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怀柔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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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怀柔

  安西省洞城

  “风哥,下午你和我去那丫头的布坊附近去转转,看看地形!”风尘仆仆赶来的昆腾对江风说。

  “好。”

  下午,两人来到洞城郊边上,两个人穿戴都是最寻常衣服,一副良民打扮,马上到六月,安西省靠南,天气又闷又热,像个大蒸笼,只觉身上的汗一个劲的往外冒。

  “什么鬼天气,热死老子了。”昆腾一边走一边拿手呼扇,一边咒骂着,同时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江风,大热天的这兄弟冷着一张脸,最奇怪的是,人还真不怕热。

  江风显然很熟悉洞城,他在这边为了监视季景澜是否跟家里联系,曾呆过一段时间。对季家人他早就熟稔不能再熟稔。七拐八拐带着昆腾找到了那个布坊,站在胡同的拐角,两人一边躲在阴凉的树荫下,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

  这里是郊边,附近的人家都是普通村民,基本都是三进院,一律的整整齐齐,从外表上看,都差不多,季家在这里的产业不突出,看不出任何特别,规规矩矩的做着生意,老百姓甚至不知道它是知府家的生意,可见季博彦的低调。唯一比较不同的就是院墙高些,沉重厚实的大木门外包着一层铁皮,开着门,能窥见有五个彪壮大汉,像是护卫。散落在隐秘的角落里。

  两人从远处仔细观察了一会,昆腾转头看江风:“看来他们就剩你说的那些护镖之人,虽然解决他们轻而易举,但这样也就打草惊蛇了。”

  “是,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要速战速决,尽快把人带走。”此刻的江风蓄满了胡子,他与江晏州长年游走大宇,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如今追杀他们的人到处都是,装扮上必须掩人耳目。

  昆腾左右看看,眯着眼睛盯着布坊高高的院墙,沉思着:“我过去看看。”说完就绕到布坊的后面,没片刻返了回来,示意江风离开了这里。两人在路边喝了一碗茶,一直都沉默着,像是考虑着什么。

  昆腾闭目养神一会,突然问道:“你说那女人到底是怎么个人物?当年我去虹山送过她,远远看过两次,长的毫不起眼,怎他娘的就成了特别,我算看出来了,咱们主子这几年,只要一听到她在哪出现,不管手头多忙,骑马就追!”他皱眉:“说实话,一看主子那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生了癔症,这人明明都死了,主子怎么就肯定她没死。还一个劲的派人去找,我这心老不踏实了。”

  江风低声回:“你现在知道了,那女人的确没死。”

  昆腾叹了口气:“所以我这心跟着就更不踏实,总担心主子哪天被那小娘们给害了。”

  江风接道:“当初主子和那女人第一次相见是在附近的梧桐县。主子怀疑那女人杀了一个蒙面人,让我去调查她,显然调查的结果都是表面,与事实不符,是我疏忽了,不然也不不一定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哥们,能被主子找了五年多都没捉住的人,也不算你疏忽,是人家太狡猾。”昆腾坐直了身体,挨近江风:“主子不是普通人,想来跟在她身边的那丫鬟东秀也不是寻常之辈,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这人只能成功不接受失败,咱们这样做,你看行不行............”说着,昆腾与江风商议,他长的阳光帅气,嘴角带着笑意,偏眼神有谋算在闪,整个人看起来精明至极,惹人注目。

  “行,我去安排!”江风听后点头。

  第二天,从太阳一露出头,东秀就睁开了有些微肿的眼,昨晚看账本看的有些晚,又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久违的小姐,在梦里笑着喊她东秀,东秀,她心里高兴,大声应着,可不知怎么就哭了...........

  东秀又闭上眼,躺在床上久久不想动,心里想着,小姐对她笑,是不是过的很好,是不是对她比较满意............早晚她们还有再见的一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要替小姐做一些未尽之事,让小姐在九泉下放心。

  东秀从床上爬起来,老爷夫人都去了京城大平,又派了护卫过来说是护送她也去那边待一段时间。可她手头有几件事还没处理完,小姐曾说过,做人做事要有始有终,心里要竖起一根标杆,上面有乐观,坚持,信念,坚韧。

  她喜欢做这样的人,因为有成就感的同时,生活也充实。她发现她现在精力十分旺盛,敢于挑战困难,解决困难,敢于定下目标,努力完成目标。

  世事往往就是这样,谁也不能预见明天发生什么,遇到了谁?风起落,云聚散,天地间人们来去匆匆自有它的姻缘飘渺……

  江风做事干净利落,派暗线找到护院总镖头,各种贿赂,不着痕迹的投其所好,硬是将昆腾塞进护院的队列。

  不仅如此,还找了一对硬茬子夫妇去布坊闹事,昆腾趁机演了好一出趁机解围,以‘鹤立鸡群’之姿,成功在东秀那留下了印象。

  “你们这布就是有问题啊!怎么还不承认.....”一个瘦小的中年妇人,长的有些黑,眼皮耷拉着,找上门来,旁边跟着个粗莽大汉,脸上带着横肉,身上上油腻腻的,像卖肉屠夫,一看就是她男人。

  正在检测布匹质量的东秀一批批认真过目,就听布坊掌柜跑了进来,喊道:“东秀!有人来闹咱们!”

  没等他再说下去,就听见外面一阵嚷嚷声。

  女人开始大喊着:“走过路过地看看啊,这就是绣走天下的布料,明显的色泽不均,还强词夺理,想法的推卸责任,怎么着,店大欺客不成?!”

  “赶紧给老子解决!不然砸了你们招牌!”粗莽大汉开始跃跃欲试,直接就往里走,眼神凶悍。有伙计上前阻拦他,被他一巴掌打的转了一个圈。

  走镖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不知这是不是他们职责范围,照说,他们只管将人安全送到大平。

  就在粗莽大汉越来越放肆狂妄,想用武力震慑住这里时,就见一个瘦削的男人走上前,没人看他怎么出手的,

  就见粗莽大汉的身体猛的飞了起来,狠狠的向后砸在地上,昆腾活动了一下右腿,对自己刚才的那一踹很满意,笑的一口白牙,阳光下,光灿灿的。

  正被出了屋门的东秀看个正着。

  昆腾后脑勺跟长了眼睛,回头瞧去,就见一个骨架娇小的姑娘,身材窈窕,穿着淡绿色衣裙,长的很白净,脸蛋微圆,一双大眼乌黑溜溜的,正在看他。

  妇人见丈夫躺在那连连咳嗽,她一下急了,见东秀出来,一看就像是主人,她瞬间泼妇的往前扑。讨要说法!一副要挠人的架势。

  昆腾身形闪动,挡在了东秀前,沉声道:“别动!我不想打女人!”

  妇人就真不敢动了,因为自己男人就是对他给打了,可嘴里不闲着,大声哭诉谩骂。

  粗莽大汉这时稍微缓过气,他自小就好凶斗狠,跟着街头的痞子老怪混,昨天老怪让他来绣走天下布坊闹事,讹一笔银子不说,老怪另外还给他好处。想来是这布坊惹了老怪,他当然乐意之至,有钱不拿是傻瓜。

  却没想到吃了这么个大亏,五脏六腑都像被踹错位,一时间口不能言,他娘的,当他抬起头凶狠的盯着那个年轻人时,见对方笑容满面,双眼却寒湛湛的,他心里一凛,常年游走黑暗边缘,凭着本能他嗅到野兽气息,当下勉强爬起,准备先撤再说,今天这事真他娘的透着邪性!

  东秀安静的看着布坊外越聚越多的人,最后将目光定在妇人脸上:“大姐,要是缺钱了,可以直接说出来,我这人最不喜欢受人威胁,今天这事我必须让你满意。不然对不起绣走天下这块牌匾。”

  “少说些没用的,你们不但卖劣等货,今天你们还要打死我男人,我要报官!”

  东秀没理她,而是冲旁边掌柜说了两句话。

  “如果大家没事,又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妨先请院里坐,我让掌柜给大家准备了茶点,稍后必定给大家一个答复。”

  相看热闹,人们三三两两地走了进来。掌柜安排五个伙计招待着。

  东秀拿过那妇人的布,对着阳光来回比量一番。她接着让人取烙铁来,众人只见她手指灵活,手里摆弄一块新布料,和妇人拿来的是一匹,她几个动作后,命人烘干,一盏茶时间后,她手里布料色泽和妇人拿来的,连痕迹都如同一则。

  她笑了笑,嘴边露出两个小梨涡,显得俏皮可爱:“我做布料生意四年多时间,一向兢兢业业,诚信务实,产品质量从来放在首位,让客户满意更是重中之重----------”她看向找事的妇人:“大姐,官府大门不用我告诉你吧,随时恭候。现在你还是带着大哥去检查检查身体。”她接着吩咐掌柜:“去,拿五两银子给大姐。”

  众人看她说话平和,有理有据,处事沉稳老练但又不是怕事之人,心里纷纷叫好。这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那对夫妇是故意来找事的。一时间,大家只觉绣走天下的牌面特别高贵,是的,高贵。

  昆腾心下惊讶,心道不错啊,有道行啊,果然了得啊。

  这样一晃两天后的中午,一个民房里,江风竟然有些沉不住气,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昆腾拿眼睛看着他:“风哥,我说你这是被那娘们给摆了一道摆慌了,连她丫鬟你都觉得咱俩摆平不了?!”

  江风虎目一瞪:“少扯些没用的,什么时候动身?!”

  “我就没失败过!”昆腾优哉游哉的来回活动了活动脖子:“不过要以怀柔策略。”

  国主发怒了,给他们下了死令。之后,终于等到他们动身前往大平。

  昆腾果然做到了怀柔。无所不用其极的与东秀套近乎,找存在感。意在催促她尽快赶路!他看出那丫头也不是个安分的,竟然喜欢骑马,赶路期间在众人小憩时,他撺掇她去山坡放飞自我。

  她开始还有所顾忌,等他说,你放心,我在后面拽着缰绳跟你跑时,她眼神突然奇怪起来。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操,那一眼,那一双溜溜的眼珠珠是两个漩涡,像是藏着几分神秘,几分神采,引人探究。

  当她果然听他话骑马溜达时。

  他在后面拽着缰绳,因为刚刚看她竟看的有些愣,心里一时生气,就使坏的用石头狠狠弹了几次马屁股,马受痛开始尥蹶子,她身子来回跟着晃,眼看着就要被甩下马,他又不是活不耐烦了,让她摔出个好歹,国主不得拧了他脑袋当球踢,赶紧上去营救。

  救是救了,可最后两人一起搂抱着滚到了草地上,鲜花环绕,泉水叮咚,她在上,他被压在下成了垫背,他只感觉她胸脯鼓鼓囊囊的顶着他........她气喘吁吁的一扭头,他正好也是,两人的唇就碰到了一处。他闻着她的清香,就含住了..................

  他以为她会挥手甩他一耳光,但是没有,她只打了他有些发欠的嘴。

  大平的中景园里,这天是农历十三,季景澜与家人一起吃完晚饭,院子里,明镜似的的圆月,光华如水银坠地,他们下棋的下棋,玩闹的玩闹,品茗的品茗,屋里两位女士在选花样,陈氏想给季景澜做一套夏装,她手上动作着,对着季景澜比了比,说起东秀来:“娘按你说的派人去接,那丫头让镖头捎信说要处理好庄子租金,绣坊也有几十批布要印染,她怕颜色出差错,要亲自盯着些才放心,说是最多十天半月就能过来。前两天有一对夫妻去找事,碰巧咱们请的护卫里有个热心的人挡在前面,避免了一场无妄之灾。”陈氏笑:“我没好告诉那丫头你回来了,就怕她惊晕过去,只让那些护卫们保护好她。”

  “她这是要把自己当男人用啊。”季景澜笑笑,沉凝片刻,对母亲道:“先先这样吧,我又不走,早晚能见到。”她心里打定主意还是赶紧接东秀过来,并非她草木皆兵,而是不想出丝毫差错。但这话她不宜跟母亲说,私下里找景昀去办吧。

  这两天季景澜神经处于焦灼紧迫中,加班加点的,作息混乱,有些疲惫,与陈氏和赵相宜说了几句家常话就回了卧室,泡了个热水澡差点睡过去,还是颚亥把她叫醒,擦干头发后躺在那反倒又没了睡意,便再一次细细琢磨起那些数据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将她的血再加30毫升会不会有所变化。她穿上衣服,简单在脑后绾个发髻就去了中和园,她以为秦胤回皇宫了,他极少在这边留宿,除非蛊毒发作,不得不养精蓄锐。

  清晖明月下,他书房里的灯大亮着,门口有暗卫守着。她瞥了一眼,脚不停步的去了她的实验室,拿出银针刺入中指,她手指条件反射地抖着,即便这样干了十二次后还是慑于尖尖的锋芒,总感觉它要搓她眼睛一样,她用力挤着血,待到量足够又加了一味药,一点没剩的全倒入到器皿中,她坐在那拿笔来回转着,拿眼睛紧紧盯着,观察着,研究着..............

  那瓦罐里的虫子奄奄一息,翻着肚皮躺在那,触角抖了抖,就算半个时辰后它死了,但换成人的五脏六腑为载体,就极可能生还。生父魏斌手札上有一句话,蛊毒复生,必会变种,心脉尽损,命不久矣。蛊虫不是瞬间百分百死亡,对她来说就是失败。就算王太医说这样也有了八层把握,她还是觉得没底。生死关头,她能拿这八层把握去搏吗,明明还有另一种百分百...............

  不知为何,明明很清醒,脑袋却有些眩晕,手指本是胡乱的涂画,等她撂笔看去,那是一个心脏手绘图...............上一世,她母亲死于心脏病,所以,她很清楚心脏结构,包括它血流走向。

  可她不是心脑医生,不会做手术,无法预知危险程度。她坐在那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宣纸上的图形,看着看着,仿佛看到它在跳动,一鼓一鼓,哐....哐哐,起起......落落,那么强壮,又收收缩缩,那么的脆弱..............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一个世纪之久,直到一阵然敲门声将她惊醒,让她身子猛地一凛,金大在外面飞快禀报:“主子,皇上刚刚晕倒了,吐了很多黑血。”

  她皱眉,站起身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就看到金大常年不见光的脸青白中透着紧张,连他脸上那道长长的狰狞刀疤看起来都有了脆弱裂痕。

  季景澜没有说话,扣紧了手中的笔快步随他去秦胤书房。

  等到了那里,发现秦胤倒在里间床榻上,另一名黑脸暗卫金三紧紧抿着嘴角,脑门上都是汗珠子,正跪在床边施救。无非灌进去加大倍量的绿南星。季景澜很奇怪,昏迷中的他竟然会自觉吞咽那些至苦药物,吃了绿南星,人的五脏六腑都是苦的,味觉也会一点点丧失,直至不知酸甜苦辣。季景澜不知秦胤现在可还有感觉,可她知道他要死了...............因为他头上的太阳痕迹越来越明显,几近布满光环。

  强大如他,就是在病危时刻也不见他眉头皱一下。

  她站在那,不知时辰流逝,直到他慢慢醒转。

  秦胤睁开眼后,他看了看周围,慢慢坐起来,无声挥退了左右,屋里只剩下季景澜。他看着她,一袭轻纱般的紫衣,身材高桃,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眼睛定在一处。

  季景澜静静看着床头案桌,上面有只杯子,那杯中还剩下大半绿南星,红色药水顺着白色瓷盏的外壁流下道道痕迹,像是电影中濒临死亡的人在镜子上挣扎着留下最后爪印。而不知形状的魔鬼正在周围盯着,手里拿着尖利的长沟,带着根根倒刺,已经半勾住他的魂,随时能将他整个拖到地狱.................

  他平静地问:“吓到了。”

  她轻吸口气,笑了笑:“没有。要吓早吓了,何至于现在。”

  “撒谎。”他吸了口气,身体坐直:“阿鱼,帮我打点水,我要擦把脸。”

  季景澜点点头,看他吐血快吐死的份上,服侍他又怎样,当她将温热的毛巾递给秦胤时,他一动不动地睁着看她,他月白衣襟上都是血,她拿手示意他,他仍不动,只拿眼睛看她,微微带笑,眼珠转动一下。

  那意思不言而喻,季景澜明知他得寸进尺,可她看见他满衣襟的血和那张半死不活的脸,无法说服自己拒绝,因为她也不想看到他狼狈,或许加速他蛊毒发作的就是她开始的那些药丸,因为她的不专业。她抬起手用毛巾擦他的唇角,他的下巴,他的脖颈喉结,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又何不仔细点?

  季景澜手上一点点擦拭着,他的脸非常有型,在烛火之下,他的眼睛微微睁着,鼻梁高挺,瞳孔内拢着光晕,眼尾微翘,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像是在笑,她突然恼火,手上用上了力气:“这么一照,你这脸煞白煞白的,跟死人一样,真难看。”

  秦胤唔了一声,在她将毛巾离开他嘴边时,缓声说:“我明天吃点补血之物,争取不碍你眼。”

  他又要求:“我要喝水。”

  季景澜看了看他脸庞,又变的干净光洁,心下有些满意,好脾气的给他倒了一杯。

  她眼角微斜,面无表情地说:“补了又怎样,该碍眼还是碍眼。秦胤,你死了就没我事了,你应该现在就死。”她走近他突然又低低笑道:“逗你呢,来,喝水吧。喝够了坚强活下去,我们都活下去好不好?”

  这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妖孽。她宛如一朵带毒的娇花,千姿百态,又处处溢着灵韵。

  秦胤本来心情就不太好,一听到她这话,一股无名火从心间腾腾烧起,这个时候,前后两句话,她竟然就能哄到他!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后,突然一把拽住季景澜的手臂,强行将她拉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她,对上了她娇嫩红唇,将带着绿南星的苦味强行哺入她口里,逼她咽下,抵着她低声说:“阿鱼,与我一同品尝这生死滋味。”

  说完又紧紧扣住她,托住她的脖颈,深深吻下去,舌尖几乎顶入她喉咙,苦味伴着微重气息一起袭向了她。

  季景澜被他舌尖顶的差点翻白眼,她睁大眼瞪他,他笑了笑,知道她适应这种深喉,更不习惯绿南星的味道,他改为辗转吸允,她苦的皱眉,厌烦不已的推他。

  经历过人生道道坎坷和庙堂上种种尔虞我诈,他成功的扭转了局势,站在了权势最高峰,他为何要忍着欲//望让着她?!她是他的女人,他想怎样就怎样,名正言顺!没准下一刻真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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