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目的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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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目的

  群山连绵起伏,峡谷中有护卫在清点人数,各就各位,青竹浑浑噩噩之余没忘记季景澜先前的交代,当看到太后时,老远的就跪在那,跟上了发条的钟一样,开始大哭特哭起来。一边念佛号,一边诉苦,季良人可怜啊,险险逃下马车,差点香消玉焚……………声泪俱下,当真别开生面。

  季景澜一边用丝绢捂脸,一边赞叹,小丫头哭功了得,前途无量。

  徽安太后见那主仆二人,发髻脱落,衣服凌乱,一看就是匆忙逃脱所致。她想起季景澜的好,若不是陪着她来虹山,季家这姑娘也不会接二连三的遭遇横祸,本来中蛊性命堪忧,如今又备受惊吓。徽安太后生出几分愧意来,一转头,看见江统领正横眉冷对的瞪着那对主仆。她不禁勃然变色,严肃质问:

  “江统领,为何突然将哀家置于前方,却独留季良人于后?”

  江晏州绷着下巴,像生根似地扎在那,低沉回道:“臣是出于对季良人的健康考虑。”

  徽安太后呵斥:“那就可以不顾她安危?”这话问的直白,也充分表明了她的不悦。

  “臣亲自去保护,季良人完好无损。”

  倒是会说瞎话!季景澜想着被卸掉的手臂还有那一缕被削掉的头发,捂着脸大‘哭’起来。

  冷眼旁观的江晏州看过后使劲磨了磨后牙槽。

  “身为统领,你比哀家明白身上的职责,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负皇命。”太后其实拿他没有办法。虽然大有不满情绪,也只是口头上声讨几句:“赶路吧,越快到越好,免得节外生枝。”

  江晏州领命,大步离去。

  护卫们未有伤亡,只几个受了轻伤。显然江晏州事先预知了这场行动,提前做了相应安排。却偏偏将她忽视。

  季景澜掀开车帘子坐进马车。眉头微皱,江晏州此人,手段粗暴直接,如果她逃开了,她无法确定他会不会找上季家............

  她原不想与他再有纠葛,不过是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可这次偏偏是他跟着来了虹山。因之前的些许纠葛,她早已无法对他伪装,被他盯上了并不可怕,可怕是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如今虽称不上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却也暴露了一些东西。其它无所谓,决不能连累了父母兄长。所以要么杀了他,要么制住他...........

  青竹看着季良人,眼前的她分明还是以前的模样,却再也找不到往日熟悉感。那对眸珠不知在想什么,翟翟变幻,多了几分凌厉。

  季景澜缓缓抬头,她手指呈梳状,随意理了理稍乱的头发,她静静看着青竹,突然一笑:“过来。”

  青竹脑子乱哄哄的,脚步一顿,又鼓足了勇气走了过去。心道:这主子行事诡异,胆子之大实难估量。当初那兰嫔、柳画、秋月还有前几日的春桃全部败在她手中,甚至可能到现在还不明所以。从中可以看出她的心机手段!

  她又清楚知道,今日如若不是季良人手疾眼快的那一挡,她就去地府报道了,季良人又救了她一次。就凭这一点,季良人让她干什么她都义无反顾。

  还因为季良人对江统领说了一句:我的人你不能动!

  季景澜趴在青竹耳边细细交代了几句。

  青竹一眨不眨眼地听着,心想:郑太医的性情已被诡异的季良人琢磨透了,早晚他们都会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

  大平的二月仍是寒风料峭,季景昀披着一袭暗色毛裘,与回京办事的大哥季景江经过望云轩门口的时候,偏巧碰见了从里面吃酒出来的张智。

  自边塞回来后,季景昀和张智同时被昭元帝安排到大平的骑兵营,一个权势低微全凭个人胆魄,一个与江家关系甚密却未受牵连,两人表现优异,颇受上面器重,在外人看来都是有大造化的。

  他们虽然一个营,却不是一个组,平时分开训练,这还是两月来首次重逢,乍然见面,条件反射的,两人都浑身紧绷,冷眼相对,就差剑拔□□。

  一旁的季景江眉头锁起,他扫了眼跟炸了毛似得二弟,声音疑惑的问道:“认识?”

  季景昀哼了声,脸一撇,嘴唇蠕动,凉凉道:“咱们安西省张巡抚家的张四公子。”

  张智穿着一身袭绣绿纹的紫长袍,眉目如画,眼媚如狐,邪魅的脸上有着历经风霜而锻炼出来的气韵。

  听见季景昀的话,他冷然一笑:“贤人不生气,生气是愚人,贵人不耍脾气,耍脾气是蠢人。”

  “山有山的高度,水有水的深度,耍嘴皮子不过是娘们行为---”季景昀眼中火光越聚越盛,双拳一握:“怎么,还想打一架?”

  “闭嘴!”季景江冷声一喝,他阴着脸瞪了季景昀一眼:“你的教养在哪里?”随即抬起头对上浑身散发出冷冽气息的张智,迈步上前,微微施礼“本是同乡,大平相见更是缘分,景昀鲁莽,张公子见谅。”

  季景江站在石碣旁,起了风,吹起他的斗篷下摆,他的声音静静响起,气度甚是从容。

  季家果然有成为新贵的潜力!没准季家小姐的造化更大,到时候,季景昀又如何说?张智心中冷哼,他抬手还了礼:“季通判客气了,不过有缘分到是真的。”他将目光移到季景昀身上,缓缓道:“打架太难听,比试倒有的是机会,此处风大,还是换做别处,今日我还有任务,改日随你选。”说完一甩袖子,再没客气,擦着他们径直离去。

  呸!季景昀在心中暗自啐了一口。

  待张智一走,季景江也迈开步子。

  一看大哥那样,就知道一会儿少不得一顿训斥!季景昀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跟在后面。到了无人处,只见季景江微微一顿,转过身子盯着季景昀:“你还有没有点儿样子!”季景江语气甚是严厉!“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张成远被打压,张家早晚会出事?”季景江摇摇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且皇上心思难猜,他把张家六小姐赐婚给了魏家,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得意忘形,惹是生非!”

  看吧,果然不出所料。在他们家,他季景昀就是个天生挨削的货!

  见季景昀梗着脖子,一脸不忿的表情。季景江怒火更炽。他眼中多了几许深沉,显得有些冷峻:“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没看清现在形势有多紧张?”

  季景江叹了口气,低声道:“刚刚怎么告诉你的,别没事惹事,怎么就不让人省心?”

  季景昀依旧定定的站着,背脊笔直,身子没有动半点,眼冒寒光恨恨道:“要不是张智那混蛋,阿鱼怎么会进宫?”

  季景江一愣,随即又皱眉:“这样的话下次不要再说?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木已成舟,不许轻举妄动。阿鱼去了虹山,你也在骑兵营好好呆着,少做那歘尖斗狠之事。”

  见季景昀不言不语,一脸的痞相,季景江耳提目命喝道:“听到没有!”

  季景昀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季景江无奈,家里这个顽劣弟弟最让人操心,想起妹妹,他缓缓道:“景昀,不是别人,是你把阿鱼送进宫的,这是事实。你愧疚、找人打架也没用,人都要向前看,好在我们的妹妹很聪明,知道明哲保身,这一点,你我都要向她学习。当今圣上心思缜密,擅于权谋,我们季家可不能做那冤大头,替死鬼,即便你我想出人头地,建功立业也要择机而动,你可明白?!”

  季景昀像被季景江当头棒喝,满脸痛色,又几分迷茫几分不甘:“可是阿鱼一辈子要呆在虹山吗?那她岂不是一辈子守活寡?”

  季景江眉头紧皱,这个问题?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脑中浮现妹妹的灵动逸脱,他眼睛闪了闪,低声道:“阿鱼比我想的要沉稳,看事也透彻。她既然去了虹山,想必是她自己想去。”

  季景昀垂下头,沉默不语。

  他与季景澜一块长大,比季家所有人都知道妹妹的脾气属性。

  季景江经过选秀前与季景澜的那次见面,便看出妹妹眼界不凡,这次去虹山,一定是她自己努力争取的。

  所以,听得这样的消息后,他便暗自思索她的目的。当下写了封家书命人快马加鞭送回老家。同时,想方设法来到大平见景昀一面,做了一些交代。

  入了官场后他越发深有体会:什么叫牵一发动全身。

  阿鱼说的对,要明哲保身。

  而其它的,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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