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获取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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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获取

  旭日娜不耐烦阿拉法图的纠缠,看他挡着自己半天不挪脚步,她心中厌烦,因担忧秦公子生出误会,不想再有丝毫欲拒还迎,这一次就绝了阿拉法图的心,她冰冷开口:“我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我讨厌你身上难闻的膻臭味,我不喜欢你吃肉喝酒时的狼吞虎咽,讨厌你随便拿根木棍子就抠牙的粗鲁,更不喜欢你只知道打猎、指甲里每天都是黑泥污血。阿拉法图,我们不是一类人。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妄想,你的妄想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侮辱。”

  这话够狠也够锋利,足似一把利刃,生生刺进阿拉法图的胸口!

  他睁大眼睛,眼珠呆愣,瞬间没有了丝毫神采,浑浑噩噩地看着旭日娜,双唇颤了几颤,蠕动了好一会儿,也没碰出一句话出来。

  旭日娜是族长的女儿。母亲又是族里数一数二的大姓氏,旭日娜上面两个哥哥、下面一个弟弟,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越长越丰满,一看就是会生养的,自成人礼后,想要娶到这位公主的乌拉族青年如那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偏她眼界高,对那些男子百般挑剔,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家里就她这一个姑娘,旭日东魁因着各方面原因当然也要细细挑选,这一选便从十三岁到二十二岁,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宝贝’。旭日东魁本来要在年底前把她嫁到大宇一个小官家里当三房,却没料到遇上了长相不凡的秦公子!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旭日娜先前就知道她阿爸的想法,心里也不反对当三房,她讨厌乌拉族枯燥泛味的生活。她想飞出去,飞到那四季分明、地大物博的大宇。她想找个英俊潇洒、聪明有礼的男子,而不是像阿拉法图、巴格尔这些只会打猎,整天一身血腥味的粗野汉子!

  不得不说书能诲人亦能毁人。有外出的男子为讨好这位旭日娜小姐,特意买来一些稀奇杂志给她看,结果,她看到了繁华却见不到腐朽,窥见了美好却忽略了阴暗。总觉得外面什么地方都比乌拉族好。总觉得大宇男人各个风度翩翩,皆会谈笑风生。

  人生如戏,偏让她遇见了秦胤,大宇朝最特殊最有权势的男人!旭日娜觉而秦公子的出现,简直就是她所有的救赎!只一眼,便认定非君莫属!俨然忘记了先前她对‘阿鱼公子’也是非君莫嫁。

  好半响,阿拉法图才找回声音,他惨然开口,低哑问道:“是因为那秦公子吗?”

  旭日娜面罩寒霜:“我不喜欢你,关秦公子什么事?”她回过头冰冷地盯着阿拉法图:“你就死心吧,如果我喜欢你,早嫁给你了也不必等到现在。”想了一下,旭日娜不放心又严肃道:“我警告你啊,别去找秦公子麻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间充满狠戾威胁。

  阿拉法图只觉胸口被什么压着,堵得他出不来气。他颓然地说:“旭日娜,自你出生,我们认识二十二年了。”

  旭日娜一愣,随即看到他耷拉着脑袋的上怂样,她撇了撇嘴,从鼻管里发出一声冷哼:“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阿拉法图有些茫然地看着旭日娜,当碰到她厌恶的眼神时,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像被伤到。

  他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一直冷眼旁观的颚亥鄙笑死了,她笑旭日娜的虚伪虚荣,也笑阿拉法图的贱///骨头。翻了个大白眼,这一对臭不要脸的!咋不去跳崖,真是太恶心人了。

  旭日娜瞧了眼阿鱼紧闭的房门,眉头微微皱起。这大白天的,他们在干什么呢?随即下意识的制止了心中邪祟,不会的,大宇人推崇道德常规,重视礼贤仁孝,他们是叔侄女,有辈分关系,断不会做有违常伦之事。

  可她一颗心早就飞到了秦公子身边,瞪向失魂落魄的阿拉法图,嘲讽想,就你这邋遢样儿怎能与秦公子相提并论,想要本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你不是要给那阿鱼送东西吗?那就走吧”旭日娜寡淡的提醒:“稍后我会带他们出去转转,你就别磨蹭了。”说完,一扭腰肢大步朝阿鱼住的屋子走去。

  阿拉法图如行尸走肉一样迈着沉重的双腿跟在后面。颚亥望了望阿鱼的方向,也顾不上瞧不起身前俩人,想到阿鱼的那一双,她心里有些发憷。

  ……………………………………………………………………………

  院中,旭日娜尖酸又刻薄的拒绝了阿拉法图,二人自此后可能形同陌路。

  屋内,秦胤与季景澜摊牌,轻声慢语中剑拔弩张,二人自此后可能‘生死与共’。

  纷纷扰扰,尘世间有太多不如意,不是这样便是那样。想来,身处浮世,每个人都不过是命运的棋子,从来都不曾有过真正的自由。

  “叔叔,还不速速退后,侄女可要开门了,让人瞧见了成什么体统?”季景澜飞快说完,伫立在那,歪着头拿眼角示意着他。

  秦胤轻笑一声,在她耳边柔声道:“叔叔就叔叔吧,早晚让你知道叔叔的好。”说完后退一步。

  季景澜暗自咬牙,脸上仍是面无表情:“知不知不重要,最重要的----”随着拉开门的动作,清浅的声音自她唇边而出:“祝你好运。”

  见她如此镇定自若,秦胤眯起双眼,缓缓回道:“共勉。”

  外面阳光大好,他抬起头,入眼处枯树又添新芽,远处是延绵的风景,青山花木如一幅翠绿的水彩画,一片一幕的不间断,让人感受到一种生机勃勃的青春气息。同时染带着一股天性的野,那种野,是硬闯入画中的,野得透彻,野得妖媚,野得随意。那种野,能使人心情瞬间感到几分冲击,几丝撩动。

  季景澜笑着招呼外面三人:“阿拉法图,旭日娜,颚亥你们来了。”

  旭日娜的目光早投了过去,见那门内错落而立的男女,一个风度翩翩,一个巧笑倩兮,风拂衣袖,是那样的般般入画。不能控制的,她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恐慌嫉妒,忍受不了胸口发堵,想立刻把他们分开。

  旭日娜也确实这么做了。她快走几步,故作亲热的站在了季景澜和秦公子中间:“你们说什么了,好像很开心。”

  旭日娜边说边靠近秦公子。

  季景澜自然会让出位置,她看了眼垂着脑袋,神色明显不对劲的阿拉法图,又回头看向旭日娜笑着回道:“也没什么,叔叔刚刚讲了一套牌术,好像很有趣,只是我没太听明白,稍后有时间,让叔叔教教你。”

  “是吗!”旭日娜见阿鱼说的坦荡,尤其那最后一句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便有些释然的笑了。她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秦公子,秋波流动,娇声问:“不知秦公子可愿意?”

  但凡女人想勾//引男人,无不使出浑身解数。举手投足皆会格外在意,语言、腔调都有意揣摩。拿捏好的,那是妖精,拿捏不好的,便成了做作。

  季景澜注意力没在那对男女,而是门外面的阿拉法图和颚亥。颚亥也一直低着头。那脸颊处暗疮的隐疾越看越诡异。

  视线一转,她又打量着拿着她衣物包裹的壮硕汉子,唤了一嗓子:“阿拉法图-------”

  听见季景澜叫他,面色灰败的阿拉法图勉强笑了一下,抬头看去,刚想说话,张嘴却是一愣……………眼前之人就是换了女装的……阿鱼?

  他曾经因为不相信,几次去偷看阿鱼的喉咙,阿鱼反而坦荡的解开领扣给他看:都告诉你了,我是女子。并与他逗笑:等到了你的地盘,我的人身安全就全靠你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穿女装,整个人都变了模样,竟是如此美丽好看,他莫名生出一种自卑感来。待她缓缓走近他碰触她那熟悉的神态时,他又找到了往日亲切。微一回过神,嘴间局促的发出一声低哑的呼唤:“阿鱼-----”

  这一抬眼,避无可避的又看到走到门内侧的旭日娜,他眉间登时又罩上一层悲怆。对面的旭日娜甚是甜蜜的依在那姓秦的男人身边。阿拉法图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像是被一把锉刀残忍地割开,那是一种男人自尊被彻底打击后的难堪。

  季景澜见他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看来旭日娜下定决心想要‘抓住’秦胤了。季景澜不禁冷笑,旭日娜可真独具慧眼啊!只是她有承受慧眼的能力吗?沈玉香、王意潇、惠妃、德妃、兰嫔、郑云飞、曹月雪、甚至是名义上的安亲王侧妃李牧容等等……那些女人们哪个不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可结果呢?

  旭日娜有福不会享,识人不清,命贫之人。而阿拉法图这个傻子,痴心也要看人的好不好?旭日娜值得他如此灰心丧气吗?她不愿多做评价。倒是有一点她毋庸置疑,阿拉法图若因一己私情去动秦胤,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季景澜轻叹一声,挪动两步挡住了阿拉法图试图较量的吃人目光,对他伸出手,小声提醒:“喂,东西给我,东西给我啊!”

  连叫两声,阿拉法图冰冷的眼珠紧绷的动了一下,目光一点点移向季景澜,整个人的气息又变了,仿佛那受伤的狼,神色间流露出浓重的屈辱颓然之气,他将手中包裹递了上去:“阿鱼,我----”

  “我什么我啊----”季景澜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秀眉微扬:“为师现在教你三件事,一会儿回家后第一件事用冷水洗洗脸,把胡子刮了,刮的干、干、净、净的!第二件事对你自己说,我阿拉法图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第三件事告诉你阿妈,阿拉法图长大了!”

  一字一句,声音不大,但她眼神强硬,不止阿拉法图,连颚亥的心都跟着蓦然一震。她偷偷看了季景澜一眼,忙转开了头,随即又忍不住斜目偷觑。

  秦胤心里微诧,不自觉地看向季景澜。只见她立在那,碧树青山,光映长影,遗世独立,恍若凰飞。

  旭日娜眉头皱起,脸色甚是难看。这阿鱼吃饱了撑的,多管什么闲事?怎么哪都有她!

  阿拉法图眼睛寸寸变化,哀伤,不甘、惊愣、羞惭……种种之色混在一处。他神色有些脆弱的看着眼前女子。

  季景澜点点头:“为师为你好,相信我。”她取过包,严肃地说:“没事就早点回去,有时间我去看你阿妈,让她别担心。”

  听季景澜提到阿妈,阿拉法图霍然想起母亲临出门时的交代。旭日娜不留情面的打击让他异常痛苦,以至于丢了神智,回想阿鱼刚刚说的话,分明句句在提醒安慰。一时间,阿拉法图甚是无地自容,一个大男人连女人都不如。拿不起放不下,难怪旭日娜瞧不上他!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各种情绪,脱口而出:“阿鱼,我阿妈昨晚受凉了,一条腿疼的厉害,她说你若有时间请你去看看。”

  季景澜心里一动,阿拉阿妈很自持,不轻易张口求人,季景澜会心一笑,是个明白人啊,这是有意要提点她呢,也正好趁机去一趟,问些事。

  “应该是昨晚下雨湿气引发的,按摩疏导会缓解。正好现在无事,我随你一起去。”

  季景澜说完这话,便转过头对秦胤笑道:“叔叔,你和旭日娜小姐先聊着,稍后族长来了,与他说一声,我去去就回。”

  秦胤颔首,又面含微笑地说:“人家曾收留过你,我理当前去答谢,左右无事,我与你一起过去。”

  还真把自己当根葱,看不出阿拉法图讨厌他啊?季景澜在心里鄙视秦胤。但也知道秦胤这是在监视她。

  阿拉法图的确讨厌秦胤,不过,他不是混蛋,经过刚刚咬牙切齿的愤懑后,意气慢慢消失,现在已恢复了几分理智。更可况那人还是阿鱼的叔叔,如果此刻没一点度量,阿鱼岂不是瞧不起自己?!所以阿拉法图只是脸色僵硬铁青,并未阻拦。

  旭日娜呢,在刚刚与阿拉法图说过那番话后,她打心眼里不愿意去。可秦公子去了,她又怎么能不随着,便带着颚亥也跟上。

  这里族人居住之地大多选在避风石旁,所以并未家户相连,但距离也都不远。小小的窄道,崎岖不平,是硬踏出来了。

  季景澜与阿拉法图走在最前方,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有意的与他走快些。远离那些‘狗皮膏药’。

  这正合了旭日娜心意,她为了能与秦公子单独相处当然走的越慢越好,她发现秦公子真是个体贴人,与她一处,不紧不慢,闲庭信步,欣赏周围景致的同时还不忘温柔提醒她小心脚下的路,他温和道:“都是石块,别走太快。”就在她想说什么时,随着他下一句话脸就僵住了。

  “阿鱼,我的话你没听到?”

  颚亥瞧着前面旭日娜一步三扭的水蛇腰,眼见着就要扭到那秦公子怀里,她笑嘻嘻的赶紧离远点,怕那臭不要脸的一个没扭好,扭折了身子,溅她一身狗///血!

  路上遇到的族人,驻足相看,愣了眼。阿拉法图身旁的妙龄丽人是谁?又猜测,旭日娜身旁的高大男子又是谁?可真英俊啊。

  旭日娜只觉鼻端全是秦公子淡淡的,好闻的清气息,像松柏混着沉香。有他在一旁,她感觉竟是如此的安全、踏实。她一颗心奔放、热烈的真如同瀑布流泻,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是周围往来的关注目光还是她自己的感受,都让她胸口涨的满满的,这滋味美妙极了!旭日娜那暴涨到无以复加。

  季景澜没理秦胤,也没与阿拉法图说话,就在他们各自想着心事时。偏有个不识时务之人犹如脱缰的野马狂奔而来。

  “哎呦,这哪来的大美女啊----”随着这流里流气的腔调,只见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几步近到眼前,速度飞快,胸膛上下起伏。

  来人国字脸,鹰钩鼻,唇厚,笑着时左脸上有个酒窝。来回扫着阿拉法图身旁的季景澜,瞪大了他那双眯眯眼,张开嘴问:“阿拉法图,这…这不会是你那贵客阿鱼吧。”见阿拉法图不搭理他继续走,他也不生气。眼珠子乱转起来,那惊讶劲儿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突然大声叫道:“我早说对了是不是,是不是?!”

  他为了看美人儿,倒退着跟上阿拉法图的步伐,也不在意路上石多,脚下磕绊,嘴半张着、眼睛直勾勾的,色///欲露骨:“我早猜过是女人,你骗的我好苦!果真是个大美人儿!”他边说边抬手拍向自己额头,啪---的一声,以示懊恼程度:“我、、操、、叫你不猜到底。”

  男人嘿嘿一笑,一个人在那唱起了独角戏:“阿鱼小姐,我是巴格尔,我们见过一次面的,你还记得我吗?不会这么健忘吧。”一双贼眼便在季景澜的脸上、脖颈、胸口、腰部来回转个不停,轻浮而忘形。

  阿拉法图受不了巴格尔那双黏腻腻的眼,沉声警告着:“巴格尔你最好离开这,马上离开!别惹我。不然我可不会再客气!”

  巴格尔拿手摸了一下鼻尖,撩起上眼皮去看阿拉法图。暗骂道: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只什么鸟?老子怕你啊。哼,这蠢东西肯定在旭日娜身上吃瘪了。

  巴格尔浑不在意的笑着,视线仍往季景澜身上钻。

  那猥琐目光实在太膈应人,跟被苍蝇围着似的,非拍死不能痛快!见阿拉法图要跟人干仗的架势,季景澜也停在了那,她不说话,抿着嘴角看向身侧叫巴格尔的男人。阿拉法图靠近,与她并立。

  咦---倒退着走的巴格尔见美人儿停下看他,便赶紧刹住车,笑嘻嘻的迎上她目光,真是越看心越痒痒,他还没见过这样冷若冰霜的美娇娃啊,是真的冷若冰霜,气质还高贵出尘。

  后面有一些距离的秦胤眼睛微眯起来,旭日娜只觉得有点跟不上秦公子步伐,赶紧加快了速度。待她看清前面阵势时,不由的嘴角弯起,她很开心,就让巴格尔那只花公鸡去粘着阿鱼最好不过。

  颚亥歪头望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暗自咒骂了句:巴格尔这色痞子早晚烂J//J。

  “阿拉法图,收起你的斗鸡眼,我只是在表达一种欣赏爱慕之情,欣赏爱慕你懂吗?”巴格尔抬起头故作风流的背手而立,没话找话的对季景澜说:“阿鱼小姐不会这般健忘吧,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同凡……”他边说眼睛下意识的向周围环视,一下就见到了旭日娜以及旭日娜前边那高大男人。当他的目光落到那男人脸上继而眼睛时,只觉心神剧震!这……这人……是谁啊?他惊慌失措,重复断语,双膝跟着发软,嘴上一连几个“凡…凡…”的再也说不其它,强迫理智回归,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紧接着嘿嘿的干笑了几声。

  “旭日娜…”巴格尔双唇僵硬的找回了语调,清了清嗓子打招呼:“旭…旭日娜你也来了。”我、我/////cao,刚刚就顾及看美人了,连最基本的警惕心都忘了。这不是要人命吗?!他要死了.........

  心头像被鼓槌敲打似的,一回儿上一回儿下,升起浓浓恐惧。

  季景澜秀眉微挑,眼睛从巴格尔转到后面,又从后面转到巴格尔,她微微一笑,盯着巴格尔冲秦胤说:“秦叔叔,这人叫巴格尔,他刚刚还说我健忘,我记性是不大好,你帮着我记住他行不行?”

  秦胤走近了她,看她一眼,莞尔笑着:“行,我帮你记着。”

  秦…秦叔叔?!两人对话一经出口,轰隆!跟炸雷似得,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到巴格尔脑中,有如事实……我去世的娘呀,你儿子要嗝屁了,他觉得下面蛋////疼,小心肝也抖颤得更厉害。

  季景澜微抬起下巴,神色变的严肃:“巴格尔,我不喜欢你‘欣赏’我的眼神,也不愿看到你‘爱慕’我。”

  “哦---”巴格尔后背已冒了一片汗珠子,不自觉的弯了身子,耷拉着头,干巴巴的小声回:“以后我不看了。”

  这一变化让鄂亥诧异,要知道巴格尔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一肚子花花肠子,平日里大姑娘小媳妇的他都逗,油腔//滑调、放//浪//形骸惯了,但因为身形矫健,一等一的狩猎好手,族长非常纵容他。对他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更加重了他肆无忌惮的一颗心。刚刚还以为他顾着旭日娜面子,不想让旭日娜看到他勾三搭四,可旭日娜有那等本事让他神色巨变?此刻像换了个人一样,由花蛇变成了蚯蚓,真是怪啊。

  阿拉法图也瞧了眼一本正经又有些过分老实的巴格尔,侧头看向面无情绪的阿鱼,心里惊疑不定,阿鱼做了什么让巴格尔这怪种如此忌惮?他心头深深疑惑的同时又升起钦佩之意。若阿鱼是男子,旭日娜没准早选择阿鱼了。一念至此,阿拉法图抑郁心结不由的松了些。

  巴格尔大刺刺的来,又灰溜溜的跑了,这不过是一个插曲,淳朴的人们都不会多想。

  没有多少心眼,又深陷爱恋中的旭日娜智商彻底成了负数,只要有秦公子在身边,其它事与她无关,也不会多想。

  反应最激烈的要数颚亥,她觉得眼前这阿鱼简直邪门透了,只言片语就能俘获妖魔鬼怪。她心中生出几分猜度,莫非阿鱼有雪祖相助?

  巴格尔走后,秦胤和季景澜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季景澜别有深意,秦胤似笑非笑。个中缘由,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季景澜暗哼着转过身又继续走路。秦胤看着她的背影,眯起眼来。

  ……………………………………………………………………………………………

  等一行人到了阿拉法图家,阿拉阿妈抓住了季景澜的手,上下打量着,心下叹息因为人多她没敢说什么,又一侧头见到了昨晚阿拉法图提到的男子,阿鱼的叔叔。她一时也看愣了眼,心想果然是一家子人啊,长得都好看。

  当老人瞄到一脸深情的旭日娜时,心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旭日娜平素眼高于顶,飞扬跋扈。此刻却跟只小母羊一样站在那秦公子身边,显得格外乖巧羞涩,定是起了花花心,看上了阿鱼叔叔。这样也好,很好,阿拉法图是不是就可以死心了?

  阿拉阿妈十分开心。她热情招呼着众人,给大家端上茶果后就拉着阿鱼去了里屋。

  秦胤见那老妇人满脸皱纹,勾着背,整个人又黑又苍老,对季景澜的态度很不一般。那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眼神,自然亲切。

  阿拉法图不再说话,沉默地拿起个大木盆去外面井边打水。

  众人只听到院中哗哗洗漱之音。秦胤暗自琢磨着,她来这也不过十几天而已,倒是有本事俘获人心.............

  阿拉阿妈一进屋就握住了季景澜的手,面色凝重:“孩子,时间太仓促,你听我讲。”

  季景澜没有任何惊讶,认真看着她。

  “族长别的还好,就有个毛病,太过好//色。你在他家住可一定要小心啊。”阿拉阿妈看着季景澜的模样,摇摇头无奈的道:“我最担心的就是让族长知道你是女儿身,没想到还是暴露了。阿拉阿妈不是赶你,但你最好与你叔叔早点离开这里。”

  要知道乌拉族的人自来有个规矩,要忠于族长。从这位朴实善良的老人身上,季景澜感到一种温暖,她诚恳道谢:“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会注意的。”可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她有重要之事相询:“阿拉阿妈,我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阿拉阿妈点头:“你说给我听。”

  季景澜也没废话:“您能给我讲讲颚亥这女仆的情况吗?”

  颚亥?阿拉阿妈有些惊讶,不明白阿鱼为何问这个。不过她也没多想,叹了口气道:“颚亥也是个可怜人儿。她阿妈刚怀上她,她阿爸便得了怪病去世了,这丫头娘胎里带着毒气,一张脸自小就没法看。八岁那年,她阿妈失足掉到了雪窟里就再没出来。颚亥成了孤儿后,被族长收留做了随仆。”

  她想到一件事,面色有些不好:“族人们不说,但都知道一件事,族长与颚亥的娘有些不干不净。旭日娜肯定也知道这事,平日里对颚亥不是打就是骂。”

  季景澜凝眉问道:“颚亥父亲得了什么怪病?”

  阿拉阿妈回忆着说:“吐血不止,又胡言乱语神志不清的,健壮的身子没熬过一月就没了,死前疼的连舌头都咬断了。”

  “这样啊--”季景低声道:“也是个可怜的。”

  两人长话短说,互相安慰叮嘱几句。

  她出来时,旭日娜可能如厕去了,只剩秦胤边欣赏屋内‘大梁木’边笑着说:“你倒是会狐假虎威。”

  “当野兽很微风吗?”季景澜低声接道:“叔叔想当老虎,侄女可不乐意做狐狸。刚刚那叫恃势凌人。”

  她边讽刺他又捧着他,秦胤收回视线看向她。

  季景澜转过身给他一个背影。心道:看你用的货?也不嫌丢人!跟你一样的龌//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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