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人_新笑看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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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杀人

  季景澜和东秀越走越快,眼看着接近前面马车也没人出来围杀。

  正在车旁戒备观察周围状况的孙总管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小姐和东秀赶了过来,他双目大睁,僵硬眼角抽动了两下,张大嘴没敢喊出来,小跑迎了过去,边在一边护着边后怕地急声说:“哎呦小姐,这时候你不在车上躲着,怎么就下来了,要是出点事,可要老奴怎么好啊。”

  “我娘呢,我娘没事吧?”季景澜表现出一个十五岁孩子该有的表情,一脸惊慌恐惧。

  “夫人受了点惊,小姐赶紧也躲进去。”说完他撩开帘子让季景澜和东秀上马车,看见李虎也带人跟来了,孙总管飞快吩咐着:“李虎你们五个三两分组,分别守在马车右边、后边,将这里围拢起来,保护好夫人小姐,谁都不准擅自撤离,不然我第一个打杀了他!”

  似乎听到了女儿声音,里面的陈氏赶忙站起来,帘子被里外良人同时掀开,母女四目相对,陈氏脸色发白,担心又紧张地问道“阿鱼有没有事--”

  见陈氏完好无损,果然只受了些惊吓,季景澜的心稳了下来。车的震荡没令陈氏受伤,和对面的曹夫人都只是衣服头饰有些乱。她握住陈氏的手回道:“娘,我没事,你看。”

  说着来回动了动,陈氏点点头。

  郑嬷嬷不太好,手腕撞肿了,一脸惨白的歪在角落里,看见季景澜,哭着说:“还好小姐来了,老奴没用啊,关键时候竟给夫人添乱。”换来陈氏拍了拍她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曹夫人身边的掌事嬷嬷倒还好,手里搀扶着她家夫人。

  听曹夫人也担心女儿媳妇。季景澜小声地回:“姐姐和嫂嫂们都没性命之忧,和这里一样,我们的马也都被射杀了。”

  两位夫人都不是普通农妇,不管心里如何受怕强撑,在孩子面前自不会表现出惊慌失措,都在心里祈祷着佛祖。

  马车能有多大的地方,季景澜脸颊虽有些许的婴儿肥,但身体纤细,腰肢细窄不盈一握,她和东秀都侧身坐着,即便这样,六个人挤在一处也显得拥挤不堪,此刻谁都会在乎这些,如今形势不明,无法擅自行动,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陈氏轻轻摩挲着女儿纤细柔软的手指,阿鱼右手背中指靠近指根处有颗黄米粒大小的黑痣,她过世的老娘相信神婆看相,也学了一些,说这处长痣是前世爱人留下的一滴泪,靠着这印迹,想续来世缘,她听了也没当一回事,只要不是凶煞,算不得什么事,不过,这漆黑的小东西长在阿鱼白嫩的手上不但不显瑕疵反倒怪好看的.....陈氏低声开口:“曹夫人,我看这不像是普通劫匪。”

  “恩,就不知谁这么大胆子,看来,梧桐县应该好好治理了。”不惊恐害怕是装的,曹夫人现在是坐立难安,心里想着如若这次能平安无事,以后轻易不踏足这个糟心县。话又说回来了,这梧桐县衙门都是□□的,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马路上竟有劫道的,若她和陈氏在这里出事,两家的男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朝廷近两年来三令五申要各省打击匪患,这梧桐县是顶风上啊………

  陈氏没接茬,而是缓声道:“我们刚拜过佛,相信佛祖定会保佑咱们的。”

  “是啊,没事的。”曹氏口中念着阿弥陀佛自我安慰。看着眼前一对母女,都这么久了,她的孩子们就没一个有勇气过来看看自己好不好?心生失落的同时又羡慕起陈氏来,近距离细细看着季家这位姑娘,只见她微垂着眼,额头饱满,耳珠圆润朝海,鼻子长的也好极,鼻梁挺秀鼻头下两端形如水滴,按祖辈说法有这样鼻子的女子是个旺夫之命,虽然妆容有些浓厚看不出底子来,但按相学上看还是极有福气的,不知不觉她竟是说了出来:“季姑娘长得好,以后定会是福禄双全的贵人命。”

  闻言,陈氏讶然,她看了眼女儿一脸的装扮,心下失笑,丈夫说不用管,阿鱼知道藏拙低调是好事。她温柔的帮着季景澜整理了耳边发丝:“借曹夫人吉言,做父母的只要她平安健康,顺心顺意就好。”季景澜头便又低了些,像是腼腆害羞。

  曹夫人微微挑眉,随即点点头,客气道:“妹妹说的极是。”像他们这样人家的子女,大多讲究门当户对,强强联合,借势而为,至于顺心顺意这倒是其次了。

  还未等陈氏说话,突然间,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奔腾而来。然后就听到外面孙总管大声命令:“都拿起家伙式打起精神来!”

  陈氏和曹氏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顿时凝重而警惕,来了!!

  季景澜屏息细听,郑嬷嬷和东秀也都坐直了身体。

  外面兵器激烈相格,伴随着人的厮杀声。

  “夫人,有两对人马在前面打了起-------”孙总管还没等说完,就看到路旁边的土壕里有数道银色的冷箭接连射出。

  嗖嗖--------紧接着有人惨叫着从马上跌落。

  转瞬间,五六个黑衣蒙面人就被干掉了,或一箭封喉,或射入心脏,或双箭齐发从眼睛穿过,鲜血、脑浆跟着迸射出来。看的孙总管胆战心寒,小腿肚子直打转儿。眼睁睁的目睹着这杀戮太他娘的残忍了。齿寒害怕连舌头都硬了,狠狠咽了口唾沫继续汇报:“路边土壕里躲着一些人,和后面追击的像是是一伙的,正前后夹击,刚刚死了六个蒙面人!”

  这信息在季景澜脑中转了一圈,她猜测她们这是倒霉的赶上了人家火拼。或许将他们逼停在这是担心他们坏事、误事。

  这时,她听到外面有人出声警告:“官府办案,都呆在车里不准动,我们的箭不长眼睛,生死不论!”

  这话一传出,曹夫人和陈氏顿时松了口气。官府办案,有官府人就行。

  官府?怎么偏偏在这里办案?办的是什么案?这种前后夹击怎么看怎么都是事先策划好的。低着头的季景澜心里推测着几种可能.............

  虽说状况有些明朗,可外面拼杀声还是让人提心吊胆。车厢里静悄悄的,几个人动都没动一下。

  混乱中,有个声音从远处腾空而起:“全部绞杀,一个不留!”语调冰冷,铿锵有力。瞬间掩盖了所有的喧嚷嘈杂。

  似乎尘埃落地,可事情偶尔也会出现突变。被追杀的人又岂都是鼠辈?最后剩下的三人杀红了眼,任务失败,左右都是死,豁出去了,怎么也得给那杂种找些麻烦,也算对上边有了交代!悠悠众口看那杂种怎么堵?!顺便拉上几个垫背的到地下暖和暖和。

  这些蒙面人都是被豢养的死士,脑袋自来别在裤腰带上,生死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刀的事,早不在乎。其中一个嘿嘿冷笑着,凶残双目飞快扫了眼周围,心下盘算着便打马向其中一辆车厢袭去…………

  孙总管一看策马而来的杀神,惊恐地瞪大眼暗道一声:完了!娘咧,天要亡我!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蒙面人手起刀落,季家一个车夫的胳膊顷刻间脱离了身体,溅起一蓬冲天血线........

  李虎腿肚子直打转,手心都是冷汗,滑腻腻的快握不住手里的刀,看蒙面人气势汹汹的冲他来了,一看就是练家子,他强定心神对着蒙面人的腰就是一记力劈大山:“我砍死你个王八蛋!”

  对这样的花把势,蒙面人只轻飘飘一挡,李虎只觉双臂大痛,环首刀瞬间被击飞脱手。他脸一下惨惨无人色.....惊骇地瞪着迎面利刃,我命休矣!

  这当口,一边的家丁护卫早就吓瘫在那,根本移不动腿脚。

  孙总管眼看着李虎要毙命于蒙面人剑下,自己就算双手抖动如筛,此刻也不能退缩,咬着牙提起护院刀前去解救………

  同时有几支箭也朝着这蒙面人射来。

  李虎也是命大,关键时刻就地一个驴打滚,躲了致命一击,只是胸膛被刺中,血流如注,他面如金纸的摊在血泊里。

  蒙面人并不恋战于此,他知道车厢里的人才有点价值,在周围的攻击下,硬是一剑劈断了一侧车门………

  车厢里六个女人顿时感觉到周围冷风瑟瑟,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尖叫声,青天白日下,面对的是一把滴血的长剑和那蒙面人狠戾嗜血的双眼,怎不让人魂飞魄散?

  来势太快太猛,季景澜顾不得其它,条件反射的站起身挡在陈氏身前,同时东秀也站了起来与她并排而立堵在破碎的门口。

  “阿鱼,快躲过来----”陈氏瞥了那亡命之徒,吓得汗毛倒竖,心头像千万个铁锤在敲,她从后面伸出手用力扯着季景澜后裙摆。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阴鸷地看着这群待宰羔羊,都去死吧!抬起剑时迎面飞来一物,他手腕微一偏,锋利的匕首闪出一道寒芒,只见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被他整齐的斩切两半,汁满肉白的果肉侧面上沾氤了一层浅淡血痕。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孙总管又提刀上前,其他季家护院也紧随而来,不过是螳臂当车,这些普通家丁怎么是专业杀人机器的对手?所幸还有那些官府之人,所以应敌的季家家丁护院们一时间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未全军覆没。

  季景澜一颗心砰砰直跳,紧紧盯着,防备着,不敢丝毫分神。蒙面人左躲右闪时突然在一个侧身未能避过,双拳难敌四手,被身后方一支箭刺中了他握剑的手臂。当啷,他的剑跌落于地。随着他一声闷哼,紧跟着像疯了似地,他催马而上,猿臂一伸,几乎同归于尽的架势,附冲着便双双提起季景澜和东秀两人。就这么会儿工夫凭着灵巧他也顺利躲避了后面的几支冷箭,动作太快,两手硬如鹰爪,狠狠的抓住了猎物。

  后面陈氏被带的一趔趄,浑身哆嗦地看去,不禁悲痛的大叫:“阿鱼----”她泪如雨下,探出半边身子求助周围:“救救我女儿,快救救我女儿啊--------”回答她的只是女儿猎猎飞扬的芙蓉色披风。

  饶是季景澜再镇定,此刻也浑身紧绷,头皮发麻。

  奇怪的,等到马背上空时,这危机一刻她竟想起当年襁褓中古月抱着她逃亡时的一幕幕,想起给她生命的古月,想起古月临阵对敌时的那双眼睛,似有一种神奇力量支配着季景澜迅速冷静下来,在马打转时那蒙面人双臂用力打开又急速向内互撞………

  这是想生生撞死季景澜和东秀。

  陈氏倒吸了一大口凉气,目赤欲裂的嘶喊着:“不要-----!!!”

  郑嬷嬷也撕心裂肺的呼唤着。

  曹夫人不忍目睹,闭上了眼睛,任谁都看出那歹人意图,季家这位小姐要命绝于此了,刚刚,她委实不该说那孩子有福气的话。

  极快的,季景澜左手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推去,正对那人的心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那是弹出的一把隐匿的匕首,通体漆黑发亮,尖细如锥,直径只有厘米,长不过3寸,却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进入肉里竟没发出一丁点声音,一锥下去她飞快抽出些又是一锥...........

  而此时,东秀瞳孔瞪大到极致,眼角通红,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发狠般去按那支插在蒙面人手臂上的箭,惊吓过度让她面部神经失常,颤个不停。

  蒙面人僵住了眼,里面定格着先前的凶残,阴鸷的眼珠疼痛中滚过不可置信,看着眼前抿唇看着他,一脸冷静到冷酷的小姑娘,惊异和心口的窒息引起他一声闷哼,他抽搐着只觉身体再没了力气,两只手臂酸麻间失去知觉,徒劳的握着人,缓缓移动着,声若游丝般质问:“你…你…”

  刚说两字,就感觉整颗心都被狠狠搅动着,蒙面人一个翻白眼,瞳孔渐渐缩小,他没想到,最后竟是死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她的眸子很奇怪,乌黑的,冷冷的,诡异的,居高临下的,浓眉厚唇的她一点不像是个闺阁小姐,倒像个妖怪,他含着最后的饮恨和深深疑惑,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季景澜在披风广袖的掩盖下手指灵巧的动了两下,收回弹簧,那锥刀又是一条带着穗子的个性手环,上面悬挂着三枚细细的小圆圈,银色的,如指环般精致美观,正好可以过她的大拇指,食指还有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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