,让她看起来十分俏丽,又听她拉长调子促狭道:“不同往时,这次小姐可要上点心呀,嬷嬷说了女孩子大了福气多才能找到好夫君呢。”这丫头双眸如星,说完眼珠子动来动去,自有一股精灵。

  “哎,你这是眼疼还是怎么的?”季景澜斜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回:“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呢。”

  这时候与□□古代没有什么区别,女孩子一旦来了月事就是所谓的及笄,也就到了结婚的年龄,而且男性社会,女人地位低下,稍微有点社会地位的男人大多妻妾成群。

  东秀小声咕哝:“小姐你就别打趣我了,奴婢这是为你好。”她睁着圆圆的眼睛,无奈道:“小姐,不是我唠叨,你可要收敛一些脾气,多学学女红和厨艺,不然这以后说不定有人要磋磨你。”

  两人一起长大,表面上东秀还年长一岁,在季景澜面前说话也没那么拘束。私下里逗趣的时候时常有,尤其一起配合着耍弄二少爷季景昀,长期下来此唱彼和,默契十足。季景澜装头晕,东秀一定会往她头上贴冷帕,季景澜委屈,东秀一定飙泪,跟自来水似的收放自由。是个聪慧敏感,极有眼色的女孩儿,最主要是心思细腻,做事利索,常年陪伴,互相影响,很得季景澜的心。

  季景澜嘴角牵起,似笑非笑:“那你可要拭目以待了,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能磋磨我的人长了几只眼。”这霸道十足的话,听的人一阵唏嘘气短。

  东秀鼓着腮帮子,嘻嘻一笑道:“我还真就能看的到,除非小姐你拿棒子把我给打跑了,不然东秀这辈子就在你身边惹眼了。”

  “呵,你这丫头是诚心想看我挨欺负是吧。”季景澜微抬下巴,眼角一撇,不怀好意的哼笑:“那谁,听说学堂里王家三公子身边的小管事没少和景昀提你呢,啧……”听到这调皮的尾调,东秀暗道不好,果然只看那少女懒软的支着下巴感叹:“终日几相思,为卿憔悴尽。不如这好人我来做,将你许配给他,生个娃出来分散分散心思,也省的你总想些有的没的…你说说想要男娃好还是女娃娃好…”

  “啊呀---”东秀一跺脚,上前两步就要捂季景澜的嘴,羞得一张小圆脸满是红霞:“小姐,你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东秀身材本就娇小玲珑,此刻羞愤的样子更显俏丽可喜。

  季景澜轻笑着闪躲,她没事就爱逗弄逗弄这古代少女,纯洁的有意思,话题不能涉及丁点儿的男+欢+女+爱,稍微撩拨一下就羞怒交加。这样的品质在她身上好像就从未有过。那时她还年少,其实也不算小,十七了。她看dao国和欧美的原+始动作片也就仅仅看着,没有心跳加速面红耳赤,()配,甚至觉得恶心,再后来随着年龄渐长她觉得男女之间的rou欲不过是特殊情况,特殊地点的一种游戏而已。

  这时代的少女们在没有家人的陪同下极少在外抛头露面,长达后结婚生子持家也就成了一辈子的大事业。别人家怎样季景澜不知道,但在她的婚事上只要她想拖一拖,以陈氏和季博彦宠爱她的程度,是完全可以商量的,就算以后老姑娘了也不愁,对嫁人尤其是一个男人一堆女人的变态组合,她敬谢不敏。真要组成家庭也得像陈氏和季博彦这样的,不然大不了以后忽悠忽悠季景昀帮她在外经个商,也能丰衣足食一辈子。如有需要,就找个听话的男人凑合着,合则聚,不合则散。日子也算自由自在,潇洒惬意。当然这离经叛道的想法要一点点的渗透给家人,再古怪的事只要有一个适应和接受的过程,也就变的理所当然。

  这两人正无事打牙祭笑闹着,就听到外面有人重哼一声:“季景澜,你这成天没事干就知道欺负人是吧?”

  一听这声音,东秀和季景澜齐齐对视一眼,心想这真正挨欺负的人来了。踏着光滑平整的浅青色大理石地面,走进了一位身着紫色锦衣的俊俏少年郎,月余不在家,身子拔高不止一拳,晒黑了也瘦了,比起前段时间的萎靡低沉,整个人变的神采奕奕,精神抖擞。此刻他双手一背,板着瘦削的黑脸,有些老成严肃的斜瞪着季景澜,这幅不伦不类的怪模样在屋里两位女孩子看来算得上是明晃晃的挑衅。

  季景澜眼睛攸的睁大了些,惊讶道:“哎哟,这谁啊。”接着,清脆的抖出下一句:“装模作样的跟少年才俊似的。”她一转身,表情疑惑又有些促狭地问:“东秀,你快看看,这是不是咱家二少,我都有些不敢认呢。”

  夸张的表情让东秀脸上红晕更甚,这次是憋的。她也真探头往前,目不转睛的对着那张面皮紧绷,下巴长出些许青茬的少年认真端详,片刻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奴婢认出来了,这的确是咱们季府风度翩翩,英姿勃勃的二少爷。”

  季景澜双手一拍,颇为赞赏的接口:“你看看,还是你眼神好使,但也不能怪我,武学堂不愧是培养大宇精英栋梁之地,管教的好啊,整个脱胎换骨,回炉再造!”唱作俱佳地说完她拿一双眼睛上下扫量着少年,嘴边啧啧称奇,戏谑着:“行啊,二少爷,时隔几日,当真令人刮目相看,呵,这身板抗打,爹再想抽人可得要换条粗鞭子。”说完掩唇笑。

  东秀默默低头,走向桌子,绷着肩膀低声开口:“小姐,你没看出二少爷瘦了吗?可不好用粗鞭子的。”

  换来季景澜嗤的一声,白眼一枚,她讲解道:“这你不懂了,那是肥膘变精肉,结实着呢。”

  季景昀被这一主一仆戏弄的心火大冒,磨着牙憋着气刚要开口训斥,就看季景澜那好丫鬟东秀端了杯水过来,煞有介事的讨好着:“天气好热啊,二少爷,快喝口茶消消燥气。”说完作势还抹了两下额头。

  刁婢!季景昀真想把茶杯扣到东秀脸上。二月刚过,风冰凉冰凉的,这算的上哪门子热?啊!

  他抬起手指左右轮换的点着眼前两泼皮,脚步移动来回转了半圈,愤愤道:“好,好,算我腿欠,好男不跟女斗,懒得理你们这俩泼妇!”说完一转身大步往外走,紧跟着又收住脚步,拿眼睛横着季景澜,一边嘴角翘起,带着几分痞性:“就你这样的以后有的男人治着呢,我到是要好好看看你怎么被收拾!”说完哼了声,一扬脖子………跑了。走出老远才想起娘让他来叫那死丫头过去。暗嗤,小爷我闲的,爱谁谁去。

  这是诅咒吗?季景澜根本不在意,她双手一摊,像是对东秀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看吧,练来练去,还跟个吃奶孩子一样,点点火就冒烟,什么时候能沉住些气。”沉默了片刻,她抬起手当扇子慢条斯理地扇风,拉长调子戏笑:“真是好热呀!!!”

  这次换东秀默了,实在无法接话,就她小姐这张嘴也确实够人喝一壶。自七岁来季家,九年来,她算是见识到二少爷的悲惨,有这么个心思活跃,舌绽莲花的双胞胎妹妹,他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三小姐简直是以逗二少爷生气为乐趣。有次听夫人当笑话讲,小时候的二少爷被三小姐逗的哇哇大哭是家常便饭,她是没看过哭包的二少爷,但她看过他经常被气的半死,习惯性的原地转圈,跺脚,踹东西。与三小姐相处时,这都快成了他标志性动作。难道是当初在夫人肚子里,那些精华都被三小姐给抢了,以至于二少爷先天不足,后天遭殃?

  晚饭时候,一家人除了大少爷季景江去了京城大平赶考,其他四口人坐在了餐桌前。季博彦身材中等,年近四十,不胖不瘦,国字脸宽额,五官分明,下巴蓄着胡须,给人一种严肃稳重感,夫人陈氏脸圆如月,肤色红润,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美人,却文静端庄,一看就是有福气的那种女人。这样的组合,在季景澜感觉再和谐不过,十五年来,季景澜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家。

  她要感谢季博彦和陈氏给了她这份认知。

  不管以前如何,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们当成了真正的亲人,是她此生维护和爱惜的父母。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也许季博彦本是穷苦出身,今天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努力挣来的,他知道珍惜。也许是他与陈氏相濡以沫、生死不弃,共同进退,感情深厚,总之,在这位家长升官为朝阳县一把手之后季家也没什么姨奶,二娘,暖床之类的糟心事。

  老大季景江有样学样,少年老成,幼时即嗜学,十几年前他们家也就勉强‘小康’,家里没有什么根基,无从致书以砚,季景江每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三九之时,砚台冰坚,手指不能屈伸,三伏之际,酷热难当、汗透衣背,长此以往他读书习字从未间断过,有一次,见他习术数时,因搞不懂而不食不眠,面对如此‘一根筋’少年,她感慨之余,不着痕迹地引导了一番。术数这门学科,考验人的灵活敏捷,能很好的锻炼出缜密思维,一是一二是二的同时,它也有一定规律可寻,一旦开窍,就会越来越喜欢,越喜欢越专研,渐渐的便会举一反三,一通百通...........他最近即将要参加新一轮的科举考试,又搭上了一些关系,七七八八最后竟扯到了王丞相门客那里,凭他的坚毅执着,假以时日,极可能有一番建树。

  季景江还年轻,而对他涉仕这一事上,季景澜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凡事两面性,在这杀伐无忌的古代社会,功名利禄如波涛骇浪起伏不定,可对一个如此艰苦努力之人,她又深怀敬意。

  对季景澜来讲,其它都是浮云,身体健康日子安稳才是最大的福气。

  长久以来,她在外人面前刻意安静低调,出门见客时更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行容惹人瞩目她会装扮掩饰,除了平日在家看看书,学些当下女子该学的手艺外,陈氏不拘着她,私下里她有大把的时间与朝夕磋磨,偷偷做着自己喜欢或必须坚持的事情,譬如瑜伽,武术.....她偶尔耍点小聪明,与最信任之人私下里语出妄言,偷奸耍滑逗逗季景昀也不算事。在这个家,爹娘对她关爱有加,她吃喝不愁,只要做好贴心小棉袄就好,她知足。

  在季家唯一让季博彦和陈氏烦恼的就是季家不着调的二少,他们期望季景昀能成熟懂事些,自强自立不要整日游手好闲。

  在季景澜看来季景昀只是还没找到人生目标,他不像季景江稳重好学,作为家中老二,上面有位读书好的大哥作对比,他虽心思灵活却心不专耳,拍马不及季景江,逐渐地心生排斥,又怎能不厌学?偏偏,她爹季博彦不信邪的还给他弄进了知名文学堂,他周遭什么人都有,才高八斗的官宦子弟更不缺几多风流潇洒,都是有钱有势的大家子弟,学堂也是个小社会,随着年龄增长避免不了交际应酬,怎能用不到钱和权?季博彦在这两方面对儿子们管的极其严苛,作为知县二公子,季景昀寒酸一次两次三次后,自然会有人笑话,瞧不起他,久而久之,虚荣也好,争强好胜为了证明也罢,总之,天生带着些痞性又好面子的季景昀干了点出格之事。

  事实上,不管是哪个社会,总有些无孔不入之人想通过关系走后门,他们总想着要捞些油水丰厚的事干。季景昀胆子不小,正处于人生叛逆期,他想像个大人一样做出些成绩,瞒着家里和人去干什么粮草收购,还被带着去了几趟迎春楼,他的理由是为促成一些业务,别人都这么干的。这让一向严于律己的季博彦听了雷霆震怒,少不了一顿狠鞭子,才有了后来托人把他送到安西省武学堂锻炼的决定。

  季景昀这次回来,季博彦仍没给他一丝好颜色,季景昀心里也别着劲,哼,一家人都瞧他不顺眼,父亲打,大哥训,娘一见他就一副忧心模样,就连最小的季景澜也总拿话挤兑他。想到这些,季景昀偏过头狠狠剜了眼那吃货。

  还未等季景澜有所反应,就听啪的一下筷子砸碗的声音,正是来自家里主位上的威慑。听的季景昀双股一紧,莫名的感觉肉疼。别管他在外面怎么耍,可一见他爹这样,真就跟老鼠见了猫,兔子碰上了狐狸,就想有多远滚多远.............

  陈氏看着没啥眼色的二儿子,一阵头疼上火,抬起手臂先夹了根鸡腿递给季景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阿鱼多吃点。”又夹了根给季景昀:“景昀你也乖啊。”

  季景澜冲陈氏笑了笑,露出标准的八颗小白牙:“娘,最近我都胖了。”说完顺手把鸡腿递到身边人的碗里“还是给景昀多吃点吧,他最近一定累坏了。”

  陈氏不赞同道:“哪里胖,你可不能少吃,你看你身上哪有多少肉?”

  “你看看。”季景澜扯了扯脸颊,懊恼着:“你再看看景昀,他脸比我小。”

  陈氏哑然失笑,轻抚了女儿雪白滑嫩的脸颊:“这样才好看,过段时间等你长个子了自然而然就会瘦下来。”

  一家人听季景澜直呼季景昀的名字早就习惯了,自打季景澜会说话就季景昀、景昀的叫,怎么纠正也改不过来,后来也就随她了。对此,季景昀一直老大意见。好在小时候,季景澜也直接喊老大季景江。要不说,这家里最不着调的根本不是他,气就气季景澜会卖乖讨巧,长了一张会骗人的嘴脸,她就是十足的大骗子!二皮脸!三白眼!一肚子坏水!

  季景昀也没客气,夹起季景澜的鸡腿一张嘴就咬了口大月牙,跟出气一样,狼吞虎咽的啪啦一大口米饭,用力嚼了嚼,跟要嚼碎了什么似的。

  季博彦抬头看去,目光落在季景昀脸上,语调严厉:“多大了,还站没站相吃没吃相的,看来还是平日里对你管教的不够!”

  都快管出渣了,还不够!季景昀腹诽不已,嘴上一本正经地回着“爹,在武学堂学会快吃是第一课,要不你儿子我就饿死了!”

  “说的什么混话!”季博彦再次摔筷子,训斥:“才锻炼几天,就能饿着你了?!”

  可季景昀话一出口,陈氏眼中带上了心疼,季景澜也挑眉,看来那武学堂还挺弱肉强食的。陈氏赶紧给季博彦斟酒劝慰:“老爷,景昀也就那么一说,也没听他喊累喊痛啊,这总得有个过程不是,吃饭时你可别生气,对身体可不好。”

  季博彦鼻子里哼了声,视线一转,看到神色有些紧张的小女儿,便面容一缓。也就不再接这话题,放慢了语气:“阿鱼明日与你娘到泰安寺,一去几日多准备点东西,有不少府院都赶了去,记得要随你娘左右,人多小心谨慎些。”

  季家秉承着穷养儿娇养女的优良传统,多年下来,这对夫妇早把季景澜当成亲生的。这个爹在外面‘严肃’,据季景澜观察,他这是长期端着端着就端成了‘校长’模样。对她一直极力的想表现出慈祥来,她好笑的同时十分认可这位父亲。

  “恩。”季景澜自然乖乖接道:“爹您放心,此次女儿会照顾好娘的,在外一定听娘话,不让爹挂怀,女儿几日不在,您可要按时吃饭,不能喝凉茶。”这样的贴心话,季景澜说的没一丁点虚情假意。很多时候,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此季景澜还是否是彼季景澜?

  季博彦满意的点点头,一脸老怀甚慰的表情,果然女儿才是最听话的。

  季景昀磨了磨后牙槽,飞快的翻了个白眼,心中嗤道,看这马屁拍的多熨帖。季景澜哄他们的爹娘时最能耐,他表示很不屑她的嘴脸。

  陈氏看着如花如玉的小女儿,一脸慈爱的摸着她的乌黑发丝:“阿鱼也不用太拘了,会有不少官商家小姐,遇到性情相投的你们可以认识结交,女人一生要有几个闺中好友,以后也可以经常走动走动,互相帮助扶持。”

  季景澜细嚼慢咽的把菜吃掉,靠近陈氏,小声偷偷说:“恩,我晓得了,娘,您也顺便看看有没有嫂子的好人选。这次我得好好拜拜,可别碰个刁蛮任性的让娘您生气。”

  这话一出口,季景昀一口鸡腿还没咽下去,就给呛住了。给谁找嫂子?咳---------她一个闺阁小姑娘这话可以这么说的?他爹有没有听到,有没有?!

  陈氏给了季景澜一眼,笑着点了点她额头:“就你人小鬼大。”

  季博彦大老爷干了杯中的小酒,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

  季景昀深吸口气!好心酸,这就是区别,不说了,继续吃他的饭才是正经。

  在季家,季景江的婚事早已定下,是他在文学堂里的恩师女儿赵相宜,典型的书香门第,就等着这次科举殿试后操办婚礼。赵相宜是位知书达理的女子,身上有股子书卷气,看不出脾气,说话斯文,就是太精通四书五经了,季景澜和她聊天要拿捏着谨慎,很有可能一句话说的不经心,就给对方留下伤风败俗的坏印象。

  季景澜感恩季家给了她足够的包容。也许是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也或许是上一辈人的恩情。连季景江有时候也觉得父母对季景澜太过纵容,可就连季景江也不知季景澜根本不是他的亲妹妹。

  饭毕,季博彦面无表情的吩咐:“景昀,明日不许贪睡,去文学堂拜访你先生后,等我从府衙回来还有事吩咐你去做。”

  “是。”季景昀直到季博彦到了院门之外,才放松了全身。两腿一岔开斜歪在了那,就看见季景澜那死丫头食指转着小手绢陪着娘在说话。一副巧笑倩兮的乖乖模样,别人也许不了解她,可他最知道,这就是个祸害精,以后哪个不长眼的摊上了可够喝一壶的。乖顺的表面下其实狡猾多变,满肚子鬼主意,还恩将仇报,阴晴不定,这么多年下来,他在她面前就没得过好。老天爷也太不长眼了,给了他这么个…糟心妹子。

  而他那糟心妹子此刻觉得有些麻烦,她这次跟着去泰安寺,要虚与委蛇的应酬那些有的没的不说,指不定还被哪个太太给看上了,回来少不得踏门发帖之类的。谁叫她爹季博彦和大哥季景江都是潜力股呢,想和他结亲家的人在洞城也不少。

  季景澜想的没错,在她的婚姻大事上,陈氏和季博彦很是宽容,早已达成统一,定要给她找个好夫家,不求大富大贵,小伙子品行一定要好,有能力,有担当,他们不能辜负魏斌古月夫妇的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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