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耍弄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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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耍弄

  阿拉阿妈,这位善良的老人假借不适之由就为亲自叮嘱她防范旭日东魁。

  这么多年在外行走,如阿拉阿妈这样淳朴的人很多,他们没读过书不识字。但他们身上有一份单纯美好的品质。当你走近时,将体会到那份真挚,会发现美好其实处处都在,让人很容易心生亲近之情,她想与他们同列,为何秦胤不肯给她机会?

  离开阿拉法图家前,她偷偷塞给阿拉阿妈一封信,做了细细交代。阿拉阿妈很震惊,季景澜无法说多,用力按了按那双操劳过重的手。出来后她边走边想,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这位老阿妈,她希望这位老人过的好,过的自由自主些,片刻后她收起不该有的伤感情怀。

  让她坐以待毙,给秦胤陪葬是不可能的!

  秦胤身边黏着旭日娜,没了阿拉法图陪伴,季景澜又与颚亥走在了一处。颚亥好像有些拘谨局促,不似上次那般眼中偶尔会迸射出桀骜不驯的小表情,此刻这女仆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自小就顶着这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又长年累月饱受旭日娜欺凌,可从鄂亥身上看不到丝毫苦//逼愁绪,这样的人必有长处...........季景澜对身边姑娘生出几分好感。

  人的骄傲,真正的骄傲是源自最强大的内心。

  她与大多人一样,欣赏那些正视现实,不屈不挠,自强不息的人。她也力求做这样的人.......

  旭日娜边走边介绍周围的风光,秦胤不时地点头配合,微妙处还会点评几句。

  那男人的涵养功夫……怎么说呢,已到了臻境,在这一点上,季景澜深觉自愧不如。她想她应该给他写一份独白:都说朕温柔,其实朕是修出来的。

  旭日娜声若黄莺,双目顾盼,远远看到她阿爸独自一人朝这边大步而来。

  旭日东魁一心想陪着美人,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族中要事,刚回家便听说季景澜去了阿拉法图家,便心如猫挠,脚不停步的赶了过来。

  “哈哈,正好碰到了,从这里去乌神庙很近,不必绕路。”旭日东魁率先对秦胤笑着开口,见秦胤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他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追上后面的季景澜,故作关怀的问:“阿鱼小姐,阿拉法图他阿妈没事吧。”

  季景澜笑笑:“是老毛病,不能着凉,用点草药泡泡会好些。”

  旭日东魁夸张的说道:“阿鱼小姐真是博学多才,生平少见。”

  季景澜摆了摆手:“族长谬赞,阿鱼愧不敢当。”她转移话题:“您族中之事处理完了?我们现在走方便吗?”

  “当然方便,走,咱们这就走。”旭日东魁热情洋溢的看着季景澜,像是在等着她。

  季景澜想了想,迈步上前,与旭日东魁走在最前方。

  旭日娜看着阿鱼,想起她对巴格尔说的那些话,忽然意识到,她肯定也不会喜欢阿爸这样的眼神。只是她顾忌阿爸的身份才不会说,哼,还真是虚伪做作、色厉内荏!趋炎附势!

  美人在侧,冰肌藏玉骨,锦缎裹酥///胸。旭日东魁甚是开怀,来回介绍着,颇有些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之气势:“阿鱼小姐觉得我们乌拉族如何?”

  “好山好水好风光----”季景澜极目远眺:“远离尘世喧闹,洗去一身浮华,乃世外桃源。”

  旭日东魁眼露欢喜:“真的!”他扭头看她:“这里比不得大宇一角繁华,你不嫌艰苦吗?”

  季景澜淡淡说:“苦不苦在心,不在金银。一切贵在浑然天成。”

  旭日东魁又是大喜,继续问:“阿鱼小姐可有许配人家?”

  季景澜秀眉微蹙:“说起来命苦,不说也罢。”好似很无奈的样子。

  “……”旭日东魁有些不解,这是何意?何为命苦?难不成男人死了?他不死心又继续窥探:“那就是独身一人了?”

  季景澜低头说:“五年孤冢,无处话凄凉。”

  身姿纤细修长,婉转蛾眉,说不出的娇美怜人,道不尽的清丽优雅,旭日东魁恨不得拥她入怀好好疼爱一番:“人死不能复生,阿鱼小姐不必难过,你还年轻,自会遇到其他对你好的男人。”如果她当了他小妾,他必会对她好,

  季景澜像是倏然一惊:“族长,你-----------”她摇摇头:“罢了,说了族长也不明白这中间曲折。”

  面带微笑的秦胤在后面冷眼旁观,身边跟着个话语不断,一心讨好他的旭日娜,让他深觉聒噪.........

  路越走越窄,季景澜想到某种可能,有意与秦胤拉长距离,走的快了些,旭日东魁紧随其后,秦胤心下警惕,也加快了脚步,奈何旭日娜终于逮住机会,想大胆搏位,假装一个趔趄,然后跟八爪鱼似的抓住了秦胤手臂不让他走......

  就这么会工夫,前面的人已走远,雾气蒙蒙的看不真切。

  旭日东魁越靠越近,故意与季景澜的手相碰,他只觉柔软滑腻,一时间心里又舒坦又痒痒。大约是路走多走急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风一吹,便有一股子馨香从她衣领处飘来。那香味不同于他弄///过的那些娘们用的熏香,而是幽幽的,细细靡靡的甘///冽。他瞄了眼周围路径,旭日东魁大为快慰,再也按耐不住,一颗心蠢蠢欲动起来,他半侧个身子在外,伸出两只臂膀做着保护之态,装作无意的触碰,眼见她好似被他整个搂在了怀里,那纤细柔软的身体挨着他胸膛,乌亮的发丝像是飘到他的脸颊,随着他讲话她或侧脸或低头或沉思,吹气如兰,口鼻生香,如果能亲吻//含//弄,可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心浮气躁的连带下边都跟着崛//起,只想蹭弄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八辈子没碰过女人了。

  季景澜走在内侧,不动声色的躲着旭日东魁的一举一动。想吃她豆腐是吧,那可当心别噎死了......

  去乌神庙这条路,季景澜走过四次,已经熟悉,依山傍山,蜿蜒曲折,另一侧没有任何拦挡,深长的大峡沟。石多路滑,白天还好,走夜路一不小心很可能栽倒到深沟里去。

  由于地势关系,山上阳光冲不破层层林木,周围氤氲的雾气,尤其旁边峡谷,一遇到冷空气,白茫茫浓的看不到底。路窄再不能两人并行。旭日东魁只好放下环抱中的软玉温香,走在最前面,与他脚挨脚的是季景澜,然后是隔了三十米开外被旭日娜纠缠的秦胤、再就是颚亥。

  季景澜眯眼飞快回望,瞧见秦胤摆脱了人正独自往这边赶来。

  前面旭日东魁不时地扭头与她说话,结果季景澜分心,脚下石头一松,惊叫出声。

  这一嗓子吓走了周围飞鸟,旭日东魁心下一喜,回身就趁机去搂抱美人,却哪注意到美人眼中哪有害怕之意。

  季景澜嘴角微抿,不着痕迹的避开旭日东魁手臂,一把扯住他的腰带,脚下一个扭转,极快的闪身,旭日东魁略显发福的硕大身体收势不及,在惯性作用下张开膀子扑腾了几下,双脚站不稳,啊啊啊的就向旁边的沟壑坠下!

  季景澜松开手就势跌趴在道边。

  “哎呦”粗噶的喊声登时从旭日东魁嘴里不时传来。

  “阿爸!”顾不得追往前急去的秦胤,听到旭日东魁的惨叫,旭日娜只觉心惊肉跳,瞪大眼睛叫道:“阿爸!”转身朝下面峡谷望着、喊着,急的直跳脚:“阿爸!你怎了?!”

  山上都是露水,陡峭的山坡,一路滚下的旭日东魁顺手抓住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此刻正四仰八叉,衣衫不整的来回荡着,他大口喘着,好半晌才发出声音:“---我没事---”险象环生,他刚刚大脑一片空白,受了不小惊吓。

  几步来到季景澜身旁的秦胤看着她低声说:“你惹祸了。”

  季景澜趴在那没吱声,左右瞧了瞧,见后面的旭日娜注意力全在下面,她蹲下飞快捡起一块石头来,半侧着身子当掩护,对着旭日东魁说话方向用力的掷了过去。

  砰的一声,好巧不巧,石头穿过柳絮似的浓雾一下子砸到的旭日东魁的膝盖骨上,还是膝跳反应区,旭日东魁嗷的痛叫起来!

  旭日娜趴在那,浑身一颤:“阿爸你还好吗?!”

  秦胤眯起了眼。

  季景澜动了动双腿,又有石块自她脚下沿着山坡滚落,她冲下面喊:“族长有石头滑下去了,你可要小心啊。”眼神淡漠的盯着下面又问:“族长...............族长你没事吧。”

  隔了好半响,下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应。

  “没…哎…没-----”旭日东魁的声音仿佛被卡车碾过之后发出的,颓败无力:“我腿….受伤了,快快找人抬我上去。”

  旭日东魁块头大,二百来斤,一般人搬不动。就算能搬动,昭元帝自然不会干这种事,季景澜呢,不再给他几下算他好运。

  “好,好!这就去-------”旭日娜扭头急吼吼喊:“颚亥你耳朵聋了?还不赶紧找人来!”

  颚亥垂着眼瞧着下面,幸灾乐祸的同时又深深可惜,怎么没摔死那老东西!听到旭日娜的呵斥后她不情愿地扭过了身..........

  “秦公子-------”旭日娜哽咽着快跑过来,冲到秦胤和季景澜跟前,眼含无助地问:“秦公子,我阿爸会没事吧?”

  “族长说他没事。”秦胤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路熟,又有威望,还是你亲自找人会快些。”

  旭日娜一惊,秦公子这话…是不是觉得她缺少仁孝之心?听说大宇人上至皇帝下到百姓都在乎这个。想到这,她心里突然有些七上八下。赶紧拭了拭眼角,点头:“公子说的是,刚刚我吓丢了魂,都不知该怎么迈步了,我这就叫人去--------”

  还真听话,就这么把她阿爸给丢下了,季景澜眼露嘲弄。

  秦胤看着下面茫茫白雾,轻声道:“最毒妇人心。”话看起来严厉,但他是用那种柔柔的调子说出的,不仅不痛不痒,反而还给人一种‘宠溺般’纵容感。

  “是啊---”季景澜抖了抖脚尖上的泥土,顺着他说:“所以最好不要去招惹。”

  秦胤建议她:“现在没人,你可以继续砸几下。”

  季景澜站直身体,听着下面旭日东魁叽叽歪歪的呻///吟,她一本正经地回他:“那可不行,砸死了我可没办法对你交代。”旭日东魁心术不正,在这里几乎一手遮天,一旦她离开,定会找阿拉法图和阿拉阿妈的麻烦。所以,他这个族长还是别当了!

  秦胤用奇怪的语气问她:“你刚刚那一下不就是奔着砸死他去的?”

  “不是啊----”季景澜张口否定:“我是奔着他不能人道。”

  “…………”秦胤顿了顿,才道:“你是什么都敢说。”

  “做都敢,还怕说吗?”季景澜一副理所当然的回道:“我顶厌恶别人不经我允许便对我动手动脚,生平最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吃着碗里又惦记着盆里的,吃相太恶心---------”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秦胤解释道:“叔叔除外,你是皇上,不能一概而论。”

  秦胤微微扬眉,仍用那微笑的表情,扭头看她:“你越来越令朕惊奇。”

  怎么就没惊死你呢?季景澜在心里给了他一句。她双手环臂立在大石旁开始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见她静默不语,近乎于对他不理不睬,秦胤眉头不自觉皱起。接触季景澜越多,已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胆大妄为也就罢了而且机智过人,善于掌握节奏。她的一举一动简直离经叛道至极,奇变百出偏又很有章法.............

  如果刚刚是他掉下去,她没有顾忌的情况下肯定也会砸,而且砸的更狠,他相信这一点。

  “看来这乌神庙我们是去不成了。”秦胤口角之间,微微遗憾,用一种肯定的又松懈人心的语声问她“你是知道乌金如意在哪了。”

  这简单的话听的季景澜眼皮一跳。

  秦胤精钻人心,真是‘绝品’,这样的男人,深挖细究,顺藤摸瓜。有什么事还真的很难瞒过他,怎能不让人惊惧?

  她放下手,侧过脸问他:“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能掐会算?”

  秦胤听到远处路上传来的脚步声,他漠然道:“不管你是谁,朕只要朕想要的结果。”

  “好。”季景澜看着他,笑着点点头。说话办事要看场合,也要掌握分寸,适可而止,这是一项学问,微妙之处只能靠个人分析拿捏。不能只退不攻,又不能过于激进引起对方强横反弹。掐准了这个度,可游刃有余。

  平日来乌神庙参拜的人不少。颚亥还没叫人回来,便有拜雪祖的族人听到了这突发状况。他们都是当地人,自是知道如何下去救人。

  旭日东魁是被人用竹架子抬上来的,脸蹭掉了好一大块皮,让人看不出五官,裤子也不知怎么没了,只剩里面的四角大裤//////衩,肚子上露出一团赘肉,双腿被山石划的血肉模糊,右膝盖肿起老高,他躺在那一动不敢动,显然是受伤不轻。

  “族---族长你还好吧。”季景澜走近两步探望。

  受伤中的旭日东魁听到美人声音,他下意识拿手掩住肥大的肚子,转头见她凝眸来望,眼中带着关切。他摔的头晕脑胀忽然又想到了脸,赶紧捂上,疼的他倒吸了口气回道:“无碍”

  “如果不是我想去乌神庙,族长也不会遭此大难。”季景澜又低声道:“族长身体好不了,短期内我就不回大宇了,不然我这心难安。”她决不允许旭日东魁伤害阿拉法图一家。

  旭日东魁一听,身上疼痛霎时减少了几分,不走就好!他喘了口气回:“阿鱼小姐有心了,但住无妨。”

  旭日娜知道她阿爸的花花心,虽说也没见阿鱼对她阿爸搔首弄姿,但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她认定阿鱼就是个骚////货!又想起刚刚秦公子为了追上前面的阿鱼,还推了她一下,让她难受的同时,心里又深深怀疑,即便是尊师重道的大宇人,叔叔侄女又怎样?也会有那乱/////论之事吧。

  旭日娜心里的敌意因为这种想象越发的强烈,她瞪着还在那客套的阿鱼,冷着脸打断:“有话稍后再说吧,我阿爸要回去医治。”

  “一定要好好治疗。”季景澜边说边后退让开路。

  “阿鱼心生愧疚,耽搁了时间,还请族长见谅。你放心,稍后,秦某定会找大夫给族长细细医治。”

  秦胤这话一出,旭日东魁唔了一声,旭日娜两眼立马放光,殷殷期待:“那就谢谢秦公子了。”

  他微笑着摇头。

  季景澜微垂着眼,眸光闪了闪。

  行到半山腰时,便见到颚亥领着三人向这边走来。

  旭日娜眼睛里寒光闪烁,趁秦公子不注意,狠狠剜了颚亥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腿脚可真利索,若是我阿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扒了你的皮!”

  颚亥低头垂眼,没吭声。

  季景澜瞧向颚亥,又侧头看秦胤,一个人的脸形特征和五官除了部分来自遗传,很大程度上受后天境遇影响。言谈举止是一张最好的名片,它能介绍你的基本状况。尤其重点地方,它会突出显露。心理学老师讲过,无论如何掩饰,一个人的内心情绪总会由外表窥见一二。

  颚亥修炼的稍浅,而秦胤一脸雍容平和,从容闲适的,似乎什么时候眼睛里都带着笑意,不见任何忧色。为何她从他身上察觉不到丝毫迹象?有没有猜错呢?

  季景澜过于专注的目光被秦胤捕捉到,他迎向她,一双棕色眼眸如秋阳下的湖水,凝视在她脸上,探究的,绝不稍瞬,仿佛要看到她心里最深处。

  他低声问:“我帮你给他治病,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开不开心?”

  季景澜容色平静的将眼神缓缓错开,抬头望了望天。

  颚亥一回头,恰好瞧见阿鱼那对黑亮的眸珠在瞳孔里转了两转,灵动有神,她不由得有些失神。

  心道:为何这女的能如此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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