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面对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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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面对

  时辰不早,阿拉法图和七大叔要回去。

  季景澜以贴身东西都在阿拉法图家为由想跟着他走,秦胤唇边一直挂着不变的微笑,棕色的眼珠转过来,淡淡扫了她一眼,双眸变的幽深:“以前他们不知道便罢了,现在你一个姑娘家去他那住成何体统?”

  他面容不见波澜的注视着她,季景澜回视着,仿佛望着无底的深渊。

  她略一垂首,恭顺回道:“叔叔说的是。”

  阿拉法图脸一黑,心里不舒服,对阿鱼这个叔叔更加无好感。冲口说道:“什么成何体统?我一直知道阿鱼是女子。”

  闻言,旭日东魁眉心皱起,眯起眼扫向阿拉法图,眼现锐利。

  秦胤偏头看向阿拉法图,看了片刻,温文尔雅的颔首:“承蒙阁下这番坦白。”

  季景澜的脸有些僵,心里叫道:阿拉法图,你这是在替我抱不平还是在害你自己?她心中重重叹息,当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算了,反正已经焦头烂额,还能糟糕到哪里去?

  旭日东魁突然哈哈大笑的说起客气话,热络地做了一些相应交代,便带着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当晚,阿拉法图按说好的再次返回,先将季景澜一部分洗漱用品送了过来,季景澜却没见到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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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旭日东魁的多事,季景澜被安排住在旭日娜后面的一处屋子,和秦胤住处东西斜对。与旭日娜前面的房间形成了三角形。

  旭日娜当然要送秦公子过去了。她与秦公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阿鱼和颚亥。

  现在六月份,虽然这里晚间气温下降,但周围林间的枝头上仍有些花未败落,粉红的、淡紫的花瓣零零星星的散在枝头,有一簇旁逸斜出,擦过秦公子的脸颊,朗朗月光下,映的他眉眼迷离生晕,水润妖娆。旭日娜不觉看直了眼,他缓缓侧脸,向她挑眉一笑:“你看什么,怎么不走了?”那声音仿佛带着无上的魔力,撩拨的她心如鹿跳。

  “哦---”旭日娜羞涩,心思一动,挑起话题:“有没有觉得月色很美?”

  “确实不凡。”他优雅的绕过身旁的花枝,微一凝眸,低声道:“能在这里相遇,是上苍有意安排,甚是开心。”最后四字被他咬的慢而缓。

  这是说给谁听呢?季景澜抿了抿唇。

  旭日娜心如柳絮,飘飘洒洒,浮想联翩,脸越发的烫了:“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他微微挑了下眉,转身立在那,对着旭日娜。

  “秦某欠小姐一样东西。”他说着将手掌摊开在旭日娜眼前,上面多出一朵红色小花,展颜一笑道:“多谢小姐搭救,我才能来到这里,才能遇见。”

  旭日娜又惊又喜,再看那秦公子正笑意融融的注视她,她双颊发烫,伸手接过花,羞怯的柔声道:“这花真美-----”

  秦公子不紧不慢的回道:“不及小姐美貌。”

  颚亥从眼缝偷偷瞄了那秦公子一眼,为何明明赞赏中略带风流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无端的就给她一种冰凉之感。眼珠又转到了旭日娜身上,看那淫///////荡样,真以为你脸比花好看啊,惺惺作态丑死了?鄂亥心里暗骂着。

  颚亥一旁的季景澜有种想掩耳朵的冲动,真牙酸的慌。好像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她一人,身边颚亥不知道暗自撇了几次嘴了,这小女仆肯定也是鸡皮疙瘩掉满地呢,有意思啊……同是天涯沦落人,看前面那俩货把她们俩给荼毒的,季景澜眼露讽刺之色。

  而旭日娜听了秦公子的话后,只觉身心都骚///动难耐,又有飘飘欲仙之感:“公子------”她还从未体验过这种如痴如醉的激荡,而她相信这就是爱情。

  旭日娜睁着一双饱含欲////潮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秦公子,想开口问他:公子你喜欢我吗?

  正蠢蠢欲动,她听那秦公子开口对身后的人问:“阿鱼,你低头在找什么?”

  季景澜磨了磨牙,心里冷哼道:我在找石头想拍烂你的嘴。

  “我看看地上还有没有花-----”季景澜嘴上笑微微的答着:“我也想送颚亥一朵。”说完还真弯腰捡了一小枝含苞待放的紫藤,塞到了颚亥手中:“颚亥,送给你。开了花固然好看,不开也没关系,回去加点水,总还有机会慢慢绽放。”

  说什么鬼话呢?!旭日娜拧着眉。因为这突来的打岔把整个甜蜜气氛都给破坏掉了,她心里万分恼火。

  颚亥看着指间的花骨朵,疑惑地扭过头,就看见阿鱼冲她飞快地眨了下眼。眸光灵动慧黠,颚亥惊讶,心道:这…这阿鱼什么意思?对了,这阿鱼是女人,对自己应该没意思。

  “顽皮----”秦胤嘴边是那轻薄如绢的笑,低声训斥她的语调又温柔缱絹,听的季景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分外不适。

  反感他,也懒得看旭日娜发-///--qing嘴脸,季景澜故作乖巧地低下头。却没看见秦胤眼神流转间夹着点点碎冰。

  慢慢悠悠的,不长的一段路终于到了。

  分开时,旭日娜恋恋不舍。目光又下意识的在秦公子和阿鱼脸上转了一圈,那阿鱼眼神十分清明干净,凭女人直觉,她和秦公子不是那种男女关系。旭日娜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心中想的是,明日找机会一定要对秦毅表明心意。

  秦毅,秦毅,多好听的名字。

  见旭日娜双眼淫-///波闪动,两腮飞红霞,颚亥冷眼旁观,看来这贱///货是真思////春了,咳,呸!臭不要脸的-----------真想吐口浓痰,都思了多少次了......

  又看了看手中的紫藤,想起阿鱼,想起那双灵活的眼,狡黠中带着几分的促狭。仿佛能看透人心,颚亥皱眉,那阿鱼...........的眼珠子长的好精明啊,不过看起来对她好像没有恶意。

  旭日娜一回头,看见呆头呆脑的颚亥就气不打一处来:“快走啊!”忆起鄂亥看秦毅时的样子,她眼睛泛出怒光,不痛快地骂道:“以后你再敢直勾勾地盯着秦公子看,我就剜掉你眼珠子喂鹰!”旭日娜捎带着把颚亥过世的母亲也骂上了,越骂越气,甚至踹了她“哼,跟你那下/////贱阿妈一个德行,也不看看你这丑样子谁会看你一眼,骚///////////蹄、子------”

  颚亥吃痛的肩膀一缩,收着眼角低着头快走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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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日娜刚一走,季景澜也转身,清冷皎洁的皓月洒在地上,他站在广袤的夜色中,后面石头经风雨打磨犹如琉璃,银辉把他周围照成一片光圈。

  初见时的震惊失措早已消失,季景澜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顺便左右观察,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随从?

  寂静中,男人看懂了她的警惕,他声音舒缓平常:“很意外对不对?”这话是对她说也是讲给他自己。已经好多年了都没这么惊讶过。

  季景澜淡淡看着他。男人缓步上前,一身暗红色的衣袍好似被蒙上了一层清晖,随着他的走动泛着亮泽,散发出阵阵冷意。他面容平静,素日含笑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凝固着深邃:“怎么不说话?”他嘴角微勾说道:“你刚刚不是还想杀朕吗。”

  季景澜屏住呼吸,唯有眼神流露出丝丝锐利。

  四目相对,在这样的月色下,彼此的情绪一览无遗。她的眼睛在没有任何掩饰下炯炯有光,像是冬天木丛里的一把火,正逢有风吹过,火苗猎猎盘旋。

  季景澜微微扬起下巴,淡声问:“说吧,你要怎么样?”

  银月如镜,照的她脸容纤尘不染,散发出一种素洁的光芒,她一身女扮男装,神态沉稳冷静,连浓重的夜色都要给她几分喝彩。

  可秦胤却不知这到底是否是她真实容貌。他努力猜想她可能的样子,又微微回忆,与她接触过的往事一幕幕,他记忆力一向不错,如今想来,还那样清晰,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就像发生在昨天。此刻她虽然立在他身前,却像山涧里一尾鱼,只朦胧看到了轮廓,还狡猾的来回游动,她的动作,她的样子,她的眼睛,无不强烈的刺激着他的感官,包括她的机敏和沉稳。

  秦胤细细地打量她,似笑非笑地问:“不装了?”

  季景澜扬起脸来,忽而一笑,干脆道:“都露馅了,又何必自欺欺人?”

  秦胤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研究着她:“有些自知之明。”

  “要不怎么样?”季景澜面露讥诮:“真哭给皇上看吗。”

  秦胤倾身上前,眼神幽深,他慢条斯理的用着陈述语气说道:“你一点都不怕朕。”

  “怕啊-----”季景澜歪着头,这样不必仰视他:“但既然我都成了皇上侄女了,离死还差一截吧?”

  秦胤莞尔,眼中飞快闪过一道流光,恍若从山巅上的冰雪乍泄而出的光华:“死到临头还敢这么放肆,你到是自信。”

  “多谢夸奖,我别的没有,唯独不缺自信。”她玩世不恭的回。

  星河闪烁,夜色带着它专属的神秘,两人相对站立,针锋对视,气势上她竟不输丝毫。

  秦胤脸上那无害的笑容渐渐消失,同样的,季景澜那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态也一点一点的褪去,他们一瞬不瞬注视着彼此。

  眼睛能折射出很多东西,这短短一瞬间,他们心里均明白,万不可小视了对方,这不是简单之人,不出手则以,一动必是厉害的。

  秦胤从未想到有一天会面对这样一个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的女人,他封过的皇后!

  百密一疏,如果不是这次偶然相见,他这辈子怕是闹了个大笑话,而如今,这便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这次一定会好好看看她。

  秦胤收起有些起伏的情绪,直奔主题:“这里有一柄乌金如意,通体发黑,上面刻着一些花纹,稍后朕会画个样子给你,极有可能在旭日东魁手里,明日你想办法去套套他。朕为这而来,势在必得。”

  乌金如意?套旭日东魁?怎么个套法?季景澜眉梢微挑,眼中却不见任何诧异,她唇角微弯,一脸无害,却笑话他般问道:“除了会利用女人你还会什么?”

  秦胤嘴角一抿,阴晴转换间,眼睛有瞬间的结冰之沉冷。很快又被他化开,面色平淡的说:“你不是不缺自信吗?朕就想看看你的本事,若表现的好,没准儿朕会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吗?季景澜不信,她一点也不相信他说的话。帝王心,最狠辣。

  季景澜嘴上嘲弄:“那我可真要多谢叔叔了。”说完,再懒得搭理他,扭身往分配给她的房间走去。

  现在真像抱着颗□□,你触碰会爆炸,不碰也会有时间追着,秒表如催命符一样在耳边滴滴作响..........她在没彻底摸清他真正目的前,只好先这样,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个死,趁着有时间她要好好想想,认真想。

  秦胤的目光随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拉长。

  她长高了些,当初她千方百计的逃出皇宫是为了什么?……

  她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季家人知道吗?

  不是说她中蛊毒了?怎么一点都不像?

  一时间,他静立在那,脸上神色讳莫如深,只眼中的情绪很微妙,最后所流露出来的,是一种不得其解的疑惑。

  原来他身边曾存在过这么一个高手。秦胤突然想到一副画面,行山道上,看见悬崖阴面处长了一支红花,艳丽夺目,详细一看,原来根生于石缝中,天下之物,应时生灭,然必尽其性..............

  明明清朗的夜空在后半夜突然生变,惊雷闪电,声声炸响,雨水大作,毫不留情地吹打着世界万物。

  季景澜靠在床头,了无睡意。

  她想于无求中闲适,于无声中欢实,然而人生,总会有它的反复无常,风雨沧桑。

  不论其它,那些亲人们,是她永远的底线。

  谁胆敢去招惹,她定会与之搏命!

  没有睡意的不是她一个。旭日娜捧着脸肖想着秦公子的一举一动,想得两眼放光,嘴边吃吃笑着。

  还有很多人,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烦恼,于黑夜中越发的强烈。他们追逐着,想象着,解决着,期盼着.............

  吾生本无待,俯仰了此世。

  念念皆成劫,犹当洗业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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