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惊雷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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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惊雷

  季景澜不想让阿拉阿妈和阿拉法图为难,更不想旭日娜节外生枝,裹上披风,重新装扮起来,藏好匕首,随着七大叔和阿拉法图,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族长家。

  她边走边想:这不是好兆头,为防夜长梦多,明天一定要离开这里。

  一条七拐八弯的幽静峡谷,两侧的奇山异石自行成像,宛如一条艺术画廊。在背风处有一座利用天然石头堆砌而成的大院,坚固又宽敞,那便是族长的住所。

  旭日娜因为心里焦急便赶了女仆颚亥到门外等消息,颚亥又冷又饿,早就不耐烦。心中恨骂道:旭日娜小///贱///人平日一副高高,背地里却是风///骚淫///--荡。遇到个大宇男人就迈不开腿,嘴跟舔了蜜一样合不住,趁无人时还偷偷摸那男人身/////体,呸!真是令人恶心作呕。也不知道阿拉法图那傻瓜看上了她什么!

  颚亥暗地里把旭日娜骂的狗血喷头。她皮肤虽白,但两颧骨上凸凸凹凹的长了很多像暗疮一样的黄脓包,露着白尖,还伴有红肿,不用别人说,膈应的连她自己看了都想砸镜子。

  皮肤奇差,看着丑陋的鄂亥脸上的那一对眸子却颇具神采……暗地里骨碌碌的来回转着,可见其内心之丰富。

  她来回跺着脚,翘首以盼,老远的,终于见到有人来!

  不由得嘻嘻一笑,自言自语道:臭不要脸的!不用再等了。然后撒她开脚丫子就往院子里奔去。

  “小姐,小姐-------”颚亥一阵卷风似的冲进了室内,兴奋地开口:“阿拉法图将人带来了!”

  “喊什么喊?!”旭日娜眉头皱起,随意一顿,拿腔拿调地训道:“毛毛躁躁的,一点规矩也没有。”随即眼角往床上小心瞟去,又慢声慢语吩咐:“去打盆温水来给公子洗漱。”

  假正经个什么劲儿,谁不知道你那死德性?臭不要脸的!颚亥在心里翻了两个大白眼,余光中瞥到先前还躺在那的青年公子现在已经坐了起来,他自被旭日娜救了就一直被旭日娜藏在床上,她心下好奇他长相,拿眼睛偷偷瞄去,陡然间,呼吸一滞,心跳异常,竟分不清是紧张是怕还是怎的。暗叫道:雪神雪神啊,您老人家这是发的什么光,短短几日,乌拉族怎竟来些英俊好看到让忍心生震撼的俏郎君?

  在旭日娜眼睛要喷火前,颚亥果断转身,她用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心道:难怪旭日娜那蠢货发花痴,她也差点被索命勾魂了。刚刚那男人脸庞光洁白净,薄唇绯红,尤其那一双眸子带着笑意跟会说话似的泛着迷人神采,男生女相,可因他额头饱满,一双长眉又黑又浓又有气势,斜入鬓角,不但显不出丝毫阴柔还更加重了男人气魄,刚才被他瞧上一眼,她就莫名的呼吸不畅,心里紧张万分。他娘的,这哪里是人,这分明是传说中的狐仙啊?!

  颚亥惊叹连连!就像旭日娜读过的那些书本,如果说那阿鱼是曼陀罗,那么这男人便是逍遥花。一个暗香疏影,似火似水,一个如妖如仙,勾魂摄魄,真是…真是花枝招展!万紫千红!

  颚亥正用她从大宇书本上偷学到的新鲜词暗自比较着谁更胜一筹,她觉得阿鱼姿容也出众,只是阿鱼线条虽然不错,但个子矮,落了下层。正想着,便看见族长带着一帮人绕着石道走了过来。她赶紧闪身!腹诽道:旭日东魁这老不死的没事总往这跑什么,看着就想弄死他!遭雷劈的老东西,早晚不得好死,颚亥低垂的眼中冒出暗沉沉的光............

  听到有人来了,本是在说着什么的旭日娜站了起来,柔声道:“公子放心,有我阿爸在,你会没事的。”

  那公子身上的衣服料子是上等的冰蚕丝,色泽暗红,云袖上绣着雅竹纹路的深蓝色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他安静坐在那,半垂着眼脸,笔挺的鼻梁,修长入鬓的眉让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更有男人味。

  听了她的话,他抬头,目光微转,棕色的眸珠波光粼粼,旭日娜顿觉美不胜收,满室光景都因他的目光而勾魂摄魄。

  他微笑地开口:“劳烦小姐了。”低沉的声音有着悦耳的磁性。一双无与伦比的深邃眼眸看向她,含着笑意,不知不觉间让旭日娜深陷其中,意乱情迷。

  “不....不麻烦,公子别客气。”

  旭日娜胸口如被羽毛轻拂,又如被温水润过,又痒又热,她局促紧张,心跳异常,有个声音告诉她,是他!就是他!他就是她梦中期盼已久的良人!

  与此同时,季景澜面无表情的往里走着,耳边是族长续续不断的攀谈,大多是大宇的一些民生情况,她随口应付,右眼皮抽筋似的猛跳了几下。她眨了眨,俗语讲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她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周围,暗自警惕起来..............

  “阿爸------------”旭日娜笑盈盈的往门口走,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额间佩戴鎏金珊瑚坠子,脸上妆容精致明艳,穿着一袭镶嵌着各色宝石、玛瑙的玫红色长裙,足蹬着精致的雪狐毛缎底软鞋,看见族长,上前娇声道:“公子刚刚又醒了呢。”

  “真的,那就好----”族长哈哈一笑,旭日娜搭救的那男人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能给他带来好运,他也高看了一眼。

  旭日东魁转过头对季景澜道:“它乡偶遇都是缘,既同是大宇人,不由让我来给阿鱼公子引荐一番?”

  季景澜不想多此一举,可直接回绝又说不过去。更何况如今已到了门内,引荐不引荐还有区别吗?

  “公子你醒了啊-----------”旭日东魁老远就冲珠帘里热情打招呼。

  人随音而动,那公子微微侧过脸来,旭日东魁迎上那公子的眼,他有些惊讶的立在那,眼睛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欣赏之意。心中暗自咋舌:“难怪大宇国富民强,果然人才辈出啊!身边阿鱼,再加上这位公子,都是容貌出众,齐月风光之人。

  旭日东魁又走上两步,笑容加大:“来来,我给公子介绍一位你们老乡,他会医术-----”说到这,他抬起手指向侧后方的季景澜。

  四目相碰的那一刻,季景澜浑身猛地一震,脑袋嗡嗡作响!如江河断口,泥浆进溅,洪水横溢,势不可挡。心脏砰砰砰的要鼓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背部的汗毛瞬间直立挺起,一双眼不自知的放大就像遇到天敌的猫,屏息的望着床边那脸色略显苍白,正蹙眉凝视着她的男人。他双眼中忽闪而逝着一团幽深的东西,惊疑猜度,变幻莫测,种种混在一起,似凌厉闪电,瞬间划破了天空,却快的让人抓不住,最后化趋于一种深沉的若有所思。

  两人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彼此,如那广阔又深沉的大海,缓缓波澜下已是巨浪呼啸,横冲直撞,像海啸般正以催枯拉朽之势,翻滚席卷而来……………

  是谁拨乱了谁的命运,侵染了谁的年华?是什么呢,是天意弄人,是该死的巧合么?!F

  XXXX!!!季景澜狠狠骂了一句。

  狭路相逢,逃出无路。紧咬着牙关,她硬生生的收回神智,脑中千回百转!变幻不停。一刹那间,种种可能都被她一一虑过,种种应对也随之而出。

  一切能想象的因由纷纷闪现脑中,端坐床边上的男人在看她异常后,也有瞬间的情绪波动,片刻间,他又恢复往日的不动声色。就像对面站着的不过是一个寻常人,如尘烟一般,风一吹就散了,他打量着她的身体特征,最后看着她的眼睛.............

  时间的流淌好像很漫长,事实上也只是旭日东魁说两句话的工夫:“说来也巧合,我们族人下山.....这位是----”

  季景澜在旭日东魁开口介绍起她时,在她大脑发出指令前已经向那男人大步走去,手指穿进了腕部指环................

  “是你?”

  众人只见那公子未等族长旭日东魁说完,便截了话,微微皱眉地盯着阿鱼,一字一字缓声问道:“离家多年,你怎么在这里?”

  所有的血液都瞬间凝结起来,皮肤发寒发冷,他......果真认出她了?!无比清楚他是是厉害的,所以往日在宫中的日子里她时刻不敢放松,更不敢轻举妄动,如履薄冰,徐徐图之。

  装疯卖傻这事,如果干得好,是大智若愚,如果干的不好,就成了自寻死路!到了这一步,她不如放手一搏。所谓先下手为强!季景澜的脚步越发快起来。

  众人皆是一愣,旭日娜转脸看向身边的秦公子。适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他,此刻眉头皱起,眼睛里露出掩饰不住的严厉,莫名的,她看的心中一寒紧接着又一震,强定心神,来回看了看,迟疑问道:“秦...秦公子,你们认识?”

  一旁阿拉法图本是紧张又有些失落的看着旭日娜。听见这样的话,也不由将目光在一直往内走的阿鱼和坐在那的男人之间来回看。

  秦公子盯着季景澜那加快步伐,笑了笑回:“她是秦某远房侄女。”

  侄女?除了阿拉法图和旭日娜外,屋中其他人均是愕然呆愣。

  季景澜也愣住了一下,脚步微顿。

  他搞什么把戏?看到那男人眼中泛起一抹极其深沉之色,季景澜猛然一惊,立时回神,感觉自己的手抖了一下,再次用力握紧锥刀的刀柄,就在她要出手前,那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异常清晰地说道:“安西省洞城季知府家小女,季景澜,乳名阿鱼,今年年方二十一。”冷静的男子,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运气都汇集在他身上,一言一语都能挥洒出夺目的风流倜傥,气定神闲。好像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旭日娜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因他刚刚散发出的瞬间严肃几近于霸气而更心折于他.....

  这便是事实,说出后足以威慑住她的事实!!!蓦地,季景澜短促而痉挛般喘了口气,像生根一样定在了那。气温偏低的晚上,手心竟生出了黏腻的汗,她看着他。他嘴一张一合:“你与家里闹别扭闹了这么久,还不知错吗?”他严肃又几分认真地教训:“你爹娘管不了你,就没人能管你了?”

  短兵交接,他似猜透了她的心思,棋行先招,以家人起底威胁,置她于死角,再不能轻举妄动!

  输了!...........她一点点松开了手中凶器。

  他堂而皇之的指出她的家世,她若再出手行刺,他死不死,都成了她的破绽,随便来人一调查就露馅,除非她现在杀了屋里所有人,否则到时候一切便会真相大白。那么季家老小会是什么下场?想想就不寒而栗。更何况,周围有没有他的人?暗中又有多少人?惊慌必失措,她糊涂了.................

  季景澜悚然领悟了秦胤的目的。突如其来的,她没有任何防备,而他出手就捏住了她的七寸!游走两世,第一次,季景澜有了被逼入绝境的窒息感,而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她颓然的闭了闭眼,努力要让自己冷静,想、办、法!

  阿拉法图见阿鱼抿着唇。微垂着头,有几根发丝在她两颊拂动,长长的睫毛定格一处,那薄薄的肩不复往日的挺直,他还没见过阿鱼如此......柔弱过。

  见那什么秦公子嘴边虽然含笑,身上却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说的严厉气息,仿佛乌云盖顶。别说阿鱼了,就是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有点透不过气来。就算是亲叔叔,也不是这么当的!人家还有爹娘在呢用得着你吗。因为旭日娜对那男人的明显爱慕态度,本就心生嫉妒的阿拉法图此刻愈发火气上涨,他皱着眉头走上一步,不动声色的将阿鱼挡到自己身后,随即挑衅般的对上了那秦公子微微挑起的眉。

  秦胤笑了笑,淡淡说道:“原来是有撑腰之人。”他嘴角牵起些许的弧度,又不紧不慢地对季景澜开口:“你怕什么,我是老虎,能吃了你?”

  如此的熟悉!当年在皇宫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那时候他称‘朕’!

  还未等她想好办法,一旁的阿拉法图虎着脸回了句:“那你干嘛吓唬她?!”

  秦胤半垂着眼,沉默着没说话。

  见阿拉法图吹鼻子瞪眼的,一旁的旭日娜顿时不痛快,出声斥责道:“阿拉法图,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她瞪了他一眼,随即回头对身边秦公子说道:“他是个直性子,还望公子海涵。”

  秦公子看向了阿鱼,他的手在床板上轻敲了两下,手指根根修长,整齐白净的泛着光泽,一看就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旭日娜发现,短短一日,她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他的头发,眼睛,嘴巴,鼻子.............连他的手指,他的神态,她都喜爱的疯狂。这一辈子,她想,她再也找不到如此美好的男人。

  不过,旭日娜怀疑的眼光在他和那叫阿鱼的脸上徘徊,再次问道:“她…阿鱼真是你远房侄女?”

  秦胤看着季景澜,笑着对旭日娜说:“你问她,是不是?”

  季景澜已经理清了思绪。她努力回想刚刚见面时他那一刻的表情,虽然很快,但那眼中的震惊表露无遗。不可能是假装,再说他也没必要假装。所以,他今日之前并不知道她还活着。

  那么只能说上天戏弄。秦胤孤身来乌拉族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暗中有多少侍卫,她现在不得而知,但绝不会是他一人。

  乌拉族,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族怎会得到大宇皇帝的青睐?

  什么原因?答案好像有一个,那便是古月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值得一个帝王跋山涉水,不顾性命之忧的独身探险?还有待商榷。

  秦胤为何说她是他侄女?显然是不想暴露身份,又不想让她声张坏事,避免麻烦更不想让别人误会他们有男女关系,力求稳妥的把她的拉到一条战线上去。还好,还好他留给她时间喘息,去谋划摆脱这糟糕的处境!

  现在她怕牵连家人缚手缚脚,处于劣势。不过,他有所图就好,抓住这一点还有机会充分利用掣肘!

  季景澜是个干脆利落的人,分析完后,她错开脚步,从阿拉法图身后站了出来。

  微微咬牙,她有礼貌的开口:“叔叔安好,请原谅侄女刚刚忘形失礼。离家出走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一时间没敢认叔叔,望叔叔不要责怪侄女,过后还请在…侄女爹娘面前说些好话,不要让他们责罚侄女。”

  秦胤微抿起嘴角,撩起眼着看冠冕堂皇的她,说话顺畅,条理分明。刚刚那犀利眼神、蓄势待发的杀人举动哪有丝毫当初的羸弱胆小之态?简直是霄壤之别!一时间他眼底暗藏冷凝之色,如果人人都在演戏,论技巧,那么眼前女子便是那佼佼者,他自愧不如。

  竟然被她骗了,好样的!好反应!好手段!好胆量!当初的怀疑丝毫没有错。

  可现在不是秋后算账之时,稍后再说。

  “那要看你今后表现。”

  随着这声不置可否的回答,族长旭日东魁打哈哈一笑:“原来竟是一家人,果然是缘分啊,缘分---------”他眯起眼来看着阿鱼:“我竟不知你是女的。”

  季景澜没搭理旭日东魁,恨恨地想,缘什么缘,简直倒霉透顶、造化弄人!

  为何跑这来?用了无数化名,这次为何自称阿鱼?难道这便是宿命,天要亡她!季景澜心生怨念,但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向前看。

  人越聪明,越有能力便越自负,这是通病。秦胤岂能轻易咽下被她欺骗戏耍这口恶气,更何况他当初还嘴欠的封过她当什么破皇后。如今想想得有多牙酸讽刺,没恼羞成怒,当场发作是他够城府。

  昭元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死不可怕,站着等死才煎熬。这次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不是她一个,是整个季家!看看她都惹了什么乱子,枉她来回的躲避,自认几分机灵,这回好了,落网了..........

  那边季景澜默默扼腕不已,这边旭日娜则来回观察,觉得秦公子与那阿鱼之间的气氛有些紧绷,但不见丝毫暧昧之色,阿鱼也喊了人,一脸的恭敬,看来真有亲属关系。

  阿拉法图和族长也如旭日娜这般想的,叹息一声:世界真小。族长细细瞧着季景澜,心中想:若是她换上女装不知是何等风姿?

  秦胤身边的旭日娜上下扫量了季景澜一番,拍手笑道:“阿鱼前段时间帮了我们乌拉族一个大忙。若不是她,我们采购生活用品的钱就全被骗走了,真那样族人们这一年可是要难捱了,说起来,她还是我们的恩人呢。”

  既然阿鱼与秦公子是亲戚,那么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了。旭日娜一反常态,对季景澜再次热络起来。心道:好在当初我当时没有与阿鱼表明心迹,也不算丢丑。

  秦胤如话家常一样,慢声接道:“我这侄女是有些本事的,自幼就聪明伶俐,父母兄长都很纵容她,宠的她有些无法无天。”

  这话说的别具深意,季景澜暗自捏着手指,这是在‘提醒警告’吗?

  众人说了会儿话。

  秦胤化名秦毅。偶遇一红狐,追踪于此。路上不小心中了瘴气,才导致昏迷。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季景澜知道那纯粹是骗人的鬼话。

  之后,族长热络提议让季景澜搬到他这来住,理由是方便他们叔侄叙旧。

  秦胤点头表达谢意。

  季景澜感受到族长投过来的灼灼视线,这样的目光她再熟悉不过,她想,以后的日子怕是再难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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