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云起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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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云起

  看着乌拉阿妈做针线,听她口中悠扬呢喃的吟唱,讲少时年华与美好的时光。岁月虽然在她脸上刻下了深深印痕,但平淡幸福却长久地停驻在她淳朴不减的双眼内,此刻正闪着满足的光,她信仰着,永远感谢雪祖对她浓浓爱护。

  “孩子,送给你。”阿拉法图的阿妈将一个用蛇皮做成的椭圆形袋子递给了身旁的年轻人:“这个可以当做你们大宇所说的暖炉。冬天时套上狐狸毛,夏天可以直接枕着。保暖解暑两不误。”

  “谢谢阿拉阿妈。”年轻人没客气接了过来,细细端详,只见那袋子上面绣了一只重明鸟。其形似凤,此鸟两目都有两个眼珠,羽毛和两足绘得极为细致,颜色丰富,透出一种专注的神情,使重明鸟形象生动、逼真。年轻人不禁大方赞道:“好久都没见过这般流畅细致的针脚了,阿拉阿妈好手艺。”没有任何掩饰,轻软声音里透着欢喜,让人听起来熨帖、舒服。

  阿拉法图的阿妈有些羞赧,摆了摆手:“你不嫌弃就行,我知道你们大宇的女人们大多都会琴棋书画,那才是好本事。别的我也不行,只好以此献丑了,感谢你帮我家阿拉法图渡过劫难。”

  “阿拉阿妈你不要客气,那是碰巧了。”他摸索着袋子,缓缓开口:“也许世上真有缘分一说,如果不是遇到阿拉法图,我也不会来到乌拉族认识到阿妈。”

  阿拉法图的阿妈点头,友好挽留道:“难得来一次,你多呆一段时间,等天气暖和点再下山不迟。”

  “不了阿妈-------------”年轻人微微一笑:“我离家多时,非常想念家人,想回去看看他们。”是的,很想念。一时间,年轻人漆黑的眼眸有些许希翼,些许黯然,掩饰不住的怅惘。大哥都有两个孩子了,而景昀那家伙又起叛逆心,死活不成家,难不成想当和尚?还是红颜知己太多了?

  “最忧不过父母心,有时间就多陪陪他们。”阿拉阿妈深受体会,不禁叹声道:“梦里慈母泪,滴滴盼儿归呀。”

  听的年轻人低下头来,浓密睫毛轻颤了一下,显示着她内心的波动:她是不孝女,几年来,父母为她操//累担忧。无需说,必是日不能安,夜不能寐。

  当她远在它方,午夜梦回,很多次都梦见父母家人。梦见他们在喊:阿鱼,阿鱼--------------

  曾经的母亲节,到处都在写着,世界上有一种最动听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太对了,对于漂泊久了人,还是家最好。所以,她要回去,回去看看他们,让他们放心,让他们看看:女儿安好,请勿担忧。

  这个男子装扮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骑虎难下诈死后为了自由、自主,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从虹山一路逃之夭夭的季景澜。

  五年了,她早不是昔日未长开的十六岁少女。此时,男装的她体态修长,一双眼沉稳有神,清瘦中透露出岁月凝练的气质,举手投足,风采翩翩。

  这五年,季景澜隐姓埋名,走遍南北,纵贯东西。世人说南疆神秘可怕,大西蛮夷不化,她均一一去过。独倚楼阁,举目望江,静坐高崖,俯首看海。默默感受土地雄动的脉息,轻轻笑闻惊雷翻覆的声音。坚毅的双足从未停歇,她呆过账房,做过教书先生,倒卖过物品,亦做过半吊子郎中,当过名伶,甚至伪装成算命半仙,她比较在行的营生便是做商人,搞资本运作,很多事情都大同小异,古今通用,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吃喝用度均未委屈。手头不但从未拮据更是有一笔颇丰的私产,只不过,树大容易招风,她必须处处低调小心。

  当然,她遵守社会制度,也尊重历史走向,她没有三头六臂,轻易不做出格之事。一个女人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并不是次次顺利,好在她心细谨慎,眼睛毒辣,颇有点识人料事之明。能避则避之,实在躲不开也会想方设法的化解,边适应边学习,边坚持边强大,自给自足,自主自由,也算安生的走到了今天。这是一个战胜自己的过程,众多经历不足为外人道,更是人生的宝贵财富,她在岁月中积累着属于她的资本。

  晚饭时分,阿拉法图回家。捧回一个油布包给他阿妈:“今天七大叔烤羊供大家吃的,我给你和阿鱼各留了一只烤羊腿。”

  阿拉阿妈接下后便拿来小刀,边细致切开放入盘中,边叮嘱阿拉法图:“明个给七大叔送点儿布过去,气温会热一段时间,让他做件衣服。”

  “恩--”阿拉法图憨厚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客人:“阿鱼,你趁热多吃点啊。我敢说,在其他地方你绝对吃不到这么正宗口味的烤肉。”

  “是不是啊?”季景澜唇角微牵,开玩笑:“你可别背着喇叭登高山,吹上天了。”

  “我可没吹牛---------”阿拉法图辩解道:“等你离开乌拉族就知道了。”

  “哦?”季景澜接过阿拉阿妈递过的筷子,顺势夹起一小块肉来:“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一下。”说完,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她的吃相一直优雅矜贵,慢条斯理又兼具速度。看她吃东西仿佛也是一种享受。

  阿拉法图去过外面,颇有点见识、眼界。从阿鱼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受人瞩目被人仰止的气质,他知道,那是属于贵族人的气质。

  正想着呢,就见她忽然停下了筷子,捂着嘴。

  “唔---------”季景澜眉头轻轻蹙起,眼睛微睁。

  看的阿拉法图心一紧,急急问道:“怎么了阿鱼?”

  季景澜轻闭上眼,没有言语。

  阿拉阿妈诧异,赶紧夹了一口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外焦里嫩,调料特别,所言非虚,确实不错。”季景澜放下手,冲着阿拉阿妈眨了眨眼,她眸珠狡黠灵动,来回流盼间透出几分活泼调皮来,她笑道:“逗他一逗,人太实在善良就很容易上当被骗,尤其容易被女人骗。”

  阿拉阿妈失声而笑,认同地点点头,又不无骄傲地开口说:“阿拉法图自小就实诚,人缘很好。”

  季景澜诚恳的送上祝福:“天佑善人,希望你们一家人一生顺遂平安。”

  “会的,孩子。”阿拉阿妈脸上的皱纹都透出慈祥来:“也祝福你。”

  “阿鱼-----你刚刚吓我一跳。”阿拉法图插////进话来,他长出一口气,无奈笑道:“原来是戏弄我。”

  季景澜嘴角牵起,凑近他故意逗趣:“你刚刚是不是以为我掉了牙?”

  这样的阿鱼,阿拉法图倍感亲切,就像个邻家小妹,他嘿嘿笑着调侃:“没有,我以为肉好吃的你咬掉了舌头。”

  季景澜咦了一声,点点头:“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

  阿拉法图上前一步将装满肉的盘子高举过头,作势一揖:“多谢先生教导。”

  季景澜看着眼前的憨汉,轻笑出声:“不必多礼,为师受之有愧。”

  “受得,受得-----”

  阿拉法图的阿妈在一旁看着二人笑闹,也跟着笑开了怀,多好的姑娘啊,有文化又有才能,如果能留下就好了,如果能给她做儿媳那就更好了,要她说,阿鱼可比旭日娜更像公主,家里自多了这么个聪慧美丽、大方得体又有趣的姑娘,笑声几乎没断过,她跟着也年轻了好几岁。只是阿拉法图这孩子死心眼只看上了那眼高于顶的旭日娜啊!

  阿拉阿妈头痛极了。旭日娜实不是好媳妇,更谈不上好儿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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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克拉山今日的星夜极美,季景澜走过那么多地方,却也少见这般纯净、透彻的夜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缀着钻石般的繁星。春末,天还很冷,但后天马上走了,她想留下这样的一个记忆。

  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季景澜静静地倚在葡萄架旁,倾听着山上野兽们偶尔的嚎叫声,遥望那三垣二十八星宿。

  前两年,有些人在紧紧追捕她,她知道是江晏州派出的人。江晏州此人像个阴魂不散的讨债鬼,但一直以来对她家人却没有任何动作,所以她心下虽然憎恶他,慢慢的也习以为常。有段时间她伪装成算命先生来与他们周旋。

  术业要有专攻,因此她特意研究了一些易经八卦。玄学之深奥,她心不诚,又无天赋,囫囵吞枣的读着玩,凭着察言观色,也唬弄过几个人。人之生也,禀天地之精英,萃阴阳之造化。星象大师们便将人生诸事,先天宿命归类于十二宫,借其曜宿所布,来推人之禄命。然而世上哪有绝对的凶与吉,不过是逢凶祈福,是福递吉罢了。

  阿尔克拉山,这个生母古月曾提到过的地方藏着已被带走的秘密。因缘际会的遇到了乌拉族的阿拉法图,她才多事的上前搭讪,趁机到这里来瞧瞧。乌神庙里那些雕画早已斑驳又经多次粉刷,年代过久,哪有什么众星捧月图?

  风雨漂泊,岁月无恙,红尘翩跹愿未了。她不是因为好奇秘密而来,而是踏着给予她生命之人的足迹,依愿而行,浮世经年,为来这个世界做个亲身见证,留下一份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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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房的阿拉法图静静看着竹架旁的女子,她侧影长身玉立,朗朗风姿犹如第一次相见。

  族里采购是大事件,每次族长都事先与老主顾谈好价格,定好交易时间地点,派族人出去一手出钱一手接货。

  绿河位于大宇的东南部,凭借着运输便利,即便是傍晚,周围商贾小贩,船只往来不绝,甚是热闹。它离阿尔克拉山较近,所以族里采购大多选此地。

  那日,他和几个弟兄站在船上等待着,小心戒备着。手边箱子里是族民们靠打猎卖皮子、挖草药积攒一年的辛苦钱,如果出了闪失,那可是要人命了。外人不会知道他们挣钱有多不易?正因为知道辛苦艰难,他们每次去采购都着实提着一颗心,只盼着货主们能快点来,给他们准备一些优良吃食,顺顺利利的完成这笔买卖。

  终于,远远看见有三艘带着标志的船朝这边驶来。他双眼顿放亮光,笑着对旁边的哥们说:“来了!一会儿准备好力气搬卸谷米。买完后,我们马上回乌拉族。”

  船划水而行,大家正待摩拳擦掌时,临近一舟上突然有人淡淡道:“按船的大小,它装满谷米吃水顶多三十寸,装满沙子吃水要七十寸-----”

  说话之人声音不大,带着悦耳的慵懒,他不由自主的细看来船的入水刻线。常年在山中狩猎,他的眼神很好,待看清后,他猛吃一惊,只见那船压下去的何止七十寸?这…………

  他快速回过头,再次瞭望临舟:那人侧立船尾,青衫方巾打扮,作为男人,身量不算高,但因为瘦的匀称,显得修长,似有所感,那人转过身来,朦胧中他瞧不清对方全貌,只估摸的是一位青年,随着船的浮动前移,寒水雾色,幽幽冥冥中,给河边灯火一照,青年衣袖飘飞,非常自然的冲他一笑,他顿时愣住。

  在他愣怔中只听对方缓缓又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赶紧收回心神,刚刚只觉对面青年真是清贵出奇,带着一点阴柔,不似尘世间人,一时竟看的有些呆。他来回看了再看,就眼下情况,虽还未真正确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书生的话对极,当谨慎为妙,他们人单势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灵机一动,向那青年好声求教,借着朦胧夜色自己这帮人拿着财物跳上了他的船。

  远远的只听那边有个粗哑嗓子开始义愤填膺的质问:跑了!他娘的,是不是你们谁嘴上没拴紧泄露了风声?

  下面一些人赶紧诅咒发誓。

  只听粗哑嗓子又大声咒骂:狗杂碎的乌拉草包,下次别想从老子这买一粒米!

  他们渐行渐远,身边擦过一条条晚归的渔舟。显而易见,凭着那些只言片语他们已经明白,青年所言非假,他心中不禁后怕又庆幸!大是感激,拱手弯腰。

  “多谢公子出言提醒,搭救之恩没齿难忘!”

  那青年坐了下去,摆了摆手,好声道:“不必客气,出门在外,路见不平,理当互相帮助。”

  红纱灯笼下,他看的清楚,青年玉颊窄瘦,眉清鼻挺,双眼沉稳有神,言行举止皆有气度,俊逸中处处透着潇洒,就是人们常说的翩翩贵公子,有着极好的家世教养。

  后来他们终于买到了称心如意的物品,比每次买的都好,都便宜。这多亏了青年阿鱼在暗中给予意见。他也学到了很多知识,心中不禁对阿鱼产生敬佩羡慕之意。

  闲谈中,他知道阿鱼四处游学,千里万里之后要重回大宇,交谈中又颇有几分遗憾没去过阿尔克拉山。闻言后,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邀请阿鱼回乌拉族。

  阿鱼考虑片刻,大方同意。

  回去的路上,他尽所能的照顾着客人阿鱼,不愿让对方受委屈。但阿鱼说话做事均干脆利落,做什么都条理分明,知道的也多,反倒让他学到了不少。

  出来半月,他心里对旭日娜的思念之情越发强烈。有次他和阿鱼并肩骑马,他总想说点什么来排解,这份单恋的情感困扰他多时。阿鱼聪明,又见多识广,或许能给他一些好的建议。望着无垠的天空,他不由得道:“我喜欢天鹅。”

  阿鱼顺口回:“是吗。”

  “我想像它们一样聪明、高贵。”他又道。说完后突然觉得,阿鱼可不就是天鹅。

  “好啊。”见她心不在焉,他转过头去认真说:“它们值得我羡慕的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知道是什么吗?”

  阿鱼也转过脸,没有说话,用眼神示意他讲。

  “因为他们----”他看着阿鱼的眼睛回忆:“我见过几次,在我们那有个大松湖,日落时分,有只雄天鹅总是分昂首挺胸,展开翅膀翩翩起舞,雌天鹅在它身边曲颈弯身顿频点头,不时地轻叫一声。而白天它们或在湖上嬉游,或比翼长空,夜晚的湖边它们颈项相交,依偎同眠。有一年秋天,当大群天鹅南飞过冬时,雌天鹅始终不肯启程。原来,在它身边的巢穴里是死去了的那只雄天鹅。”

  阿鱼凝视他好一会儿,又微微一眨眼:“所以你很羡慕。”

  他看不出阿鱼的情绪来,但他想阿鱼知道他在说什么,自然而然的,他把对旭日娜的感情对阿鱼和盘托出。

  “我发现天鹅们有个很大的优点,当它爱慕一个异性时,便可以毫不犹豫的倾身追求,一往无前,不含任何杂念的追求,只单纯的欣赏,喜爱,心有灵犀,然后一生爱慕相随,相互鼓励,专情一生,至死不弃。我想做这样的人,这样高贵的人。”他低声说完,又苦笑道:“可旭日娜好像在给我机会,又不想轻易给我这个机会。”

  阿鱼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阿鱼看向他,眼神有瞬间幽深:“你能保证你一生只为一人忠贞,一生只对她不离不弃?”

  他听不懂阿鱼前面说的是什么,但听懂了后面的,便点头:“是的。”回想自己的父母,他幸福的笑着说:“我阿爸只珍爱我阿妈一人。”

  “原来这也可以遗传。”阿鱼说完,笑了笑,两道灵动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突然微抬下巴,几分认真几分玩笑地问他:“如果旭日娜看不到你的好,无法欣赏你,然后跟了别的男人,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女的,你会不会退而求其次的欣赏我,选择我,一生只为我一人?”

  开始他以为阿鱼在说笑,但很快地,他终于知道,阿鱼确实是女子,是个女扮男装的妙龄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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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天里,阿拉法图都在确认浅笑融融,潇洒有趣的阿鱼是女子的事实。而这名女子充满了灵气,阅历丰富,难得更具有勇气,让他越发的敬佩。

  “夜寒,你不一向怕冷吗,怎的还呆在外面?”

  阿拉法图的声音打断了季景澜的思绪。她转过脸来,勾唇一笑:“越冻越销魂,越销魂越美丽,我在修炼呢。”

  卸去头巾,她长发半披,一张脸光洁无暇,双目流盼,一笑一颦皆是风彩。阿拉法图愣愣的看着她,不由呐呐说道:“你是个好姑娘,如果没有旭日娜,如果我先遇到你,我想我一定会深深爱上你。”

  “我是极好极好的,只是我俩有缘无分吗?”季景澜拍了一下手,哀叹道:“拒绝后再来安慰我有什么用啊----”他心里生出尴尬局促,却见她忽然笑的一脸明媚,眉梢眼角都透着欢喜:“不过你这样最好了,我喜欢你的忠贞不渝,非常喜欢,非常!”

  才知道她又在逗他玩。

  感受到她的至情至性,更爱听她说话,阿拉法图看的身心畅快,认真道:“阿鱼,你一定会遇一个对你好,又一辈子都会珍惜你的好男人。”

  阿鱼不置可否,没有接这茬,而是笑微微地看他:“下次啊,等我下次再来你这做客时,希望看到你已如愿抱得美人归,最好生个大胖小子。”

  虽然季景澜不待见那个旭日娜,但这不妨碍她祝福他们。希望旭日娜不要明眸蒙尘,好好珍惜阿拉法图这个憨厚汉子。

  阿拉法图想起一件事,还是很惭愧:“阿鱼对不起,我不该告诉旭日娜你是女子。”前段时间,为了不让旭日娜走错路,误认阴阳,才不得已将这实情告诉了她。

  “不是早原谅你了吗,还提做干什么。”季景澜摇摇头,几分的无奈:“不过我算看出你对旭日娜的真情实意了,好好的大汉竟生生成了重色轻友之徒。”

  被她挤兑,他反倒开心。那日与旭日娜说完他便后悔了,如果族里有人知道阿鱼是女子,说不定会有那心存不轨之徒,平白给阿鱼惹麻烦。

  “放心阿鱼,我会保护你。断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

  季景澜莞尔,还未等接话,就听到外面有砰砰敲门之音。

  “阿拉法图----”七大叔的声音随之响起“开门啊,阿拉附图。”

  这么晚了,如果没有急事,七大叔不会前来。

  阿拉法图对阿鱼说道:“我前去看看,你早点休息。”

  季景澜点点头。

  一直未睡的阿拉阿妈披着厚棉衣先开了门:“怎么了,他七大叔?”

  “嫂子,旭日娜小姐晚间在西山坳那救了一个昏迷人,也不知道伤哪了,时醒时睡的,旭日娜小姐说贵客阿鱼见多识广,又会医术,让我来请。”

  “这………”阿拉阿妈为难,回头看儿子:“阿拉法图你看---”

  阿拉法图一脸羞愧,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都怪他多嘴多舌!

  “旭日娜小姐好像很着急,她说务必让贵客去一趟,否则,她会让族长派人过来,护着贵客着装前往!”七大叔一副无奈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旭日娜小姐那脾气。我看阿拉法图你还是请贵客走一趟吧。”

  在里间一直倾听的季景澜,双眉微蹙,心中冷笑,旭日娜这是在威胁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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